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場就嘎了個人
“除此之外呢，那個墮落者擊殺4-105後沒再有什麼動作嗎？有沒有可能她提前找到了‘條件’？”
聽到提問，孔青兼恭敬俯首，再次重複起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話語。
語盡，面前近乎沒見過的高層人物翻動桌面上的資料，久久沒有回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等待著的孔青兼終於等到了讓他離開的回覆。
恭敬告辭一聲後，孔青兼被人領著穿過重重防護，離開了臨時建起的會議室。
剛走出防護範圍，孔青兼就看到一頭幹練短髮的艾淺錦雙手環抱靠著牆等在門外。
“終於出來了啊，隊長。”，看見孔青兼出來，艾淺錦笑了聲，湊到孔青兼旁邊並肩走。
等走遠後，她才壓低著聲音道：“真重視啊，連上面的人都來問了，連我這個沒進去的人都被壓著問了好幾次。”
“第一次出現雙形態詭異，受重視很正常，再加上這是不需要‘條件’就能直接搶奪領域控制權的陌生墮落者，這對控制了眾多領域的管理局也對人類安全具有很大威脅。”
“我知道啦，就是想抱怨一下，這種程度的‘詢問’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艾淺錦撩了下劉海，隊長說教的的毛病又犯了。
“查出來什麼了嗎？聽說和宗教有關，不會又是異庭吧？”
“不像，以前的宗案裡沒有過寂靜修女的記載，其他區的管理局也沒有類似異能者的記載，她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有這般強大的能力還能直接獲取領域控制權，卻隱藏了下來，這明顯不符合異庭高調的作風。”
“林亦他沒見過，可能是新興的宗教性組織，現在總局已經發布通緝令了。”
“新興的能那麼強？”艾淺錦努力思考，但本就沒親身經歷的她得不出什麼結論，話題略過，她轉頭來回看了幾眼孔青兼，在對方即將忍不住問她幹嘛時，終於問出了隊員關心的問題：“隊長，你，暗值檢查沒事吧？”
暗值檢查，每次任務迴歸後所有參與任務的人員都要進行一次暗能量的檢查，用於探查身體與精神的情況，其中異能者會被著重檢查。
異能者的異能與詭異的構造有極大的相同之處，主要的運轉方式都依靠暗能量，異能者也因此成為對抗詭異的主力軍，在異能者誕生初期還一度出現異能者壓著詭異打的情況出現。
就在人們以為被詭異統治的世界終於要結束時，研究員發現，異能者在接觸詭異時有可能導致異能也就是體內暗值失控，失控的異能者會性格大變，通常暴虐，陰冷，無情，更嚴重者會直接‘墮落’，外形異化，成為有一定思考能力，近似人形的詭異。
檢查能透過檢測暗能量的的變化來提前預測，判斷隊員的身體和精神情況，便於調整接下來的安排，是休息，還是繼續下一個任務。
聽到艾淺錦的話，孔青兼失笑搖頭：“你覺得呢。”
“我覺得沒事，但你這老是被抓去談話，那群傢伙不放心纏著要我問嘛。”艾淺錦嘀咕著，抓了抓自已的短髮，他們這麼不放心的原因之一是因為孔青兼的異能比較特殊，很強力，但對自我的傷害極大，是一把雙刃劍，相比其他異能者失控的風險更大。
“放心，你們的隊長還沒有那麼脆弱。“孔青兼難得地幽默了一下，而後他轉頭問道，“你救的那個孩子呢，怎麼樣了。”
那個孩子正是商城裡的被害人之一，4-105有儲存食物的愛好，將受害者儲存於一個店鋪內，大部分人已經死亡，只有一個孩子被家人護著存活，艾淺錦脫離隊伍就是因為感應到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也正因為去尋找這個孩子，她沒有被捲入4-105的領域之中。
“他啊，已經醒了，受驚過度，腦袋出了點問題。”說到這，她停頓了，“原本是打算送進療養院，但是前不久檢查發現他有異能天賦，據說能力不錯，最近又缺人，被留下來培養了。”
“缺人啊...”孔青兼沉默了下，“楚粥呢，恢復得怎麼樣。”
艾淺錦頓時勾起嘴角，語氣晦暗，“那小子啊，過得好著呢。”
......
楚粥兩眼無神地躺在病床上，嗓音沙啞：“煩死了，我是病號！病號懂了嗎？能不能尊重一下病人，我一進去就暈了，哪知道她為什麼不殺我。”
“問問嘛...這麼小氣。”楚粥的老隊員們圍在床邊，見他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其中一個轉而嘲笑地開口道：“粥子脆弱啊，隊長進去血戰那麼久都沒進病房呢。”
這話一聽，楚粥立刻就不樂意了，眼睛一下瞪圓：“說什麼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隊長是什麼人，另外，知道當時爺消耗了多久不！直面領域開啟，沒原地去世已經是我nb'了。”
“看看，這不就精神起來了嗎。”圍著的人們頓時笑了起來，還未待再調笑幾句，病房門突然被開啟，一個護士走了進來。
“誒誒，出去出去，病人需要靜養，你們這吵吵吼吼的，其他病房都聽到了。”
一番折騰，病房內吵鬧的人群被護士小姐趕了出去，日常檢查完後護士叮囑了幾句也出了病房。
病房內一下安靜下來，楚粥放鬆地嘆了口氣，隊員的熱情實在是難以招架。
身體的傷痛總是會讓人疲憊，迷糊間，楚粥聽到窗戶外突然響起一陣喧譁。
“怎麼在醫院還能那麼吵。”楚粥煩躁地坐了起來，緩慢地移動身子去窗邊。
窗戶開啟，外面原本還模糊的聲音一下清晰了起來。
“讚美詭異！詭異是神的使者，是給予我們的考驗，反抗者將受到懲罰！而在不久前11個加入所謂管理局的年輕人們已經受到雙途徑使者懲罰！永遠墮入了地獄，而那自稱救世救人的管理局卻把這件事壓了下來，隱瞞了人群！這是救世該做的嗎？”一個身著黑袍的中年男人立於廣場中央的高臺上，手裡拿著一本羊皮黑麵的巴掌大書籍，面色通紅，神情激昂地大聲述說。
聲音一盡，圍觀的群眾頓時興起一片討論聲。
聽到討論聲，激情演講的中年男人神情更為激動，“看看恆城！那個建立有80年承載了許許多多恆城人記憶的潤琪商城變成了什麼樣？身為普通人的你們就甘心家園被這麼破壞嗎？甘心被這麼隱瞞嗎？！接受考驗！接受異庭！接受神的篩選！這！才是我們歸屬！”
該死！巡察隊呢？怎麼就讓這些東西混上去了！
聽清內容，本就有被吵醒煩躁感的楚粥更加煩躁了。
而樓下廣場高臺上，中年男人並不知道楚粥的感想，他停下話語，臉色越發紅潤，目光緩慢而又裸露地看向臺下幾個帶著青春氣息的圍觀少女的臉龐。
“想要獲得神的認可，就必須展露自身最原始的全部，不再拘束於法律與道德...唔...咳咳...”
一聲嗚咽，原本在激情演講的中年男人眼睛瞪得睜大，雙手顫抖地捂住喉嚨，發出怪異的咳咳聲。
砰的一聲，中年男人雙眼上翻，再也支撐不住般倒了下去，他捂住喉嚨的雙手抖開，這時人們才看到男人的喉間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條血線，血線正汩汩地冒出鮮血。
“啊！”一聲尖叫打破了現場的寂靜，終於看明白的人們慌忙地遠離現場。
而臺上又忽然出現一道身著黃色工服的身影，那是一個樣貌帥氣親和的大男孩，他一手插兜，一手提著一把刀刃染著血跡的尖刀，笑容爽朗地看向眾人。
看到人群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男孩像是害羞了般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手上血跡沾染了點到鼻尖上。
“這人在亂說呢，你們可別信啊。”對著人群友好地提醒了一句，大男孩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他轉向醫院所在地，抬起頭眯著眼望了好一會。
終於，他看到了想看到的人，眼睛一亮，連忙抬起手大力地擺了擺，打了個招呼。
呆愣於事情發展的楚粥看到他的動作，心底頓生一股不祥的預感，他處在醫院的特殊醫療區，他上下幾層都屬於特殊治療區，在這幾天入院的只有他一個。
不會吧...楚粥吞了口唾沫，不甘心地探出頭上下觀望，可目之所及處只有他一個人開了窗戶，再回頭望向那邊的男孩，看著那隻染著血的手熱情地上下揮動，楚粥嘴角抽了抽。
而那邊的男孩毫無所覺，反而因為對方探出視窗的舉動加大了揮手的幅度。
年紀合適，外表親和，出場還給官方幫了個忙，看看，多親和啊，這不得給個好印象。
大男孩--也就是洛伊，琥珀色的眼眸微眯，笑容越發明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