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瘋狂的姜離
顏兮渾身是血的回來時,把幾人都急壞了,水月和碧卉因太過擔心,偷摸的抹起眼淚來。
房間內,顏兮裸著背趴在榻上,雙手死死絞著床單。身上早已被大汗浸溼,疼的她忍不住哼哧出聲。
太醫雖用了麻沸散止疼,可是當針尖刺去皮肉時,還是宛心臟被扯著般,疼的要命。
不知過了多久,顏兮都已經麻木了,傷口才被完全縫合起來。
水月和碧卉兩人打來熱水,替她擦乾淨後換上了一套乾淨的睡衣。
麻沸散的藥效還沒過,顏兮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但是她不能睡。
她起身,走到梳妝檯前,開啟了其中一個抽屜,裡面裝著幾支別樣的銀簪。她挑了一支用著趁手的,塞進了袖口中。
“大晚上的公主不好好休息,拿簪子做什麼?”水月不明所以的發問。
毫無血色的唇瓣一張一合,顏兮很認真的吩咐,“你和碧卉二人今晚不用值守,回去休息吧,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出來。”
碧卉還想問清楚些,究竟是什麼意思,水月趕緊拉住了她,搖了搖頭。
以她對顏兮的瞭解,她肯定是有不得不解決的事,才會把她們支開。
“萬事小心。”
留下這句話,水月拉著碧卉退了下去。
顏兮回到榻上,側躺著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
交相輝映的燭光打在姜離那張美得雌雄莫辨的臉上,陰沉沉的,十分嚇人。
他指節摩挲著手中的茶杯,周遭釋放出的冷意令人不適。
腦海中不斷有畫面跳脫閃過。
那天夜裡,她將他推到柵欄上,主動親吻上他的唇……
狹長的鳳眸噙著嗜血的恨意,他猛的發出一聲暴喝,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
鋒利的碎片扎進他的手心,他卻渾然不覺疼痛,緊緊的攥著拳頭。
她竟然敢耍他至此!
姜離恨的眼睛都紅了。
鮮血滴答滴答落下,在地板上凝聚出一小灘血泊,剛進來了梓辰看到這一幕,快步衝上前去,掰開他的手指,取出裡面的碎片,並用帕子幫他止血。
“王爺你冷靜一點啊,皇上已經歸還了你的玉佩,也沒有懷疑刺客的事與你有關,你何必如此傷害自已呢!”
梓辰用力的按著他的傷口,姜離卻渾然不領情,大手一甩將人甩丟了出去。
“去,召集我們的人,殺了顏兮那個賤人!”他低聲呵斥,嗓音沙啞到了極致,顯然被氣到了極點。
梓辰不知為何王爺突然要殺了迦蘭公主,剛想替她說說情,就瞅見他那雙充滿血的眼睛。頓時嚇得什麼話都不敢說了,光芒點頭答應,起身就要離去。
剛走到門口,突然又被叫住了。
“等等。”
梓辰以為他改變主意了,驚喜的回過頭。就聽他沉著聲道,“本王親自去。”
梓辰懵逼。
姜離的身影已經開啟門,大步消失在了黑暗裡。
……
顏兮又夢到了十年前迦蘭關破的那一日,她站在屍山血海之上,孤苦無依的樣子。四周孤獨死寂,讓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小聲的抽噎著,突然脖頸一痛,呼吸被阻斷,她被迫睜開了眼睛。
剛瞧見他那張殺氣騰騰的臉,顏兮整個人就被他提著脖子,從床上薅了起來。
他動作非常暴力,絲毫沒有手下留情,顏兮感覺到他是真的想折斷自已的脖子。
求生的意志讓她不斷的掙扎起來。
姜離提著她走到椅子旁,像丟垃圾一樣將她丟在地上。隨後他在座位上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顏兮拼命地咳嗽起來,這不咳還好,一咳就扯動著後背的傷口,疼的直呼冷氣。
“本王需要一個解釋。”他聲音涼如江水,毫無溫度。
顏兮眉頭輕蹙,一副沒聽懂他是什麼意思的模樣,“什麼解釋?你在說什麼?”
姜離冷眼瞧著她裝,從懷裡摸出那塊玉佩,丟在了她的懷裡。
“本王的玉佩是怎麼丟失的,又是怎麼跑到刺客手裡的,顏兮小姐,你應該比本王更清楚吧?”
顏兮掃了一眼玉佩,立刻回眸,眼眶已經續滿了淚水,她抬頭淚眼汪汪的看著他,不可置信的問,“你懷疑是我盜走了你的玉佩,試圖栽贓你?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皇叔你相信我。”
豆大的淚滴簌簌往下掉,卻沒換回他半分憐憫。
“裝,接著裝。”
見他還是不信,顏兮只好取過桌上放的雙頭劍,拔掉一頭的劍鞘,將劍塞進他的手裡。
“皇叔若是不信,可以殺了我。”她語氣哀慼,讓人心疼。
姜離手握刀柄,卻並沒有第一時間下手殺她,反而用帶血的手輕輕在劍刃上游離。
“那日在馬車裡刺殺本王的人也是你。”
顏兮直視上他的鳳眸,伸手將衣領往下扯了扯,露出脖頸上那個青紫色的咬痕,疤痕雖已脫落,卻也留下了個肉紫色的牙印。
是那日在馬車上,他咬的。
帶著報復性的,咬的極深。
“皇叔不是早就認出我來了嗎?”說這話時,語氣竟還有幾分嘲諷。
姜離勾唇冷笑,“你會武術,且身手不凡。
但本王調查過,你來京都後並未有人教你習過這些。
你隱藏實力,裝柔弱博取同情,暗地裡卻和刺殺皇上的刺客勾結,事發後栽贓給本王,真是好計謀啊。
顏兮,你究竟想做什麼?”
他一字又一句,似乎已經將她看的透透的了。
“我會武術乃是小時候爹爹教的,至於你說的栽贓陷害,我一無所知。其次我想做的事,只有四個字回答:無可奉告!”
姜離直接被她氣笑了,手握著刀柄抵住了她的脖子,“好一句無可奉告,顏兮,你是不是覺得本王是很好愚弄的人?”
顏兮沒話說,半握著拳頭的手輕輕收緊。
姜離突然發怒,猛的將手中雙頭劍拋甩出去,銀色的劍在空中旋轉幾圈,劍尖刺進了門框裡,牢牢固定在了牆上。
隨後他起身,一把抓住了顏兮撐在地面上的手,力氣之大,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顏兮痛呼一聲,他已經從她袖子裡,拿出了那根她早已藏好的簪子。
他握著簪子,眼中的怒意顯然更濃郁了。
“若本王剛才真的出手殺你,你的這支簪子,是會扎進本王的心口呢?還是刺進本王的喉嚨。”他冷聲質問。
簪子被奪,顏兮唯一保命的東西也沒了,她停止了裝柔軟,揚起唇挑釁的吐出兩個字。
“心口。”
話落,她就被一股大力猛的拽起。
他猩紅著眼,宛如一隻失去控制的野獸,毫無理智可言。
布料被撕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尤為明顯,顏兮拼命的掙扎反抗,卻都被他的大力制止。
他既瘋狂又暴力,顏兮嚇壞了。
他卻沒有一點要溫柔的意思,繼續他的暴行。
此刻的他整個人好像處於一種癲狂的狀態,不顧別人死活,只顧著發洩心中壓抑到極致的怒火。
鮮紅的血液自後背緩緩流下,將兩人相貼的肌膚染成紅色,給這場慾望的發洩,再次染上了瘋狂的色彩。
一夜的瘋狂,抵死的纏綿。
顏兮宛若丟了半條命,直到天快亮時,才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