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旭和文十九沒了蹤影,被人為衝散的琉璃和隱一倒是陰差陽錯結了伴。

黑色面具的隱一抓著頭髮蹲在地上,神情煩躁,琉璃提著劍站在他面前低頭沉思,似乎在想著什麼,她臉色突然有些難看,伸手從懷裡取出一塊令牌,那是預備跟百里氏一行人進城前長公主遞給她的。

還說了些當時聽著很莫名其妙的話,

“這塊鸞令你先替我拿著,也許以後用得著。柳墨這幾日應該快回來嬈城了,他是個聰明人。你以後要是碰見什麼難解的事想找人問問,他或許是個不錯的人選。遇事不要慌,要多想想我和你說過的話。”

蹲著的少年突然嘆了口氣站起身,在懷裡摸索什麼,取出一把精緻小弩擺弄起來,弩上的箭並不像常規所用,似乎有些奇怪。

隱一將弩舉過頭頂,飛箭而出,短箭在半空炸開,發出極其尖細而短促的聲音,彷彿鳥鳴。琉璃注意到隨著那聲幾不可察的聲音響起,隱一的唇色似乎有些發白。

“…你在做什麼?”

“集合隱一,”隱一頭也不抬,繼續擺弄那張弩,“護衛不力已是大罪,救人總得及時吧。”

琉璃猛地抓住他的衣領,

“我聽長公主說隱衛有獨特的通訊追蹤手段,你是不是能追蹤到長公主的下落?”

隱一頓了頓,半晌遲疑點頭,

“有是有,但也得看我的主君是否留下了訊號。我現在集合人就是去尋尋主君留下的蹤跡。”他透過面具盯著面前的女子,“但事涉一些機密,我不能帶你。”

琉璃突然舒了口氣般揚眉一笑,她抬手將提著的劍入鞘,拱手乾脆道別,

“無妨,我們兵分兩路。長公主殿下也有要讓我去做的事。”

兩人東西分頭,各尋其路。琉璃循路直奔木卯錢莊,嬈城遭災,柳墨慷慨解囊,出錢出糧,為調集各地的物資東奔西走,國君讚許有加,木卯錢莊在嬈城的名聲也愈發好起來。

琉璃停住腳步抬頭,一絲詫異佈滿臉龐,原本乾淨雅緻的店鋪此刻閉門歇業,店門也有被砸的痕跡。她猶豫著上前敲門,不多時,店面開了一條縫隙,相熟的夥計探頭,見來人是她長舒一口氣,側身把人讓進來。

店內被掠奪一空,幾張桌椅東倒西歪,夥計帶人上了二樓,柳墨背手立在窗前,聽見動靜轉頭,瞧見是她忍不住皺眉,

“琉璃?你沒和長公主在一塊嗎?”

琉璃搖頭,從懷裡取出那塊鸞令,三言兩語把事情交代清楚,堤壩決堤,流民生亂,再到趁亂劫持,柳墨的表情從震驚到慢慢冷靜下來,他若有所思盯著琉璃手裡的令牌,

“你的意思是,長公主被帶走之前讓你來尋我?”柳墨有些哭笑不得,“殿下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了,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沒頭沒腦的,讓我如何看明白?”

琉璃有些急切地抓著柳墨手臂,“殿下說你是聰明人,一定會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的。”

夥計突然敲了敲門探頭,神色有些猶豫不決,

“下面來了兩個人,說要找琉璃女公子。”

柳墨蹙眉揮揮手,

“問問是誰,不說清楚身份就讓他們滾。”

夥計扒著門縫不肯離去,頓了一會兒,再次開口,

“主君,那兩個人雖然一身家丁打扮,但依我的經驗來看,應當是世家的死士。”

琉璃和柳墨齊齊看向夥計,

“白氏的?”

“不,聽口音似乎來自河東。但並非我們一族的人。”

河東大族的死士?

柳墨一怔,轉頭問琉璃,

“你說與你們一同進城的是個少年公子和一位坐在馬車裡年長的女君,那馬車前後上下還有別的特徵嗎?”

琉璃皺眉冥思苦想,突然福靈心至想起了什麼,

“…對了。殿下似乎還特意提醒我去注意馬車的後轍,我仔細看了,那裡刻著一個小小的三瓣兩葉的桃花印記。”

柳墨覆住眼忍不住長出一口氣,倏爾發出一聲笑,

“百里氏…他們居然來了?”

三瓣兩葉桃花印記,是百里氏主家的標識。能勞煩百里氏主家派人出動,說明嬈城的諜網已經完全癱瘓,這個內奸並不是尋常人。

目前來看,內奸的目的主要有二,一是挑起內亂,二是要長公主。但除了第一次河水決堤是下了死手外,剩下這兩次都只是意圖劫持。也就是說,此人的目的並不只是單單要謀害這麼簡單,也許別有他圖。

一個細作,圖的能是什麼呢?無法不過錢、權、還有命。能神不知鬼不覺把嬈城攪弄個天翻地覆,此人一定不缺錢和權。嬈城封城,百里氏出手,這麼大陣仗,絕不可能放過此人。也就是說他圖的是要全身而退。

柳墨的視線轉向琉璃手裡的那枚鸞令。嬈城的守軍屬於護國軍,只有國君的鸞符能調動。但隨長公主來的一千鸞衛卻隸屬於王室私兵鸞羽軍,聽憑鸞令調遣。

長公主把鸞令給了琉璃,意思就是要她想辦法攔截這個內奸,又怕琉璃一人想不透難成事,所以千點萬點讓她來尋自已。

柳墨露出些無奈的神色,也就是長公主才敢這樣信任自已和琉璃,不惜以身犯險,自陷囹圄。

“長公主有訊息了!”

桐月人沒進屋,聲音先傳了進來。他抓著一封拆開的信闖進來,上氣不接下氣,

“主君,昨日綁架長公主的流寇遣人送來了信,要木卯錢莊出金十萬贖人。天黑之前,錢要送到城南荒郊的一棵樹下。如果不答應的話長公主就……”

“豈有此理!”白知義怒氣衝衝上前奪過信,一目十行看完,有些氣急反笑,

“居然還要我親自去送,真是好大的膽子!送信的人呢?”

“送信的是個孩子,已經跑了。”桐月觀察著白知義的臉色,小心開口,“主君那我們…?”

白知義眸中精光一閃,怒意難掩,“十萬金。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能吞下這十萬金!去把柳墨叫來。”頓了頓,她有些頭疼得捏捏眉心,

“聽聞木卯錢莊前幾日被流民破門而入洗劫一空,也不知道現下能否拿得出這麼多…”

“拿得出。”

一道冷淡的男聲從門口傳來,柳墨跨門而入,挑起眼皮看著城主,依舊是一副懶懶散散睡不醒的模樣,

“雖然遭了劫掠,但城主倒也不必小瞧了木卯錢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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