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益文偷偷看錶下班多久了所長還在高談闊論之時,一個人推開了辦公室的房門。

朱益文眉頭一皺,這人有點太沒禮貌了吧,看樣子也不像患者,所長進門還得敲門呢!

來人是一個高瘦青年,身穿年代感十足的軍綠色襯衣,斜挎一個紅星綠色挎包,中分頭戴個眼鏡,滿臉青春期特有的豆豆,胸前彆著兩隻鋼筆。

朱益文打眼一瞧,喲呵,還是個大學生。

這年代,別一隻鋼筆是初中生,兩隻鋼筆大學生,三隻鋼筆那就是修筆的,就連朱益文這種工作了的人都喜歡那支筆帶身上,也就沒有別耳朵上的習慣,不然人家說不定就以為他是個木匠了。

不過別人不敲門可能是因為馬虎了,朱益文總不能讓領導開口問吧。

“同志,你找誰?”

只能說,這句話太經典了在這個年代。

高瘦青年也不觸面前兩個白大褂,在學校什麼大人物,高等知識分子沒見過。

只見其略帶喘息的說道:“我聽說這是作家餘樺工作的地方,我們同學的討論中對於他在《西湖》發表的《第一宿舍》有不同的看法,剛好最近放假我回家就來討教一下!”

這話可相當不客氣,朱益文知道,雖然現在跑路的牙醫餘樺還沒在相對較大影響的《青春》上面發表短篇小說。

但他現在已經被領導看重調走專心創作,可想而知其在《西湖》發表的兩篇短篇小說也是不凡。

《第一宿舍》,《“威尼斯”牙齒點》作為其早期作品已經有了那麼一絲後世大作家的獨特風格,後世看管電影的人可能覺得這兩篇作品相對平庸,但橫向對比這個是時代的大多作品,已經非常不錯,畢竟能成為電影的作品都是現如今的這個文化大爆炸時代能夠留下來的作品。

這也是朱益文羨慕其的地方之一,天賦啊!

但這人呢,居然一臉老子不服的態度,哪怕餘樺背叛了他們的“牙醫革命”(一起跑路),朱益文還是有些生氣,說話也僵硬起來。

“哦,不知道您是哪位,有推薦信嗎,或者工作證。”

這年代出門一般都會帶推薦信,尤其是拜訪別人的時候,因為通訊不發達所以成為了主流的開場方式。

“我都沒有,但我有這個!”

手指胸前,藍白相間,明晃晃的“江浙工業大學!”

還是個名校!

朱益文這才認真起來,有點肅然起敬的感覺,這可是他兩輩子都考不起的大學。

emmmmm……餘樺也考不起。

“這是我的學生證!”高瘦青年又從他那綠色的斜挎包裡掏出一個藍本本。

朱益文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化工系82級1班曹建國。

嗯,原來是個理工男,怪不得說話有點直。

理工男看小說也沒什麼好稀奇的,現在大學生可不清澈愚蠢,都是真材實料的知識分子,就算理科學校裡面也有不少詩社,小說社的存在而且或大聲朗讀,或積極討論,非常積極根本不是因為啥混學分。

將證件還給大學生,語氣和緩了不少:“曹同學,你找餘樺幹什麼?”

可接下來的話差點沒把他給噎住。

“我也去了《西湖》投稿短篇小說,但編輯讓我多看一些年輕作家的作品,但我認為餘樺的作品根本不夠深入,我和我的同學都這樣認為,所以我想問一下他是怎麼過稿的。”

朱益文一臉黑線,這是懷疑人家餘樺作品發表是因為送了水果?

他餘樺還真得謝謝他,居然沒有直接說出來。

“那你覺得怎樣的作品才算深刻呢?”

旁邊的侯所長看不下去了,雖然他惱怒餘樺那小子直接同意跑路,但作為衛生院這些年難得出的作家,他還是很護短的。

“你又是誰?我找的是餘樺!”

哪知青年非常的倔,看到侯所長的年齡就拒絕回答。

“哈哈,我就是餘樺,你倒是說說什麼樣的作品才算深刻!”

青年回頭,看著一臉微笑的朱益文,確實夠年輕,和《西湖》編輯說的年輕作者對上了。

就是,這也太帥了吧!

之間朱益文一身白色大褂,身高超過一米八五,在這個年代可謂是小巨人般的存在,常年鍛鍊的身材勻稱,哪怕衣服較大也能看得出點點輪廓。尤其是那一張俊臉,頗有點尊龍的味道,可謂中外通殺,要不是他在德州時候前身只知道學習,不知道拿下多少歐派妹子了。

“你就是餘樺?”

“如假包換!”

朱益文臉不紅心不跳,反正餘樺那小子以前遲到的時候也經常留他朱某人的名字,現如今借個名頭用用怎麼了?

“當然要刻骨銘心的同才有深度,而且我們作為新時代青年寫作當然不能侷限於某一小事,我們應該與時俱進加入我們對社會的思考!而不是像你前兩部作品那樣!”

說白了就是多發點刀子,多加點私貨唄,朱益文不用看這位小青年的作品就知道為啥連改稿的意見都沒有就被拒了。

說起刀子,餘樺就是日後的成名大師,絕對的發刀子高手,給人通通寫死,而新增私貨就不得不同電影界的一位人物了,姜聞!

但有句話說得好,“學我者生,似我者死!”這兩種東西可不是普通人能駕馭的,初學者除非天賦異稟,否則根本不能組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說好聽點晦澀難懂,說難聽點就是狗屁不通,連故事線都梳理不清楚。

“那我能看看你的作品麼?”

“給!”

曹建國頗不服氣,直接再從自已的包裡拿出一冊稿子,他看過別人的別人沒看過他的還怎麼論證?所以也是乾脆。

可惜,還沒等論證開始他就輸的一塌糊塗。

朱益文只是大略掃了幾眼,就大概明白了對方要寫的啥,不是從故事,而是從幾個關鍵詞和對這個作者同學的瞭解。

傷痕文學嘛,前幾年就火起來了,是很受年輕人的追捧,有學習的人是正常的。

看著這隻“倔牛”,朱益文想了想說道。

“第一,你知道小說的三要素是什麼嗎?你確定你的故事是個完整的故事?

第二,前幾年的傷痕文學確實大行其道,就連我的兩篇作品都受此影響,但咱們不應該一味的去模仿對方,你既沒有切實體會過那段時間,又沒有認真去了解,怎麼會寫的好呢。

第三寫小說不該一味的堆砌辭藻,我知道你一個理科生能夠有如此的功底非常了不起,但保證故事的整體性,不出現頭重腳輕才是小說的根本。

第四我看你有些思考腦洞還算不錯的,我推薦你可以嘗試些其他類別,比如科幻小說……”

曹建國被說的一愣一愣的,雖然很想反駁,但這人說的好有道理!

一旁的侯所長才是目瞪口呆,本以為朱益文只是皮一下裝波餘樺,沒想到居然真給面前高材生震住了!

而且!

為什麼你懂這麼多啊?難不成你也想跑路!

不是,這個年頭,你們牙科的怎麼都這麼有才啊?

你一個換牙的也懂創作?

貌似,上一個換牙的已經因為創作被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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