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祝安辭睜開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古桉;古桉本想看看祝安辭,結果一個對視,驚喜變驚嚇。
“你……醒了?”古桉不可思議。
祝安辭看著陌生的環境應了句:“啊…嗯。”
聽到祝安辭的聲音,醫師才是真的被嚇到了,祝安辭想坐起身,古桉惦記著他身上的傷不讓他起來,讓跪著的醫師起來幫祝安辭看看,看好了就饒了他;給祝安辭請了脈,發現竟然有了心脈,傷也好了,只是修為還是沒有。
“二閣主,閣主好了,只是修為……”醫師欲言又止。
古桉知道他要說什麼:“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醫師退下後,古桉便扶祝安辭坐了起來:“怎麼樣?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嗎?”
祝安辭看著面前這個陌生的人:“沒有,我挺好的。”
“那就好……”,古桉猶豫了一下接著道:“那個修為,你不必擔心,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的。”
祝安辭感覺到了這個世界不太一樣,但還是覺得莫名其妙:“啊?什麼修為?修為是什麼?”
“你不知道修為是什麼?”古桉不解。
祝安辭垂眸沉思,腦海裡亂糟糟的,伸手摸了摸自已身上,發現自已的傷都沒了,心中暗道‘剛剛是在做夢?那現在應該也是吧…’想到這,祝安辭狠狠的掐了自已一把,結果疼得叫出了聲。
古桉聽到立馬問他怎麼了,祝安辭還在發呆,但聽見了古桉問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感覺到了疼說明沒有做夢,自已意識也很清晰,那就是穿越,還是不一般的穿越,這裡很明顯不是自已所知道的正常世界。
“我的傷……”祝安辭回過神試探道。
“你的傷好了”古桉道。
祝安辭感到驚訝:“好了?我就睡了一覺……就好了?”
古桉點了點頭:“但,你這一覺睡了十五日,傷卻是今日突然好的,昨日身上還有傷。”
“十五日?這麼久啊,”祝安辭問道:“請問……您怎麼稱呼?”
古桉有些愣怔,眼神中有一點疑惑,思緒也有一瞬的空白:“安辭,你不記得我了?
祝安辭覺得自已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中無法立足,而面前的這位很明顯和原主關係匪淺,如今只能說自已失憶了,先立足再找自已是怎麼來這的。
“我不記得了,這是哪啊?”
“你……”古桉話未說完,轉頭對著外面叫道:“知雪,去把方才的醫師請回來。”
一直在門外候著的知雪聽得令後立馬去請了醫師過來,醫師帶著擔驚受怕的心情回來給祝安辭診脈。
“二閣主,閣主的脈象並無異常,但重傷如此,確實會有失憶的風險。”醫師診斷道。
“失憶?你說的可是真的?不會又是玩我吧?”古桉質疑道。
醫師慌忙下跪澄清:“不是的,屬下怎敢啊,是真的會有失憶的情況。”
“能好嗎?”古桉問道。
醫師有些吞吐:“這……這不太好說,有些暫時的只需要時間就能好,而有的可能是永久。”
“你這醫師當真是無用啊。”古桉瞪著醫師。
“屬下無用,請二閣主贖罪。”醫師顫抖道。
“滾!”古桉衣袖下的拳頭緊握著。
醫師近乎是爬著出去的,古桉身體微微發抖,手心也開始出汗變得冰涼,他害怕祝安辭真的失憶了,他與祝安辭是自小相識,相依為命——
四百年前,被世人定性為邪派的‘血臺樓’,樓主名叫‘祝安’,樓主夫人名叫‘溫辭’;是的,祝安辭是他們的孩子,是血臺樓的少樓主,而古桉是祝安辭幼時在外玩耍帶回來的小流浪,古桉被帶回來時,只記得自已的名字、只記得自已醒來便就開始流浪,對自已的身世一無所知,也不知道自已是為何流浪;那時候古桉膽小怕人,遇見人就躲,祝安辭小心翼翼地護著他,讓他一點一點的變得開朗活潑,祝安辭還帶著他一起練功修煉,祝安與溫辭也收了古桉為義子,一家四口安逸幸福,這樣的日子卻沒有持續太久。
血臺樓是突然興起的,興起不過二十年,被仙門百家指為邪派,理由是“以血為名,其妻為惡,藏惡之人,同惡安身,何以為善”,一夜之間樓內上上下下幾乎全都死了,祝安拼死護住了妻兒,溫辭是南疆中人,逃出後躲了一陣子,將祝安的屍首安葬後便帶著祝安辭與古桉回到了南疆。
‘其妻為惡’說的就是溫辭,她確實不是什麼善人,她是南疆蠱師,修行的是巫蠱之術,是南疆培養的殺手;後來她愛上了祝安,便想要與他安穩的度過此生,同他成立了血臺樓,血臺樓日益壯大卻引來了滅頂之災。南疆以蠱系法術為主,與中原修仙門派不同,他們沒有特別的所屬門派,都聽令於南疆王,南疆王企圖強佔中原,還妄圖做仙門百家之首;而仙門各家一直在查這些蠱師背後之人。
三百年前,他們查到了背後之人是南疆王,於是與朝堂聯手,朝堂將南疆之地收於中原,仙門百家將南疆王祭天;而溫辭便死在了這次戰爭中,從這之後祝安辭與古桉便相依為命。後來他們發瘋似的修煉,再後來便創立了萬蠱閣,讓南疆巫蠱之術重現於世。
“二閣主?”祝安辭試探開口。
古桉回過神:“你叫我什麼?”
祝安辭面露真誠:“二閣主?我剛剛聽那個人這麼叫你,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所以……”
古桉眼神暗了下去:“這樣啊,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對不起啊,我真的不記得了。”祝安辭眼神躲閃。
古桉深吸一口氣:“罷了,我叫古桉,叫我名字就是,以前你就是這麼叫我的。”
“古……桉?”祝安辭不確定的叫了一聲。
“嗯!”古桉應了一聲。
“就是我們是什麼關係啊?認識多久了?”祝安辭問道。
古桉笑了笑:“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我們認識幾百年了,在你八歲時認識的。”
“幾…百…年?那我今年多少歲了?”祝安辭非常震驚。
“四百歲。”古桉堅定的回答。
祝安辭倒吸一口涼氣:“四百歲!!!”
四百歲啊,什麼概念,這果然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明明自已還是一個二十歲的黃花大閨男呢!現在直接暴漲二十倍的年齡,實在可怕啊。
“古…桉,我有些餓了,有吃的嗎?”祝安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