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頓悲傷地看著他的新朋友。
哈基姆立正站著，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平靜。他顯然不明白自已到底遇到了多大的麻煩。與伊頓在一起的房間裡有另外兩名檔案領導和駐紮在哈基姆身後的兩名武裝警衛（他已被命令交出武器）。為了舉行私人聽證會，窗戶被關上了。
伊頓在這個年輕人來到這裡的短短時間裡確實已經喜歡上了他。他開始認為堡壘裡的情況會更好，但哈基姆的軍事生涯剛剛結束。
“你知道這是一項非常嚴重的指控，”伊頓對達米亞諾斯和赫西奧德沉重地說，他們看上去洋洋得意，毫不掩飾勝利。他感到怒火中燒。他知道他們為哈基姆設下陷阱，而這個缺乏經驗的年輕人已經落入陷阱。他第一次對他們產生了真正的仇恨。
他向哈基姆點點頭。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先生，我向達米亞諾斯和赫西奧德發出了正式的挑戰。我提出今天要與他們戰鬥，一個接一個。我建議我們徒手或使用法杖戰鬥。我真的不想對他們造成太大傷害。”
伊頓感到內心一陣扭曲。 “你到底是怎麼了，夥計？”他幾乎是在哀求地喊道。
“好吧，先生，”哈基姆吸了一口氣。 “他們說我是在討好你，先生；這當然是真的。他們說我想讓他們露面，這根本不是真的。
“他們提醒我，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士，然後詳細地告訴我，如果我繼續戰鬥，他們會對我做什麼，先生。我只是覺得這樣一勞永逸更簡單，所以我提出了正式挑戰。”
“他撒謊！”赫西奧德怒吼道。“我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先生。我們從來沒威脅過他！”他得意地看了哈基姆一眼。他們的話與他的相悖，而且他們一共就兩個人。
“哦，我擔心他們可能不記得了。他們看起來很沮喪，先生，”哈基姆看著另外兩個人，似乎有些擔憂。
“人們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有時就會記不住一些事情，”他一邊解釋道，一邊把一張羊皮紙遞給伊頓。
“我把他們說的話記錄下來，以提醒他們。我不確定他們為什麼真的想煮熟並吃掉我的睪丸，我也不明白我的頭和我的睪丸，這似乎是不可能的……我是說從生理上來說，先生。”
“太荒謬了！”達米亞諾斯看上去快要氣炸了。“不能因為是他寫的就說是真的！”
哈基姆嘆了口氣，遺憾地搖了搖頭。“我知道這會發生；他們只是太難過了。
幸好艾爾萬和我的四個手下正好在拐角處，他們把那幾個人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要我叫他們過來嗎？”
伊頓差點掉下羊皮紙，驚訝地大叫起來。他目光銳利地看著哈基姆，但哈基姆正忙著給達米亞諾斯和赫西奧德一個完全無辜的表情。兩人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蒼白。不，伊頓意識到，他不必警告哈基姆小心他的背後。
“先生！”達米亞諾斯絕望地抗議。 “這只是一個假設的威脅。沒有人會認真對待它。”
伊頓冷漠地看著他，然後繼續閱讀羊皮紙。
“先生，”哈基姆打斷道。 “我真的必須道歉。希臘語不是我的母語，達米亞諾斯所說的假設威脅是什麼意思？”他禮貌地向已經被嚇壞了的達米亞諾斯點了點頭。
“是的，達米亞諾斯，”埃頓邀請他，並慢慢地對他微笑。“我也不太明白，但我碰巧是希臘人，受過自認為很全面的教育。什麼時候威脅不是威脅？也許你可以啟發我們兩個。”
達米亞諾斯似乎無話可說。
“那麼，”埃頓說著，把羊皮紙遞給達米亞諾斯，達米亞諾斯接過紙條，彷彿它會燙到他的手指似的。“哈基姆，證據似乎足夠清楚。你有權向以這種方式威脅你的兩名軍官發出挑戰，但這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個地區局勢動盪，所以從技術上講，我們處於戰爭狀態。我不能讓你與他們戰鬥，任何其他情況都是無法容忍的。”
“看來我誤解了先生的意思，”哈基姆禮貌地說。 “達米亞諾斯和赫西奧德並沒有威脅我的意思。既然如此，我深表歉意。如果他們允許我，我就會撤回我的挑戰。”
達米亞諾斯和赫西奧德猶豫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苦澀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謝謝你，哈基姆；在這種情況下我真的很感激，”伊頓說道，厭惡地看著另外兩個。他意識到哈基姆只是想警告他們離開。
但 Aeton 的任務還沒有結束。他還沒有說完。
他們所做的事一點也不奇怪，年長的男人警告新人不要走，他們認為他們太年輕、太熱情。當他提出正式挑戰時，事情就失控了。他也會和他們戰鬥。艾頓對此毫不懷疑。
然後他們拒絕退縮，並認為這是擺脫哈基姆的機會。不幸的是，他們越是努力對付哈基姆，他們就越陷得深。
他們的所作所為，威脅哈基姆和阻止伊頓的努力也許並不罕見，但他們所做的事情卻是完全不可原諒的......他們被抓住了。
這兩人暗中阻止了伊頓為修建堡壘和士兵們所做的一切嘗試。
當哈基姆試圖警告他們時，他們沒有退縮。他們提出了正式投訴，知道這會徹底摧毀這個年輕人
不，埃頓還沒有和他們完蛋。
他嚴肅地看著他們。“達米亞諾和赫西奧德，自從我來到這裡以來，我對你們的行為一直很不滿意，這份檔案至少有兩名軍官和四名士兵在場見證，它為我提供了所需的全部證據。你們知道這對你們兩個意味著什麼嗎？”
他對他們滿意地笑了笑。而他們回以的目光表明，他們所缺乏的並不是想象力。
這不算是公開的叛亂。也許還不算死罪，但很難想象他們還會面臨更大的麻煩。
房間裡異常安靜。他們能聽到外面士兵們忙碌的聲音。百葉窗關著，透出一絲亮光。
他有這些！他真的有這些！哈基姆才來這裡幾天嗎？
他對他們露出一副狼狽的笑容，“看來你們兩個讓我陷入了困境。”
他停頓了一下，考慮了一下。“當然，我可以鞭打你們兩個，然後開除你們。當然，任何欠薪都會被沒收。”他看著他們，邀請他們同意他的觀點。在軍營裡無休止地抱怨之後，他們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衝動。
他延長了這一刻，彷彿在思考。
他很清楚，如果自已除掉兩名中士，上級會多麼不歡迎他，但他們現在不會考慮這些。他們會用一種恐懼和著迷的眼神看著他，就像一個人看著自已的劊子手一樣。
“碰巧，我想到了另一個解決方案。作為一個小型駐軍，我們從來不需要高階軍士，但如果我們有高階軍士，你們三人之間就不會再有爭吵了。如果你能支援我的建議，我想我可以任命哈基姆為代理高階軍士，同時等待官方確認。
“這樣我們就可以忘掉這件不愉快的事情了，你不覺得嗎？”埃頓很享受他們臉上沮喪的表情。
“你們當然明白，你們倆都不會再想惹我生氣了。”
他小心翼翼地對他們笑了笑……但他們沒有。他可能不會對他們提出指控，但這個訊息會像野火一樣傳遍整個軍隊，儘管這次聽證會據說是閉門舉行的。
一個年輕的、缺乏經驗的德卡達喬，年僅十八歲，是一個在沙漠中部的修道院里長大的孤兒，擊敗了兩名聯合起來對付他的經驗豐富的老兵。
兩個人都被凍住了。他們看上去就像是他剛剛要求他們同意絞死自已一樣。然後他們的肩膀垂了下來，快速點頭表示投降。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解僱你們兩個，我會起草檔案。哈基姆，留下來。”
他們離開後，哈基姆將他的短劍和小刀收回鞘中。 “先生，我保證你不會後悔的。”
“你知道，”伊頓笑道，“我想我不會。
“我想恭喜你。我真的不敢相信，儘管我是其中的一部分。從一名普通士兵晉升為高階德卡達爾喬斯對於一個人來說是一生中要做的事情。
你在幾天內就做到了，我懷疑這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我必須承認，我對你在這裡所做的事情感到有些敬畏，我的年輕朋友。如果你有任何想當國王的想法，也許我應該警告赫利俄斯。”
哈基姆對此大笑。 “謝謝您，先生。不，我不會成為國王。而且，我只是在演戲。”
之前的‘第二’，不僅僅是一名士兵。”
伊頓發現自已低聲嘀咕著“你表現得第二”，然後搖搖頭，又笑了起來。
“長官，我可以建議你在他們簽字讓我成為高階中士後，立即把我寫的那張羊皮紙給他們嗎？”
“你確定嗎？”伊頓問道。 “你剛剛在這裡樹敵了。”
哈基姆聳聳肩，微笑著。 “先生，我現在會安全一段時間，即使在那之後，他們也會對我過於謹慎，忙著想知道我為他們計劃了什麼。”
伊頓非常仔細地研究了他的新朋友。 “你打算對他們做什麼？”
哈基姆笑了。 “絕對什麼都沒有，這就是一切的美妙之處！”哈基姆最終取得勝利。
伊頓等待哈基姆的解釋。
“或者我應該說，”哈基姆修正道，“很少。我們會把這座堡壘和城鎮的防禦工事整理好。然後我會主動提出訓練他們和他們的人。”
伊頓驚訝地哼了一聲，“哈基姆，他們會拒絕的！”
哈基姆輕聲笑了笑，點了點頭。“當然，他們會的，先生，我希望他們拒絕。他們會驚訝於我對他們的要求竟如此之少。”
“在我們對他們做了那些事之後，他們很難相信自已竟然能如此輕易地逃脫懲罰。他們計程車兵們會看到我帶著自已的隊伍離開堡壘進行訓練，而他們則在休息。起初他們會認為很幸運我不是他們的隊伍領隊，但他們仍然會感到不安。
“人性就是不想錯過任何事，他們就會知道我們在搞什麼鬼。之後，我們會四處勸阻當地的一些土匪。”
“我知道，哈基姆！你不會和他們分享強盜的戰利品。”埃頓高興地拍起手來。這真是他們罪有應得！
“不，長官，你不明白，這不是我的意思。”哈基姆非常專注地說道。“我的手下會嚴格命令，不許談論他們的訓練或突襲。其他隊伍也會被命令不許詢問。否則，我的手下必須對其他隊伍的人保持絕對禮貌和謙恭，直到看起來可疑為止。任何問題他們都會向我提出。不會有嘲弄和吹噓。
“先生，如果您同意的話，您和我就會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任何掠奪的東西都必須妥善分配。我們必須對此非常謹慎。我們會在你和其他兩名中士面前進行適當的清算，並妥善處理任何欺詐指控。
“每筆錢的十分之一將歸國王所有，十分之一將留作裝備和士兵基金，十分之一將分配給城鎮和當地農民。您將得到上尉的一份，其餘部分將按正確的比例從馬伕和廚師那裡分配給中士。
“錢會慢慢顯露出來，但錢從何而來、我們如何獲得這些錢，這仍是一個秘密。我可以很容易地解釋保密的必要性。我們不會把錢強加給他們，但我們什麼也不會告訴他們。他們一定沒有任何真正的藉口把憤怒集中在我們身上。”
艾頓想了很久，然後疑惑地點點頭表示理解。“有點像挖戰壕，我想。那當然有效，但你確定這次會成功嗎？”他有點懷疑地說。
哈基姆咧嘴一笑。 “相信我，先生。這會讓他們徹底瘋狂。我絕對保證。
“在第二次成功的突襲之後，他們幾乎就會到達我們想要的地方，到了第三次，他們就會不遺餘力地加入我們。如果他們在第三次突襲時還沒有準備好，我就不想要他們了，但不要'不用擔心，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就會成為優秀計程車兵和戰士。”
看到大個子的自信，伊頓笑了。 “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就會成為優秀計程車兵和戰士”這句話在他的腦海中迴響。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必須給予如此大筆的賄賂？”
哈基姆深深吸了一口氣。 “先生，大多數鎮民對士麥那比對艾奧利亞更忠誠。
在山裡，很多人的家人和朋友都是土匪。這個國家非常貧窮。
“我們不會把錢花在賄賂上……或懸賞舉報。我們不需要情報，我們有埃爾萬。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是平民面臨土匪報復的危險。
“如果有寡婦或孤兒，有陷入困境的農民，需要錢來建造祭壇、寺廟或穀倉，有人需要一點小禮物來代替幾隻雞或一隻山羊，或者建立一個牛群或買一頭牛，……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我們都會去做。
“雖然數額不大，但只要是為了好的目的，我們還將以其他方式提供幫助，盡我們所能提供物質幫助和專業知識。
“如果我們能讓當土匪變得足夠危險的話，這甚至可能阻止一些人成為土匪，或者意味著一些土匪可以重返誠實的工作。
“不過，我不想做出這樣的承諾。當我們以任何方式幫助人們時，人們會開始很高興見到我們，並且不期望任何回報。”
“‘做好事，他們會讚揚你’，很容易看出你是在修道院長大的，”伊頓說。 “好吧，哈基姆，到目前為止你是對的，所以我們就按照你的方式去做。但是強盜的數量比我們多，你只能使用我們三分之一的力量。”
哈基姆微笑著點點頭。 “我們將確保這座堡壘和城鎮的安全，這樣我們就不會在這裡遭到襲擊。
然後我們將訓練我的人。在那之後，埃爾萬和我會選擇我們的戰鬥。如果強盜真的有機會對付我們，我們就不會跟他們戰鬥。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失去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