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睥睨的眼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這是咱大明的天下,只有大明欺負別人,斷沒有大明欺負別人的道理,瓦剌,咱打定了。”

“犯我大明者,雖遠必誅。”

朱元璋豪情萬丈,彷彿回到了北伐元朝的崢嶸歲月。

為了增加國運值,楊帆不斷拱火。

“當年陛下北伐元朝,由南向北一統天下,亙古未有,區區瓦剌,不過跳樑小醜。”

朱元璋嘿嘿一笑。

這話咱愛聽。

不過嘛……

“老楊,你也別淨說好聽的了,知已知彼百戰不殆,咱剛來,不清楚瓦剌虛實,你給咱把朱祁鎮喊來,咱問問他。”

不愧是朱元璋。

朱祁鎮留學瓦剌,還差點娶了也先的女兒,大明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瓦剌。

于謙心中卻叫苦連連,黯然神傷。

完了,這仗非打不可了。

……

此時,朱祁鎮氣鼓鼓地坐在椅上,門外幾名錦衣衛在一旁守著,形影不離。

這讓朱祁鎮彷彿回到了曾經被俘荒漠的情景,無論做什麼都有人盯著他。

他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只剩朱見深。

“深兒,為父對你怎麼樣?”

“咱們父子倆也好久沒這樣一起說過話了。”

朱見深擱下手中的湖筆。

少年人挺立傲然的身姿來到了朱祁鎮面前,抱拳施禮。

“父親,您有話不妨直說,孩兒聽著。”

見好大兒循規蹈矩,一絲不苟的模樣,朱祁鎮沒來由一陣欣慰。

儘管孩子還小,可這禮儀方面沒得挑剔。

“你皇叔那身體你也知道,之前我問過太醫,都說活不了多久。”

“咱們父子倆打個商量,你即位之後能不能先退位,讓父親再當幾年,就幾年,為父肯定儘早還你。”

朱見深一聽,臉色大變,連連搖頭。

“我可不能答應您這要求,不然太祖爺饒不了我。”

自已老子搶皇位,朱見深可不傻。

憑什麼啊?

他一個快要被流放的海昏侯,大明廢帝,害人害已,還不安生。

朱祁鎮一下就怒了。

小兔崽子,毛都沒長齊敢跟老子叫板。

“好哇,你個白眼狼,當初可是我力排眾議立你為太子,何曾考慮過其他人?”

呵。

朱見深微微一笑。

“有嫡立嫡,無嫡立長,這可是太祖爺爺定下的規矩。”

這一句將朱祁鎮頂嗆得說不出來話。

“放肆,你個混賬東西。”

“不管太祖如何罰我,即便你過繼給朱祁鈺,你都是我的親兒子。”

“想甩開我,沒門。”

朱祁鎮氣急敗壞,熱血衝頭,指著朱見深咆哮。

“要不是王振那個狗奴才瞎指揮,我早就在土木堡就把瓦刺人打得不知東南西北,屁滾尿流。”

見狠話對兒子沒作用,朱祁鎮改變策略,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深兒,我不是貪戀權位,就是想找機會將瓦剌狠狠揍一頓。”

“把他們的頭都砍下去築成京觀,一雪前恥。”

“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我也有傲氣,無論是在瓦剌,還是在南宮,我臥薪嚐膽,就是要等一個機會,等一個報仇的機會。”

“我要像太祖太宗那樣,擒虜王庭。”

“我要向天下人證明,我朱祁鎮是一代雄主。”

啪啪啪!

他話音剛落,門口響起了鼓掌聲。

朱祁鎮連忙看過去,才發現楊帆不知何時就來到這,倚著門柱瞧熱鬧。

“侯爺當真是鐵骨錚錚。”

“好樣的,真乃我大明第一好漢。”

楊帆笑吟吟地走了進來,看著朱祁鎮,飽含笑意的目光讓朱祁鎮不寒而慄。

但他很快鎮定下來。

自已一個朱氏子孫,沒必要怕一個布衣。

“楊帆,你還敢來,即便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也難解本侯心頭之恨。”

楊帆嘴角上揚,露出一口大白牙,“侯爺別激動,我就是來傳個話,太祖爺有請。”

……

翌日。

在京凡是四品官以上都來參加大朝會。

奉天殿擠滿了人。

三呼萬歲後,眾人齊齊看向站在前列的朱祁鎮。

這又是哪一齣?

他不是被貶海昏侯了嗎,還不滾回去看祖墳?

朱元璋大大咧咧靠在椅背上,示意太監將大同總兵郭登的奏摺扔到朱祁鎮面前。

“瓦刺再次來犯,可能另有圖謀。咱今天就是問問這滿朝的文武大臣,是戰是和。”

“聽說朱祁鎮有辦法,所以咱破例讓他來給大傢伙講講。”

“來,現在就說。”

眾目睽睽之下,朱祁鎮一掃前日頹廢,神采飛揚地面向了眾人。

“朕,不是……本侯認為,此次瓦刺再來,怕是缺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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