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已是臨近午時了。

蘇豐醒來過後,結結實實的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靠,怎麼就睡著了,千萬別染了風寒。”

原主由於糧食短缺,飽半頓餓一頓的,身體十分的廋弱。

好在從小就在地裡幹活和上山砍柴,身體除了營養不良外,倒沒有其他的毛病。

“這身體真是有點弱不禁風,還不如我奶,廣場舞一跳跳一天。

得想點法子好好補一補,不然一場小小的感冒都能要我的命。”

正碎碎念著,遠處山間過道上走來兩人。

走前的是一個身穿儒袍的老者,滿頭白髮打理的一絲不苟,臉上略顯老態。嘴角帶著一抹淺笑,一看就知道,這人肚子裡面是有墨水。

身後跟著個壯年,一身古銅色的膚色,眼神略帶警惕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古銅色的臉上有著一條從額頭到下巴的疤痕,整張臉看上去像是被劈開了一樣,看一眼就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蘇豐躺在山坡上好奇的打量著這兩人,二人也早就看到了蘇豐,慢慢的二人走到了蘇豐近前。

走前的老者開口說道

“這位小哥,老朽從外地來。想向小哥問個路,小哥可知梨花村怎麼走?”

蘇豐坐起身子

“老先生,翻過這個山坡就是了。”

隨後略微沉吟了一下

“我就是梨花村人,不知老先生來此是…”

老頭聞言一喜到

“老朽此來是要尋一友,叫做範黎。前些年他給老朽的信上曾寫到過。他落戶於梨花村,小哥可識得?”

蘇豐略一思索道

“範黎,這個名字我沒有聽說過。不過我們村以前的教書先生也姓範,叫範西坡。

村裡也只有他一人姓範,大家都叫他範先生。說話文縐縐的,啊!對了,右手上有條長長的疤痕,還少了根小指頭,老先生要找的人可是他?”

老者聞言驚喜道“對對,就是他。小哥可知他居所何在?”

蘇豐聽後嘆了口氣

“死了,四年前大旱,持續了兩月之久,最後家家戶戶都沒有餘糧。

村裡大多數人都逃難去了,剩下的就進山採野菜刨樹皮樹根。

好在剩下的人不多,山裡的樹皮樹根、野菜,勉強讓大部分村民活了下來。”

說完蘇豐又嘆了口氣道

“本來範先生也能活下來的,可是他死活都不願意吃我們帶回來的樹皮樹根,他說他只吃米糧。

大家那裡還有糧食給他吃,最後活活的把自已給餓死了。”

白髮老者聽到蘇豐說範黎死的時候,身體晃了晃險些站不穩。好在一直跟在身後的疤臉男人出手扶住,這才能讓老者聽完了蘇豐的話。

隨後白髮老者楠楠低聲說道

“死了!餓死了!怎會如此?”

“不可能!四年前山川省大旱,朝廷得到訊息第一時間就撥了五十萬石糧食用於賑災。

隨後在一個月內陸續撥糧三百萬石,怎麼會被活活的餓死?”

說完抬頭,希翼的看向蘇豐。希望蘇豐能告訴他,蘇豐撒謊了,範黎並沒有死。

蘇豐恍然道

“原來如此,範先生是在等賑災糧啊。我當時還納悶為何範先生都餓的不成人樣了,還是堅持一定要吃米糧。”

隨後搖了搖頭到

“可惜啊,到死都沒能等來一粒糧食”

白髮老者聞言愣了愣,隨後意識到了什麼。有些落寞的別過頭,愣愣的看著遠處光禿禿的山坡,沉默不語。

同時蘇豐也回憶起原主旱災時的記憶,就是一陣後怕。

要是當時自已魂穿過來,用不了三天。自已這個現代都市人就得兩腿一蹬,再次死過去。

不過好在,山裡的那些樹皮樹根給了當時村民們熬下去的希望。

熬到了外地糧商的到來,熬到了朝廷早該運到山川省的賑災糧。

山坡上一陣沉默

大概半刻鐘後,蘇豐肚子咕咕咕的叫聲,打破了這片山坡沉默壓抑的氛圍。

蘇豐訕笑道“那啥,這都晌午了,到飯點了。二位要不隨我一起,到我家中簡單的吃兩口?”

說完這話蘇豐馬上就後悔了,心也隨之提了起來。

在心裡暗罵道:媽的自已家裡什麼情況心裡沒點數?這個老頭就算了,那個疤臉漢子估計一頓能吃我五天的吃食。

此時白髮老者也從痛失好友的悲傷情緒中走了出來,連忙回道

“多謝小哥盛情相邀,今日已多有打擾。

我二人也自帶了些吃食,就不再給小哥頻填麻煩了。

只是老朽還想去看一看我友曾住過的地方,和我友的長眠之處,麻煩小哥能給老朽指個方向。”

蘇豐聽到這話懸著的心,這才慢慢落了下來。

剛邀請這二人到家中吃飯的舉動,完全是在藍星上養成的習慣還沒改過來。

見面就問人,吃了沒?吃沒吃都拉家裡去吃兩口。

“不麻煩不麻煩,先生居住過的地方前兩年由於年久失修,已經倒塌了。

哪處地方被人整理出來用於栽種了,現如今那裡菜花高長,”

隨後蘇豐幾步走到山頭上,向著遠處一指“諾,就在那,菜花長得最好的那一片就是了。”

白髮老者聞言向著蘇豐的位置快走幾步,朝著蘇豐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附近幾塊田地只有那塊地方的菜花最為茂盛。

白髮老者看了幾眼,收回了視線,看向蘇豐。

蘇豐意會“先生長眠之處,小子也不知道。

當年旱災,村裡也死了不少人。

全都是裹張竹蓆,拖到村後面的亂葬崗上。當時都是餓急了,誰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挖坑掩埋。

村長還擔心有人餓急了,做出有違天理的事。

除了拖屍的人,禁止任何人進入後山。

災後,我們上山收斂。

在放置屍首的地方,只看到了些許草蓆跟衣物。”

“屍首那?”白髮老者連忙追問

蘇豐回道“後來,在後山發現了幾隻野狗。”

白髮老者聞言嘴唇動了動,緊閉雙眼。

良久睜眼一嘆道

“如此,那便就此作罷吧。估計範黎那老小子不想我找到他,自已藏了起來。”

“多謝小哥了,我二人在此吃些吃食就原路返回。”

隨後轉身對身後之人說道

“二虎,取些銀兩給這位小哥”

蘇豐聞言連忙道

“老先生,這可使不得,範先生以前也曾教我識字,我也算是範先生半個學生。

老先生是範先生之友,此行又是來尋先生的,小子怎麼能收取老先生的銀兩。”

“既如此,老朽還是要再次謝過小哥。小哥還有事的話,就請自便。”

蘇豐聞言拱手道別。

正當蘇豐要轉身往家走時,看到了二虎從行囊中取出一大包醬牛肉。

這一看,蘇豐清口水直接嚥了一口又一口,視線在牛肉上,怎麼也挪不開。

肉啊,醬牛肉啊,來這個世界兩個月。天天吃糠咽菜,沒沾過一點葷腥,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不行,今天說什麼也要開個葷。

蘇豐內心世界瘋狂的想著對策,怎樣才能開上這個葷。

剛好白髮老者也發現了蘇豐的異常,開口問道

“小哥,可是有事?”

蘇豐聞言回過神來

“啊,我看二位在這吃飯,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不如二位隨我,去我家中,坐下來吃。我也好跟老先生講講範先生這些年的過往,同時在跟老先生打聽打聽外界的事,漲漲見識,還請老先生,不吝賜教!”

白髮老者聞言也沒多想,笑道“那老朽二人就再次叨擾小哥了。”

蘇豐忙道“老先生說笑了,是小子麻煩您才對。

我家中還有我剛釀好的酒,咱們坐下來邊喝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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