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又深深地盯了私生一會。

私生飯的頭扭向一邊,但手機方向沒有絲毫改變。

當林穗經紀人多年,趙哥清楚上前阻止沒有任何效果,乾脆坐在童瑞瑞和林穗中間。

童瑞瑞往私生飯那望了一眼,厭煩的皺起眉。

他入圈幾年,深受私生折磨。

最恐怖的一次,他拍攝綜藝時的酒店床上多了一個女人,嚇到他乾嘔,後來他就患上了被害幻想症,晚上經常驚醒,懷疑有人爬上他的床,或者監視他生活的一舉一動。

林穗默默戴上墨鏡。

闔上眼假寐。

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些年來,私生飯已經成為娛樂圈隱形的產業鏈了,因為私生拍攝的照片,能滿足粉絲的窺探欲,還能讓全職站姐更好的圈錢。

有時候站姐站哥售賣的周邊,比公司都貴!

她作為娛樂圈流量最大的藝人,私生飯猖獗,林穗被逼狠了,發過幾次火,但無濟於事,因為他們實在能賺太多了,後來……

她適應了他們。

淦!

這絕對是林穗從小到大最糟心的事情。

沒有之一!

心靜自然涼,愛護乳腺,人人有責!

林穗在心裡不斷碎碎念,忽然手機鈴聲響了,她微信很多人有,可手機號碼真就是寥寥幾人。

因為被私生逼的,她不斷換號碼……

林穗又在心底罵了一聲。

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是陌生號碼,林穗猶豫一下,還是接了:“喂,你好。”

“媽媽!”

小孩童聲清清脆脆,又帶點奶音。

林穗煩躁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空:“裝上電話卡了?”

“嗯,你上飛機了嗎?”

“快了,你一個人無不無聊?”林穗還是有點擔心他的情況。

“不無聊,就是……你能讓小何哥哥小何姐姐不陪我玩嗎?”岑岑很想說,他們兩個好像把自己當傻子,每一個發音拉的老長,生怕他聽不懂,還扮醜逗他開心,只要他笑容一收,他們立刻開始慌,搞得岑岑很惶恐。

“他們怎麼了?”

“沒怎麼,哥哥姐姐都非常非常非常敬業,但我想好好研究一下怎麼組裝我的主機,可能需要一點個人時間。”岑岑說的有點委婉。

林穗懂了:“行,我知道了。”

“媽媽,等你下飛機了記得給我發資訊報平安,我就不打擾你了,拜拜。”

“拜拜。”

結束通話電話,林穗立即給生活助理發資訊:在岑岑不需要你們的適合,你們在客廳做私人的事情也可以,他需要你們,你們再幫忙就好。

她今天臨時喊題目兩個人過來照顧岑岑一週,給他們翻倍的工資,他們該不會為了不辜負這份工資,一直在讓岑岑笑吧?

真,敬業!

林穗扶額,她屬下怎麼有點憨憨的。

不到五秒,兩人回覆:收到。

林穗收回手機,也上飛機了,她從包包裡拿出書和本子筆,作為自己作詞作曲,還要幫娛樂圈許多作詞作曲的人,她是很需要汲取知識的,不然腦袋空空怎麼寫詞?

口水歌都搞不出來。

童瑞瑞看她看書,內心哇噢了一聲。

一般來說,在飛機上看書,是有點裝逼的,但穗姐看書有種把全世界遮蔽在外的認真,十分感染人,他都把電影關了,思考新歌的詞。

思考著思考著。

他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到目的地了。

別說,睡挺香。

童瑞瑞都服了,自我唾棄三秒,他就跟在林穗身後,小聲問她:“姐,你有書單嗎,能發我一份嗎?”

“我書單很多人說悶,你可以去書店逛逛,看有沒有感興趣的買來看,先對其感興趣,再對其研究,最後慢慢的挖掘出你喜歡的書籍型別,那樣你也能更好的汲取知識。”

林穗小時候看書是追求一個經典,再枯燥的書都能啃下來。

出來社會後,她看書停滯了足足四年,那時候正好大學畢業,沒有一點輸入,又不斷輸出,人都要被榨乾。

在外界碎片不斷衝擊下,心思又變得浮躁,所以重新她撿起閱讀這個習慣,耗費了很長時間。

現在童瑞瑞讓她推薦書單,她真不想推薦。

她的書單雜亂。

很多甚至是專業書。

對剛閱讀的人來說,就是催眠神器罷了。

“哦,好。”童瑞瑞撓撓頭,準備抽空去書店一趟。

林穗和趙哥兵分兩路。

她今天要去海邊拍攝雜誌。

主題是:抑鬱症鯨魚

這是公益雜誌,售賣雜誌之後獲得的金額,會從海洋館裡把鯨魚帶回它們的家。

林穗和負責服裝的設計師商議著穿哪套衣服。

其實按照流程,她是要學潛水的,但她小時候學過,在水下睜眼對她來說不算困難,所以直接來到了選衣服的環節。

編導過來跟她說:“姐,我們選好衣服就能拍攝了。”

今天的拍攝,是雜誌社和海洋保護組織的合作,拍攝的鯨魚是雜誌社出錢贖回的,原本處於抑鬱狀態,在獸醫和心理老師診斷後,開始吃藥,但現在在獸醫和心理老師的幫助下,已經逐漸康復中,也不排除陌生人的靠近,所以才會被選來拍攝,等它康復之後,大家就會把它送回大海的懷抱。

林穗穿了一套輕薄的白紗裙,很飄逸,素顏出鏡,只是嘴唇畫的白了些,那樣更貼近主題。

等妝容好了之後,林穗去看了抑鬱的白鯨。

它始終是笑著的。

林穗看著它露出的腦袋,輕柔的撫摸著,臉頰和它的臉頰貼近。

似感受到她的友好,它也輕輕蹭了蹭她。

導演問林穗:“能直接下水拍攝嗎?”

“能,開始吧。”

林穗在來之前,就看過抑鬱症鯨魚的情況,如今又切實的看到白鯨,受其感染,剛入水,就已經進入狀態。

她的手微微上揚,穿透水面,腰卻往下彎,失去了靈魂。

如同抑鬱症的白鯨,腦袋露出水面的哀嚎,悲鳴。

林穗閉上眼,緩緩下沉。

白紗裙輕薄飄逸,似神仙墜落,現場所有人卻能感受到她在害怕,在恐懼,害怕一睜眼面對的是能看到底的水,能碰撞到的牆壁,和那對她嬉笑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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