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姜家欠她的
水月陪了顏兮十年，是她的好友兼賢內助，裡裡外外幫了她不少，可以說顏兮一直把她當家人來看。
相互相依，共度嚴寒。
剛才姜書妍的鞭子，抽到顏兮臉上，或許她都沒有那麼生氣，還可以為了計劃隱忍不發。
可是現在，她不管計劃是否能成，她想要這個女人，現在就死。
“你……你大膽！竟敢直呼本公主的名字！”姜書妍被她眼底的殺意嚇住，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為了壯膽，姜書妍再次揮舞起手中軟鞭，朝顏兮臉上打了過來。
趙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落下的鞭子，輕輕一扯，姜書妍的鞭子脫手，甚至還往前踉蹌了兩步。
幸得丫鬟玉英反應及時，抱住了她的腰，才不至於讓她摔倒。
“瘋了！竟然敢對大公主動手！不要命了嗎！”玉英呵斥一聲，又對姜書妍道，“公主你先走，迦蘭公主瘋的不輕，你去請皇后娘娘為你做主。”
姜書妍瘋狂點頭，從玉英懷裡出來，就小跑著朝碼頭而去。
玉英張開雙手攔在顏兮面前，給姜書妍爭取足夠離開的時間。
“公主，這……”趙魁偏頭去看顏兮，想請示她該如何處理。
話還沒問出口，就見女人快速出腿，動作快如閃電，一腳踢在了玉英的太陽穴上。
玉英慘叫一聲，整個人被踢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石頭上。
收拾完玉英，顏兮動作也沒停，只見她步子奇快，已經朝逃跑的姜書妍追了過去。
離的近了，身體凌空而起，狠狠踹在她的背上。
姜書妍的身影猛的向前撲倒，砸在了地上，腦袋傳來一陣眩暈，身體驟然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她沒有力氣從地上爬起，只能厲著聲大喊大叫，“住手！你幹什麼！”
顏兮一步步朝她靠近，離得近了後蹲下身，握住她後領將人半提了起來，像是拖死狗般，拖著她朝水深處走。
“放開我！我可是嫡公主，你敢這麼對我！”姜書妍嘶吼著，卻掙脫不開她的鉗制。
顏兮力氣大的驚人，很快就把她拖進了水裡。寒涼的江水打溼了她的衣裳，顏兮卻並未停下，還在繼續往前走。
直到江水沒過了她的膝蓋，顏兮這才停了下來，抓起她的頭髮，就把人往水裡按。
呼吸被奪舍，姜書妍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顏兮眼裡恨意翻湧，手上半點不留情，將她頭死死按在水裡。
“住手。”
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呵斥，顏兮手一鬆，放開了鉗制姜書妍的手。
回眸看去，只見河岸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其中一人身著一襲紫衣長袍，微風吹的他髮絲搖曳。
另一人則是穿著休閒長衫的沈雋。
姜書妍得到解脫，掙扎著從水裡探出頭來，劇烈的咳嗽著。因為缺氧太久的緣故，她的身體無力，只能跌坐在江水裡。
玉英見狀，強撐著發黑的腦袋，去將姜書妍扶起。
姜離黑色長靴緩緩而來，盯著水裡的顏兮，幽深的瞳眸陰沉到看不出情緒。顏兮心頭莫名一緊，挪著步子從水裡出來。
緩過勁來的姜書妍嚇壞了，拖著渾身是水的身體，就朝姜離撲過去，想要抓住他的胳膊。
姜離冷著眼後退一步，躲開了她的攀扯。姜書妍跌坐在地，開始哭訴。
“九皇叔，你要替阿妍做主啊，迦蘭她…她要殺了阿妍！”
姜離默著臉不說話，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姜書妍更加委屈了，淚眼汪汪的朝一旁的沈雋投去視線。
“沈將軍，她要殺了阿妍，你不管嗎？”
沈雋看了她一眼，義正言辭的開口，“迦蘭公主縱使有錯，也該由皇上做主處罰，屬下無權干涉。”
姜書妍身體一僵，委屈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她又把希望放在了姜離身上，畢竟他可是她的親皇叔啊，怎麼會不給自已做主。
“皇叔……迦蘭她……”還未說完，就被姜離冷聲打斷。
只聽他對玉英道：“送公主回去休息。”
姜書妍一顆心涼了半截，玉英聽了吩咐，只好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安撫著帶她走了。
姜離眼底的陰沉並未隨著姜書妍的離開而得到緩解，他掃了一眼顏兮，剛要開口，就看見她裙襬之下，一雙白嫩的小腳，白皙的足底沾了些沙石。
只一眼，他就快速的撇開了視線，劍眉輕輕蹙起，背過身去。
“把鞋襪穿好。”
沈雋沒注意顏兮的情況，但聽姜離這麼說了，也一同背過身去。趙魁更是從始至終都把眼看朝一邊，絲毫不敢亂瞟一眼。
水月和碧卉兩人替顏兮清理乾淨足底，套上了鞋襪。顏兮任由她們擺弄著，心裡莫名的忐忑不安。
她方才對姜書妍太過狠厲，皇后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她。皇后她倒是不怕，最糟的是被姜離看了全程。
而且他和自已不睦，姜書妍又是他的親侄女，不用想都知道他會向著誰。
若他真的幫著別人對付她，那她以後再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顏兮這麼想著，朝他背影喚了一句，“我穿好了。”
姜離轉過身來，冷眼看著她，薄唇輕啟，問，“為何突然動手？”
“她三番五次欺負我，我忍不了了，所以就動手了。”
顏兮直接攤牌，反正都被他看見了，那麼再裝就沒什麼意義。
“動手前可曾想過後果？”
他完全一副長輩斥責晚輩的口吻，顏兮頓覺心酸，眼眶隱隱有了熱意。
“沒有。”她強壓下心中的委屈，如實回答。
男人眼底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無奈，開口吩咐道，“你現在就回去，在皇后的宮殿裡跪足一個時辰，然後回去靜思已過。”
顏兮早就知道免不了受罰，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看著她挺的筆直的背脊，姜離久久不能回神。
沈雋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發問，“你平時不是最討厭管閒事嗎？為什麼會幫她。”
姜離回神，語氣染上一絲晦暗的苦澀，薄唇輕啟緩緩道，“姜家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