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對付漠北的將軍都不在話下，何況是區區的獵物。
“鬆開……”
葉落時推開江燁。
她總是這樣，總是推開江燁。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江燁鬆開她，手搭在膝上。
葉落時搖頭，“沒有關係，我們是合作。”
“可你方才在宋旻前做的一切，就是在告訴他我們關係不一般。”江燁打算破罐子破摔，既然推開他，那他就要把她與自己關聯在一起。
“合作。”葉落時強調。
合作總是要有犧牲的，方才就是。
“我的名聲毀了。”江燁嘴角蕩起一抹笑，挑眉看她。
他在葉落時面前總能輕易露出微笑。江燁一看到她就會忍不住勾起嘴角。
“你還在乎名聲？”
還以為攝政王真的如傳聞一般，不聞世間評價。
“在乎。”
葉落時攤開手：“行，以後我給你正名。”
“我不要正名，我要你坐實。”江燁嗓音低沉，如清風一般撩過她的耳朵，蕩起漣漪。
她沒想過他會如此直接。十年間，江燁就多次在信中表明心意，十多歲出頭的她哪裡知道什麼，就想著答應。
但現在不行。
“合作……當然要正名。”葉落時說出口的話斷斷續續，不利索。
“合作是建立在互利上的。”
江燁的言外之意就是，他無利可取。
“江燁，我現在沒心思想這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沒必要遮遮掩掩了。
“你不用想，我跟著你就好。”
“那你就跟著吧。”
葉落時扯了扯嘴角。
有些人本該高高在上無憂無慮，但他就要自己踏進汙泥裡沾染一身。
同遊那天，葉落時刻意同江燁走的很近，在外人看來，十足親暱。
宋旻算是在江燁這賺足了面子，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同他閒聊。
葉落時在一邊翻了白眼：真是狐假虎威。
宋旻諂媚的樣子，引的葉落時一陣噁心，正要喝茶緩緩，嘴裡就塞進一顆葡萄。
江燁修長的手指方才落下。
葉落時瞪了眼，滿是驚訝。她明白兩人如今在演戲，很快又變成依賴江燁的模樣。
兩人的模樣落在宋旻眼底，他對兩人的關係堅信不疑。
已在木亭停留多時，始終沒走離。葉落時忍不住問宋旻：“知縣可是在等人？”
停留在此處許久，宋旻時不時往路邊張望，又多次命人到前方探路，想來也是個重要人物。
江燁的身份擺著，葉落時又是與他關係匪淺的人，宋旻自然不敢怠慢，規規矩矩地回她：“姑娘說的不錯。”確實等人，來頭不小，“且先不要著急，在等些時候便到了。”
宋旻生怕葉落時煩躁，進而引導江燁不快。江燁他惹不起，更何況還有求於他。
再者，江燁能來還是這位姑娘的功勞，她也算對宋旻有恩情。
嗒嗒嗒——
遠處馬蹄聲響起。
自小路盡頭而來的是位年輕男子，二十出頭的年紀，即便身著便服，衣服也在陽光下隱隱閃耀，看著布料上等。
那人下了馬，眾多人在此處等他的情景他是第一次：“久等了。”
他作揖，一一賠禮道歉。
直至他出生，葉落時才抬起頭來望向他。
此時他也正好走到葉落時身前。
“施那木？”
他怎麼到這兒來了。
“許久未見，有沒有想我啊。”施那木伸出手正想挑起葉落時的下巴，江燁一把打掉。
江燁收回圍繞著葉落時的目光，抬眸看向施那木，掃視一圈，最後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你還沒走？”
“走？去哪？”
“離開北朝，或者去死。”江燁說的話直接，身邊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
從施那木來的那一刻，木亭的人都安靜了。
一邊是攝政王，一邊是漠北王子，無論是誰，他們都惹不起。
人群中寂靜，無人出聲，更沒人敢上前勸說，宋旻心裡糾結得很，施那木同他有交情，江燁又是他費盡心思請來的，論幫誰他都不討好。
宋旻走上前去，擋住兩人，江燁快要揚起來揍施那木的拳頭也在這時被葉落時輕輕摁下。
宋旻先是對施那木使了眼色，是施那木自己要求要來柳邑，不然宋旻也不會同意。
本來這件事就沒他什麼事，他一來，反而激怒江燁，壞了宋旻的事。
宋旻眼神中充滿了警告，施那木以及漠北還是需要他的，自然要聽他的話。
施那木賠了個笑，沒個正經樣子：“攝政王可千萬不要生氣，傷身體。”
葉落時瘦小的手掌盡力包裹這江燁的拳頭，輕輕拍了幾下，湊到他耳邊，“江燁，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他說過，不會擾亂葉落時的計劃的。
若是此時與施那木起了衝突，就是在擾亂她的計劃。
“我知道。”
江燁算是回覆施那木的，也算是回覆葉落時的。
他當然記得他說的話。
施那木在得知江燁在時覺得要來，目的就是為了激怒他，看著處事態度冰冷的攝政王為了女子動怒的時候，心裡痛快。
再走過幾裡地，到了山頭，懸崖絕壁出飛馳而出的流水拍打岩石發出“嘩嘩譁”的聲響。
“江燁，不如我們比一比。”施那木舉著獵弓，手臂伸直杵到江燁眼前，“比比誰獵到的獵物更多。”
“沒興趣。”江燁眉眼看不出情緒，他掃了施那木一眼，繼而目視前方，不把施那木看在眼裡。
“不敢？”施那木能感覺到在江燁這裡總是被他壓上一頭，無論是閱歷，學識，或是武力。
“不想。”
沒必要把時間花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江燁瞭解她 她不喜歡施那木，更不願意見到他。葉落時在信裡不止一次的說過想要一刀殺了施那木為將士們報仇。
施那木對她也是心懷恨心。表面上喜歡錶現的淋漓盡致，實際上恨不得將她除去。
葉家是對漠北最大的威脅，葉落時是對施那木最大的諷刺。
“我跟你比。”葉落時接過施那木手裡的弓箭，另一隻手撩開遮擋眼睛的髮絲，睜著眼睛看他。
“你？”施那木語氣充滿懷疑，微微低頭看著她，頷首的姿勢，看著就像是在藐視。
“對付漠北的將軍都不在話下，何況是區區的獵物。”葉落時拿穩弓箭，背上箭筒，來到離她最近的戰馬邊上，一跨步，騎上戰馬，也不管略微有些繁瑣的衣衫，“駕”的一聲，飛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