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焰的聲音透過手機聲孔傳出來,還是和以往一樣溫潤如玉。

“爸,”池焰說,“您上週傳給我的體檢報告我看了看,心肺功能還是有些老毛病,今天家宴,您也要注意些,少喝點酒。”

“我知道,”池老爺笑了笑,“你和梨梨在幹什麼?”

很快,一道嬌軟的聲音從聽筒裡面響起。

“爸,我們剛吃完飯,在外面散步。”

話音剛落的一瞬間,眾人的眼神若有似無地看向了一側的池景行。

畢竟池景行和蘇梨曾經的那段過往糾纏,在海市的上流圈子裡,從來都不是秘密。

池景行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眼神平淡地看著前面的電視,身子懶懶散散的,那支菸還是一直夾在他的手指尖,並沒有點燃。

程牧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擋住了眾人看向他的視線。

“好悶啊,”程牧說,“出去來一根?”

池景行挑了挑眉,站起身,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從池老爺的方向看過一眼,彷彿這出在別人眼中的“鬧劇”,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一般。

程牧跟在池景行的身後走了出去,不遠處的時麥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繼續垂眸喝果汁。

有人戳了戳她的肩。

時麥回過頭去,發現竟然是池家的小女兒尹漫。

她的表情有些輕微的不自然。

一直以來,因為祝鳶和賀嶼的緣故,她對尹漫這個池家小姐並沒有多少好感,雖然她知道錯的人是賀嶼,但因為心疼閨蜜,她本能對尹漫有一點牴觸心理。

但尹漫卻似乎毫無察覺,微微歪著頭,小聲問她。

“你就是程牧哥的老婆吧?”

時麥微不可聞地蹙了蹙眉,“嗯”了一聲。

尹漫眉眼彎彎,“其實我好早以前就想和你認識一下啦,只不過一直覺得你有些嚴肅,怕怕的,不過今天看上去,你長得好可愛啊。”

時麥一怔,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也許是尹漫從來不吝嗇夸人和真誠的笑容,讓時麥覺得自己方才的“小人之心”有些難登大雅之堂。

她隨意地笑笑,“我只是不太習慣這樣的場合,所以每次都一副不咋開心的樣子。”

尹漫被逗笑了,“沒關係,你現在是程牧哥的老婆,我小舅和程牧哥關係很好的,以後見面的機會多的是。”

她壓低了聲音,“我家的氛圍是這樣的……我早就習慣了,下次我們單獨出去玩,叫上我男朋友和程牧哥,你就不會這麼壓抑了。”

賀嶼?

時麥挑了挑眉。

她略一抬眼,坐在尹漫身旁的賀嶼面上不動聲色,但時麥還是看出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

時麥輕輕笑了笑,看著賀嶼的眼睛,故意說道:

“是啊,以後相處的機會多著呢,咱們來日方長。”

尹漫笑得很開心,“嗯!”

賀嶼不動聲色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平靜地看向時麥。

四目相對,時麥的視線只停留了一瞬便冷冷的掃開。

對她來說,多看這樣的人一眼,都是對她的眼睛的一種侮辱。

-

“不會還有人因為這種屁事心情不好吧?”

花園內,看著池景行略微有些不太好看的臉色,程牧笑著調侃道。

池景行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吸了口煙。

“神經。”

他只是在想,剛才在花園裡,時麥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明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卻總是會有意無意地想起,這種不屬於他的情緒脫離了他的掌控,讓他微微有些心煩而已。

程牧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聳肩笑笑。

“你大哥似乎很關心你家老爺子的身子,你這個做親生兒子的,還是找個機會表示一下,免得又落人話柄。”

程牧覺得好笑,“也不知道他是盼著你家老爺子好呢,還是巴不得他趕緊出點兒事,好回來分一杯羹?”

池景行冷笑一聲,“他也是不容易,這麼多年了,還惦記著池家這點兒三瓜兩棗的,他想要,隨時回來拿。”

程牧說,“你既然這麼看不上池家的家產,這些年費心費力為了什麼?給自己搞出一身病來,給別人做嫁衣?”

說到“嫁衣”兩個字,程牧的大腦裡忽然劃過一絲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看著池景行,“你不會是為了蘇梨,才想著把池家的家產讓給池焰吧?”

池景行被他的蠢問題弄得有些煩了,蹙眉打量了他幾眼,最後給出一個結論。

“溫函說得沒錯,結了婚的男人,無趣至極。”

程牧:“……”

池景行掐滅了菸頭,回眸看了裡面的場景一眼,將菸蒂隨手丟進一側的花壇裡。

“跟他們說一聲,我還有事,走了。”

程牧“喂”了幾聲,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這人每次都這樣,自己隨心所欲,留他在他屁股後面善後,安撫池家老爺和池夫人的情緒。

回到大廳內,池老爺和池焰已經聊完了,池老爺隨意地看了程牧一眼,並沒有在他的身後看到池景行,蹙眉道,“景行呢?”

程牧笑了笑,“英國那邊突然打電話過來,有個視訊會議,景行要先回公司一趟。”

池老爺看了程牧一眼,心知肚明,奈何人多不好發作,只從鼻尖輕哼了一聲,並不說話。

池夫人因為池焰打來的那個電話也不爽至極,面無表情地坐在一旁。

這樣尷尬的氛圍卻並沒有影響家宴的繼續,賓客們言笑晏晏,談笑間便將這場“鬧劇”含糊過去。

豪門世家,慣會的便是粉飾太平。

這場家宴持續到晚上十點左右,賓客們紛紛起身告辭。

直到走出池家大廳,時麥才鬆出一口氣。

她算是明白,池景行這樣陰晴不定的性格到底是從何而來的了。

換做她生活在這樣的家庭,怕是不到成年就抑鬱成績夭折了。

坐上副駕駛,時麥繫好安全帶,程牧瞥了她一眼,發動引擎。

原本安靜的車廂內,除了二人微不可聞的呼吸外,便是音響裡悠揚的外語歌曲。

忽然,時麥冷不丁地開口了。

“剛才你和池景行出去,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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