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文一切處理妥當的當天,蘇楚歌踏入了北文一家最大醫館的門。

軍中的軍醫和重傷員,都被臨時安排進城住進了這裡。

好巧不巧,剛踏進門,蘇楚歌就見到了她此行要找的人。

“程將軍。”

拿著一堆藥物準備送往城外的程豐,因視線被手中藥物遮擋,聽到聲音後,才注意到面前的人。

嘴幾張幾合,最後只是說出一句無關痛癢的話,“我……我先去送藥。”

“好,我等將軍回來。”

蘇楚歌錯身一步,讓開被自己擋住的路。

程豐將要送去的東西,手腳麻利地挨個搬上醫館門口的馬車。

“那個……要不……要不一起去?”

已經坐上馬車的程豐,見到蘇楚歌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好啊。”

沒有做任何推諉,蘇楚歌直接跳上馬車,坐到了程豐身旁。

直到出城,蘇楚歌發現一個問題,她不開口說話,程豐就堅決不發一言,甚至將呼吸都降到了最低。

“哎。”蘇楚歌輕嘆一口氣,讓程豐身體一僵,“程將軍是將我當洪水猛獸了。”

“沒有,沒有。”程豐的話在蘇楚歌話落後,立即脫口而出。

“後日,我們就要起程回東林了。”

“嗯。”

“這些日子都是喬副將輔佐父親,管理你手下的那些兵。”

說到此蘇楚歌特意停頓下來,扭頭看向旁邊程豐的表情。

程豐緊抿緊了嘴唇,在刻意壓制自己想說的話。

“王爺和大將軍那邊暫時脫不開身,所以派我來,詢問下程將軍有什麼推薦人選嗎?”似乎是怕程豐沒有明白,又立即補充一句,“接手喬副將統領權的人選。”

見程豐就要張嘴說話,蘇楚歌立即抬手製止,“不急,先慢慢考慮,考慮好直接回復大將軍或王爺就可以。”

“嗯。”

沉默,北文事情都算安定下來的蘇楚歌享受現在的沉默。

程豐的沉默,卻是不知道說什麼的沉默,還時不時帶有走神的沉默。

好比,馬車第三次差些偏離大路,行駛到小路上。

大軍沒有拔營,還是在蘇楚歌離開的地方。

“小姐,怎麼來了?”

帶人前來接收東西的,是有些日子沒見過的青山。

此刻見了蘇楚歌,指揮別人幹活,自己則跑了過來。

說著話,還往蘇楚歌的身後張望。

“王爺去見留在大殿的北文皇子了。”

四處張望下,發現眾人都在忙活,青山靠近蘇楚歌一步,壓低了聲音,“小姐,要去見見人嗎?”

“帶路。”

“好嘞。”

隨著青山往前,背後可以將人刺穿的眼神讓蘇楚歌無法忽略。

不需要回頭去看,她都可以想到這隻會是程豐。

關押著容硯和李寧的馬車,離大軍駐紮的地方相比之前稍遠了些的地方。

就連看管的人,都離得遠遠的。

不明所以的蘇楚歌,在靠近馬車的那刻,明白了馬車遠離人群的原因。

剛剛靠近,一股刺鼻的味道就衝面而來,青山忍不住捂住口鼻,停下腳步看著蘇楚歌。

“要不我把人拖出來?”

在青山驚詫的目光中,蘇楚歌腳步未停地走向馬車,臉上沒有任何嫌惡的樣子,直接伸手掀開了車簾。

馬車內雖然除去兩個人以外,並無其他,卻充滿了刺鼻汙穢不堪的味道。

沒有了什麼溫文如玉的陌上公子,沒有了戰場上威武的將領。

現在的馬車內,只有兩個乾枯的兩個人形“物體”。

因掀開車簾,昏暗的馬車內,終於射進了光亮。

“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情要通知。”

蘇楚歌沒有理會閉目不理睬自己的二人,自顧自地往下說,“南景來了書信,要接三皇子殿下回去呢!”

容硯緩慢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目,這是一雙如同枯井一般的眼睛。

見到對方有了反應,蘇楚歌無奈開口,“南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態度,讓我很為難。”

“你……你想……你想把我交出去。”長久地不說話,容硯已經無法平順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知為何,即使現在的容硯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可蘇楚歌的心中沒有任何快感。

現在的她體會不到任何報復成功的感覺。

突然間,她沒了在這裡站下去的興致。“青山。”

“蘇小姐,有什麼吩咐,不如讓我去做?”

不知道什麼時候墨辰央已經站在了她身後的不遠處。

“容硯我不會交還給南景。”

將容硯控制在自己手裡,無法磨平心中的仇恨。

可是交出容硯,只會讓她心更難平。

“把他的臉刮花。”蘇楚歌的手指向李寧,“代替容硯送回南景。”

青山聽完蘇楚歌的話,捂著口鼻悶聲悶氣地說著什麼,“他……差……大了。”

蘇楚歌和墨辰央都沒有聽清他說的什麼。

青山見兩人都看向自己,放下捂著口鼻的手,快速道,“他們體型相差太大。”說完又趕緊捂住口鼻。

“他們的失誤,我還沒有追究,他們怎麼好意思和我追究貨不對版的問題。”

“戰火紛飛,受傷在所難免,把臉拿火燒了吧,只燒臉,舌頭以後也無用了,應該是識字的對嗎?”

墨辰央向身旁的青山仔細說著,需要注意的地方。

最後一句問出後,隔著蘇楚歌將目光望向了馬車內的人。

蘇楚歌也扭頭看向馬車內的李寧,等著回答。

久等之下蘇楚歌只看到祈求的目光,沒有等到開口說話。

蘇楚歌察覺到不對,探身進入馬車內,伸手捏開李寧的嘴,發現他的口腔內已經沒有舌頭。

“怎麼回事?”

蘇楚歌鬆開手,轉頭看向一直以來看守的人。

看守的四人,在肢體上相互推諉,都想讓對方來說。

墨辰央隨手指向一人。

被指的人,低垂著頭上前一步,“他想咬舌自盡,沒死成,為了以防萬一就給……”

“行了,那就省了這一步。”

蘇楚歌沒有說任何責備的話,讓看守的人,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南景看不住人有先例,想點人不能逃跑的辦法,永絕後患的辦法。”

“小姐放心,這個好辦。”

剛才回話的人,聽到這些話,趕緊應承下來。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盤點歷朝亡國罪因,老朱頭號戰犯

夜臥聽瀟雨

向左邊,做太陽

木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