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乞討一輩子，也得不到五十兩
小乞丐怕死。
這個想法充斥在葉落時腦子裡。
可怕死為什麼又要來這呢？
“你怕死，又為何到這來。”江燁道出葉落時心裡所想的。
“為了錢財。”這沒理頭的回答。
為了錢財？
這可比戰場上危險多了。用性命換來的訊息，再以性命為保證換出去。
若是心狠手辣的人在的到訊息後，滅口了怎麼辦？
“一個隨處可知的訊息能換一兩銀子。”小乞丐看出她心中的疑慮，解答道，“就像今天，我給你們引路，能有一袋五十兩的銀子，兩天賺了五十兩。這個數字不可觀嗎？比我在街上乞討每天都那幾個銅板要多的多。
“你們這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哪裡知道這些。況且柳邑處於交界處，人多事雜，心懷鬼胎的人數都數不過來，每一天都有喪命的可能，我不想窮著過一輩子。就算我明天死了，那我今天還賺了五十兩呢。”
“五十兩一條命，不覺得可惜麼？”葉落時沒吃過像小乞丐這樣苦。
“我乞討一輩子，也得不到五十兩。”她說是輕飄飄的，毫不在意。
在她的認知裡，沒有什麼比錢更重要。
一連繞了好幾個彎，走過好幾個岔口。“叮咚叮咚”的聲音越來越明顯。
路盡，火光中沾染著紅。葉落時快要喘不上氣。
暗道的盡頭，有間密室，鑲嵌石磚，擺放著棺木。正中棺木大而華麗，以石階盛之 ，石棺雕刻花紋。
四周都是木棺，隨著時間漸漸被侵蝕，爬滿蟲子。
這麼大的墓室，居然沒有墓主人的名字。
刺鼻的血腥味又是哪來的。
“應該有機關。”小乞丐摸索四周的石牆。
鬆動的石磚散下泥土，小乞丐拍拍掌心的黃土，說道：“在這。”
按下去。
牆邊滲出血，沿著石磚縫隙慢慢流出。血腥味更濃郁，他們捂住鼻子。
石門開啟，火光比墓室更強，晃得眼睛疼，中央擺著丹爐，沸騰著，一股熱流湧出，直撲三人臉面。
烤得生疼。
石門內沒有棺木，只有好幾個被綁住脖子，四肢被釘在牆上奄奄一息的人，釘子扎得深，穿過骨肉穩穩釘在牆上，傷口處血成股流下，滴在牆沿的水槽。
傷口一定不是一招就能完成的，他們是被生生釘在牆上，動彈不得。
鏽跡隨血流而出，如同在傷口上撒鹽一般。
丹爐熬著血，冒著泡。
血腥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究竟是什麼仇，把人害成這樣。”那些傷口，葉落時光是看著就疼。
“不是仇。”江燁看了丹爐，裡面有未煉成的丹藥。
他在心底琢磨。
“的確不是仇。”小乞丐別好錢袋，“傳說，仙山之上有一男子，是傳說中的神，手握長生之術。以藥煉丹，以血淬之，便可獲得長生不死之藥。”
“宋知縣想得到長生，為什麼？為了功名”葉落時甩了甩頭。宋知縣如今年紀也不大，功業有成。長生，只能是為了功名。
“正解。”江燁點醒她，“宋知縣在功成名就的人中年紀算小的，柳邑百姓信任他。這能讓他在眾多官員中站住腳，得到吹捧。長生，就能一直想要這番待遇，受人吹捧。”
小乞丐深思，摸著下巴，“他一直活著，不會引入懷疑嗎？若他換了個身份，又以什麼方式再次成為如今的宋知縣。”
說完，小乞丐伸了懶腰，埋汰一句，“信什麼不好，偏偏信神。”
“偏偏？”江燁皺了眉，“你不信？”
他仔細觀察過這位乞丐，只要是身邊的人提到有關神之類的話語，她就很反感。
第一次見面，葉落時向她討要訊息時，身邊的乞丐提了一嘴去寺廟裡拜神，她就鄙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人。
“神都是慾望，信這個做什麼。”
若是事事拜神都能有用，她還會選擇用命換錢麼，整天跪在寺廟裡磕頭不就行了。
“我知道了。”葉落時啪地拍手，小乞丐的話點醒了她，“人不相信宋知縣變換後的身份，但他們信神啊。”
宋知縣只需製造一些神意，柳邑的百姓不都聽之信之。
小乞丐認同她的話，“只是，我在想，宋知縣真的會為了名聲這麼做麼？”
很快她又擺手在自己腦袋旁揮舞，像是打散什麼東西，“管他呢，這又不是我該操心的。”
“走吧。”江燁催促著，“再不走恐怕要被發現了。”
沒等葉落時、小乞丐有所反應，江燁拉上葉落時就走，步子飛快，急著逃離這裡。
小乞丐罵罵咧咧跟在後邊：真是服了，誰好人家把女生扔在後面啊！
要不是為了那點銀兩，鬼才被你們來著！
出了墓地，江燁如釋重負般大口吸著空氣，胸膛起起伏伏，同墓室裡形成明顯差異。
葉落時瞧著他的模樣，將身前的髮絲甩至身後，揚起下巴道：“攝政王聞不得血腥味啊？”
江燁輕輕咳了幾聲，眼珠子轉過葉落時這邊，“有點。”
不是聞不得。江燁殺不少過人，也在戒律房裡審過犯人，這麼重的血腥味他第一次聞到。
葉落時就沒他這麼難受。
葉落時覺得有些好笑，江燁一看就是審犯人下狠手的，眼神狠毒，句句著重，刀刀見血。
現在居然被血腥味衝到難受。
葉落時笑出聲。
“好啊，你們倆，提前出來就是談情說愛的。”小乞丐指著葉落時臉上的笑，頗有責怪語氣，“怎麼，是我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沒有。”葉落時捂嘴之後，輕輕推了小乞丐一把。
“哇！”小乞丐一驚，“你承認你們是……”
“不是！”她那一聲驚呼嚇到葉落時，葉落時反應過來發現被套話了。
“你急什麼。他都沒你急。”小乞丐挑眉看向江燁。
江燁倒沒什麼反應。
不像她，反應這麼大。
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