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親手送走林老大
“自私？”
街道上，林大海被林老大的話給氣笑了，
“老大，我自私？自私的難道不是你嗎？憑什麼你犯錯的要我替你承擔？
爸媽說跟我說了，但是我拒絕了，殺人的時候你應該想到有今天這樣的結果。”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為了幫二妹出頭。”林有糧辯解。
“幫二姐出頭就要讓我頂鍋，這天下哪兒有這樣的好事？”
反正都已經撕破臉了，自已光腳的也不怕穿鞋的，林大海說起話來可謂是絲毫不留情面，
“我記得你和沈波峰之前就有矛盾吧？你該不會是刻意報復，故意下的黑手吧？
咱爸媽明知道是你的錯，卻還要我去頂罪，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包庇，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老三，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想爸媽呢？
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咱這個家啊。”
林有糧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好像林大海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為了這個家？林大海心中一片苦澀。
為了這家，所以可以捨棄他？為了這個家，所以他就要事事退步？為了這個家，所以就要讓他去坐牢？
“我呸，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我早上就和林建國同志斷絕關係了。”
“你……”林有糧被這個訊息驚的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林有糧，你當初非要搶我的工農兵大學名額，結果自已又被學校刷了。
要不是你，我現在正在讀大學呢，我的前半生都被你毀了，你是不是覺得還不夠，還要繼續毀了我後半輩子才開心？”
“不，我不是，我沒有…”
林有糧極力反駁，心中卻想不明白，為什麼昔日屁顛屁顛跟在自已後面、老實乖巧的三弟，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副大逆不道的樣子。
“有沒有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的人生是被你和他們毀了。”
林大海打斷了他對話，反手拉起林有糧的手，
“走，你不是要帶我去見警察嗎？剛好一起去，咱把話說個清楚明白，看看進去的到底是誰。”
“不，你放開我。”
這下子，輪到林有糧慌了，他開始瘋狂的掙扎，辱罵，
“林大海，你沒有良心，你良心被狗吃了嗎？我是你親大哥，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救救我？
爸媽都和你說，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照爸媽說的去做？
我有工作，我是工人，我能為家裡賺錢，你能幹什麼？
林老三，你放開我，我是你親大哥，你不能這麼對我……”
但不管林有糧如何的掙扎、辱罵，林大海都沒有回應，只是死死的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往來時的路走去。
“我不去，我不要坐牢，我都轉正了，我有大好未來…”
眼見自已居然掙脫不了老三代束縛，林有糧又打起了感情牌，
“老三，我是你大哥，親大哥啊，一個爹一個媽，我不讓你頂了你放開我，讓我走好不好？老三，求求你，放開我好不好～”
但不管他怎麼哀求、掙扎，林大海都無動於衷。
也許是林有糧的聲音太過於嘈雜，旁邊某戶人家養的一條狗忽然衝出來，瘋狂的朝著林老大叫了起來。
那狗齜牙咧嘴的兇狠狀態，嚇得林老大圍著林大海打圈轉。
“孟叔～”
前方迅速走過來幾個人，林大海頓時眼睛一亮，高聲呼喊。
那幾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為首的孟國林眼睛一亮，快速跑了過來，
“大海～”
向著林大海打了個招呼，又扭頭看向林有糧，
“你小子對這邊的路挺熟悉啊，跑的倒是挺快的。”
說著，一揮手就讓跟著的兩名警察把林有糧給控制了起來。
“不是，警官，為什麼抓我，我有沒犯什麼錯。”
到了這個時候，林老大還在狡辯。
“犯沒犯錯你心裡沒點數嗎？”孟國林斜視了他一眼。
“人不是我殺的…”
林有糧哪裡和警察打過交道，嚇得瑟瑟發抖，色厲內荏的指向林大海，
“是他，沈波峰他殺的，警官，我是來勸他自首的，真的，老三，你說是不是？”
說著，還瘋狂的朝林大海使眼色。
“孟叔，兇器還在我家呢，我媽把他埋在了我們樓下路旁的一個楊樹下。”
林大海沒有搭理他，而是對孟國林說道。
“行，我知道了。”孟國林點點頭，
“行了林有糧，我們早就進行走訪調查了，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去木材廠家屬院抓你嗎？”
一句話，直接讓林有糧面如死灰，孟國林又看向林大海，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們是怎麼遇到的？”
“我找到住的地方了孟叔，過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準備響應政策，自已做點小買賣。”林大海解釋道，
“這不回去的路山海遇到了他，非要拉著我去頂罪，還沒說幾句，你們就來了。”
“找到住的地方就好。”孟國林點了點頭，對著孩子是有些憐憫的，
“哪裡啊？安全嗎？”
“在廢品收購南站那裡，很安全，您放心吧。”林大海頓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就是林有糧被抓了，我怕我爸媽那邊…”
“這個你放心，等會局裡面會傳喚他們的，肯定會做個批評教育，如果你…調查屬實的話，也是要坐牢的。”
孟國林本想說“你檢舉屬實”的話，但看到旁邊滿臉怨恨林有糧，就臨時改了話術，
“他們如果因為這件事就罵你或打你的話，就去公安局找我。”
“謝謝孟叔。”林大海乖巧的點點頭。
抬頭剛好看到街頭吆喝著的小商販正推著三輪車徐徐前進，而三輪車上蓋著一層厚厚的棉被。
“孟叔，您等一下。”林大海說了一句，就快速跑了過去。
推三輪車的商販看到前面有警察，下意識的就要轉身離開，卻見警察裡面還有個人朝自已跑來，頓時被嚇了一跳。
“我這是合法的～”
見林大海停在自已身邊，商販急忙開口。
林大海怔了一下，旋即笑著道，“不合法我還不買了呢，您這個多少錢？”
“兩分錢一根，您要的話，給一分五就行。”
商販說著，掀開被子的一角，裡面裹著的正是一根根正宗的老冰棒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