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城郡,慄城火車站中,三名身著普通運動服的中年坐在侯車大廳直不斷的打量著過往的旅客,看凡只是在等車,但他們不斷顫抖的雙腿顯示著他們此時異常的緊張。手中握著的車票也快被他們攥成紙團了。

“媽的,他們把我們給騙了,什麼普通的老頭,普通的老頭有後天境的修士保護著!”其中一人神情有些緊張,喃喃自語道。

“老三,別說了,這裡是火車站,人多眼雜,少說話。”另一個開口,卻有警告也有勸慰,只是,他自已也好不到哪去,不斷的打量著四周,不放過一絲異常。

只有另一個人,相對來說比較冷靜,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三人就這樣的處在緊張和害怕中,一直等到了列車即將檢票的提示,才讓他們微微鬆口氣,沒有帶著任何行李,匆匆的檢票進站。

一道目光在他們的身後一閃而過,李義的身影出現在站臺,眼看他們三人乘坐的火車啟動,直到火車從李義的眼中消失,這才拿起電話,“他們三個人離開慄城了。”

“跟著他們,一直確認他的行蹤,不要跟丟了。”電話另一頭說道。

“明白。”李義結束通話電話,身影消失在站臺。

這幾天,成伏中突破的學生就跟組團一樣,每天都有天劫出現,粗略的統計一下,怎麼也得有五六十了。這些突破的人裡,只有一名是匯元境晉升歸元境,是劍首山的一名入室弟子。其他人,都是先天進匯元。

不敢說把這個功勞都記在白裡的頭上,至少,這些晉升的弟子都知道怎麼回事,沒有丹劫就不會誕生新的靈脈,沒有靈脈又不會有大道迴響,這些晉升的弟子,幾乎都是因為聆聽了大道迴響才得以這麼快晉升。多少會把這份情記在白裡那裡。

所以,得知白裡的院子被丹劫金光毀了不少靈藥後,便有人送些禮物過去。以至於赤晴它們在門口總是面帶微笑的收禮。

院裡,白裡一心在房間裡,手持大師兄送的一支玉豪筆,沾著百花谷那邊送來的精墨,不斷的畫著符。

一萬張啊,說出來感覺沒多少,可畫起來,那是真累人。

手中的玉豪突然顫了一下,歪了一筆,這張廢了。白裡心道,怎麼會突然間有種莫名不適呢?就在白裡將廢符扔到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白裡略帶疑惑,接聽了電話。

隨著電話的內容,房間中,充滿著莫名的壓迫感,這股氣息,穿過房間,傳到外面。讓藥田中的桂三和樹下的奕同馬上起身,抬頭看向別墅中。

皺著眉,白裡眼中充滿冰冷,在他出來的時候,奕同剛想開口問什麼,一對上白裡的眼睛,雙眼中充滿的冰冷,立即讓奕同打了個寒顫。此時的白裡,完全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可怕。

“發生什麼事了。”似是感覺到了白裡的變化,姜升的虛影也出現在白裡的身邊,出口問道。

“寧伯死了,昨天的事。”白里語氣冷靜得嚇人。

這個訊息讓姜升一怔,寧伯?不是六城郡慄城那個把白裡這具身體養大的老人嗎?怎麼會?白裡離開慄城的時候,那名叫李什麼的還答應派人保護呢!

“你打算怎麼辦?”姜升問道,能引起白裡如此反應,以姜升對白裡的認知,他不可能放任這事不了了之。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惹誰不好,惹他。近些日子,姜升眼中的白裡一直都是有點玩味,遊戲人間的樣子,表現得很不害,可除了自已,沒有人知道,這無害的表相內,存在的,可是四界都沒人敢惹的大魔頭。

“我要回一趟六城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動得這個手。又是誰,敢有如此的膽量。”白裡說道,“再者,寧伯,得有個給他收屍的,不能讓人隨隨便便就處理了。”

“可現在成伏不是下令說,暫時不得外出嗎?還把外面的學生招回來了。”姜升問道。

“特事特辦,總不能家裡有人死了,回去弔唁的機會都不給。修行者斷塵緣,不是滅人性。”白裡說,說話這期間,白裡身上的氣息一都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烈,那強大的壓迫感,已經開始讓附近的蠻同和桂三都顫顫發抖了。

“你們三個收拾東西,我們儘快離開。”白裡轉頭對奕同和桂三說道。

“好的,先生。”這個時候就算桂三再不放心這藥田的草藥沒人照顧,也深知該怎麼辦。

早去早回,如果有什麼事,直接亮成伏的身份。這是白裡臨走時衛弘之交待的。

看著白裡很是著急的離開,衛弘之坐在自家院子裡,回想剛剛白裡的狀態,身上那麼濃郁的氣息,就算自已是歸元境也感覺有些發涼。一直以為,白裡不太經世事,很多事好像都不是很瞭解。現在看來,不像如此。不經世事的人,怎麼可能散發出那壓迫的氣息,怎麼可能擁有那麼冰酷的眼睛。

有了成伏研究生的身份,自然不會再像來成伏前那樣非得開著車,此時是可以直接飛行的。不過幾千里而已,中途不休息,兩天便可到達慄城。

李三海此時在辦公室裡坐立難安,寧伯被殺的事,雖然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但不能否認,這前在車站答應白裡派人保護寧伯,一開始,李三海確實是這麼做的。可是,在知道白裡沒有成為青雲的學生後,他也有一些失落,所以,無意之中,對此事的關注放鬆了。這才被人鑽了空子。

可他沒有想到,本來只是報著通知一下就可以了,這才知道,他已經入學成伏,並且,直接就是入室弟子,這身份和地位,不是學校中一般弟子可以比的。失誤了啊,自已錯過了一個機會。

不過也幸好,自已已經將寧伯的屍體儲存起來,別墅那裡,現場還保留著,一點都沒動。並讓李義跟著那三人,只要掌握這三人的行蹤,一切還有迴轉的餘地。

白裡的飛行速度很快,快到讓後面的赤晴跟著很艱難,自已只是一隻先天境的妖啊,論修為,跟先生完全是兩個等級,他飛著不擔心體內的靈氣消耗,但自已這邊不行啊,這一睡,已經嗑了不少藥了。

“你的氣息有點不太對勁,已經過去一些時間了,為什麼你身上的壓迫感還在?這不應該啊。”姜升跟在白裡的身邊說道。

“嗯,我知道。”白裡回道,“從來人間開始,我一直都沒有太大波動的情緒。在我看來,所有的事都盡在我的掌握之中,但我有些忘了,我是九淵白裡,上一任的魔尊,一直都是殺伐果斷,從未像在人間這般隨意,以至於,此時的神魂和之前是有點衝突的。要不是這次寧伯的死,我可能不會發現這個問題。出現了點念頭不通的感覺。”

“能控制嗎?可別走火入魔。”姜升提醒道。

“能,但我有意沒有控制。我需要一個釋放情緒的過程。”白裡說。

“你心裡有數就好。”姜升說完後就消失了。

之前所住的別墅,還保持著原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別墅院裡院外有人看守,不讓任何人接近,就連想在此經過,都要被查詢一番才行。

待白裡在別墅中突然出現的時候,那些人如臨大敵般的舉槍對準白裡,而白裡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就讓這些人全部退出了別墅外。

一樓寧伯房間裡,床上還殘留著血跡,已經開涸發黑。沒有什麼掙扎產生的混亂,寧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殺了。

誰有這樣的本事?再怎麼說寧伯也是個高手,別看歲數不小了,可一般人接近,寧伯不可能不知道。況且,寧伯這人脾氣很好,輕易不與人結仇,對方直接下死手,是他以前的仇人,不太可能,如果是以前仇人這都多長時間了,想報早就報了。

那就是針對自已來的?徐家的人?白裡猜測道,動了動鼻子,極其微弱的,淡淡的花香味鑽入鼻中。迷藥,還不是一般的迷藥。醉花緣,魔道下九流花間的獨門秘藥。

與花間有關?白裡皺眉看著四同,不放過一個角落。魔道下九流的花間,做的不都是情報的買賣嗎?現在都開始接活了!

別墅內外的所有動靜都逃不過白裡的耳朵,他聽到別墅外一個倉促的腳步聲正傳來。這個腳步聲的主人,讓白裡冷冷的笑了幾下,眼中閃過幾絲不屑的神色。

身為一縣之長,李三海平時在外表現得都是一副沉著冷靜的模樣,讓外人很難看清楚他的想法。但今天,認識他的人,都發現這位素以沉著冷靜著稱的李縣長,臉上透露著不安和焦慮。

當李三海下車走到別墅大門口的時候,看到了那些被白里弄出別墅的看守,這讓李三海更加不安了。幾次認為自已做好準備打算敲門的時候,手又都放了下來,不斷的思考著一會面對白裡要怎麼說。

“李縣長,既然來了就進來吧。”白裡的聲音從院裡傳出來,本來關閉的別墅大門自動開啟。

從邁進大門的那剎那,明明還沒有看到人,李三海就感到了一種好像無法逾越的壓迫感。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每一次跳動都充滿了緊張和不安。

簡單的整理一下衣角,試圖緩解一下自已的情緒,可越是這樣,越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焦灼。

頂著這種壓力和不安,李三海走進別墅,從一樓的客廳裡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白裡的背影,還有,三隻正看著他,帶著打量神色的三隻動物,老虎,狐狸和兔子!

雙方一時的無言,讓整個客廳都充滿著怪異的氣氛。

“坐吧,赤晴,上茶。”白裡首先打破這種無言的氣氛。

李三海強挺著沒有抹額頭上的汗,走到白裡的對面坐下,隨著他剛坐下,一杯茶緩緩的飄到他的身前,落在茶几之上。

“我記得,在我離開慄城前,我們之間,是做過一個口頭交易的。”白裡看似淡淡的說著,語氣中的壓迫感可未減一分,全部落到了李三海的身上。

“這是一個意外。”李三海本想解釋一下,可想到對面的白裡是匯元境的修士,與其做那些沒有任何內容的解釋,不如直接一點。“但確實,是我這邊沒有保護好寧老,以至於讓人穿了空子。”

“屍體在哪?”白裡也很直白,沒有和李三海繞彎子。他沒有看到寧伯的屍體,也相信,李三海既然能給自已打電話通知,也不會任由寧伯的屍體就這麼放著。

“在巡查司的法醫屍檢中心那裡存放著。”李三海說道。

“嗯,那就待我看完寧伯,送他最後一路後再與李縣長聊聊後續的事。”白裡說完,沒有再理會李三海,起身離開,走到院子時,大致的確認了一下巡查司的方向,帶著三妖就離開了。

“呼~”待白裡走後,李三海這才放鬆一下自已緊繃的精神,身體往沙發上靠了一下,想了許久,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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