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少年將軍也在京城夾著尾巴做人
過了幾天，也沒有任何關於他們失蹤案子的訊息。
不會真的如江燁想的一樣，宋知縣真的知曉，這是在包庇。
兩人如今接近於病殘，每日都會有人送來吃食，葉落時每日接見送飯的人都會詢問爹孃的訊息，吃食也只是扒拉兩下，吃幾口。
做戲要做全套，擔心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會讓宋知縣查案更迅速。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江燁這麼說，她也這麼做……
江燁也是冷靜，悶在屋子裡幾天也不見煩躁。葉落時已經快瘋掉了。她本就愛玩，讀書也不消停會安安靜靜地學，更不要說在這間小屋子裡待了好幾天。
她躺在床上滾了一圈又一圈，煩躁地嘆息，一聲接著一聲，“都怪你，好好的裝什麼病啊！”
葉落時看見江燁拿著書籍看，心裡清淨得很，“不裝病，怎麼獲得別人的憐憫。”
可真的煩！
開啟窗子瞧見的只有西院緊閉的大門。有水有樹，看了幾天也膩了。又不能太過招搖的在院子裡練舞。
葉落時坐起來，又躺下，抱著被子，四肢抽動，心裡暗暗喊了聲，發洩。
江燁瞧著她的樣子，搖了搖頭，“要不我陪你聊聊天。”
他的聲音溫柔，話語中還帶著笑。
葉落時一激靈坐起來，“好啊，聊什麼？”
她腦子很亂，想不起任何一件之前想弄明白的事。
這種找話題的事還是交給江燁，他比較冷靜，而且閒……
江燁發下書，琢磨了一會兒，“你為什麼會想到做出須翎？”
須翎，在葉落時小時候就已經有了雛形。她對工匠這一類活兒很感興趣，先生上課說的那些文言知乎禮數，她聽得都是昏昏沉沉的，琴棋書畫學的也是馬馬虎虎，唯獨說到武器暗器，兩眼放光。
他不侷限於紙上談兵，先生剛教授沒幾天，實物就已經造出來了。
須翎的初代，針還沒那麼細，也沒有後續的功能。現在的須翎，極細，淬毒，擊中後瞬間蜷縮，極難取出，對敵人造成二次傷害。同時也不利於旁人的研究。
“當時看著書上的，就想著做來看看。”葉落時如實交代。
“後來的暗器也是麼。”邊防軍能一次又一次擊退漠北，暗器提供了很大幫助。
“是啊。葉家本來就是製作暗器的。在這方面我可能有些優勢吧。”葉落時轉了轉眼珠，“我只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做了改良。”
葉家的暗器技術自家人消化得很好，也保護得很好。葉家的暗器，若是旁人拿去想要研究，拆掉之後就是廢品，先前的並不是這樣。
葉落時的法子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她沒有把這些功勞搬出明面領功，只是輕描淡寫的提了一句。
用毒，她也是這樣。邊關她靠著毒狠狠的打了一次漠北，回到京城沒有邀功，並再也沒有用過毒。
若是葉家真的謀反，她會是恐怖的存在。憑著葉落時這一身本事，北朝有多少人能夠與之打成平手。葉家所得的人心更是無人能及，他不敢想……
“用毒也是麼？”江燁繼續問自己感興趣的。
“你別看我現在得心應手的，剛帶兵打仗那會兒，吃過不少虧。”葉落時剛上戰場，漠北遠遠就瞧見她眼生，為了替漠北戰士出氣，狠狠的教訓了她。
“現在你可是讓他們聞風喪膽的少年將軍。”江燁難得安慰她。
他從來沒想過葉落時在邊關過的艱難。她這一身本領，都是在一次一次的血戰得來的。
“少年將軍也在京城夾尾巴做人了。”葉落時無奈，倒了杯茶 一口飲下。比起京城的繁華，她更喜歡邊關的自由無束，她更愛疆場上地馳騁，不用擔心人與人的關係，不用一步一步走得小心。
不知道邊關的戰士怎麼樣了。
“邊關有你的葉奕，別擔心。”
葉落時怔了一下，“噗嗤”一聲，輕笑出了聲，“你這話說的，我心裡倒是多了一絲安慰。”
“我們出去走走？”江燁提了意見。
葉落時透過視窗，看了眼緊閉的大門，門縫中透出人影，“有人，怎麼走？”
“打暈就好了。”江燁擼起袖子，嗖的一下快步出去，鬧出點動靜讓門外的侍衛進來，一拳兩拳的打暈，關上門，將那兩個侍衛拖到屋子裡。
手底下沒留一點情。
葉落時張了張嘴，正想感嘆一下，江燁拉著她，三兩步的飛出牆。
“你的輕功不賴啊。”先前在葉府，他也是這麼飛進來的。
柳邑有許多漠北的人，他們在這裡很安分。柳邑商貿頻繁，若不是此處的地勢不佔優勢，定能與京城爭個高下。
“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打聽一下關於失蹤百姓的訊息。”這幾日被困在衙門，瓊宇的諸多訊息無法送達，柳邑對失蹤案件的態度是怎樣的都不清楚。
“這好辦。”葉落時指了指巷口牆角蹲在那裡的一群人，“每一座城裡，都會有乞丐。這麼多人，不可能僅僅靠乞討度日。你看他們的衣裳，雖破但整潔，乞討可不能維持。這些人散落在不同角落，有一套自己打聽訊息的方式，然後共享，靠這個賺取錢財，最後將賺來的錢分成出去。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柳邑。”
葉落時摸了摸腰帶的位置，在看了看袖口，攤開手伸到江燁眼前，“銀子。”
江燁給了她一袋。她從裡面拿出幾兩，“一點點就好，打聽個人用不了這麼多。”
葉落時看了一圈乞丐，尋了位較為面善的姑娘，拿著銀子，“哐當”一聲地扔進碗裡。
“姑娘，打聽個人。”
姑娘拿起銀子，對著光看了又看，又用牙咬了一口，確定是真的銀子之後，抬頭問了句“你想問誰？”
她抬頭，臉上沾染了塵土，是為了乞討可以弄上去的。
她陪著笑臉，與方才冷下瞳色檢查銀子的樣子截然不同。
淺影？
她這張臉跟淺影簡直一模一樣。若不是她偏頭檢查銀子時葉落時看到她耳後有顆痣，葉落時真的會以為她就是淺影。
葉落時愣了一會兒。
她打了聲響指，“你還問不問？”
透露出不耐煩。
葉落時緩過神，“宋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