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加入先登營
片刻後，陸凡跟在廖啟元身後，來到先登營中。
先登營是由死囚、逃兵以及想盡快獲得軍功計程車兵組建而成。
在大周，普通士兵晉升的方法有三種，其一為人頭，斬敵十人為伍長，斬敵二十為什長，斬敵五十為百戶。
不過大部分士兵，在沒有攢夠人頭數前就已經陣亡，因此達成的條件無比艱難。
其二為武道境界，九品為伍長，八品為什長，七品為百戶，六品為千戶，五品為小將，四品為偏將，三品為上將軍，二品和一品則為護國、鎮國將軍。
封建社會向來都是窮文富武，普通人沒有一定的家底和門路，根本無法學到高深的武學。
其三為先登、破陣、斬將、奪旗四大軍功。
無論多麼普通，只要達成任何一條，死囚可免死，逃兵可免責，士兵可晉升。
曾經，陸凡便因帶兵破開敵軍陣營，從而晉升為百戶。
否則，以他八品武道修為，沒有後臺沒有人脈，頂多當個什長。
……
“把武雲給我喊過來！”廖啟元擺了擺手，命手下叫來掌管先登營的千戶。
片刻後，一名三十來歲，國字臉的精壯男子，走到跟前行禮：“廖參將，您找我？”
“武雲，這位叫陸凡，八品武者，原先是名百戶，不過從現在起就是先登營的一員了！”
武雲先是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好的，廖參將！”
“也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您慢走！”
武雲客氣的送走了廖啟元后，便將目光放在陸凡身上：“我說你小子是活膩歪了嗎，沒事做逃兵幹嘛？”
陸凡見此人一下子就猜中了自已現在的身份，不由面露尷尬之色。
“我說我是被陷害的，您信嗎？”
“我信！”
武雲回答得十分果決，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一般。
想來也是，一名小小的百戶，要是沒有緣由，怎會讓一位從四品的參將，親自送到先登營裡來？
武雲拍了拍陸凡的肩膀，道：“陸小子，你以前是百戶，想來也打過幾場仗，多的我就不說了！”
“來了我先登營，沒有那麼多規矩，有肉吃肉有酒喝酒，都是腦袋栓褲腰帶上的人，要懂得及時行樂，否則這輩子可就沒機會了！”
陸凡聞言，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沒想到這名千戶想的還挺開。
“成，那我就聽您的！”
他覺得還是和眼前之人交好為好，畢竟對方掌管先登營，也是自已現在的頂頭上司。
若不小心得罪了，怕是要被安排在最前面衝鋒。
眾所周知，攻城戰第一波兵力消耗最是猛烈，因為敵軍守備充足，根本就不怕物料的損耗。
……
中軍大帳。
廖啟元衝著正在處理公務的定遠將軍霍蘭山，行了個禮道：“霍將軍，陸凡已入先登營！”
“嗯，我知道了！”霍蘭山頭也沒抬回道。
其實，他很清楚陸凡是被陷害的，畢竟手下百戶人品如何，自然要了解清楚。
至於為什麼不幫忙平反，主要是因為死無對證。
況且，他雖是從三品武將，但出身寒門，在朝中沒有勢力，為了一名小小的百戶，去得罪盤根錯節的勳貴，得不償失。
能暫時保下陸凡沒有立即處死，已經是頂住了壓力。
至於陸凡選擇入先登營，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多時，霍蘭山看到一封戰報後，猛的一拍桌子，怒喝：“這幫天殺的北蠻人，啟元，你過來看看吧！”
廖啟元接過戰報，當得知北蠻在昨日潰敗後，遷怒於百姓。
不僅屠滅一城人，而且還用他們的頭顱築京觀，頓時殺意迸發。
“將軍，末將請命攻打句邑，殺盡這些蠻狗，活捉敵首多達拉穆爾！”
“好，我給你三萬兵馬，現在動身明日攻城，三日內務必要攻下句邑，壯我大周之威！”
“末將領令！”
“對了，那個草包呢？”
霍蘭山口中的草包，自然就是吳子陽。
廖啟元不敢隱瞞，直言道：“回將軍，吳小伯爺他…他去了城中的百豔樓！”
“哼，敵人都要打到家裡來了，還有空呷妓！”
霍蘭山一臉怒色，換做軍中任何一名將領，必定當場抓回來以儆效尤不可。
“哎算了，他愛怎麼著怎麼著，別再給我添亂就行！”
“好的，將軍！”
……
西戶府，百豔樓。
幾名穿戴輕薄、身姿婀娜的舞姬，光著粉潤的腳丫，在雅間中的羊皮毯上翩翩起舞。
坐檯上，一位鼻頰暈紅的公子哥，在一名身材嬌小，容貌精緻的女子伺候下，愜意的品著美酒聽著小曲，欣賞著眼前曼妙的舞姿。
這時，門外走進一名隨從，湊到公子哥耳邊，輕聲道：“小伯爺，軍營那邊傳來訊息，說是陸凡加入了先登營！”
吳子陽眉頭微挑，疑惑道：“陸凡？陸凡誰啊？”
“就是之前替您頂罪的那名百戶！”
啪！
猝不及防，一聲清脆的耳光，響徹整間包房。
吳子陽雙目圓瞪，怒斥：“什麼叫替我頂罪，我堂堂伯爵之子，是那種知法犯法的人嗎？”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伯爺您沒罪，是小的口不擇言，求您大人大量，饒了小的吧！”
“犯錯就得挨罰，來人啊，拉下去抽五十個嘴巴，看他還敢不敢胡說！”
吳子陽一聲令下，便有人拉著這名下人出去，打起了耳光。
啪啪啪！
道道清脆的聲響與哀嚎聲傳來，驚得屋內的舞姬瑟瑟發抖，連舞都跳不好了。
“敦倫汝母，好好的興致，都被破壞了！”吳子陽見狀，不由大罵了起來。
旁邊，留著八字鬍，拿著羽扇，一副士人打扮的男子湊了過來，道：“小伯爺，您跟下人置什麼氣，這慘叫聲多影響咱們聽曲賞舞啊，下回直接殺了就是！”
吳子陽聞言，臉色微變：“士銘兄言重了，好歹這些人是我爹派來的，就這麼殺了，不好向家裡交代，下回我叫他們拉遠了打！”
“也可！”
“對了士銘兄，那名逃兵百戶選擇去了先登營，會不會……”
“小伯爺別急，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先登營十死無生，就算是七品武者都不敢接這麼危險的差事，他一個小小的八品能泛起什麼浪花？”
“聽士銘兄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吳子陽回過頭，恢復了那紈絝的模樣，見舞姬還愣在那兒，擺了擺手道：“沒事了，沒事了，接著奏樂，接著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