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銘皇朝,地域廣闊,白裡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徐沐所在的地方是叫慄城,屬於大銘皇朝的邊陲六城郡的一個小縣城,身份是一個所謂的徐家的私生子,只是這所謂的私生子的名頭,是徐家硬給徐沐戴上的,他的父親,是正正經經的徐家人,母親也是正經人家,只不過,兩人情投意合,上了車正打算補票的時候,徐沐的父親出車禍死了。

徐家為了不讓徐沐得到其父的家產,便扭曲事實,給徐沐冠了個私生子的名頭,也不認可徐母的身份。以至於徐母在徐沐八歲的時候撒手離開人世,幸好,給徐沐留下了一套價值不菲的房產,一幢三層別墅,還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寧伯。

這一段時間,徐家人一直都來找徐沐,其目的就是徐沐手中的青雲章。

在大銘,修行者的地位很高,而想成為一名修行者,就必須去大銘的軍部或三院五府八學。軍部好進,只要參與正常的徵兵便可,只是進入軍部,想往上爬太難,狼多肉少,位置就那麼多,卷得太狠。想要成為三院五府八學的學生,除了正常的學校招生之外,就是每年,這些學院的學生在外出修行的時候,遇到有修行資質的人,都會給予一張自家大學的推薦書,青雲章,就是青雲大學的推薦書。

徐家明面上好像多厲害似的,其實就是慄城的一個經商家族,在慄城這種小縣城或許很厲害,可到了外面,什麼也不是。這種小家族大銘多得是,小家族要是想再進一步,只要家族中有一名大學的學生,就可以帶來無數的好處,要是這名學生有天賦,在大學時期成為研究生,拜入哪位宗門的門下,就可以達到質的飛躍。

萬一徐沐成為青雲的學生,按平時他們對徐沐的態度,保不準徐沐會對徐家動手。所以,在徐家知道徐沐手中有青雲章之後,手段無其不用,就想將其拿到手裡。

三樓的露臺上,白裡盤膝而坐,面朝東方,此時,正是晝夜交匯之時,天邊一道明顯的分界線區分著黑夜與白天。

當第一道陽光照亮天際,白裡微微張嘴,一絲肉眼可見,只有髮絲粗細,不足一尺的金絲被白裡吸入口中。

日華,每日太陽初生時的金光,蘊含著太陽初生的浩然正氣與至陽至剛之力,修行者吸收,可洗髓伐骨,壯大神魂,修行界有傳言,日華養魂,月華煉體,若是能夠日吸日華,夜煉月華,修行可平步青雲,只是,日華太過霸道,無修行之資貿然吸取,只會爆體而亡。

白裡吸收日華,不過片刻,周身氣勢便暴漲起來,金色的光芒從毛孔中滲透出來,將白裡的身體染成了一尊金像。隨著白裡的呼吸,金光緩緩沉回其身體之中。

清晨的微風帶著清新的氣息,輕輕拂過白裡的臉頰,白裡睜開雙眼,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白裡已經在此吸取了六日的日華了。今日這縷日華,奠定了他的修行根基,讓他從凡人之軀開啟了後天境。

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緩緩吐出,果然,經脈盡通的身體,修行起來,就跟玩似的。

“恭喜尊上步入後天,果然是絕世的天資,七日入後天,這成績,放在天上也是極為少有的。”姜升的虛影出現在白裡的身邊,看到白裡眼中的光芒後連連恭喜,心中暗道一句厲害,果然是九淵魔尊。

“也是託了這具身體的福,才可以七日達後天境,正式開啟修行路。”白裡回道。

“那麼尊上也要選擇後續的功法了,不知道,您是繼續修魔呢?還是說?”姜升好奇的問道。

“修真,都來人間了,還修什麼魔,那些直指大道的魔功我都練了一萬多年了,早就膩了。”白裡起身說。

“修真的話,尊上可以考慮我天門的功法,心宗有太上感應心經,我劍山有金庚歸元功,這兩門都是大道之法。”姜升說。

白裡搖頭,“太上感應心經需要一定心性,我可沒李朝陽那份心性。金庚歸元功雖然不錯,但是你劍修一脈的最強功法,我沒打算修劍,不考慮。凌霄的今鶴上人曾經神遊天外,在域外得到過一份名為太上金章的功法,我看過,打算試試。”

“太上金章?”天上四宗凡是有名的功法,自已都聽說過,只是這太上金章,姜升回憶了一下,有點印象,但不深。

“一門很厲害的功法,只是要求甚高,想要修煉它,至少需要修為在心煉境以上,還要有散功重修的勇氣。光是這個條件,差不多就將所有想要修煉它的人擋在門外了,不過,此時此刻,我現在的情況正符合它的條件。”白裡說道。

“你確定這靠譜?不用其它的,你所瞭解的修行法做為修行奠基?”

“不需要,就它了。”白裡十分肯定的說道。他當年看過太上金章之後就知道這絕對是一門直指大道的功法,只不過那個時候,自已也是魔尊,不可能廢掉自身修為改修它法。自已都能以自身修為反哺九淵,重活一世,現在有了這個機會,他那蠢蠢欲動的心,根本抑制不住。

“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立即離開,小少爺沒有時間見你們。”樓下,寧伯憤怒的聲音傳進白裡的耳中,白裡起身,走到露臺邊探頭一看,就見別墅小院大門那裡,寧伯正與幾人比比劃劃的,一臉怒意。

“老東西,別拿著雞毛當令箭,小少爺,什麼小少爺,一個徐家的私生子,他配叫小少爺嗎?誰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還真以為能掛上徐家,笑話。”尖酸而刻薄的聲音從寧伯對面響起,白裡看到那說話的女人,想了一下,噢,原來是徐家大夫人的妹妹,真有意思,怎麼,擔心自已出面名聲不好,所以讓自已妹妹來這裡鬧?再看她身前三位穿得跟保鏢一樣的人,來者,不善啊!

“配不配,你說得不算,別人說得也不算,怎麼?大夫人怕自已出現惹人閒話,就讓你來這裡鬧事?”寧伯剛想反駁,就見對面四人面露異色,接著,便聽到身後白裡的聲音響起。

那是三樓吧?就直接從三樓輕飄飄的跳了下來,好像羽毛一樣落地,沒有任何聲響?這是?難道?傳聞是真的?

白裡以這種方式的出現,讓寧伯對面的四人不由得面露驚色,身體不由得後退一步。

這與他們印象中的徐沐不一樣,從前的徐沐,平日裡看著好像很堅強,實則他的眼中,會透露出懦弱和膽怯。現在則不同,眼神平靜得,讓人捉摸不透,還帶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冰冷。

女人平息自已心中那一絲膽怯,她不相信徐沐可以翻身,更不相信,他有那個本事脫胎換骨。不過是從三樓跳下來而已,身手厲害一點的,不是不能做到,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徐沐,你知道我們的來意,識相一點,交出青雲章,只要你大哥進了青雲大學,他會許你徐家一個身份,讓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若你還是不聽勸,就不要怪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不客氣了。”女人挺直身板說道。

白裡聽後微微一笑,“真的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徐家,說白了不過是在這個六七線都算不上的小縣城裡的富戶而已,到了其它城市連號都排不上,還總做著一個想突破階級地位那不切實際的夢。好笑,回去告訴大夫人,青雲章,輪不到她兒子指染,想讓他兒子去青雲,想都不用想。”白裡收起笑容,語氣中蘊含著絲絲冰冷。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交給青雲章,否則,你今天得不到好。”女人似是沒有感受到白裡話語中的冷意,繼續露出一副不得青雲章誓不罷休的樣子。輕哼一聲,身前的三位黑衣人聽到女人的輕哼聲後立即上前一步。

“既然你不想讓我好,那你也不要好了。”白裡對於身前的人說,“寧伯,讓開。”

“小少爺!”寧伯不想白裡受傷,說什麼都不動,非要擋在白裡的身前。

“讓開。”白裡眼睛一眯,曾經身為至尊的氣息只是微微釋放一點,便已經讓寧伯感覺自已的後背發涼,汗毛倒豎。寧伯眼中帶著驚恐,這種感覺,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寧伯有腳步不受控制的邁動,走到一邊,他看著自家的小少爺,小少爺已經成為修行者了嗎?否則為什麼,有一種自已回到了四十年前,面對那個人的感覺。

寧伯心裡帶著錯愕,緊接著,就充滿了欣喜,夫人,小少爺成了,他成了。

女人身前的三位打手正欲動手,突然,每個人都感覺彷彿被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胸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他們用驚駭的目光向白裡望去,只見白裡此時那雙冰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紫色光芒。

接著,三人的腳下,燃起紫色的火焰,瞬間佈滿全身。

“啊!救……救命!”

三人驚恐的尖叫著,他們身上的火焰瘋狂燃燒,瞬間便將他們身上的衣物燒得精光,落冥魔焰,不光可以燒外物,還能灼燒靈魂,頃刻之間,五大三粗的三個人便在魔焰中化為塵埃,渣都不剩。

“你,你,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女人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蒼白,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詭異的火焰,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手段。她指著白裡,“你敢殺人!”

“回去告訴大夫人,安分守已,大家互不相干,如果再來惹我。不過一個小小的商富之家,我不介意讓徐家換主事人。”

白裡冷漠的聲音在女人耳邊響起,她想到剛剛那詭異的火焰瞬間便將三人燒成灰。不由得渾身一顫,表情十分狼狽的逃離了這裡。

寧伯看著白裡的背影,眼中充滿了敬畏和激動。他知道,自家的小少爺已經成為了一名真正的修行者,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徐沐。他再也不用擔心徐家了。

白裡未並理會女人的離開,“寧伯,再有徐家的人來,你告訴他們,青雲章,想拿就憑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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