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完的田要重新犁地,把土全部翻一遍,因為大旱,田裡的水還得想辦法引流進去,林家的五畝地都在一塊,離後山的分水位置也很近,引水方便,不用人力一擔一擔往田裡灌水。

大傢伙商量對策之後才各自離開,當下最最著急的就是種晚稻,所以翻地犁田都需要加快時間,培育的秧苗已經漸漸上了正軌,現在就等著整理好田地好移栽進去。

天色漸漸暗去,江豔坐在堂屋門口的小板凳上,她手裡拿著簸箕,裡面是一顆顆圓滾滾的黃豆,之前泡的豆芽沒弄好,全部腐爛發臭在木盆裡,還滋養出不少噁心的蟲子。

那天她翻開紗布,差點沒被那股噁心粘稠的爛豆芽給燻吐,因為換水和看護不當,長了一些嫩芽的豆芽全都悶爛在盆裡,要不是有兩個不嫌髒的兒媳,江豔只怕盆都想直接丟了。

“娘,你還要泡豆芽嗎?”王金花小心的靠過來,天光暗了,就堂屋點著兩盞油燈,她手上縫製著新的布鞋,只有靠近了才能看的更清楚。

“之前沒弄好,我在試試,天色暗了你就別縫製了,傷眼睛,這些東西不著急,這幾天也辛苦,早點歇息。”

這幾天可以說是高強度工作了,她到現在都還手腳發酸,吃飯的時候抬筷子的力氣都沒有,她真的是佩服,王金花還能拿著那麼細的繡花針在這裡縫縫補補。

“知道了娘。”王金花垂眸笑了笑,雖然不敢和婆婆說太多話,也不敢靠得太近,但是比起以前,她覺得自己膽子都大了許多。

次日,林東帶著兩個人兒媳去鎮上開鋪子,林北和二筆去私塾讀書,林南就帶著其他人去田裡翻地。

翻地是個體力活,人手一把鋤頭,埋頭就在地裡挖了起來,之前引流到田裡的水還有淺淺的一層,所以挖的時候格外費力,有時候鋤頭撞在稻樁茬子上,水和泥土還會彈的一身都是。

江豔來的晚,等她吃完早餐帶著林風到田裡的時候,林家幾兄弟已經挖了小部分了。

這時候她才猛然想起,林家沒有牛,這些年耕地都是人力挖掘,這個時代的耕地方式還是很落後,馬耕和牛耕是存在的,馬耕幾乎不會在村戶人家裡看到,比較常見的就是牛耕,但是耕地的農具還很粗糙費力,有耬車和犁具,但主要還是人力。

“老二,你去找村長借他家的牛和犁具,咱們家幾畝地,要按照你們這麼挖,手都累斷了。”江豔朝著田地大喊。

一個壯勞力,按照這樣人工挖,一天都挖不了半畝地,再加上要往田裡運腐殖土和農家肥,這樣一來,工程量加大隻會更加拖慢速度,等林南他們把水田都收拾出來,怕是也趕不上種晚稻的時間了。

林南牽著牛車回來,江豔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下這個時代的犁具,和她印象中的差很多,笨重粗糙,牛拖著都費勁。

她必須要想法子改進農具,不然等她買下山頭那片荒地,光是開荒都能累死林家幾兄弟。

“老二,你先用牛車去翻田,其他人先去山裡背腐殖土,我想想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加快翻地的速度。”

林南對江豔的話唯命是從,他把犁具駕到老牛背上,然後開始翻田。

林西則帶著其他人去山裡挖腐殖土。

江文字想跟著去,卻被江豔叫住了,她只是一個村婦,就算有想法也不能直接表達出來,只能忽悠江文了。

荒地可以用耬車開墾,這時代的耬車原主是見過的,還是粗糙版本,想要改進現在的農具,自然不能直接就畫出來,江豔託人讓鎮上的林東回來的時候買些農具的書籍。

到了下午,江豔帶著江文和林家幾兄弟就在院子裡研究。

“犁只有咱們村這種,可以牛拉著耕,也可以人拉著耕,還有耒耜也用的多,不過咱們村每家的地都不算多,靠自家用鋤頭也能幹的過來。”林東指著書本上的犁,他覺得用這東西實在費力,還不如自己挖的實在。

“這個耬車我還只是在鎮上一戶大地主家見過,聽說耕地很快,就是製作貴的很。”林南也指著耬車說道。

江豔點點頭,村裡種地都是人工翻土,鋤頭刨坑,人工灑籽然後人工蓋土。

“咱們家買了那麼多荒地,等開春就要開荒種地,這麼多畝地靠人力又辛苦又費時,所以我打算弄個耬車,這種一個梨鏵的感覺粗糙笨重,我想做成三個梨鏵的,一個人操作起來也方便。”

江豔大概述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林東和林南常年種地,立馬就明白大概的意思,緊接著說道:“對啊,娘說的對,咱們家有馬車,這做成三個梨鏵,這樣開墾的時候就又快又方便,最重要的是不費力。”

江豔點點頭,這裡的耬車已進初具形狀,她稍加引導林東他們就能大概說原理,剩下的就由江文畫出來。

江文從一開始的雲裡霧裡聽到最後的豁然開朗,他不懂農事,但看的明白圖紙,所以能更明白林東和林南說的意思,他們說什麼,他就畫什麼,甚至還能在上面基礎上修改不合理的地方。

江豔就在一邊看著,如果和她記憶中的耬車有不同的地方,她就會不動聲色的說出來,引導林東林南去發現,林家人都不是呆板愚笨的人,種地本就是他們的強項,稍加引導刺激就很快達成了她的想法。

江文挽起衣袖,很快畫好了耬車的圖紙,鏵的位置是鐵,其他的位置就是木製,大小長短,形狀都在原有的基礎上改進,耬車是可以靈活變動的,可以做三鏵的,也可以做五鏵,甚至是七鏵的,在上面加個小閘門箱,到時候開墾荒地就可以直接撒種,又方便又快捷。

“前頭開壟的鏵頭咱們可以做輕巧些,這樣開土會更容易,後面合壟蓋土木塊也會跟著力輕,土蓋的薄壓的松,種子更容易生長。”江豔指著江文畫出來的圖紙說著。

江文不愧是讀了多年的書,完全聽明白了江豔的意思,圖紙畫的簡潔明瞭,上面的尺寸間距甚至是標註都寫的清清楚楚,一目瞭然,只要會做木匠人的一眼就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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