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之後,二人和青山會合,一起再次回到客棧。
“一切小心。”
在客棧的三樓口,墨辰央忍不住叮囑。
蘇楚歌點頭就往右拐去,胳膊卻被墨辰央拉住,阻止了她的腳步。“我和你一起去。”
沒有任何反駁,蘇楚歌點頭同意。
二人一同來到杜熙悅說的房前,只輕叩了一下門,門就被人從裡面開啟。
開門的杜熙悅見到墨辰央還是微愣了下,隨即閃身到一側讓二人進來。
“辰王!”等候在屋內的容淵直接驚愕地從桌前起身。
四人重又就座後,容淵直接問出心中疑惑,“現在兩國正是交戰時,二位只是單純來遊玩嗎?”
“是否單純,就看大皇子如何理解了。”
杜熙悅見到蘇楚歌的裝扮已和上次不同,“楚歌妹妹這裝扮?”
“如果南景停戰,那我的婚事也將提上行程,帝后和蘇家也會開始籌備我的大婚。”
容淵和杜熙悅本就不是愚鈍之人,此刻聽到蘇楚歌和墨辰央的話,就已然猜測到他們的目的。
墨辰央看向蘇楚歌,向她使了一個眼色。
見此蘇楚歌將今夜蕭離給的當家信物,放置桌上,“這是蕭當家所贈。”
容淵和杜熙悅見到麒麟信物,面色鉅變。
“辰王可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容淵臉上此刻已經有了怒意。
“南景的三皇子在先,我只是效仿而已。”
蘇楚歌將信物推向杜熙悅的位置,“這個贈送給大皇子妃。”
杜熙悅拿起桌上的信物,看向墨辰央,“一切楚歌做主。”
這個答覆讓容淵眉頭皺得更緊,墨辰央見此,補充一句,“我並無所求,只求兩國安寧,能讓我迎娶我的王妃。”
“父皇身體康健。”
聽到容淵的話,墨辰央只輕描淡寫地說道,“人有禍兮旦福,這不需要大皇子操心。”
容淵明顯明白了墨辰央話中的意思,只是陷入沉思,卻什麼都沒有說。
待容淵再次抬頭的時候,親自從杜熙悅手中拿過了百隆源信物。
見此情景,蘇楚歌明白對方這是已然同意。
“何時?”
“明日百花會結束後,皇子和皇子妃就可以立刻動身回京都。”
此時杜熙悅面容帶笑看向蘇楚歌,“妹妹曾說過,下次見面可以嘗試做朋友,那這次呢?”
“為了與朋友的不期而遇,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呢?”蘇楚歌舉起茶杯,“以茶代酒,他日定當前來賀新帝。”
容淵和杜熙悅共同舉杯。
最後在四人的交談中,迎來晨曦的到來。
蘇楚歌並沒有去看什麼百花會,而是在房中休息了一日。
待第二日百花會結束後,三人離開時,並沒有和杜熙悅打招呼。
離開的時候已經不需要再趕時間,三人選擇了乘馬車回去。
“南景京都那邊?”看到馬車外的景色,已經出了南景的城鎮,蘇楚歌還是問出心中疑惑。
“保暖思……”墨辰央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嘴角上揚,眼中帶笑看著蘇楚歌。
“你說,陛下的後宮是不是也有這號人物?”
“父皇身邊最容易存異心的那位,不是已經被你送進冷宮?”
“對了。”墨辰央提及此事,讓蘇楚歌突然想到一件事,“墨琪瑞那邊如何?”
“這個時候父皇正因為痛失幼子,對北文痛恨疾首。”
在蘇楚歌的印象中墨琪瑞是一個殺伐決絕之人,這般簡單就解決總是讓她不放心。
“不需要擔心,再過兩三年,墨琪瑞必定是一個殺伐決斷狠厲之人,但現在的他還沒有長成。”
墨辰央見蘇楚歌並沒有說話,而是一直低垂著頭,“這也算兄弟相殘?”
蘇楚歌瞬間明白過來,這句問得是當初他們初合作時,她要求他答應的事情。
“多慮了,這定然不算。”
見蘇楚歌回答得堅定,墨辰央也就沒再說什麼,而是拿出起程時,青山拿來的食盒。
回去時的時間比來時多了一半。
進入東林地界之後,三人並沒有回東林都城,而是直接前往了南景和東林邊界,去找蘇威。
待幾人到達的時候,已經他們的是蘇威手中的纓槍,當然這個纓槍是向墨辰央而去。
墨辰央從空中接住青山扔過來的刀,進而向蘇威主動攻擊。
兩人路數完全不同,蘇威每招都是大開大合,攻守得當,可墨辰央卻截然相反,每次都是從刁鑽的角度進行攻擊。
數百會合下來,二人身上都已見血。
蘇楚歌見二人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抽出腰間軟鞭,猛然橫掃於地,伴隨著一聲鞭響,塵土也隨之而起。“住手。”
墨辰央和蘇威見此,才雙雙停手。
蘇威將手中纓槍一扔,幾步上前走近墨辰央,“說,你把我的女兒拐帶到了什麼地方去。”
“逛了逛北文和南景。”墨辰央未做任何隱瞞,直接向蘇威說了實話。
這話惹得蘇威更是暴怒,“這個時候你帶她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出事怎麼辦?”
蘇威的怒吼聲,讓剛準備離開的眾人,再次齊齊向這邊張望。
“是我讓他帶我去的。”
蘇威抓住墨辰央的衣領,在聽到蘇楚歌的話後,最終還是放開,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背影略顯落寞地回到了營帳之中。
見此,蘇楚歌也是輕嘆一口氣,“青山,去給你家王爺包紮傷口。”說完轉身就向蘇威消失的地方而去。
進到營帳內,發現蘇威正坐在案几前,擦拭自己的佩刀。
蘇楚歌上前,直接跪坐在蘇威面前,“不管何時何地,我都是父親的女兒,不管和任何人相比,永遠都是父親最重要。”
蘇楚歌明白蘇威為何會落寞。從京都前來的人肯定已經告訴他,皇帝已下旨賜婚的事情,再加之她剛才的話,會讓蘇威這個視女兒比生命還重要的人,有一絲落寞也是在蘇楚歌意料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