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佳餚須臾間便被掃蕩得所剩無幾,方多病看似誇讚著這家菜餚可口,實則內心如波瀾翻湧,慌亂不堪,禁不住暗自揣測萬鶴堂是否賣起了假貨。

“阿飛,你不感覺頭有點暈嗎?”笛飛聲聞聽此言,瞬間抬起頭,脫口而出:

“方多病,你又下……”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思亂想了,我怎會給你下藥?何況此地是在外頭,我可是堂堂刑探,又怎會做出給人下藥這種卑鄙齷齪之事。”

“我只是覺著這酒太過濃烈,關心你罷了……”

“砰!”

“咔擦!”

話音未落,只見笛飛聲突然暈倒在桌上,不省人事。酒杯也隨之碎裂,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旁邊的女生嚇得花容失色。

“阿飛,阿飛!”方多病嘗試著輕聲呼喚了兩聲,待見笛飛聲毫無反應,又輕輕搖晃了幾下,確認人的確是暈過去了之後,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

“公……公子他……”

“哦,放心,他沒事兒,只是酒太烈了,喝醉了。”

將笛飛聲扶到準備好的廂房後,拿出紙筆寫了一封信,壓在桌子上。

信上寫著六個大字兒。

我回蓮花樓了。

做完這一切後,拉著那女生出了廂房,將他帶到了關河夢那裡,說自已有事,讓那女生先在她那裡住兩天兒。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雙眼睛正默默地注視著他們……

(轉)

“咕嚕,咕嚕,咕嚕。”

“格格巫”洛瑤正在熬藥,小院中瀰漫著“沁人心脾”的藥香。

那是一種怎樣的味道呢?彷彿隔著書本(嘔)都能聞到(嘔)那“迷人”的藥香味(嘔)。

你們信嗎?(嘔)

……

李蓮花醒了。

是被憋醒的。

睜眼所見,一片“黑暗”。

停……

別誤會!

李蓮花沒瞎!

只是被子蓋在了頭上。

他緩緩坐起身,蒙在頭上的被子也滑落下來。

眼前不再模糊,而是清晰……

不,是模糊不清。(就像中度近視加散光的人一樣。)

李蓮花無奈一笑,起身後將染有血跡的衣服換下。

(別問為什麼李蓮花知道自已衣服帶血,他只是看不清,又不是瞎了!!!)

換好衣服,李蓮花緩緩走向門口,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他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眯起眼,環顧四周,看到一個黃色的身影朝自已走來。

不知為何,李蓮花看到那道黃色的身影,腦海中突然蹦出三個字:狐狸精。

洛瑤帶著面紗走到李蓮花身前,皺起眉頭:

“看不清了?”

李蓮花輕笑一聲:

“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看不看得清又有何關係?”

聽聞此話,洛瑤皮笑肉不笑道:

“李蓮花你敢死我就敢讓方多病親手葬了你,或者我讓你倆再續師徒緣分。”

李蓮花輕笑一聲道:

“你不會。”

洛瑤:

“那你倒說說,我憑什麼不會?”

李蓮花:

“因為你不是亂殺無辜之人。”

……

洛瑤:

“哼~你倒是瞭解我,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硬撐著? ”

李·裝瘋·蓮·賣傻·花:

“硬撐著什麼?我沒有硬撐啊,我那時不是撐不住就暈倒了嗎?”

“李蓮花,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好,我當你聽不明白,那我說的再明白點兒。”

“我問你,我當時問你藥效流沒流失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實話?”

李·繼續·蓮·裝傻·花:

“不知道啊,我那時說的就是實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暈了。”

洛瑤自嘲一笑道:

“好樣的,李蓮花,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你難道不知道藥效失效後你貿然動用內力是會使更加深入骨髓的嗎?!!”

“你……我當時就不該給你那顆藥,我要不是怕你像上次那樣直接提前去跟他們對打使碧茶入骨髓,我都不會給你那顆藥!!”

“早知道我就該給你劈暈了,綁著扔到一邊兒去,省的你雙目接近失明像狗一樣!!”

“嘶~”

李蓮花輕嘶一聲道:

“洛瑤姑娘,你這姑娘家家的好歹得注意一下儀態吧,別動不動就張口罵人。”

洛瑤冷哼一聲壓抑著怒火道:

“……你就這麼不想活著嗎?”

李蓮花:

“這李相夷害死那麼多人早就該死……”

“可那不是你的錯!!!”

洛瑤紅著眼吼出這句話。

李蓮花依舊是風輕雲淡道:

“這李蓮花運氣好,僥倖撿回來了十年的時間現在也應該……”

“夠了!!”

洛瑤拽著李蓮花的衣領將他推到牆邊,怒道:

“李相夷!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病?!!!要不要我給你治治?”

“你就那麼不在乎自已的死活嗎?!你為什麼老是把別人的錯全推到自已的身上?”

“李相夷,該死的人不是你是他們”

“雲比丘他該死,肖紫衿他也該死,單孤刀他更該死!”

李蓮花張嘴,正欲說點什麼?臉上便被洛瑤打了一巴掌,雖然不重但足以讓李蓮花和李相夷懵逼。

李蓮花懵了,李相夷也懵了。

這麼多年他什麼場面沒見過,但這場面他是真沒見過。

從出生到現在還真沒有人敢打他巴掌,也沒有人會打他巴掌。

“李蓮花!!”

洛瑤帶著哭腔微微顫抖的聲音傳來。

“你為什麼老為他人考慮?你為什麼不為你自已考慮?你為什麼不為在乎你的人考慮?”

“桀驁不馴不是你的錯,天下第一也不是你的錯漆木山之死也不是你的錯!!”

“你或許有錯,但一定不是這些。”

“雲比丘他該死,他背叛同門,殘害同門是他的錯,肖紫衿他心胸狹窄,小肚雞腸,趁人之危他就沒有錯嗎?他就不該死嗎?!”

“單孤刀他就是個小人,他欺師滅祖,他心術不正。他該死!!他該死!”

“李相夷沒死,李蓮花他更不會死!!”

“李相夷也好,李蓮花也罷,你就是你你就是你自已。李相夷和李蓮花有什麼區別嗎?!!”

“你倆骨子裡不都是同一個人嗎?你倆不都是同一個人嗎?李相夷只不過是比李蓮花多了幾分意氣風發,多了幾分驕傲,多了幾分傲骨,多了幾分桀驁不馴罷了!”

“你李蓮花只不過比李相夷多了那幾年的閱歷,只不過比李相夷多看了一些,多體驗了一些人間的冷暖,只不過比李相夷多了幾分沉穩而已,你又不是脫了胎換了骨……”

溫熱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從眼眶中傾瀉而下,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滴一滴滑落在面紗,衣衫上,浸溼了一小片地方,彷彿在那衣衫上開出了一朵朵悲傷的花。

“李蓮花你覺得你害死了四顧門五十八名隨你去東海的兄弟。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後不後悔隨你一同去東海?!”

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宛如啜泣的孩童。洛瑤紅著眼眶,將李蓮花死死抵在牆上,如同一頭困獸,正在被無盡的痛苦與絕望所吞噬。

“他們難道就不知道去東海的後果是什麼嗎?!!!他們為什麼仍願意隨你一同去東海?!李蓮花,你他媽的給我記住這些是不是你的錯?!”

“驕傲自負又怎樣?桀驁不馴又怎樣?你有那個驕傲的資本,你有那個自負的資本,是他們心眼比針眼還小,是他們把髒水全部潑在你身上!!!可這都不是你的錯啊!”

“錯的是他們啊!!”

……

一時無言,四周寂靜,只聽得風吹動樹葉帶出的簌簌聲,只聽得洛瑤壓抑的哭聲。

“哥”

洛瑤聲音顫抖的叫道,石破天驚,枝芽破土,四周好像更加寂靜。

“我就剩你一個親人了。”

“你要走了……”

嗓音哽咽,聲音顫抖。

“我就……真的再沒一個親人了。”

“哥……我不想再體會那親人在自已眼前逝去,我眼睜睜的看著卻無可奈何的無力感了。”

“這些是我在五歲那年就已經體驗的夠夠的了,我不想再體會這種事了。”

洛瑤鬆開了拽著李蓮花領子的手,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淚道:

“李蓮花,人都是怕死的……”

“至於為什麼想死……我想是因為活下去的恐懼吞噬了死去的害怕。”

“所以說李蓮花,你要是敢死……”

“我一定……”

“走在你前面,我說到做到。”

說完洛瑤擦了擦眼邊的淚水,轉身離去。

李蓮花臉下邊的疼痛已經消失了,只在那裡留下一片淡淡的紅色。

——————————(小劇場)(ooc)

接方多病跟笛飛聲說自已是百川院刑探不會下藥時的話。

嘶~

方小寶

我就想問問你,你說這話臉疼嗎?

你說這話臉不疼嗎?

我擱書外都聽到了那響亮而又清脆的巴掌聲吶。

方多病:……

笛飛聲:(點頭)

一字詩:妙!

李蓮花:好小子深得我真傳吶。

洛瑤:他還深得你那不要命的真傳吶。(嫌棄)(小聲叨叨)

李蓮花:你說啥? (一箇中了碧茶之毒後聽覺在慢慢退化的李門主。)

洛瑤:沒說啥,只是說了個確實而已。

笛飛聲:怎麼感覺好像有點頭暈?

方多病:酒太烈了。

笛飛聲:真的?

方多病:(點頭)肯定是真的。

明月沉青衫溼:……啊對對對對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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