見道士與僧徒各十五人,從堂中出。形容長短皆相似,排作六行。威儀容止,窺之良久,別有二物,展轉於地。每一物各有二十一眼,內四眼,剡剡如火色。相馳逐,而目光眩轉,砉剨有聲。逡巡間,僧道三十人,或馳或走,或東或西,或南或北。道士一人,獨立一處,則被一僧擊而去之。其二物周流於僧道之中。未嘗暫息。如此爭相擊搏,或分或聚。一人忽叫雲:卓絕矣!言竟,僧道皆默然而息。乃見二物相謂曰:曏者群僧與道流,妙法絕高,然皆賴我二物,成其教行耳。不然,安得稱卓絕哉?秀才乃知必妖怪也,因以枕而擲之。搜尋之,於壁角中得一敗囊,中有長行子三十個,並骰子一雙耳。

一人俯而坐,交臂擁膝,身盡黑,居然不動。吏懼,因叱之。其人俯而不顧。叱且久,即樸其首。忽舉視,其面貌及異。長數尺,色白而瘦,狀甚可懼,吏初驚僕於地,久之,稍能起。因視之,已亡見矣。發地,得一漆桶,凡深數尺,上有白泥合其首。

一小兒,長可尺餘,身短腳長,其色頗黑,自池中而出,冉冉前來,循階而上,以至生前,生不為之動。乃言曰:臥者惡物,直又顧我耶?乃繞床而行。須臾,生回枕仰臥,乃覺其物上床,生亦不動。逡巡,覺有兩個小腳,緣於生腳上,冷如水鐵,上徹於心,行步甚遲。生不動,候其漸行上,及於肚,生乃遽以手摸之,則一古鐵鼎子,已欠一腳矣。遂以衣帶系之於床腳,以杵碎其鼎,染染有血色。

家染惡疾,長幼罕有全者。每深夜,見一人自外來,體有光耀。若此物至,則疾者呼吟加甚,醫莫能效。從武他夕,操弓映戶,以俟其來。俄而精物復至,射之,一發而中,焰光星散。命燭視之,乃家中舊使樟木燈擎,已倒矣。乃劈而燔之,棄灰河中。於是患者皆愈。

有一客。皂衣烏帽,身才三尺,腰闊數圍,造修求酒。誤抵一石,剨然有聲,尋不見。至曉睹之,乃一多年酒甕,已破矣。

有一負薪者過,見老僧與道士爭佛道優劣。負薪者攘袂而呵曰:二子俱父母所生而不養,處帝王之土而不臣,不耕而食,不蠶而衣,不但偷生於人間,復更以他佛道爭優劣耶。無居我山,撓亂我山居之人。遂遽焚其茅庵,仗伐薪之斧,皆欲殺之。老僧驚走入地,化為一鐵錚。道士亦尋化一龜背骨,乃知其皆精怪耳。

有二丈夫來。一人身甚長,衣黑衣,稱姓甲,名侵訐,姓第五。一人身廣而短,衣青衣,稱姓曾,名元。曰:所聞曾元者,豈非'甑'乎?夫文,以'瓦附'曾',是'甑'字也。名元者,蓋以'瓦'中之畫,致瓦字之上,其義在矣。甲侵訐者,豈非鐵杵乎?且以'午木'是'杵'字。姓甲者,東方甲乙木也。第五者,亦假午字也。推是而辯,其杵字乎?名侵訐者,蓋反其語為全截。以'截'附'全',是'鐵'字也。總而辯焉,得非甑及鐵杵耶!明日,即命窮其跡,果於朽壞中,得一杵而鐵者。又一甑自中分,蓋用之餘者。

遙見一人,入一廊房內,尋聞數人飲樂之聲。乃躡履而聽之,聆其言語吟嘯,即非僕伕也。因坐於門側,且窺伺之。仍聞曰:諸公知近日時人所作,皆務一時巧麗。其於託情喻已。體物賦懷,皆失之矣。今三人可各賦一篇,以取樂乎。皆曰善。乃見一人,細長而甚黑,吟曰:昔人炎炎徒自知,今無烽灶欲何為。可憐國柄全無用,曾見人人下第時。又見一人,亦長細而黃,面多瘡孔,而吟曰:當時得意氣填心,一曲君前值萬金。今日不如庭下竹,風來猶得學龍吟。又一人肥短,鬢髮垂散,而吟曰:頭焦鬢禿但心存,力盡塵埃不復論。莫笑今來同腐草,曾經終日掃朱門。康成不覺失聲,大讚其美。因推門求之,則皆失矣。俟曉,召舒吏詢之,曰:近並無此色人。康心疑其必魅精也,遂尋其處。方見有鐵銚子一柄,破笛一管,一禿黍穰帚而已。

馬舉鎮淮南日,有人攜一棋局獻之,皆飾以珠玉。舉與錢千萬而納焉。數日,忽失其所在。舉命求之,未得。而忽有一叟,策杖詣門,請見舉。多言兵法,舉遙坐以問之。叟曰:方今正用兵之時也,公何不求兵機戰術,而將禦寇仇。若不如是,又何作鎮之為也?公曰:僕且治疲民,未暇於兵機戰法也。幸先生辱顧,其何以教之?老叟曰:夫兵法不可廢也,廢則亂生,亂生則民疲,而治則非所聞。曷若先以法而治兵,兵治而後將校精,將校精而後士卒勇。且夫將校者,在乎識虛盈,明向背,冒矢石,觸鋒刃也。士卒者,在乎赴湯蹈火,出死入生,不旋踵而一焉。今公既為列藩連帥,當有為帥之才,不可曠職也。舉曰:敢問為帥之事何如?叟曰:夫為帥也,必先取勝地,次對於敵軍。用一卒,必思之於生死。見一路,必察之於出入。至於衝關入劫,雖軍中之餘事,亦不可忘也。仍有全小而舍大,急殺而屢逃。據其險地,張其疑兵。妙在急攻,不可持疑也。其或遲速未決,險易相懸,前進不能,差須求活。屢勝必敗,慎在欺敵。若深測此術,則為帥之道畢矣。舉驚異之,謂叟曰:先生何許人?何學之深耶?叟曰:餘南山木強之人也。自幼好奇尚異,人人多以為有韜玉含珠之譽。屢經戰爭,故盡識兵家之事。但乾坤之內,物無不衰。況假合之體,殊不堅牢,豈得更久耶?聊得晤言,一述兵家之要耳,幸明公稍留意焉。因遽辭,公堅留,延於客館。至夜,令左右召之,見室內唯一棋局耳,乃是所失之者。公知其精怪,遂令左右以古鏡照之,棋局忽躍起,墜地而碎,似不能變化。

有巨鍾,上有文曰:晉元康年鑄。鐘頂有一竅,古老相傳,則天時,鐘聲震長安。遂有詔鑿之,其竅是也。天祐年中,忽一夜失鍾所在,至旦如故。見蒲牢有血痕並焄草,焄草者,江南水草也,葉如薤,隨水淺深而生。觀前大江,數夜,居人聞江水風浪之聲。至旦,有漁者,見江心有一紅旗,水上流下。漁者棹小舟往接取之,則見金鱗光,波濤洶湧,始知蒲牢鬥傷江龍。

京兆人韋英宅也。英早卒,其妻梁,不治喪而嫁,更納河內向子集為夫。雖雲改嫁,仍居英宅。英聞梁嫁,白日來歸。乘馬,將數人,至於庭前,呼曰:阿梁,卿忘我也。子集驚怖,張弓射之,應箭而倒,即變為桃人。所騎之馬,亦化為茅馬。從者數人,盡為蒲人。梁氏惶懼,舍宅為寺。

堂中有二木偶人,長尺餘,雕飾甚巧妙,丹青剝落。木偶引手請之。兒驚報惠,惠笑曰:取木偶來。即言曰:輕素自有名,何呼木偶?於是轉盼馳走,無異於人。惠問曰:汝何時物,頗能作怪?輕素與輕紅曰:是宣城太守謝家俑偶。當時天下工巧,皆不及沈隱侯家老蒼頭孝忠也。輕素、輕紅,即孝忠所造。

夫人濯足,聞外有持兵稱敕聲。夫人畏懼,跣足化為白螻。

雞角入骨,紫鶴吃黃鼠。申不害。五通泉室。為六代吉昌。後有人禱廬山神,女巫言神君新納二妾,要翠釵花簪,汝宜求之,當降大福。禱者求而焚之,遂如願焉。

有道鬼,身長二丈。每陰雨昏黑後,多出。人見之,或怖而死。

至魅所,鬼正出行。逐而射之,鬼被箭走。凡中三矢,鬼自投於岸下,往尋所射岸下,得一方相,身則編荊也,(今京中方相編竹,太原無竹,用荊作之。)其傍仍得三矢,自是道鬼遂亡。

沙場也,狐狸鬼火叢聚,更無居人。其夜,忽見道左右皆為店肆,連延不絕。時月滿雲薄,不疑怪之。俄而店肆轉眾,有諸男女,或歌或舞,飲酒作樂,或結伴踏蹄。有童子百餘人,圍馬,踏蹄且歌,馬不得行。道有樹,人折其柯,長且大,以擊。歌者走,而人得前。又至逆旅,復見二百餘人,身長且大,衣服甚盛,來繞不疑,踏蹄歌焉。人大怒,又以樹柯擊之,長人皆失。

梁間有物,墜於其腹,大如盆盎。不疑毆之,則為犬音。自投床下,化為火人,長二尺餘,光明照耀,入於壁中,因爾不見。

有一物,長丈餘,大十圍,手持矛戟,瞋目大喚,直來趨範等。眾皆俯伏不動,範有膽力,乃奮起叫呼,張拳而前,其物乃返走。遇一大柳樹,範手斷一枝,持以擊之,其聲策策,如中虛物。數下,乃匍匐而走。範逐之愈急,因入古壙中。洎明就視,乃是一敗方相焉。

有大鬼,長丈餘,餘小鬼數人在後。蔡氏後作小木屋,置宅西南隅,植諸果木其外。候鬼至,謂曰:人神道殊,君所知也。昨與君造小舍,宜安堵。鬼甚喜,辭謝主人。其後每言笑畢,便入此居偃息,以為常矣。久之,謂蔡氏曰:我欲嫁女,暫借君宅。蔡氏不許曰:老親在堂,若染鬼氣,必不安穩。君宜別求宅也。鬼雲:大夫人堂,但閉之,必當不入。餘借七日耳。蔡氏不得已借焉,七日之後方還住,而安穩無他事也。後數日,雲:設齋。憑蔡為借食器及帳幕等。蔡雲。初不識他人,唯借已物。因問欲於何處設齋。雲:近在繁臺北。世間月午,即地下齋時。問至時欲往相看,得乎?曰:何適不可。蔡氏以鬼,舉家持千手千眼咒,家人清淨,鬼即不來。盛食葷血,其鬼必至。欲至其齋,家人皆精心念誦,著新淨衣,乘月往繁臺。遙見帳幕僧徒極盛,家人並誦咒,前逼之。見鬼惶遽紛披,知其懼人,乃益前進。既至,翕然而散。其王大者,與徒侶十餘人北行。蔡氏隨之,可五六里。至一墓林,乃沒,記其所而還。明與家人往視之,是一廢墓,中有盟器數十,當壙者最大,額上作王字。蔡曰:斯其王大乎。積火焚之,其鬼遂絕。

有一老人,鬚眉雪色,恆持一裹石,大如拳。每日至晚,即騎院牆坐,投石不已。人乃於隙中縱矢,一發便中,視之,乃木盟

近世有人,旅行商鄉之郊。初與一人同行,數日,忽謂人曰:我乃是鬼。為家中明器叛逆,日夜戰鬥,欲假一言:以定禍亂。將如之何?雲:苟可成事,無所憚。會日晚,道左方至一大墳。鬼指墳,言:是已冢,君於冢前大呼,有敕斬金銀部落。如是畢矣。鬼言訖,入冢中,人便宣敕。須臾間,斬決之聲。有頃,鬼從中出,手持金銀人馬數枚,頭悉斬落。謂人曰:得此足一生福,以報恩耳。人至西京,為長安捉事人所告。縣官雲:此古器,當是破冢得之。人以實對。縣白尹,奏其事。發使人隨開冢,得金銀人馬,斬頭落者數百枚。

開成中,有盧涵學究,家於洛下,有莊於萬安山之陰。夏麥既登,時果又熟,遂獨跨小馬造其莊。去十餘里,見大柏林之畔,有新潔室數間,而作店肆。時日欲沉,涵因憩馬。睹一雙鬟,甚有媚態。詰之,雲是耿將軍守塋青衣,父兄不在。涵悅之,與語。言多巧麗,意甚虛襟,盼睞明眸,轉資態度。謂涵曰:有少許家醞,郎君能飲三兩杯否?涵曰:不惡。遂捧古銅樽而出,與涵飲極歡。青衣遂擊席而謳,送盧生酒曰:獨持巾櫛掩玄關,小帳無人燭影殘。昔日羅衣今化盡,白楊風起隴頭寒。涵惡其詞之不稱,但不曉其理。酒盡,青衣謂涵曰:更與郎君入室添杯去。秉燭挈樽而入。涵躡足窺之,見懸大烏蛇,以刀刺蛇之血,滴於樽中,以變為酒。涵大恐慄,方悟怪魅,遂擲出戶,解小馬而走。青衣連呼數聲曰:今夕事須留郎君一宵,且不得去。知勢不可,又呼東邊方大:且與我趁,取遮郎君。俄聞柏林中,有一大漢,應聲甚偉。須臾回顧,有物如大枯樹而趨,舉足甚沉重,相去百餘步。涵但疾加鞭,又經一小柏林中,有一巨物,隱隱雪白處。有人言云:今宵必須擒取此人,不然者,明晨君當受禍。涵聞之,愈怖怯。及莊門,已三更。扃戶閴然,唯有數乘空車在門外。群羊方咀草次,更無人物。涵棄馬,潛跧於車箱之下。窺見大漢徑抵門,牆極高,只及斯人腰跨。手持戟,瞻視莊內。遂以戟刺莊內小兒,但見小兒手足撈空,於戟之巔,只無聲耳。良久而去。涵度其已遠,方能起扣門。莊客乃啟關,驚涵之夜至。喘汗而不能言。及旦,忽聞莊院內客哭聲。雲:三歲小兒,因昨宵寐而不蘇矣。涵甚惡之,遂率家僮及莊客十餘人,持刀斧弓矢而究之。但見夜來飲處,空逃戶環屋數間而已,更無人物。遂搜柏林中,見一大盟器婢子,高二尺許,傍有烏蛇一條,已斃。又東畔柏林中,見一大方相骨。遂俱毀拆而焚之。尋夜來白物而言者,即是人白骨一具。肢節筋綴,而不欠分毫。鍛以銅斧,終無缺損。遂投之於塹而已。涵本有風疾,因飲蛇酒而愈焉。

與明器同居而不之省,殆非永年。

有一小人,可長尺餘。一家持槍跨馬,而走出迅疾,趁不可及,出門而無所見。未幾而復至。

有一白衣女人,獨行至門,無所見,唯有一火柴頭在廁門前。家屬相謂曰:此是火災欲起。覓術士鎮厭之,當鎮厭日,火從廚上發,燒半宅且盡。

夏中深夜,忽廳廚中有拉物聲,範慵省之。至明,見束薪長五寸餘,齊整可愛,積於灶上。地上危累蒸餅五枚。又一夜,有物扣門,因拊掌大笑,聲如嬰兒。如此經三夕。璋素有膽氣,乃乘其笑,曳巨薪逐之。其物狀如小犬,連卻擊之,變成火,滿川而滅。

家有精物,或隱或見。或作小兒,為著女人紅裙,擾亂於人。或稱阿姑。時復一處火發,所燒即少,皆救得之。三月,火大起,延燒河市營戍廬舍殆盡。

魂氣升於天,形魄歸於地,是無質矣,

狐狸者,接人矣,一中其媚,禍必能及。

有紅裳既夕而至(長明公、西明夫人)所能者,大則鑠金為五兵,為鼎鼐鍾鏞;小則化食為百品,為炮燔烹炙。動即煨山嶽而燼原野,靜則燭幽暗而破昏蒙。澄澄一燈矣。

遇一石函。發之,見物如絲滿函,飛出於外。視之次,忽有一人,起於函中,披髮長丈餘,振衣而起,出門失所在。其家亦無他。前記中多言此事,蓋道太陰煉形,日將滿,人必露之。

至人,寒暑不能侵者耶。故入火,火不能焚。入水,水不能溺。

石虎,一夜自移城東南善石溝上,有狼狐千餘跡隨之,跡皆成路。

有持火夜行者,捕之不獲。或射之殪,視之,乃棺材板腐木敗帚之類。

有一物,長十丈餘,無頭尾手足,狀若土山。自北岸出,游泳水上。久之,入南岸而沒,出入俱無蹤跡。或謂之土龍。

鱉靈於楚死,屍乃溯流上。至汶山下,忽復更生。

玉笥山民,感山之靈異,或愆旱災蝗,祈之無不應。乃相謂曰:可置一觀,彰表靈蹟。既構殿,缺中梁一條。邑民將選奇材,經數旬未獲。忽一夜,震雷風裂,達曙乃晴。天降白玉梁一條,可以尺度,嚴安其上,光彩瑩目。亭午之際,雷電大鎮,裂殿脊,化為白龍,擘煙霧而去,沒觀之東山下。

兩座青石,搘指一條白玉梁於巖下。其上赤書五行,皆天文雲篆。試以手斧敲之,聲如鍾,又如隱雷之聲,鱗甲張起。後數數有人見之,皆隱而不聞於人。自玉梁飛去後,其處莫能居之,皆為猛獸毒蛇所逼。

湘穴中有黑土,歲旱,人則共壅水,以塞此穴。穴淹則大雨立至。

有雨瀨。此縣時旱,百姓共壅塞之,則甘雨普降。若一鄉獨壅,雨亦遍應。隨方所祈,信若符刻。

見一白鹿,射中後見箭著梓樹。

海畔有大石龜,俗雲魯班所作。夏則入海,冬則復止於山上。

有燕公墓碑,此龜夜常負碑入水,至曉方出。其上常有萍藻。有伺之者,果見龜將入水。因叫呼,龜乃走,墜折碑焉。

有大石如牛,十餘,自山頂飛下,直入船內,如人安置,船無傷損。

童女死後甕盛,埋於築處。言訖而終,瘞訖,即板築,城不復毀。

女起步西北,自截右手小指,遺血成蹤。匠隨血築之,城不復壞。女遂化為海神,其海至今猶在堡下,水澄清如鏡,週五百餘步。

天大雷震,雲中落一石下,大如碓觜,脊高腹平。是龍食,二龍相爭,故落下。

寺側泉內,忽出紅蓮花,面廣三尺。遊旅往還,無不嘆訝,經月不滅。

天子井,出錦。於時士女取用,與常錦不異,經月乃歇。

遇小空洞。其間得一玉馬,高三二寸,長四五寸,嘶則如壯馬之聲。其前致碎硃砂,貯以金槽。糞如綠豆,而赤如金色。以硃砂喂之。)

遊華山。谷中見一人股,襪履甚新,斷處如膝頭,初無痕跡。

一人布衣,衣甚潔白,月七寶合成,月勢如丸,其影多為日爍。其亞處也,常有八萬二千戶修之。子即一數。因開袱,有斤鑿事。玉屑飯兩裹,分食此,雖不足長生,無疾耳。

掘井,深三丈遇石。鑿石穴及土,又深五十尺,得一玉。長尺二,闊四寸,赤如榴花。每面有六龜子,空闕可愛,中若可貯水狀。僧偶擊一角視之,遂瀝血,半月日方止。

胡氏子,氣狀殊偉。有商胡遇之,知其頭中有珠,使人誘而狎之,飲之以酒,取其珠而去。初額上有肉,隱起如球子形,失珠之後,其肉遂陷。既還家,此子精神減耗,成疾而卒。

落星潭,一物如人狀,戴鐵冠,積歲莓苔裹之。意其木則太重,意其石則太輕,漁者置之潭側。後數日,其物上有泥滓莓苔,為風日所剝落,又經雨淋洗,忽見兩目俱開,則人也。歘然而起,就潭水盥手靧面。眾漁者驚異,共觀之。其人即詢諸漁者,本處土地山川之名,及朝代年月甚詳審,問訖,卻入水中,寂無聲跡。

一石崩倒。就視之,有一室。室有金漆柏床六張,茭薦芒簟皆新,金翠積疊。其人坐床上,良久,因揭簟下,見一角柄小刀,取內懷中而出。扶起崩石塞之,以物為記。歸呼家人共取。及至,則石壁如故,了無所見。

道館在巖,高數百尺,有二木鶴,二女仙乘之。鐵鎖懸於巖下,非榜道所及,不知其所從。其二鶴,恆隨四時而轉,初不差忒。順義道中,百勝軍小將陳師粲者,嘗與鄉里女子遇於巖下,求娶焉。女子曰:君能射中此鶴目,即可。師粲即一發而中,臂即無力,歸而病臥。如夢非夢,二女道士,饒床而行。每過,輒以手拂師粲之目,數四而去。竟失明而卒。所射之鶴,自爾不復轉,其一猶轉如故。

殺女,少年流血滿身。

村中地震有聲,如鳴數百面鼓。及明視之,禾稼方茂,了無一莖。試掘地求之,則皆倒懸在土下。

桃林地中有鼓聲。時禾已收,惟餘梗在田。及明視之,亦無一莖。掘地求之,則亦倒懸土下。

大樹下,見方丈之地獨明淨,試掘之,得赤土如丹。既無他物,則負之歸。飾以牆壁,煥然可愛。

藤蘿中有一女冠,姿色絕世,閉目端坐,衣帔皆如新。為整其冠髻,即應手腐壞。

桃木:在中國文化中,桃木常被用來驅鬼避邪。

艾葉:艾葉也是一種常用的辟邪物品,尤其是在端午節期間。

雄黃:雄黃是一種有毒的礦物,但在古代,人們會用它來製作丹丸,用以驅鬼。

檀香:檀香被認為是能夠淨化環境並驅散不良氣體的香料。

天麻:天麻在中醫中被認為是能夠祛風除溼的藥物,也被用作驅鬼的藥材之一。

鬼臼:鬼臼在某些文獻中被提及為一種能夠驅鬼的藥物。

茱萸:茱萸在傳統中醫中被認為能夠逐除邪惡之氣。

卷柏:卷柏在一些文獻中也與驅鬼有關聯。

紫丁香:紫丁香在某些信仰中被認為是能夠驅魔和保護的植物。

薄荷:薄荷在多種文獻中被提到能夠驅魔和保護。

龍骨:有祛邪驅鬼的作用,常用於消除噩夢、糾正白日做夢等異常現象。

桃樹木(法名:雷印),

竹子(法名:神馬),

硃砂(同雷印共用),

檀木(通用名:檀香)

千步峰、預知子、沉香。

山和尚是一種黑胖頭禿,青面獠牙的怪物,喜食人腦。

山蜘蛛,巨蛛,大如車輪,其絲可止血。

山間有一種叫做傒囊的小妖怪,樣子像是小孩,看到人會伸手引誘,若將它帶離本來所在的地方,它便會死去。

人首蛇,粵西常有。客商在山間行路,經常能聽到有柔媚的聲音呼喚自已的名字,這種時候切不可應,否則晚上會有人首蛇身的怪物前來索命。木匣裡裝的是一條“飛蜈蚣”,又名“葛仙蜂”,能制此蛇怪。否則雖萬里之外,亦無他術以避之。

猳國:一種形似猿猴的妖怪,棲身於川蜀地區的山林之中。它們走路的姿勢跟人一樣,擅長奔跑,通常會搶劫經過山林的女人,

狐仙:狐五十歲,能變化為婦人,百歲為美女,為神巫,能知千里外事。善蠱魅,使人迷惑失智。千歲即與天通,為天狐。

山魈,傳說是深山老林中的一種怪物,人面猴身,身長體黑,力大無窮。它們跑的比豹子還快,可徒手撕裂虎豹,乃是山中霸王,壽命非常長,且能夠變化,被人視為妖怪。

南方有贛巨人,人面長臂,黑身有毛,反踵,見人笑亦笑,唇蔽其面,因即逃也。

山魈知人姓名,則能中傷人,並能變形。

山間有木客,形骸皆人也,但鳥爪耳。謂之山魈,亦曰山臊。

應聲蟲 應聲是一種怪病,是肚中棲息著隨聲答和的蟲子。

萬物之老者, 其精悉能假託人形, 以眩惑人目,而常試人。

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魂不散為鬼。天地乖氣,忽有非常為怪,神靈不正為邪,人心癲迷為魔,偏向異端為外道。

相傳金華貓只要養了三年,就會有奇異的事情發生。金華貓在月圓之夜爬到房頂,對著月亮張嘴,吸收太陰精華,如此重複三年的時間,就會幻化成精,變成貓妖。金華貓每次出現的時候,遇見婦人,就變成美男,遇見男子,則變成美女。貓妖變為人之後,首先會往水缸裡撒尿,當人們喝了水之後,就看不到它了。時間久了,喝了這水的人就會被它謀害了。

夜明:南海中的一種水怪,雙眼散發強光,能使黑夜變成白天。

柳神:是柳樹變化的妖怪,有時會庇佑鄉里。

山撞子:是一種成精的麋鹿,他能夠在懸崖附近製造出像霧氣一樣東西,只要人和牲畜進入霧氣,就會被它迷住。然後再一個一個全部推下懸崖,等人和牲畜都死透了,它會把內臟全部掏空。

胡桃怪,一老人,白衣,兩牙出吻外。熟視之,良久漸近前。有婢眠熟,因扼其喉,咬然有聲,衣隨手碎,攫食之。須臾骨露,乃舉起,飲其五藏。見老人口大如箕,子方叫,一無所見。婢已骨矣。

肉攫的怪物,它是由死去的人類變成的。肉攫沒有生命跡象,也沒有知覺和感情。它只有一個本能,那就是吃人肉。它會在夜晚出沒,在路上或者墳地尋找活人。它會用自已僵硬而鋒利的指甲劃破活人的衣服和面板,然後撕咬他們的肌肉和內臟。它吃人時沒有任何聲音和表情,只是機械地咀嚼和吞嚥。它吃完一個人後,就會尋找下一個目標,直到天亮。肉攫非常難以殺死,因為它沒有心臟和腦袋。只有用火焚燒或者用水浸泡,才能讓它徹底消失。

伯奇,傳說中食夢神獸。

南中有蟲名避役,一曰十二辰蟲。狀似蛇醫,腳長,色青赤,肉鬣。暑月時見於籬壁間,俗雲見者多稱意事。其首倏忽更變,為十二辰狀。

十二時蟲,蛇師、蜥蜴之類也。上色者,身尾長尺餘,腦上連背有髻樁,草樹上行極迅速,亦多在人家籬落間。

南方有蟲,大如守宮,足長身青,肉截赤色,其首隨十二時變,子時鼠,丑時牛,亥時豬,性不傷人,名曰避役,見者有喜慶。

印魚鱗,額上四方如印,有文章,諸大魚應死者,印魚先封之

蜃,其狀亦似蛇而大,有角如龍狀。紅鬣,腰以下鱗盡逆。食燕子。能吁氣成樓臺城郭之狀,將雨即見,名蜃樓,亦曰海市。其脂和蠟作燭,香凡百步,煙中亦有樓閣之形。

雉入大水為蜃。陸佃雲︰蛇交龜則生龜,交雉則生蜃,物異而感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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