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牧野的敗類!燒死他!”

“族長……”

遠古部落的氏族內部,一名獸皮褐衣,體膚黝黑的男子被綁在石柱中間,雙目皆已被挖去,留有風乾的血痕。

周圍不斷有部族人在進行謾罵,譴責這行為敗壞,竊取氏族儲備獸肉的小偷。

婦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請求族長的原諒,雙手緊緊抱著兩名消瘦的孩子。

為首老人面色冷漠,命令族民將婦人雙腿打斷,扔在石柱旁,隨後點燃了木堆。

獸皮短衣男子緊閉牙口,默默忍受烈火的灼燒,婦人叫聲撕心裂肺,目光絕望的看向孩子們。

其中一名還未學會說話的孩子,開心的拍著手,呀呀的叫喊著。

另一名孩童表情平靜,冷冷的注視著一切。

婦人血肉模糊,緊緊擁抱著她的愛人,不再開口叫喚,心如死灰的閉上雙眼。

烈火燒斷了繩子,男子的雙手得已掙脫,他張開手慌亂的摸索,最後抱著婦人靜靜的坐著。

一名族人擔憂的說道:“族長,要不把這兩個孩子一起……”

老人微微搖頭,遣散人群后返回了住所,一處古老的洞穴,洞外由木頭與樹葉製作圍欄,洞口蓋著一張藤絲縫合而成的巨大獸皮,被獸骨釘在掩飾上。

老人進入屋內前謹慎的左右看了一眼附近,確認沒有人後走入其中,取出藏在石床榻下的獸皮,小心翼翼的攤開檢視。

見獸肉保留完整,樂容滿面的笑了起來。

洞外露出半張臉龐的孩童,死死的看著老人,臉上緩緩露出駭人的神情。

五年後,部落裡忽然闖進了數頭猛獸,從森林深處而來的猛獸衝破圍欄,目光飢渴的掃視驚恐的人群。

一夜之間,氏族上百人死於猛獸之口,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站在山坡上面無表情的冷眼旁觀。

他神色溫柔,將受驚的弟弟攬入懷中,輕輕拍打他的後背。

“不要怕,哥哥會永遠保護你。”

看了一眼某處。

隨後兄弟兩人手牽手,身影逐漸消失在森林之中。

而站在懸崖上的白色襯衫青年,從始到終目睹了這一切,感受到對方離開前的目光後,微微詫異,神色若有所思。

多年以後,兄弟二人相繼成年,走出了居住已久的大森林,用了數年時間來到一處江河流域。

弟弟運用智慧向哥哥提了許多建議,比如在附近造一所木構式的大屋,夏日清涼,冬日避寒。

經過不斷的實驗,他將發現的植物種子帶了出來,開拓了數畝田地,一粒一粒的種下。

哥哥帝磐挖了一條水道通往稻田,聽從弟弟的構思,將樹木憑空拔出,切割成數塊木材,做了一個簡陋的閘門穿在水道中間。

數年後,一名捕獵的外族人偶然路河域,見陌生的土壤中豎列種著陌生的植物,他大為震驚,更多的是疑惑。

從未見過的木頭堆中走出一人,看到他後微笑招了招手。

外族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向對方大步走去。

他指著周圍的植物,以及那間木屋說了一堆話,可惜伏苠聽完搖了搖頭,示意聽不懂他的部族話。

外族男子看了一眼對方身上的布衣,再看看自已身上的獸皮毛衣,揮舞著雙手錶示不解。

伏苠看著男子的這副做派,忍俊不禁的請到屋內,用烤魚招待了這位外來人,任其在稻田壟上觀摩,從藥地裡摘了幾株止血草植送給對方,隨後目送其離去。

沒過幾天,男子再次來到了這片流域,只不過這次身後跟了數十名族人,手裡皆拿著木製骨矛。

伏苠見證心裡惴惴不安,舉足無措的看了一眼江面。

似乎是為了回應他,隨著驚爆聲震響,一道身影破開江面悄然落在地上,雙手舉著一條了無生機,十餘米的大魚。

帝磐將捕捉到的魚獲隨手往身後一扔,似笑非笑的望著對面手拿武器,表情驚恐的人群。

身上散發著些許熱氣,烘乾衣物。

為首年紀頗大的男子眼皮子抖了抖,呆愣地看著那條在地面上蹦躂的怪物,雙腿直顫。

他毫不猶豫的跪下以表臣服,雙手直直貼地,磕地不起。

後方的族人見狀紛紛效仿。

帝磐笑而不語,一手抬天,數十道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彎曲鎖定著人群。

這一幕嚇呆了在場的眾人,皆啞口無言。

伏苠無奈地走過去扯了扯對方的衣袖,後者笑著揉了幾下他的髮絲,將水柱散去。

伏苠大方的接納了外來部族,知曉對方是巖沙地區的遊獵部落族群后,主動教會他們製造新武器,如長弓,單刃刀。

並且演示了一遍如何利用某種草本植物,做成穿著更為方便的布衣。

狩人部族的群眾大為驚愕,在伏苠的幫助下,建造起屬於他們的居住所,換了新棲息地的他們,在這片流域長久的住了下來。

直到有一年,形成了某種新型的文明,人口整整達到數百,這些年不斷有新的部族加入。

隨著文明的發展,人族大地上四處有掠奪資源的鬥爭。

伏苠將他們所生活的地方叫做村子,命名為行野,所有人統一了語言,用同一種文字,資訊傳遞原先是刻在獸骨上,因為攜帶不方便,苠採用了某種植物製成液體,用羽毛作媒介寫在獸皮上,以此傳達資訊。

村子裡圈養了諸多獸禽,達到一定年限後留下後代再宰殺,家家戶戶門外都栓著肉乾,不用再擔心餓肚子。

某一天,一名原遊獵部族的村民抱著屍體,急忙忙的回到村子。

伏苠見證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男子輕手撫摸屍體的臉部,黯然淚流道:“我們在西邊河流巡查的過程中,發現了外來部族,我本想上去與他們交談,沒想到他們突然出手,用弓箭射死了我弟弟。”

帝磐看了一眼屍體,正欲出門遠遊的他,聽完後臉色陰沉。

狩人部族的村民們聞言神情大怒,叫喊著請村長允許他們出去報仇,言語間就要回屋取武器。

伏苠呵聲制止了他們,表情凝重道:“對方大概有多少人?”

男子回想了一下,遲疑道:“至少上百人,看著不像是來狩獵的。”

伏苠輕柔眉頭,語氣緩和道:“如果可以和談,我本意是不想引起爭端,發生衝突會死很多人,我不希望大家為此受害。”

帝磐輕聲道:“在利益面前,選擇妥協的一方,往往會陷入被動。”

“苠,雖然你名義上是村子的管事人,但我畢竟是村長,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

伏苠擔憂道:“大哥,你不會是要……”

帝磐看著自已的弟弟,微笑道:“這是我作為村長的責任,你當初既然選擇了接納,就該料到會有這層因果。”

“人活著,就會有爭鬥,這片土地沒有理想的世界。”

“所有威脅到我們的存在,都該湮滅。”

伏苠沉默不語,低頭看著屍體。

帝磐突然轉身望向山林那邊,隨著一陣踩踏聲響起,陸續從裡面走出陌生的面孔。

來人穿著獸骨與皮製作的甲衣,裸露的面板塗有紅印,身下騎著形狀各異的爬獸。

為首壯實男子掃視了一眼人群,神色淡漠道:“沒想到這片流域生活著如此舒適的部族,看來主人的預測是對的,世界在往更高層次的方向發展。”

“馬裡,去傳命。”

身後一名騎兵聞言馭獸而出,來到他們的面前,用帝國語言朗聲道:“我們是來亞倫酋邦的騎兵,你們在沒有取得大酋長同意的情況下,私自在這片土地上營生,現在以大酋長的權威將你們驅逐出境,並上繳所有的食物與物品,反抗者唯死才可消除大酋長的憤怒,你們誰是主事人?”

村民輪流對視,臉上皆是疑惑的表情。

帝磐笑著“解釋”道:“他們是這片土地的某個大部族,好像厭倦了生存,特意來到此處求死,望我們慷慨相助。”

伏苠扯了扯嘴角,表情古怪的看著對方。

村民神情更為詭異,外面的部族裡還有這種傻子?

馬裡見對方態度還算端正,表情輕蔑道:“你是族長?”

帝磐單手虛抓,天空忽然暗了下來,從朗朗晴空,變為了烏雲密佈。

馬裡瞬間臉色大驚,像是見到了極為恐怖的場景。

他曾見過大酋長施展過類似的手段,想到這頭皮頓時炸開,來不及回頭稟報,就被一股神秘壓力撕碎身軀,血肉橫飛。

後方領頭男子暗感不妙,立馬下令撤退,整隻兵伍往來時的方向逃離。

帝磐靜靜望著眾人狼狽逃竄的身影,左手高揮,藍白電光環繞,右手捂著弟弟的雙眼,一道數十米寬的閃電從天而降,精準落在部隊的下方。

待驚天雷鳴聲散去,沒有一句哀叫傳出,連帶周圍數里的山林,全部頃刻間化為了碳灰。

伏苠雖然有些不忍,但一時的仁慈,只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引來難以避免的麻煩。

帝磐鬆開手,向弟弟展顏一笑,“你看家吧,哥哥出門一趟。”

語落身形白光閃爍,一步跨出千萬裡,來到一座石堡附近,周圍有大量的守衛戒備著,但帝磐如入無人之境,慢悠悠的走進內堡。

石座上有一名與他年齡相近的男子,坐在上方饒有興趣的望著他。

帝磐掃視了一圈內部,對方似乎早已預料到他會到此,周圍並無守衛。

男子起身從高處走下,面帶微笑,用精神力傳達道:“你好,遠方的朋友,我叫安德魯·亞倫,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沒想到居然能如夢裡一般與你見面,我很激動!”

夢裡?迷神迷鬼的傢伙。

帝磐表情平靜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存在,為何不主動去村子裡做客,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安德魯表情尷尬道:“我的朋友,雖然能隱約感知到你的方位,但不能像你這樣一步跨越到這,同為不可思議的存在,你似乎要更特殊。”

帝磐直視對方淡漠道:“我和弟弟在大河域建了個村子,別來干涉我們的生活。”

安德魯微笑道:“希望我的族人沒有得罪你們,出於好奇我才下令讓他們前去探索,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惡意。”

安德魯表情忽然凝重下來,沉悶道:“我預知到一場災難,無邊無際的黑暗將會席捲這片土地,所有人都無可避免,因此我才迫切的想找到與我相同存在的特異。”

帝磐見對方表情不似作偽,神色猶豫了一下,剎那間釋放了全部氣息,隨後平穩了下來。

安德魯只是臉色訝異,然後深深看了他一眼,“小河融入大江只會變為不起眼的細流。”

帝磐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幾分波動,沉思了片刻,一把抓起對方消失在原地。

伏苠意有所感,轉身迎面看到了突然出現的二人,於是放下手中的羽筆。

安德魯好奇的看著屋內的擺設,像是看到了新奇玩物的孩童。

伏苠看到兄長臉上濃重的憂色,不安的問道:“大哥,發生什麼了?”

帝磐將事情原委告訴了弟弟,希望藉助他的智慧渡過這場浩劫。

苠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陌生的男子,三人進行了不為人知的討論。

透過安德魯的描述,得出的結論是人族無法逃脫這場災難,有被滅族的絕對可能。

智慧如他,腦海一片空白,無法做出半點計劃,在絕對力量的面前,任何決策都將被碾壓的沒有殘留。

如安德魯所預料,過了數年後,率先到來的卻不是黑暗源頭,而是披著聖甲的美麗種族,他們立於高空,目光緊盯著遠方的地平線。

帝磐與弟弟,安德魯三人坐在懸崖上,下一刻看到遠方有條黑線,以極快的速度漂浮而來。

遠遠的籠罩著天空,無數奇異種族在地上賓士,還有飛在空中的大鳥,翼龍。

神聖一族高揮手中的聖劍,展翅迎向令人窒息的黑暗,無數哀號傳遍這片土地。

果然,面對這種絕望的境地,無論將村民送到哪都是待宰的羔羊。

帝磐神色莊重的站起身,手腕卻被緊緊抓住。

伏苠低頭默不作聲,即使對方用力拽了拽,依舊死死抓著。

帝磐輕聲道:“苠,有能力的人不應隱於人後,更不能面對善意的協助,選擇躲在背後冷眼旁觀,你的智慧幫助了許多人,我也有我的使命。”

伏苠看著遠方一座座崩壞的大山,耳邊傳來天地的震動,內心有著難以言明的無力感。

他鬆開手,抱著膝蓋一言不發。

帝磐摸了幾下弟弟的頭,拉安德魯,在對方驚悚的表情中消失而去。

大戰持續了不知幾個日月,二人身上染滿了黑血,帝磐如神人之姿,左手捏著雷電,右手招風呵令,移山倒江。

而安德魯召喚了無數奇獸,站在雙翼巨龍的頭頂,與黑暗拼死搏殺。

直到一道火光掠過地平線,帶著炙熱的烈焰將黑暗原路逼退,在某片土地上消散而去。

戰爭得以平息。

神聖一族分割了幾塊土地後,消失在了世界上。

而活下來的帝磐,與安德魯經歷生死後關係深了幾分,在雙方友情的影響下,聽從伏苠的決策。

在四分五裂的遼地上,選擇了一座大陸,建立起一個全新的國度。

大虞王朝!

並且制定了國律,其中允許國民通商,租賃土地共民眾種植農物。

國都凌安

太清殿內,一名草紋綠袍男子低頭看著奏摺,滿臉憂慮。

伏苠站於一旁神色無奈,隨著覺醒的能力者越發頻多,人族的平衡正逐漸被打破,一方隱於平穩的發展,安樂生活,另一方不甘荒廢天賜奇力,試圖顛覆王朝,在大陸上肆意妄為,追求長遠的境界。

事實上,早已有忍不住出手的平民,在製造了大小適中的混亂後,被虞武王,也就是帝磐出手鎮壓。

伏苠意識到這絲火苗可能會演變成熊熊烈火,隨著覺醒人的增長,要是長往鎮壓其存在,可能會生出更多的應激矛盾。

不久後,世界各地發生了新一輪的戰亂,覺醒人喊著人定勝天,新時代的口號發起了聚集,欲想創作一個由他們統治的完美世界。

而虞武王都在這場戰亂中卻離奇消失,蹤跡無法尋覓,彷彿從來都沒存在過。

這件怪事立刻引起了人們的恐慌,好在其弟伏苠主動順位,成為新一代的國主,以慈愛掌權,將國內的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

頓時安撫好了國民。

在前一任武王的長久威懾下,無外族敢來侵擾夏國,子民擁稱國主為九州王!

伏苠身穿黑色君服,在高高的王座上俯視子臣,睦容顏暖。

帝磐遠遠地看著這幕,心裡滿是愧疚,但他還是聽從了弟弟的建議,將王朝託付了給伏苠。

他只需要保證這片土地下的人們,不受侵害即可。

“什麼天賜能力,這樣平凡的他們,也能過得如此開心。”

“你們為什麼就不可以呢。”

帝磐喃喃自語。

隨即轉身沉重的離去,以凌厲手段,將心懷不軌前來探路的某些覺醒人,盡數摧毀。

接著在天空上,默默看了這片大地許久,頭也不回的向遠方飛去。

白色襯衫青年站在那座懸崖上,看了一眼遠處那條江河,對方先前突然問了他一句,令他毛骨悚然。

看到你,我相信苠所創下的後世,應該頗有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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