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走近兩步,這個孤兒十三四歲左右,個子瘦小,身體孱弱,半露在外的臉上全是淚痕。他認出這是一個叫王小南的孩子,普通人,不是異能者。他是和一些同伴一起,前段時間從嶺北市的金水農場過來的,在木華堂做些雜活,鍛鍊生存本領。

“王小南?”他試著叫了一聲。

那孤兒王小南頓時像被驚了的貓一樣,大叫著跳了起來,臉上又是恐懼,又是驚慌。

“金、金總。金、金總......不是我,不是我......”他語無倫次地叫著。

這副模樣,根本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

而“真言”系統亦在提示著真言值的扣減,顯示著王小南在說謊。

“為什麼?”金言既不解又痛心地看著他,他實在不明白,原本一個衣食無著,艱難困苦的孤兒,被自己收留,有地方住,有飯吃,有學上,有衣穿,生活無憂,跟原來的生活相比是天壤之別。為什麼會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殘忍事情,對朝夕相伴的師生們下毒?

王小南抽泣著不敢回答。

“為什麼?”金言又問了一遍。

“有......有個人找到我,說只要我給你們的飯裡下迷藥,讓你們無法參加後面的比賽,他,他就會給我一種神奇的丹藥,讓我,讓我從普通人變為異能者......”王小南抽抽泣泣地大概把事情說了。

“所以你信了?還照他的話去做!”金言又氣又怒,“這麼低劣的謊話你也能信?真是蠢豬!就為了種謊話,你竟然戕害同門!”

王小南大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鬼迷了心竅,照他說的去做了!我天天看著陳娟他們那些異能者在修煉,比賽,那麼榮耀和光彩......而他們本來都是跟我一樣的孤兒......我也想像他們一樣,我也想出人頭地,我不想,不想低三下四地做人......那個人找到我,說那只是迷藥,讓你們昏迷一段時間不能參賽,不會傷害身體的!我是被鬼迷了心竅了!”

“你確實是鬼迷了心竅了!”金言怒道,“下的是什麼毒?解藥在哪裡?”

王小南蒙然不知道。看樣子他確實是被騙了。

金言氣怒交加,也顧不上他,趕緊又回到餐廳,從桌上找到手機,撥通了梁銳的電話,把事情說了,並請求梁銳派總隊的醫務院前來緊急救治。

“無色無味的毒藥,如果是合成毒素元清系列的話,現在已經發展到七號了。”梁銳說道,“還好總隊後勤處醫務科長年以來一直對此有所研究。你先別慌,你也知道的,這種毒素不是直接致人死亡的毒素,我馬上派人去。”

掛了電話後,金言去外面把一些執勤的孤兒學生們找了來。好在的是不是所有人都在同時用餐,像這些站崗值勤的一些人要等換崗的人來了才能開飯。大家一聽情況如此緊急,趕緊一起趕到餐廳,救治中毒者。

有些中毒者可能剛吃喝了些許東西,症狀不重,扣扣喉嚨把吃的東西吐了出來後,也能簡單活動一二。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天庭”組織東明省總隊醫務科的人以及梁銳等人乘坐著一隊警笛一路拉響的公務車輛到來。

醫務科帶隊的人竟然還是多年前到“天雷院”醫治“元清四號”中毒者的熟人方玉瑩。她現在是醫務科的副科長。她帶著四個副手一趕到就沒有任何客套,馬上投入到檢測及醫治過程中。

由於金言在電話中已經說了懷疑是“元清”系列合成毒素,所以她和下屬們有備而來,帶的檢測工具、藥劑全部具有針對性。經過檢測,她鄭重地向梁銳和金言報告結果:“結果出來了,確是合成毒素,元清七號。”

“我們有帶有針對性的藥品,馬上就會展開救治,預計大家不會有生命危險,就是身體要有一段恢復期。”

聽了她的話,梁銳等人心中一鬆。金言亦是心中大慰。

“去看看下毒者,問問到底是什麼人指使的。”梁銳說。

金言便帶他走向後廚,還未進門,就聞到了一股血腥之氣。他叫了一聲不好,趕緊衝了進去,只見那王小南滿頭是血,已經碰死在水泥牆角之上。

顯然,他下毒之後,心中又悔又怕,就在金言忙於救治中毒者忽視了他的時候,撞牆自殺。

“他是受人誘騙指使的。”金言說道。

“肯定是,一個小小的平時被人看不起的瘦弱孤兒,能有多大本事和心機來幹這麼大的事?元清七號你知道多貴嗎?一克就要八百萬東華幣!他買得起才怪!”梁銳說。

“可惜了,我還沒來得及問出來到底是誰指使的。”金言後悔不已。

“封鎖現場,後面的事交給東州市大隊來處理吧。”梁銳說。

幾分鐘後,東州市大隊和圓島區中隊的人都到了。他們封鎖了現場,記錄涉案人員口供,對可疑痕跡進行拍照,進行各類的調查活動。

“金科啊,這事明顯是衝著你來的。”新任大隊長張東橫向金言說。

“衝我來的?”金言一愣。

“兇手指使一個孤兒下毒,下的還是元清系列的毒素,不在於殺人,而在於一段時間使人失去戰鬥的力量。”張東橫說,“你現在是扛住了毒藥的藥性,若是扛不住,這初賽的最後一場,不就打不了了?”

原來如此!

金言被這一提醒,眼前一陣豁然開朗,他想起當年“天雷院”師生們中毒,表面上看是楊八達集團的人做的,實質上背後指使者是雷江市的“菊隱”組織。

自己明天初賽對戰的對手,正是“菊隱”組織的定光賢太!

“菊隱”組織表面上自稱為東華國本土異能者勢力,近來又加盟了“正義同盟”,實際上一直與暴櫻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尤其是與暴櫻國的“八重櫻”組織關係深厚。該組織內的骨幹及諸多強者,基本上都為東華籍暴櫻裔人,有著暴櫻名字,修煉的也為暴櫻國的異能技。

“菊隱”組織的卑劣殘忍狠毒,向來也是遠近聞名的。

能夠直接使人致死的毒藥“菊隱”組織不是沒有,只是做不到無色無味,很容易被發覺。所以雖然不甘,他們也只好再度使用了“元清”系列毒素,只要能讓金言失去了繼續晉級決賽的資格,也算達到了目的。

“菊隱組織,我還沒找他們算帳呢。看來,我是給他們臉了。”

金言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動了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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