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聽聞過無限重生的傳說嗎？
“你聽過無限重生的傳說嗎？”
蕭景燁的語調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蒼涼，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流轉著複雜的情緒，彷彿沉澱了千年的秘密。
楚青禾的臉色在聽到這句話後瞬間變得慘白，那雙明亮的眼眸中充滿了震驚與不解。
她雙唇微啟，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只是無聲地凝視著蕭景燁。
“若你覺得難以置信，那就當作是一個荒誕不經的傳說吧。”
蕭景燁的聲音平靜得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已無關的事情。
“然而，我確實在無盡的重生中，一次又一次地死在了你的毒酒之下，無一例外。”
楚青禾的腦海，迴盪著蕭景燁的話，心中湧起一股股寒意。
回想起他總能未卜先知地避開各種危機，而他的政敵曾對此驚歎不已，甚至懷疑他是否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你恨我嗎？”
蕭景燁突然開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悲傷，繼續問她。
“太傅，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嗎？以至於每一世都要如此殘忍地對我。”
楚青禾猛地抬起頭，想要反駁，但她的聲音卻像被凍結在了喉嚨裡。
她看到蕭景燁低頭凝視著她血跡斑斑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情緒，隨後他輕嘆一聲，彷彿卸下了所有的重擔。
“前九十八世，你總是毫不留情地將那杯毒酒灌入我的喉中，我哭著哀求你，可你卻從未動搖。”
蕭景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濃重的哀傷。
“我一直不明白，太傅，你就那麼恨我嗎？”
楚青禾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慌亂，她想要開口解釋，但身體的虛弱卻讓她無法發出聲音。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已的生命逐漸流逝，視線逐漸模糊。
蕭景燁靜靜地抱著楚清禾，直到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直到懷裡的身體已經徹底失去了溫度。
他這才緩緩起身，龍袍上沾滿了血跡，但他卻彷彿沒有察覺，低聲自語。
“或許這個答案已經不再重要了，太傅，你安心去吧，下一世我們還會再見。”
蕭景燁說完，轉身離去，開啟門時，他朝藏在屋頂的暗衛尹見淡淡地吩咐。
“找個細心的宮女，為她換上新衣。”
暗衛尹見應聲而去，蕭景燁則轉身朝著與宴會廳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穿著沾滿血跡的龍袍，步履堅定而有力，走在長長的走廊上，心中卻異常平靜。
他知道，是時候該清算一切了。
蕭景燁回想起前九十八世的經歷，每一世都是太傅楚青禾殺了他，但真正的幕後黑手卻另有其人。
每一世的幕後黑手都會變換面孔，但無論是誰，他們都會利用他的太傅楚青禾來對付他，以至於他每一世都慘敗收場。
而這一世，他不得不先殺太傅，那個幕後黑手是與楚青禾關係親密的五公主，蕭景燁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正當他邁著堅定的步伐前行時，一個黑影突然衝了出來，跪倒在地，顫聲稟報道。
“陛下，楚太傅......”
蕭景燁停下腳步，眉頭緊鎖，轉身看向暗衛尹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隨即便被冷冽的光芒所替代。
“何事？”
暗衛尹見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著措辭，但看到蕭景燁眼中的冷意後，他趕緊說道。
“在宮女為楚太傅換衣服時，發現......楚太傅......是一名女子。”
然而，蕭景燁的面色並未有太大的波瀾。
他的一生，歷經了九十九次生死輪迴，死過九十八次。對於太傅乃是女扮男裝之事，他早已知曉，甚至早已習慣。
“知道了，退下吧。”
蕭景燁轉身，腳步堅定地向五公主的寢宮走去。
推開殿門，只見一名如花似玉的女子被綁在椅子上，那雙曾經閃爍著驕傲與光芒的眼眸，此刻卻充滿了驚恐與絕望。
五公主，曾是大夏的明珠，萬人矚目的公主，與蕭景燁並稱為“大夏良玉”，意在歌頌這最美貌的皇子和公主，然而，命運卻對他們二人極為不公。
五公主是皇后嫡出，自幼受盡寵愛，享盡榮華，而蕭景燁，他的母親卻是青樓妓女，因一次偶然的機會與微服私訪的皇上結緣，生下了他後便匆匆離世。
蕭景燁的一生，都籠罩在“野種”的陰影之下，受盡白眼與歧視。
然而，如今這一切都已改變，那個曾經被人瞧不起的野種，如今已是權傾天下的帝王。
此時，蕭景燁站在五公主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已距離揭開一切謎團，已經不遠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對五公主展開審問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五公主卻突然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那笑聲尖銳而刺耳，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
與此同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鐘聲，那鐘聲低沉而神秘，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與不祥。
蕭景燁的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這鐘聲......”
不！
他猛地搖頭，試圖驅散心中的恐懼，然而，那鐘聲卻越來越響，越來越近，瞬間將他拉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
“姐姐！你是不是故意的？”
楚青璃的聲音尖銳而刺耳，打破了楚青禾的沉思。
楚青禾猛地回神，只見妹妹楚青璃站在自已面前，那雙秀眉緊蹙，雙唇微抿，顯然對自已的失神感到不滿。
“蕭景燁呢？”
楚青禾喃喃自語，環顧四周，發現自已身處閨閣之中，而非那空曠的宮殿，身上的衣物也不是那沉重的帝師官服，而是一身輕便的常服。
楚青禾看向楚青璃，發現妹妹的容貌也變得年輕了許多，心中更是疑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為何會突然回到這裡？她不是死了嗎？蕭景燁又去了哪裡？
楚青璃見姐姐楚青禾這般模樣，臉上露出幾分不屑與疑惑。
“蕭景燁？哼，那個白痴的十五皇子嗎？他不在皇宮，還能在哪裡？”
“白痴皇子？”
楚青禾的心中一震，那個在她記憶中冷酷無情、手段狠辣的帝王，竟被妹妹如此輕蔑地稱作白痴，她記得，這個綽號還是在他未展露野心之前，被人戲謔而起的。
楚青禾再次凝視著妹妹年輕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波瀾。
她突然回想起臨死前蕭景燁所說的那番詭異話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重生之說，她雖覺荒謬，但此刻卻隱隱覺得，這一切或許並非是假的。
於是連忙問妹妹楚青璃：“今年是何年？”
“你該不會是跟白痴皇子待久了，也變白痴了，連光啟三十二年都不知道了？”
楚青璃覺得姐姐真的無可救藥了，然而，楚青禾聞言，徹底傻眼了。
原來蕭景燁說的重生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