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舉行了登基大典,蕭珩也處理了這些事,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他讓新皇封蕭廷為親王,他不在的時候可以讓他幫忙治理國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相信蕭廷,也相信自已看人的眼光。而他則是去做自已的事情。

不日他就帶了幾千個精兵鐵騎出了上京城,去往東臨,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很多海水將一座城包圍著,那座城叫星墜城,而他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就在那星墜城裡,所以他夢醒之後他就出發去尋她,她是他的妻子,他的攝政王妃,

他們走了兩個多月才到星墜城,他並沒有告訴鎮東候陳廷玉他來了東臨,也不允許任何人將他出京的事傳出去,到了星墜城他先去了城關那裡看,而後他在路上聽說了星墜城南宮家一年前來了一個畫師叫慕容,人們都叫他慕容公子,他畫工精湛,常人所不能及,他的畫唯妙唯俏令人讚不絕口,

南宮家是皇商,這個蕭珩早就知道,蕭珩決定去拜訪南宮家的大家主,聽說南宮家家道昌隆富可敵國,有金山銀山,滿堂榮華盡豪奢,金碧輝煌映帝家。

到了南宮家,他的隨從讓門口的僕人拿宮裡的金牌去通報,他們蕭家的金牌都刻有蕭字,圖案複雜獨特,

不一會兒,十來個僕人推著南宮大家主的坐攆到了門口迎接他們,他早就聽說這位大家主十幾年前雙腿廢了。

“請攝政王恕罪,我這腿廢了,不能給您行大禮,”南宮大家主在坐攆上作揖說道,又吩咐他旁邊身後的眾僕人給蕭珩行跪禮,

“大家主,不必多禮,是我來叨擾貴府了,還望見諒。”蕭珩上前說道,

“不敢當,攝政王的到來定會寒舍蓬蓽生輝,我們快進去,讓南宮家來接待您。”大家主說道。他們一行人跟著他進去府裡,大家主把他們往正廳上領去,落座,命人上茶點,

“王爺這次來星墜城可是有事?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南宮家願為小王爺效犬馬之勞,”大家主說道,

“倒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如今新皇稱帝,天下太平,海晏河清,我便有意來東臨海域走走,早已聽聞星墜城是立在海上的城池,美侖美奐,屹立不倒。聞名不如一見。來了才發現,果真令人大開眼界,它與那齊名的另外三座卻是最獨特的。”蕭珩笑道,

“陛下得天獨厚,有忠臣王爺輔佐,聖明,結束了紛爭還天下太平,真是百姓之福,”大家主說道,

“正是,大家主,我在路上曾聽聞貴府來了一個畫師,人們都叫他慕容公子,說他畫工精絕,實不相瞞,我倒有些慕名而來,想讓他給我王妃畫副畫像,若是他願意還想把他引薦到宮裡去,若是他還在貴府沒有離開,還希望大家主能給我引見一二,也不枉我此番前來,”蕭珩說道,

“慕容公子卻是一年前來的,跟我妹妹在海上認識,可巧他坐的是我家的船,我妹妹也好畫兒,兩人一見如故,便把他帶回府裡,以禮相待。尊他為畫師,他倒是給我畫了一副《夜宴圖》,年紀雖然小了點,為人卻知世事,他又生的好看。府裡上下無一不喜愛他,我的弟弟妹妹都喜歡整天的跟他待在一處,他不光會畫畫,還精通詩詞歌賦,真是神仙般的人物,讓我不知該如何說好了。”南宮大家主說道,

“大家主如此稱讚,想來他定不是凡夫俗子,我倒迫不及待想見見他了。”蕭珩說道,

“小王爺是貴客,應當讓他們來見你,我這就吩咐人去叫我妹妹和慕容公子過來。”大家主說道,

“不麻煩,還是我們去見他,”蕭珩說道,

“也好,只是有些失禮了,他們現在想必在景園那裡玩,春日晏晏,花盛草香的,他們倒喜歡去景園那裡,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大家主說道,

於是眾人起身一起往景園裡去,

蕭珩只見那園中迴廊有奇珍鳥雀,路兩邊花木間還有仙鶴和孔雀在遊玩,新花含苞待放。碧綠的池中有著初荷,更有幾對鴛鴦戲水。真是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

他見有三人站立在河邊那裡賞荷,說說笑笑的,他們向那三人走近去,

三人正是南宮映月和慕容,還有南宮劍羽,映月見他大哥一行人向他們走過來,想必是有事,他們三人也連忙迎接上去,

容姝遠看著大家主旁邊的那個公子十分眼熟,她卻已經認了出來正是蕭珩,她心裡又是驚訝又是驚嚇的,想走他們卻已經看到她了,是不能貿然離去的。映月又拉著她上前去,她只得硬著頭皮走了上去,緊張的開啟手中的摺扇扇風,以免別人看出她的異常。

蕭珩見到她穿著一身素白的對襟束腰長衫,手拿一把摺扇。亭亭玉立,頭髮也是半束上去成男兒模樣,帶了一個玉色髮簪,青絲如墨披肩而下。面容清俊,倒像個絕世公子,想來她不願讓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真的是她,他心中狂喜,但卻依然面色平靜著,不讓眾人看出端倪,而且她似乎想裝作不認識他。真是讓他又氣又急,也罷,他就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容姝不敢看著蕭珩的眼睛,她知道此刻他的目光一定很炙熱,他心裡一定很怨恨她為什麼不辭而別。一定很恨她離開他。只是不知道他這次來東臨,是尋她,還是另有其它事情。聽說他現在封為攝政王了,他穿了一件玄色華服,風度翩翩的貴族公子,面容有些風塵色。

“慕容公子,這位是上京城來的攝政王爺,他對你可是慕名而來啊,映月,劍羽,你們快向王爺行禮,”大家主說道,又向蕭珩說道,“中間這位就是慕容公子,左邊的是我妹妹,右邊是我弟弟,”

“見過攝政王爺,”他們三人一起向蕭珩行禮,今時不同往日,要行跪禮,

“慕容公子不必行此大禮,”蕭珩說道,容姝正要下跪行禮卻被他攔著扶了起來,他的目光卻沒有離開容姝一下,她微微的看他。被他盯的臉上一陳紅一陣白,心裡七上八下的。他們夫妻相見不相認,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聽說慕容公子畫工甚好,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蕭珩看著容姝說道,

“這…王爺說笑了,”容姝面紅耳赤的說道,映月見容姝被蕭珩盯得臉紅得像個石榴花,她心裡有些看不下去,不知道這個攝政王爺為什麼要這麼盯著一個男人看。莫非他是斷袖,

這時有下人牽了一匹高大的馬過來,這匹馬通體混白,毛髮柔軟,是上等的好馬,

“大家主,我們把這良駒買回來了,買它的人多,好容易才搶到的,”下人說道,

“辛苦你們了,一會兒去庫房領賞,”大家主說道,又去看了看馬,

“胡馬大宛名,鋒稜瘦骨成。西域大宛國有小紅馬,,銀鬃馬,小黑馬,聽說紅馬是汗血寶馬,流出來的汗也是殷紅的,我不才沒能求到,小黑馬是插翅飛馬。聽說被南枂人買走了,送給了慕王爺,這銀鬃馬是千里良駒,日行千里,我倒是花了大價錢才託人從陸上買來的,是為我二弟買的他時常出門得有個好坐騎,今日大家都看看,”大家主說道,

“我看甚好,”蕭珩說道,南宮劍羽也上去摸了摸那馬的毛髮,容姝正想怎麼脫身擺脫困境,剛好來了一匹良駒,讓她頓時有了法子,

“大家主,這馬真的能日行千里嗎。”容姝問道,

“世人是這麼傳的,不過我這腿廢了,也不能試了。”大家主說道,

“我來瞧瞧,好不好騎,反正二家主今天也不在,我先替他試試。”容姝說道,

“慕容公子風華絕世,騎了它也不算委屈它,”大家主說道,

於是容姝走到馬旁邊,便騎上馬去。從下人手裡拿過韁繩,在園中試著走了幾下,發現這匹馬竟然沒有認生沒有發怒,她坐的很穩。她心裡越發高興,便讓馬再多走些,她故意讓馬走到門口幾處,見眾人不備,突然她使勁的駕馬離去,出了府門。那匹馬快去閃電行如風,南宮大家主又不知她要騎去哪裡心裡有些著急,

“慕容公子,你要去哪兒,”映月在後面叫,容姝卻頭也不回的,南宮劍羽也在後面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王爺,我們要不要去追王妃,”蕭珩的下屬禁衛軍統領低聲問道,

“追,當然要追,不過我自已去追,你們都在這裡等,”蕭珩說道,便向大家主拿了一匹良駒追了上去,她的馬術是他在陵洲的時候教她的,她能跑多遠他心裡有數。

他們二人一前一後的出門,那天大街上的人都看到一個穿著素色衣裳的年輕公子騎著快馬飛奔著,銀鬃馬模樣英俊,兩眼閃亮,雄姿勃勃地在平坦的大街上奔跑。它高高地揚著脖子,伸長身腰,快得像陣風。天馬行如風,奮蹄塵暴中。

後面的公子也是一身玄色華服,也緊緊的騎馬追了上去,速度看起來比前面的公子還要快些,那匹馬非常健壯,跑起來箭步如飛。雖看不清他們二人的面容,但身影都是翩翩無雙的。

容姝騎在前面,她的馬甚至不小心踢翻了別人的果擔,她心裡感到抱歉,卻不敢停下來,只丟了碎銀下去給那個人,便頭也不回的接著狂奔。她知道蕭珩此行並不簡單,一定想帶她回去,不然他也不會故意說什麼慕名而來的話,雖然剛剛兩人都在眾人面前留了面子沒有揭穿對方,但心裡彼此都跟明鏡似的,

她一路狂奔行了快一個鐘終於出了星墜城,她往城外飛奔而去,這匹馬真是好馬,對她竟然不認生,還讓她騎了這麼久。她聽到後面傳來的馬蹄聲,回頭一看,只見是蕭珩在後面追著她。她心裡又急又慌,若是被他追上了這可如何是好。她可不敢面對他。

她又騎了一個多鍾,這匹馬竟然將她帶到了一林子中,還是桃林,只見前面不是大道,馬兒不好走的,她收繩停下,將馬系在大樹底下,她獨立往林中跑去,

容姝看了四下,只見這裡桃裳古林,嫣紅如霞,飄逸的桃花碧淺深紅,淡淡生煙,雲霧繚繞,一瓣一瓣花朵,在清清朗朗的陽光下,柔媚的盛開,一陣微風吹來,樹枝輕輕地搖晃著,清香陳陳,落紅點點,

她穿梭奔跑在桃花林中,她不知道的是,蕭珩到了林外見她的馬系在旁邊,心想她一定跑進林中了,只是這十里桃林,也是太大了,於是他也下馬跑進來追她,二人在桃林中一前一後的追跑。花下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們一路追跑到桃林深處,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桃之夭夭,其葉蓁蓁。容姝只聽見流水浠浠,蟬鳴鳥叫,像是布穀鳥的聲音,也叫畫眉。有一棵高大的桃樹在那裡。比林中所有的桃樹都大,只見那樹,霞光滿天,桃紅鮮豔,在霞光中綻放,點點飛花落在空中,一條溪水繞過桃花林,溪水河邊是幾棵翠綠的柳樹。流水落花,桃紅柳綠,恍若到了人間盡頭的蓬萊仙境,天上宮闕,美的竟像一幅畫卷。

她想再跑卻體力不支被地上的樹根絆倒,摔在那棵高大的桃花樹下。她的素色裙玦隨意飄落,青絲垂落在兩旁,像瀑布般,蕭珩此時也追上她來,他知道她跑不動了,她摔倒在那顆花樹下了,他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好像在說,你怎麼不跑了。

她腳摔到了起不來,坐倒在那裡被四面桃花飛了一身,他們滿頭臉衣襟上皆是桃紅散亂,他就那樣站著看著她倒坐在那裡,她頭髮因為狂跑已經有些亂了,額頭上有些香汗,她面上有些羞愧有些不甘,她還是躲避他如火的目光。她被他看的像岸上的魚,她才不想讓他覺得她那麼軟弱的,於是她咬咬牙奮力掙扎著站起來,氣勢上不能輸給他。

經過她的努力,她還是站起來了,只是腳卻痛有些站不穩,他向她走過來,她下意識的想跑開,卻做不到,她連站都站不穩,走路都不行,更別說跑了。

“跑的真快,這麼不想看到我?”蕭珩看著她有些冷笑的問,她又是羞愧又是生氣的,也不敢回他的話,只是低下頭,看旁邊的樹枝,她恨自已的柔弱,

“你說話啊,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蕭珩生氣的說道,看著她的目光又是恨意又是生氣的,還有深深的想念,

“我…”她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心裡狂跳著,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不堪,被他步步緊逼著,見她還是不說話他有些生氣的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的目光對著他。她這才敢看著他,他消瘦了,一定是操勞太多了,兩人四目相對,他的目光簡直要把她生吞了,

她看著他,看來她的不辭而別真的讓他氣壞了,讓他太受委屈了,他從來不會對她這麼這樣的,這次他是真的氣急敗壞了,她在這裡想等長風回來,卻等到了蕭珩,真是讓她哭笑不得的,

“你怎麼來東臨了?”最後她緩緩開口問,

“看到我來這裡很失望?你想和你那個心上人雙宿雙飛的美夢落空了。”蕭珩冷冷的說,他好不容易來了東臨,好不容易見到日思夜想的她。可是她看到他的到來卻一點也不高興,甚至還上馬跑了,還跑的那麼快,好像他是洪水猛獸對他避之不及一樣,這個女人真會傷他,可是明明知道她不愛他,她會選擇別的男人,他卻還是捨不得就這麼放開她,蕭珩啊蕭珩,天下多少女人要不得,你為什麼非就偏偏愛上了那個不愛你的?

“你想帶我回上京城?讓我一輩子困在那個深宮裡?我好不容易才出來的,我不回去。”她語氣堅定的說道,

“這次由不得你,我不會再慣著你了。”蕭珩語氣冰冷的說道,她還是像以前一樣,一點都不愛他,總是想離開他,不過還好,他早已心裡有數,也沒覺得多麼難受了。

“我不回上京城,我已經履行過我的責任了,我已經完成我的使命了。接下來的時光我要為自已而活,”容姝說道,

“皇族中的人沒有人可以為自已而活,你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南枂跟上京城需要你我的結合,你還沒有為你的丈夫開枝散葉,就不算完成作為一個妻子的義務。”蕭珩說道,

“南枂不只有我一個公主,”容姝說道,她實在無力反駁他的話,

“南枂還有多少公主跟我無關,”蕭珩說道,這世間當然不只有她一個女子,可溺水三千,他只取一瓢,他只想要她,

“你…”她說不出話來,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或許你可以叫你的那個心上人過來把你帶走,但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蕭珩說道,容姝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他怎麼變成這樣了,為什麼她感覺他好陌生,以前他從來不會對她這樣的,為什麼他看起來冷的像塊冰一樣,他更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眼中在冒火,她吃痛的微微皺眉看著他,

“你要是敢殺了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容姝說道,

聽了這話,原本讓他有點緩和的內心又起了無明業火了,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能讓她那麼深愛,他知道了,在他們之間,她總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那個男人,可是他不會讓她再有選擇的餘地了。

她看他不說話了,臉色黑的嚇人,她不敢再亂動了,怕真的惹怒他了,他做出什麼嚇人的事來,現在他是輔佐皇上的攝政王了,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如果他知道她心裡的那個人,他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吧,不,她不能讓他那麼做,她不會讓他知道的,他別想知道那個人的名字。

“告訴我,他是誰,”他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沒有這個人,是我自已想要離開深宮,都是藉口,我自已跑出來的,是我自已對你不辭而別,你不要遷怒於他人,”她說道,她跟蕭珩的緣分像是打了死結,兜兜轉轉的總是他,她來這裡等了一年沒有等來長風,卻等來了長風,原本是她妹妹和親,卻變成了她,原本他和沈瑤光有婚約的,她想到沈瑤光,她已經死去了兩年了,她最後還是愛蕭瑜的吧,不然也不會那麼毅然決然的跟他赴死。

“沒有這個人?連我父皇都知道,你還說沒有。你到現在還在護著他。”蕭珩怒道,

“皇上怎麼會知道?”她疑惑道,難道她在昏迷的時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她一定是在昏迷的時候叫他的名字,被皇上聽到了,可是看樣子皇上好像沒有告訴蕭珩是誰,不然以他現在的權力,只怕長風早死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看蕭珩這樣,他要是真的往死裡查,他遲早也會知道的,那天北幽的人也在,那個沈重沛是他表弟,如果他去問,不行,她不能讓他知道,她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現在堪比帝王,帝王之怒,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我願意跟你回去,我不辭而別離開自已的丈夫,枉為人妻,我任你處置,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我毫無怨言。”她緩緩開口,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逆來順受了?”他冷笑著,以他對她的瞭解,她絕不是什麼任人處置的人,

“我…我求求你,我就求你這一件事,你放過他,不要殺他。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容姝說道,長風是林家唯一的兒子,若是他死了,豈不是她的罪過。都說紅顏禍水,她現在是徹底瞭解了。

“你就這麼愛他?”蕭珩問,他心裡那種刺痛的感覺又回來了,她為了那個男人,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金枝玉葉的身份,竟然敢一個人不遠千里跑來東臨,現在又對他這麼逆來順受了。完全沒有一點往日那種神采飛揚寧死不屈的的樣子了,

“我求求你,放過他,不要再問了,我跟你回去,你想要我怎麼樣都行,”容姝說道,

“如果我說不呢?”蕭珩問,

“那我現在告訴你,他死了,我絕不會獨活。所以如果你真的非殺他不可,你最好把我也一起殺了,那樣不僅永絕後患,我也不用自已動手。”她突然擦了眼淚堅定的說道,

“聽聽你說的話,你是一國公主,現在更是我的攝政王妃了,為了這麼一個人就尋死覓活的,你把南枂子民放於何處,你把我放於何處,在你心裡,我們都沒有那個人重要?”蕭珩陰冷的說道,他是不會放過長風了,遲早有一天他會知道的,她沒有反駁他的話,他字字誅心。她現在哪裡還有一國公主的樣子,是啊,她都快忘記了,她已經把自已當成一個平凡的畫師了。

“是啊,我現在哪裡還像個一國公主,”她無力的說道,她真是有辱聖人的教誨,有失公主的風範,更沒有去儘自已的責任,可她真的那麼罪大惡極嗎,她也只是想跟自已喜歡的人在一起,她只是想不困在那裡,每個人都有追求自由的權力,

“我問你,你有沒有真的愛過我?我們曾經的那些是你逢場作戲,還是你逼不得已的應付我?”蕭珩說道,她看著眼前這個身姿挺拔的男人,傲然挺立的看著她,

“你弄疼我了,”容姝說道,他微微皺眉不情不願的將手拿開,她精緻小巧的下巴幾乎被他捏紅了,她摸了摸發痛的下巴,一碰就疼,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蕭珩傲然冷俊的說道,他們相處了不少時間,他不相信她真的無動於衷,可是她又離開的那麼決絕,好像對他沒有一絲眷戀一樣。

“蕭珩,我求求你,收回剛才你說的話,放過他,”容姝說道,

“君無戲言,我沒記錯的話,我剛才說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蕭珩冷冷的說道,她的答非所問讓他盛怒,

“罷了,你現在是攝政王,你想做什麼沒人違抗你的命令,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就不再說了。”容姝慘然的說道,她好像已經看到長風的死亡了。蕭珩不會放過他,覬覦他的女人,不會有好下場,可是明明是她和長風先遇見的。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蕭珩說道,

“你想知道嗎?好,我告訴你,我從未愛過你,至於那些曾經,不過是形勢所逼罷了,先皇說的沒錯,我來上京之前早已有了心上人,我很愛他,甚至可以為他去死,他給了我前所未有的歡樂。我很高興,他也是一樣的用命來愛我。我們的愛情不被世人接受,我們前面的是萬丈深淵是萬劫不復,可我們都不曾後悔,一起死去或許是我們宿命。我們說過,直到海枯石爛,至死不渝。攝政王,我不會再求你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你的。”她向蕭珩冷笑道,她不會再求他了,

“夠了,住口,”蕭珩暴怒,

“我不會求你了,我今天已經被你作踐夠了。以後我會肆無忌憚的會去冒犯你的尊嚴,”容姝說道,真希望蕭珩能一氣之下殺了她,他氣消後他會自責,他會後悔,他就沒有心思再對長風下手了。也許他一念之仁會放過長風,她死了一切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以後會肆無忌憚的冒犯你的顏面。我…”容姝說道,

“我發誓要是知道他是誰,我就誅他九族。”蕭珩徹底被她激怒,這個女人,從來沒有愛過他,他像個傻子一樣對她那麼的用情至深,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局,如果她不說那些話,至少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心裡還可以安慰自已,可是她什麼都說出來了,她只是因為形勢所逼,他們的那些曾經都是假的,

他一拳狠狠的打在她旁邊的桃樹,掉落了些花葉,悲憤不已,鮮紅的血從他手裡緩緩流出,他這樣子讓她感到很害怕,他看著她,淚水悄無聲息的從她的眼裡流下來。

“你的手受傷了,讓我看看,”容姝緊張的說道,將他手抓過來看,修長玉白的手有些破皮了才往外流血,想來是剛剛她說的話太過分,讓他氣成這個樣子。她輕輕擦拭那些血跡,心痛不已,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掉在他的手上。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將站的不穩的她抱到懷裡,力氣之大像是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一樣。她抓住他胸前的衣領。他低下頭狠狠的吻她,她完全站不穩了,整個人順勢跌倒在他懷中,他將她嘴唇咬破,血腥味在他們嘴裡瀰漫著,她想轉過頭去,他抓著她後頸讓她對著他,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抱住了他,她已經快要窒息了,他就像他的愛一樣,讓她窒息讓她無處可逃,一陣香風吹過,漫天飛舞的桃花在空中旋轉著,旋轉著,最後緩緩的落到他們身上,落到他們的髮梢上。

良久,見她氣虛了,他才放開她,他的臉色終於柔和了許多,看著她的眼神也沒有那麼陰冷了,她的下邊角嘴唇被他咬破了,有一絲絲血滲出來,他有些後悔自已不該咬得這麼用力,可是他的生氣他的委屈,他那些時日所受的痛苦無處發洩,只有她能化解。

她看著漫天的花瓣,無力的咳嗽,她的雙唇還是發麻的,她的聲音很微弱,她的身子還在顫抖冒出一陣陣冷汗,長風,她要永遠的失去他了,他們這輩子再也不可能了。蕭珩是不會放過他們的。上元宵節驚鴻一面,儘管他們在一起曾那麼開心過,可是現實告訴了她答案了,

她掙扎著推開蕭珩的胳膊,跛著腳往林外走去。他看著她,她就像南枂瓊樹上的花枝,被北幽凌厲的風雪摧落,在冷風中凋零枯萎,突然失去所有生命的氣息,他好像永遠的失去她了,他的心好痛,這種痛苦什麼時候才會結束,一切只有她能化解,可她想逃離他,

他起身跟上她,從背後將她橫抱起來,

“你放開我,我自已走,”不出所料,她推開他的胸口,他用力將她抱緊,不理會她的話。她本就虛弱哪裡真的有力氣推開他,

“摟著我,不然你會掉下去,”蕭珩說道,

“我不,”她嘴上這麼說手還是抓住了他後背的衣衫。

他抱著她走出林子去,她又聞到了他身上那些熟悉的氣息,不時有些飛花吹落到他們身上,他抱的的更緊怕她掉下去,她無意的把臉貼在他心臟的那個位置,聽見他的心跳。跳動的很厲害,她什麼都不想了,任他處置吧,她來這裡一年,沒等到長風,卻等來了蕭珩,她逃之夭夭,卻還是逃不過。讓她再也無可奈何了。

出了桃林,他將她抱上馬,又拍了拍自已的馬讓它自已跑回去,他坐在她身後摟著她拿著韁繩駕馬回去。兩人一路都沒說話,千言萬語只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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