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為閨蜜而戰!

炎熱的7月,是讓人歡喜又煩惱的時節。

中考成績出來了,我的分數排在全省第五,全市第二。

明明是件挺好的事,我們全家卻因此陷入了焦灼的拉鋸戰。

老媽主張我去市重點,老爸讓我去省重點,關於這個分歧我們已經討論了整整一個上午。

最初大家還是和和氣氣,到後面就成了誰聲音大誰就贏,老爸老媽也從和諧友愛的商議,變成了言辭激烈的爭執。

老媽杏眼一瞪:“你個鄉巴佬懂個什麼?省重點離得那麼遠,人生地不熟的,咱們閨女受欺負了怎麼辦?”

老爸胸膛一挺:“你才無知,一時的不適應能和將來的前途相比嗎?”

老媽擼起袖子:“去市重點她就是香餑餑!”

老爸筆直站立:“省重點師資力量秒殺市重點!”

老媽面目赤紅:“不可理喻!”

老爸白眼狂翻:“思想淺薄!”

我感覺額頭的青筋都要跳出來了,實在忍無可忍之後只能一拍茶几,大聲宣佈:“我決定了,我要去鎮重點!”

“什麼?”老爸老媽同時停止了爭執,齊齊對我橫眉怒目,“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如果是市重點每年出五個清華,那省重點每年就要出二十個北大。

而鎮重點呢?每年能出三百個北大青鳥!

“冷瑤他們都在那裡,我也要去。”我企圖循循利誘。

“我去鎮重點就是活脫脫的一方霸主,去市重點或者省重點那種人才濟濟的地方,就什麼都不是了。”

“井底之蛙難成氣候!”

老爸一激動,都開始下意識地從兜裡掏煙。

可能是忽然想起已經戒掉好幾年了,才悻悻放下手。

“朽木不可雕也!”老媽使勁兒戳我的腦門。

那根不纖的玉手瞬間化身金剛鑽,直往我腦花裡鑽。

我就知道,只要我一說了這個決定。

必然會面臨爹媽狂風驟雨似的唸叨,而且還很有可能遭到殘酷鎮壓。

其實在我眼裡,鎮重點跟省市重點根本就沒什麼區別,難道到了省重點去英語就變成english了?不還是一樣麼。

俗話說:是金子,在哪兒都會發光。

我也說:是鹹魚,在哪兒都齁人。

但是這樣的話我說了也沒用,預料到接下來父母將會團結起來一致對我,於是我趕緊裝作硬氣地梗著脖子,挪到臥室門口,以迅雷不及新浪之勢衝進房裡。

啪一聲關上門:“你們二老就放寬心吧,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在那零點零一秒的時間裡,我選擇做一條金子,也許偶爾會帶點鹹味。

總之一關上門,江湖就是我的了。

我走到電腦前,還沒開始操作,就聽見滴滴的聲音就叫個不停。

原來是班級群裡正聊得火熱,大家都在討論成績下來之後選哪裡的高中比較好。

我看到小黑的的頭像亮著,就在群裡問他:“紀謙,你考了多少分?”

小黑紀謙和小白宋禾是我們班的鎮班之寶,小黑小白的外號是我偷偷給他們取的,誰也不知道。

他們人如其外號,一個長得比普通人白,一個長得比一般人黑。

當然,也比學校裡大多數的男生長得好看,在女生中的人氣頗高。

對於女生們那些晚上咬著被角含羞帶怯的想法,我反正是一點不感興趣。

在我眼裡,小黑和小白就是相處起來比一般男生輕鬆一點的好哥們兒。

雖然他們從來沒承認過,但這並不妨礙我將他們列入兄弟名單。

當然,如果他們心裡有了姐妹兒,我就會立即跟他們割校服斷義,絕不拖沓。

當然,非官宣曖昧物件除外。

畢竟謠言只能當八卦,不能做正史。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的時候,他突然說:“720。”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要知道小黑的成績一向只是中等偏上,能有這個成績絕對是超常發揮了。

只比我少了十多分,這可能得歸功於我時不時讓他陪著我玩智力遊戲的原因。

這樣一想,我內心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十分欣慰地給他打字:“不錯不錯,那你可以上市重點了。”

聽說市重點也不是那麼好進的,好像要交很大一筆錢。

而且據說上學期間還要交各種各樣的學雜費,一般的家庭很難負擔得起。

我也不是不想去,只是我家的經濟狀況很一般,我不想給爸媽增加無謂的負擔。

小黑就不一樣了,他家是開連鎖超市的,就算沒錢也能給校長送一車康師傅泡椒牛肉麵,根本不用擔心這些。

我發出的話很快被洶湧的人潮淹沒下去,也不知道小黑有沒有看到,白讓了我剛剛琢磨那些有的沒的。

不由得有些鬱卒,順手一拍鍵盤發出去一堆亂碼。

老媽在外面聽見聲音,扯著嗓子嚷嚷:“死丫頭你再摔壞鍵盤老孃不會再給你買了!今年都換三次了,你當你家是賣鍵盤的嗎!”

我心裡無限吐槽:明明是你拿去給老爸跪壞的!

但跟老媽頂嘴也沒什麼好處,我撇撇嘴,哼哼了兩聲沒有答話。

這時班級群的聊天螢幕忽然就靜止了。我看到上面最後發言的是王小誠:

“肅靜!班長大人要發話了!”

這個傢伙總是這樣一驚一乍的,我有些無奈,但話已經發出去了,也只能裝模作樣地打了幾行字:“希望大家都找到心儀的學校,我會去鎮重點中學,如果哪些同學也在那裡,我還是像以前那樣,罩著你們!”

群裡一片片歡呼班長威武雄壯的聲音。

我打了個哈欠,想著下午是不是要去打一場籃球。這時候小白突然給我發訊息:“你要去鎮中學?”

“對啊。”我回應他,“冷瑤也在那裡。”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可以去更好的地方,而且,我希望你能離冷瑤遠一點。”

小白一向惜字如金,這次跟我說這麼多話,竟然是……讓我離冷瑤遠一點?

可是我記得,他以前好像一直都不怎麼搭理冷瑤的。

我調動著為數不多的情商,恍然大悟:原來他喜歡冷瑤啊!

我給他發了一個陰險的笑臉:“放心吧,我不會跟你搶冷瑤的!”

他好像對我的回答很滿意,照常發揮他的傲嬌個性不理我了。

我給他發了幾個視窗,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回我,於是我下了網偷偷順走老爸的手機給代織織打電話:“中午兩點,來戰!”

代織織是我除冷瑤以外最鐵的哥們兒,她那一張嬌滴滴的蘿莉臉不知道欺騙了多少純情少年。

可事實上她不僅聲音雌雄莫辨,稍不注意還要受她一記鐵拳。

我們倆一個剛強一個勇猛,在學校裡就是兩道彪悍的風景線。

以往每個週末我都要跟她一起去體育場打籃球,其實我的技術很糟糕。

但勝在力氣不錯,站在三分線外投籃簡直sosoeasy,把那些同玩的男生砸得簡直不要不要的。

今天的代織織穿著一件藍色碎花連衣裙艱難地翻過體育場的鐵門,扭捏地跟我說:“我那個來了,不能打球。”

我一掌拍得她倒退兩步:“你那個什麼時候來我還不清楚?說,怎麼穿成這副鬼樣子!”

“我爸媽讓我去讀女校,今天那個招生老師來家裡。我得裝裝樣子,女漢子會被拒收的吧。”

我嗤笑一聲,扯掉她頭頂可笑的粉色蝴蝶髮卡,不屑地說:“你哪裡是女漢子,你分明就是爺們兒!”

鑑於她穿著完全不能戰鬥的服裝,我們只能坐在體育場的觀眾席上瞎聊,聊到高中要就讀的學校。

聽說我要去鎮中學是因為冷瑤想要我陪她,代織織當即變了臉。

戳著我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她在你背後做的那些事,她都那樣對你了,你還眼巴巴地貼上去對她好?”

“冷瑤是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她都已經跟我道過歉了,我總不能咬著別人的錯處不放吧?”

我不能理解代織織為什麼會這麼憤怒,“而且我們是一起從小長到大的好朋友啊,她改了就好了嘛。”

“你知道什麼叫狗改不了吃屎嗎!”

“說話別那麼難聽,她又沒殺人放火。”我聽不得有人汙衊我的朋友,即便是朋友也不行。

“隨便你吧,你哪天被她害死了我可不管收屍。”

代織織見說不動我,一邊嘆氣,一邊趁著沒人把裙子扎進內褲裡,翻過了鐵門。

然後利落地扯出來,踏著小碎步絆著腳走了。

看著這個昔日並肩作戰的好隊友好像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個偉大目標,我既欣慰,又心酸。

從此就剩我一個人在烈日下揮灑青春的暴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沒有籃球打,我整個人都有些蔫。

八月的太陽很是毒辣,臉上好像又爆了兩顆痘痘,我摸了摸越來越粗糙的臉,有些哀傷地往家走。

沒有活動可以玩我只好矇頭大睡,醒來已經是晚上八點。

爸媽早就吃過晚飯坐在客廳看韓劇了。

我趿拉著39碼的男士拖鞋走到客廳,努力撐起著眼皮問:“還有飯嗎?”

“晚上吃的熱乾麵,已經沒有了。”老媽臉都沒抬一下,“蘇素素同學可是要做金子的人,餓其體膚是基本功。”

這是明顯的公報私仇,我哼著氣把冰箱裡的牛奶和水果麵包都抱到臥室,開啟電腦決定用冷暴力抗議。

班級群還是一樣的鬧騰,我想了想還是沒去打攪他們的雅興。

一群男生對我撒花打呼威武雄壯我也會覺得受寵若驚,還是得緩緩。

小黑和小白是我在男生堆裡最喜歡的朋友。

雖然他們話不多,但從不調皮搗蛋,有什麼事叫幫忙也不會推三阻四。

所以我還單獨給他們倆建了一個分組,叫做“白天不懂夜的黑”。

每當無聊到整個人都不好了的時候,我就喜歡去戳他們倆,天南地北亂聊一通。

小黑的頭像灰著,我瞥到小白正在玩遊戲,我突然想起今天未說完的話題,立馬給他發資訊:“其實瑤瑤以前跟我說過喜歡你,要是你也能去鎮重點的話,我會考慮多給你們倆培養感情的空間。”

“我不去鎮重點。”小白回的很快。

“為什麼不去?”我記得小白的成績比小黑還差一點,不過我們這裡的鎮重點也不是那麼難進,“你不去鎮重點還能去哪裡?你要輟學去學養豬嗎?”

“……”

好像話題又歪了,我趕緊扯回重點:“瑤瑤是個好女孩,雖然我不大支援早戀,但是愛情本身是無罪的,我可以理解你們,你放心,我不會告密的。”

小白一直沒回答我,我看他並沒有下線,還在遊戲。

我不禁反思,是不是被戳到心事嚇到他了?

我剛剛好像表現得太熱切了,這樣會讓他誤會冷瑤太不矜持了吧?

不行,我得亡羊補牢一下。

於是一直給他發抖動,第十條抖動過去的時候,他說:“明天上午十點來體育場,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這句話他就躺屍不動了。

看來是要跟我這個媒人好好談談了。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想著是談冷瑤的感情應該比較鄭重,所以我穿了我最喜歡的整套運動服,給運動鞋仔細地栓好帶子。

我去的時候,小白已經坐在體育場的長凳上。

他穿著一件白襯衣,頭髮還帶著溼潤應該是剛洗過,額角的碎髮拂過他長長的睫毛。樹蔭下的他看起來像是鍍了一層朦朧的光,我貌似有些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女生偷偷把他的照片貼在筆記本里了。他像是感應到了我的到來,把手機揣進包裡,這時候一片落葉掉下來正好砸中他高挺的鼻樑,他捏在手裡抿著薄唇向我走來。

他白嫩的面板快閃瞎我的眼,我有些嫉妒地背起被曬得慘不忍睹的一雙黑爪,踱步迎向他:“你是要跟我坦白你喜歡冷瑤嗎?”

小白正好處在變聲器,說話有點沙啞,他冷哼一聲:“冷瑤那種東西誰會喜歡她?”

這簡直比說冷瑤狗改不了吃屎還讓我不能忍。

我的閨蜜長得又高又漂亮,成績也比他好多了,而且她說話聲音也比他這個公鴨嗓好聽。

喜歡她的人都要從學校食堂排到廁所去了,他憑什麼嫌棄她?

“媽蛋!我不准你這麼說她!”我炸毛,“你個小白臉!”

“你說什麼?”小白眯起眼,他的臉上有個可愛的酒窩,但他一雙眼卻很是犀利。

我正想說話,小白忽然上前一步,張嘴正想說什麼,踩到了我的腳。

我條件反射,伸出另一條腿,狠狠地踢過去:“你敢攻擊我!”

小白被踢得悶哼一聲,伸出一隻手箍住我的肩膀,正想說話。

好傢伙,他肯定要上嘲諷技能了!

我哪裡會給他罵我的機會,一個過肩摔,把他扔到了地上。

他翻身而起,雙眼一眯,似乎動怒了。於是我們倆進入忘我的戰鬥階段,他且戰且退,眼看就要摔進沙坑裡。

他也注意到了,立馬變防為攻,一腳掃過來,我毫不遲疑一拳揮過去正中他的面門,他的嘴角破了,流出血來。

我被他掃中,啪嘰摔進沙坑。

我爬起來,停手不再打,氣喘吁吁地問他:“你到底喜不喜歡冷瑤?”

小白擦掉嘴角的血,盯著我看了半天,把包裡的什麼東西拿出來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轉身就走:“蘇素素,你真無聊。”

我還真是很無聊啊,我看著小白的背影有些哀怨地想。

出於好奇,小白走了之後,我偷偷過去瞥了眼垃圾桶裡,因為假期裡沒什麼垃圾,所以那兩顆不二家的棒棒糖很是顯眼。

葡萄味的不二家!我的最愛啊!我看得痛心疾首。

轉念一想,冷瑤好像也喜歡不二家。

我猜想小白原本是想讓我把它帶給冷瑤,以此來作為定情信物。

但被我有一點點粗暴的舉動惹得十分不開心,所以遷怒到了禮物上。

要不撿起來吧,反正瑤瑤不知道掉過垃圾桶。

我有些內疚,糾結著要不要告訴冷瑤,我好像無意間破壞了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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