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一響,學生們就飛奔向食堂,像極了動物大遷徙。

在一群乾飯的牲口裡簡易差點被撞倒,強忍了半天才沒罵出來,憋得他現在看見人就想薅著打一頓。

等烏泱泱的教學樓空蕩之後簡易才從書桌裡掏出自已的飯卡,抬腳正欲去吃飯身後的人卻叫住了他。

“你現在去吃可以吃桌子,盤子都吃不到。”沈括把筆放下,收拾好競賽題起身朝簡易走去。

簡易其實剛才都沒發現教室裡還有人,不怪他,都怪這人存在感太弱了。

轉過身,簡易一臉不耐煩地說:“關你什麼事嗎?”

“沒事,只是我喜歡你而已,想關心你一下。”對方表情十分自然,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大腦短暫的空白了一秒,下一秒簡易就揪著沈括咬牙切齒,反問:“喜歡我?”

風從敞開的窗戶鑽進教室,把簡易額間的碎髮吹了下來,未長開的眉目間滿是戾氣,整個人都像是一隻極具攻擊性的狼。

“對。”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像一錘定音,又像一絲血腥惹得猛獸發狂。

簡易猛得把拳頭揮向沈括,可對方就那麼直勾勾盯著自已,沒有絲毫躲開的意思。

拳頭砸在桌子上的聲音很大,在空蕩的教室裡有些刺耳。

“你tm幹嘛不躲!真想挨一下?”拳頭上的痛真真切切,可簡易卻像沒感覺到。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並不好受,沈括就是那塊棉花。

對方一直沒說話,只是眼底含笑看著他。

簡易被看得發毛,轉過腦袋看著砸在桌子上的手:“我告訴你,老子喜歡女的,不喜歡男的。”

“沒事,我喜歡你就好。”對面的人死皮賴臉,“我帶你找地方吃飯,食堂現在一點吃的也沒了。”

簡易:“我又不餓。”

咕~

打臉來得猝不及防,簡易剛想為自已辯解兩句。

“嗯對,不餓,但我要強制你吃飯。”沈括就這麼越過簡易走到教室門口。

幾分鐘後,簡易抱著煎餅果子啃。

好吧,他承認,這個大學霸人還不錯。

*

前面的王景繁轉過身問:“你幹啥去了?回來這麼晚。”

“沒什麼。”

簡易眼都沒抬,確實沒什麼,他只是吃了個飯。

王景繁的嘴欠在九班是出了名的:“真的嗎?你是不是去抽菸了?”

簡易:“嗯。”

他對王景繁只有嗯,是之類的回答最多,管他問他什麼他幾乎都是肯定答覆。

王景繁坐不住了,小聲往簡易這湊了湊:“兄弟你一點都不義氣,抽菸不帶我。”

“。。。”

他保證,下次回答王景繁時一定思考一下。

“沒抽,放學有空嗎?”簡易打算找個人等放學一起去網咖,“去網咖。”

但他還真不確定王景繁去不去,反正他看王景繁應該不是好學生範。

對方眼睛亮晶晶的,點頭如搗蒜,語氣極為肯定:“有空,去哪個,你剛來要不我帶你去找。”

“行,放學一塊。”

簡易把書掏出來往桌子上一立,站了一上午他都站累了,這次稍微擋一點。就這麼想著,他就又在上課鈴裡睡著了動作還是一如既往。

他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人一直盯著自已。

身後的人嘴角微揚,眼裡倒映著簡易睡覺的背影。周文剛轉過頭想問學霸這道題怎麼做,結果就看到了行走的千年冰山臉上有了別的表情,還是——

笑著的!

周文裝作若無其事把腦袋往回轉,心裡吶喊了n次。

沈括:“有事嗎?”

周文:“。”

“哈哈,”尬笑兩聲之後周文把腦袋別了回來,就又看到了之前那種冷若冰山的學霸。

還是這樣順眼。

想歸想周文沒傻到說出來,趕忙繼續問題:“學霸這個怎麼做?”

幾分鐘後一切又平靜了,只有老師在講臺上說說講講。

到現在沈括才正式打量了一下自已現在的教室。

人數比自已之前的班級多,這個班學習成績據他之前聽到的,很差,全是一些差生,也有一些不好不差的。

正思考著,一個粉筆頭就砸到了自已身上。

沈括抬眼望向老師,眼神似乎在詢問打我幹什麼,我什麼也沒做。

臺上的中年男子摸著下巴的胡茬尷尬地說:“對不起啊同學扔偏了,把你前面的同學叫起來一下。”

在思索了一秒後沈括還是用筆戳了戳前面的人。

睡得正香的人動了動,自顧自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睡姿,嘴裡唸唸有詞:“有病吧———”

沈括:“。”

中年男子:“。”

“那位同學給我起來!”

這位中年數學老師的聲音特有穿透力,剛準備路過的寧訪月就聽見了這麼一聲“嘶吼”。

除了剛被叫起來的簡易,其他人腦袋都齊刷刷轉回去面對黑板,閉著嘴一言不發。

隔著後門玻璃寧訪月就看到簡易打了個哈欠起身,沒等數學老師說就自已往門外走。

簡易沒想到自已剛出教室就會和寧訪月打了個照面,但他不在意,反正寧訪月早晚得知道自已不是個好鳥。

他自從父母去世就變得孤僻,即使已經不再孤僻,脾氣也暴躁易怒,只會用武力解決對方給自已的傷害,但他從不自已挑事,這是他答應哥哥的。

他不會違背自已的承諾,也不會傷害身邊的人,這就是他為什麼沒有真的打沈括,因為這個班裡的都是他的同學。

寧訪月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已還高一個頭的學生,眼睛裡滿是探究與不解。

剛睡醒的某人半倚著走廊牆壁,語氣隨意:“要叫家長的話我希望你晚幾天。”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寧訪月確實想找他家長談談,不解的問:“為什麼要晚幾天?”

“因為我哥去外地出差了,測繪。”

這個寧訪月可以理解,地質測繪這個工作都是說出差就出差的,但這和他父母不來學校有關嗎?

寧訪月:“請的是你父母來。”

“死了。”

簡易說出這句話時平靜的不像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他知道他父母死了,死在了雪崩,再也回不來了,但他不會像小時候一樣纏著姑姑和哥哥要爸爸媽媽。

他們不會回來了。

這個回答是寧訪月沒料到的,身體僵了一瞬間又逐漸回溫。

怪不得……怪不得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和別的小孩性格太不同了。

寧訪月輕嘆一口氣說:“好,那就晚幾天我去你家家訪。”

簡易眸底的情緒晦暗不明,負面的回憶像黑洞一般要將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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