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 不堪的過往

———養心殿

“陛下……該歇息了。”大太監躬身道。

“朕知道了。”謝玄手裡摩挲著一個玉瓷瓶，神色冷淡讓人看不出喜怒，半晌才回道。

大太監今日倒是感覺有些詫異，往日陛下都會召貴妃娘娘過來陪著，今日不知為何沒有讓娘娘過來。

“貴妃呢？歇息了嗎？”謝玄不鹹不淡地問道。

“回陛下……貴妃娘娘應當還未就寢。”大太監低下頭恭恭敬敬道。

“讓她早點歇息吧。”謝玄把玉瓷瓶往桌子上一放冷冷道。

“是，陛下。”大太監本來都準備去喚貴妃娘娘過來陪陛下了，現在陛下卻讓貴妃在玉凝殿歇著。當真是帝王心海底針，讓人琢磨不透。

見他沒有要吩咐的事了，大太監便和上門出去候著了。

年輕的天子並沒有如大太監所料去歇息，反倒是起身站在窗前。

“陛下……是屬下辦事不力，請陛下責罰。”黑暗中傳來一個男子的低語聲。

“罷了，尚且留著她，或許更有意思。”謝玄唇角微勾，神色卻是冰冷至極。

“那陛下的意思是？”

“徐楓，你且盯著她，一旦有什麼異樣第一時間告訴朕。這是你這個月的解藥。謝玄拿起擱在桌上的玉瓷瓶扔給他。

“屬下明白，多謝陛下。”徐楓行了一禮，拿著解藥離開了。

殿內恢復平靜，燭火搖曳間映照出一旁詭異的畫，畫中人是一個絕美的女子，身著一襲素淨的青衣，眉眼看上去溫柔至極，可詭異的是她臉上的笑容僵硬無比，甚至看不出情緒。讓人不寒而慄。

“母妃。”謝玄並不在意女子駭人的笑容，信步上前在畫前站立，聲音沙啞地喚道。

“我好想你……。”他目光是對旁人都不曾有過的溫柔，這一刻的他，不像殺伐果斷的帝王，反而像極了一個無助的孩子，甚至把帝王本該的尊稱都忘了。

“如果不是我，母妃就不會死了吧。”謝玄喃喃自語，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地。

明明她只是個傻子，可是為什麼父皇還不肯放過她。他恨自已的無能，所以他學會了偽裝自已，精心設計了一場宮變，幾乎殺了大半先皇的心腹，剩下的也只是苟延殘喘掀不起風浪。

他覺得自已早就瘋了，沒有人會手刃自已的父親，甚至把他挫骨揚灰，致使他屍骨無存。

“哈哈，母妃，你說兒臣錯了嗎？”謝玄的手撫上畫像女子的臉頰，低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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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和溫純說要觀察情況的1123看到這一幕只覺得他這個樣子像極了人格分裂，明明白天的時候還好好的。

“宿主……他……”1123欲言又止地看著謝玄。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溫純淡淡道，眸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情緒。

若是沒有可悲的命運，或許他也不會那樣陰晴不定了，帝王之家當真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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