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砍價
吃飽喝足，莫宇去附近商店買了兩包紅梅。
四塊錢一包，著實讓他覺得有點肉疼。
火柴本來一毛錢兩盒，莫宇厚著臉皮管老闆要的。
“給！”
莫宇把其中一包煙和火柴扔給方廣宏。
“你……你買菸幹嘛，早知道吃碗麵多好！”
雖然平日裡方廣宏也會偷偷拿他老爸的煙抽著玩兒，但還沒什麼癮。
這紅梅四塊一包，至少在他看來，眼下這種情況完全沒必要。
“拿著，待會兒用得著！”
兩個人嘴裡叼著煙，照著報紙上的廠址，順利找到了蓉都化肥廠。
整個化肥廠看上去不算太大，莫宇蹲在化肥廠對面馬路邊，看著廠子大門對方廣宏道。
“待會兒等裡面的工人下班，我們就分頭行動，找那種比較好說話的人，打聽一下廠子的近況！”
之前看見報紙上的廣告，莫宇只是在心裡有一定猜測。
具體什麼情況還需要近距離的摸底。
大約等了將技能有大半個小時的時間，等到太陽快要落坡的時候，陸陸續續有工人從廠子裡出來。
莫宇拍拍方廣宏的肩膀，一左一右看似隨意的追了上去，兩人約定好待會兒還是在原地碰頭。
“大哥，你是化肥廠的工人？”
莫宇兩步上前，從包裡掏出煙遞上。
對方一看是紅梅，笑著接過點點頭。
“是啊，怎麼了？”
“我之前聽說化肥廠好像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沒有直接問別人廠子的化肥是不是銷售不好一類的問題。
這可能涉及到廠子的聲譽，別人未必會說。
“招人？招什麼人啊！”
莫宇划著火柴給對方點燃。
那工人抽了口煙，回身指著廠子裡面高聳的幾根菸囪。
“看見了吧，每一根菸囪代表一個生產車間！從去年下半年開始車間就停了一半，最近兩個月更是隻開了一個車間！現在廠子裡面好多工人都停薪留職，哪裡還要招人啊！”
“哦，原來是這樣啊！多謝大哥！”
情況和他預料的差不多，蓉都化肥廠出了問題。
隨後，莫宇又找了幾個工人，瞭解到的情況都差不多。
半小時後，兩人在約定好的地點碰頭，合計過後莫宇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
蓉都化肥廠最大的問題是產品積壓，銷路一直沒有開啟。
如果能夠幫廠子清理掉積壓的產品，哪怕只是一部分，莫宇都能從中獲利不少。
“宇哥，我們現在上哪兒去？”
“先找個地方落腳，從明天開始，我們要幫蓉都化肥廠清理積壓的產品。”
兩人找到一家叫雲月的旅館，一晚上五塊錢，順帶著莫宇還管老闆娘借了一張蓉城地圖。
當天晚上莫宇把蓉城周邊的鄉鎮注意圈定出來，坐在旁邊的方廣宏看得雲裡霧裡。
“宇哥，你是說我們要把蓉都化肥廠的化肥銷往周邊的這些鄉鎮？”
“嗯，沒錯！據我瞭解，化肥的主要銷售渠道就是分散在各個鄉鎮的代銷點。我們要做的是，讓代銷點從我們手上購買化肥。”
方廣宏搓著下巴，問出了一直困擾他的問題。
“聽上去倒還不錯！可是我們手上現在五百塊錢不到，能從化肥廠進多少貨？就算我們進到貨，那麼多我們怎麼給人家扛過去啊？”
方廣宏家裡面做點兒小生意，所以他知道想要賺錢無非就是低價買進，然後高價賣出。
他們直接從化肥廠拿貨，肯定相較於零售價要便宜些，理論上來說中間確實存在差價。
但這也是個辛苦錢，他們兩個人根本就翻不起什麼風浪。
莫宇放下手裡的筆，深吸口氣靠在床頭笑著道。
“你放心，不讓你扛！我有辦法，明天我們先去找廠長談談價格的問題！”
一夜無話，第二天兩人起了個大早。
一邊吃著包子，兩人一邊悠閒的逛起了荷花池市場。
這是蓉城可謂家喻戶曉的市場，魚龍混雜什麼都有。
在荷花池市場剛形成的時候，這裡締造了無數個萬元戶。
後世更有人稱：想要富，荷花池市場弄商鋪。
“我們不是要去找化肥廠談談嗎？上荷花池來幹什麼？”
方廣宏跟在莫宇身後撓著頭。
“你難道就這樣去找人家廠長談合作啊？連廠門兒你都進不去！”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要學會適當的包裝自已。
“這件襯衫怎麼賣？”
莫宇走進一家專門經營襯衣和褲子的店鋪，隨後拿起一件白色襯衫問。
老闆這時候估計剛開門，手裡還捧著碗麵條，見有人光顧趕忙放下碗笑盈盈的小跑過來。
“兩位真是好眼光，這個是我們店剛上的新品，你看這面料，看這做工，你在這荷花池絕對都找不到第二家！大清早的第一單生意，我也不跟你們叫價，看著合適就二十塊拿走！”
一聽二十，方廣宏狠狠嚥了口唾沫，心說：你這搶錢呢？
“能不能便宜點兒？”
莫宇用手感受著襯衫的面料，確實如老闆所說的一樣摸著挺舒服。
但二十塊肯定不值！
“要是能便宜的話，我肯定給你便宜，但這真是成本價，大清早的第一單生意，都不賺你錢！”
莫宇才不信老闆的鬼話，老闆的嘴騙人的鬼。
“二十，兩件成不成？”
在這種店買東西，先砍一半那都是基本操作。
莫宇記得前世跟著母親一塊兒在鎮上買衣服，見母親這麼跟人砍價，死要面子的他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跟現在的方廣宏一模一樣。
老闆頓時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夥子砍價會這麼狠，連連擺手道。
“賣不出來，賣不出來！”
莫宇眉頭微微一皺：“二十一，兩件！”
“哎喲，小夥子，我就賺個辛苦錢，真沒跟你亂叫價！我看你也是真心想要，兩件收你三十五！”
“二十二！”
方廣宏都給整無語了，拽著莫宇就要走。
反觀莫宇也順勢放下手上的襯衫，跟著方廣宏就往外走。
剛走出店門沒幾步，就聽見老闆在身後叫住了他。
“小夥子，你真心想買就再加點！”
莫宇一邊往前走，一邊扭著脖子道。
“二十三！”
老闆牙一咬心一橫，再不賣這單生意就黃了。
“行行行，回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