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雅香閣門口停下,葉應瀾下車時掃了眼對面,比雅香閣還要氣派的門面,牌匾上天香酒樓四個字一氣呵成。

他倒是忘了,作為京城規模最大的兩家酒樓,雅香閣和天香一直都是競爭關係,連位置都要挑在同一處。

葉應瀾惡趣味的想,雅香閣明明味道比天香好,卻還是屈居第二,是不是因為知道天香暗處的生意,才不敢爭又不甘心不爭,就變成了這一條街高階餐飲被它們兩家壟斷的場面。

“墨跡什麼呢,還定不定位置了?”

葉應瀾回神,“來了。”

踏進雅香閣時葉應瀾被大廳座無虛席的場面驚呆了,早就聽說雅香閣一座難求,但沒想到過了午飯點還有這麼多人,這生意也太好了吧。

作為一個資深財迷,他第一時間想的是:這得賺多少錢啊,怕是一天的盈利就比原主攢了十來年的月銀還要多。

只可惜他在現代只會煮個泡麵,否則真想學學那些穿越小說裡,靠現代美食發家致富,哪怕是來酒樓賣賣菜方,都能狠狠賺上一筆。

不過隨即他眼睛就亮了起來,正想再仔細看看,就聽到葉世清那邊傳來一句:“什麼?三個月內的包廂都被人定了?!要不要這麼誇張!”

葉應瀾連忙收回視線往櫃檯那邊走去,還未走近就聽到一道別扭略微磁性的女人聲音笑著道:“這位公子是第一次來吧,我們這的包廂一向都是提前許久就訂出去了,別說這幾日的,就是三月後公子想訂那也要儘早了。”

葉應瀾走過去的時候正好聽到葉世清雙手抱胸,鼻孔朝天的哼一聲:“你知道我爹是誰麼?!”

那位美女掌櫃低低笑了兩聲,語氣裡倒是沒有惡意:“半個時辰前武陵侯家的小公子也這麼問過我,但你看,我給他插隊了麼。”

他拿了本名冊上來,手指在某處點了點,上面寫著正是武陵侯那位小兒子的名字,後面的時間是三個月後。

葉世清不說話了,拼爹是沒指望了,他往後一退,“你自已搞定吧。”

葉應瀾默然片刻,清了清嗓子準備上前,還沒開口就看到那美女掌櫃目光往某處看了看,而後突地頓住,再轉向他時笑的莫名燦爛,“瞧我這記性,剛剛還有人來退了個雅間,只是沒來得及上冊所以我給忘了,公子千萬莫怪。”

葉應瀾心裡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沖人搖頭:“不礙事,只是不知這退出來的雅間是在什麼時候?”

掌櫃卻反問他:“公子想要什麼時候的?”

葉應瀾頓了頓,才有些憂愁的道:“還是要看被空出來的是哪天,當然若是七日後午時的最好,只可惜我們來的晚了......”

“哎呦,不可惜不可惜。”美女掌櫃掩嘴笑道:“您說巧不巧,這退了的正好是七日後午時那間,公子若是要我這就給您訂上。”

“那太好了。”葉應瀾笑著沖人說完,又猛地想起什麼似的一怔,而後臉上慶幸感激的笑變成了歉意和懊惱:“不好意思啊掌櫃的,我想起來七日後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做,應該是五日後的才對,這......這也不巧了,我還是不要了,實在抱歉。”

旁邊的葉世清一聽,眼睛一瞪就要說什麼,葉應瀾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換來一個白眼,但他還是閉上了嘴。

美女掌櫃表情一愣,很快又笑了起來,只是這次的笑裡多少有些尷尬:“我這眼神也不好了,這退的就是五日後的,你說說,這事也太巧了,哈哈。”

“真的麼?那實在是太巧了,勞煩掌櫃的替我訂上了。”葉應瀾沖人虛虛行了個禮,帶著葉世清轉身離開。

一上車葉世清就道:“你七日後要去幹什麼?”

葉應瀾故作別扭:“還能做什麼,小弟盡問些難為情的話。”

葉世清被他那一臉噁心的模樣一個激靈,嫌棄極了:“你別想著去找襄王殿下,十日後就成婚了,成婚前你們兩可不能見面。”

“是麼?”葉應瀾幽幽嘆了口氣:“那好可惜,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會很想念襄王殿下的。”

葉世清翻了個白眼,扯著嗓子衝外面喊:“走快點!”

葉應瀾掩著嘴笑了兩聲,眸底卻劃過一絲精光。

這雅間來的蹊蹺,他心有疑惑才刻意試探了下,估計要是他再改口說要三日後的,那老闆娘也能硬著頭皮說句巧,總之這雅間退的時間全看他想要的是哪天的。

太后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替他費心,看來那車底窺聽之人就是襄王身邊的,畢竟他要拼爹插隊的話,雅香閣還真不敢不給,只是他沒想到襄王居然會幫他,看來他也沒傳說中那麼不近人情。

葉應瀾對自已要堅持一年的夫妻生活少了些忐忑,脾氣差不代表人差,目前看來這襄王還是挺好的,只要他不是人渣,他一定儘自已最大的努力讓他這最後的時光裡過的開心快樂。

從雅香閣到葉府有半個時辰的路,冬日太陽落的早,到家時天邊只剩一點殘陽,大門口站著孫氏的貼身丫鬟小翠,正凍的瑟瑟發抖,估摸著是等了好一會了。

葉世清連忙上前:“小翠姐?你在這做什麼?娘有什麼事找我麼?”

葉應瀾瞥了一眼,默默縮著肩膀往旁邊走,準備回自已的小院。

卻沒想到小翠衝葉世清行了個禮後急急喊住他:“大少爺,夫人讓我來找您。”

葉應瀾沒能躲掉,只好露出一個假笑,“這就來。”

一路到了孫氏所在的蘭苑,小翠將他領進屋後就退了下去,還順勢把門帶上,屋子裡燃著燭火,不甚明亮,孫氏背對著他,看不到神色,但估計不會好到哪去。

葉應瀾早就在路上想了好幾種方案,比如孫氏若怒氣衝衝讓他跪,他就假裝腿軟直接坐地上,要是罵他不要臉,他就哭著用英語罵回去,要是打他,他就躲,躲的時候再假裝不小心甩她幾巴掌。

總之,他可不會像原主似的忍氣吞聲讓自已吃虧。

“今日午時未過,太后的賜婚懿旨便送到了府上,我聽人說是你在殿前求來的。”孫氏轉身看向他,目光深沉,眉頭緊蹙:“你可知嫁給襄王殿下意味著什麼?”

葉應瀾猜了好幾種他會有的反應,生氣發怒或者撕破臉,但聽著對方的語氣,不僅不是生氣,反而還帶了......憂心?

應該是聽錯了,孫氏從前看都懶得看他,怎麼可能會憂心於他。

“母親的意思我明白,我若嫁給襄王殿下那與孫家自然無法再議親,此事勞您費心了。”葉應瀾細聲細氣的說著話,還衝人行了個禮,說的話卻嗆人:“畢竟能嫁給自已心愛之人,實在是比嫁給一個紈絝要強的多。”

孫氏的眉頭蹙的更緊:“我知曉你不喜歡勇兒,但他除了愛玩鬧些也無甚缺點,家境比之襄王府也不差多少,能嫁過去日子絕對比你在襄王府要好過,你怎的就......你哭什麼?”

葉應瀾用袖子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口中發出細細的哽咽聲:“母親說的讓我好感動,是我從前誤會您了,我還當你這十幾年來是厭惡我才視我為空氣對我不管不問,原來母親心裡竟這般看中我,費盡心思替我找了門‘好’夫家,我卻這般不知感恩,還哭著鬧著要爹爹別將我嫁過去,難怪爹爹罰我跪祠堂都不肯點頭,是我不識好歹了,實在愧對母親。”

他這話用哭著的語調說出來,一時讓人分不清他是真這麼以為還是在夾槍帶棒的諷刺,但不管哪種都是在怨。

孫氏原本打算再同他說些話,這會也說不下去了,只嘆道:“你既已替自已求了這門婚,那從前種種也不必再說,嫁妝我會替你備好,你下去吧。”

“是。”

葉應瀾轉身就走,腳步都沒帶停頓的,小翠見他出來後連忙進了屋,她剛剛一直守在門外,自然也聽到了他對孫氏說的那番話,心裡又急又氣。

“大少爺也太過分了,從前明明是他見到您就整宿整宿的哭著思念前夫人,為此您才這麼多年都避著他,是,夫人您感情上是沒給他什麼,但哪個月銀子少給了,各類物什也從沒斷過缺過,都是同二少爺一樣的份額,怎麼就虧待他了!如今要當王妃了,還衝你陰陽怪氣起來了......”

“慎言。”孫氏默然片刻,悠悠嘆了一聲:“我也確實不曾待他多好,他怨我也是應當的,只是這嫁給襄王殿下到底是......你去,從我的私庫裡挑箱上好的珠寶給他添妝,就當全了這份母子緣,我也問心無愧了。”

小翠不甘不願的道了聲:“是。”

葉應瀾這邊卻沒心思去想孫氏如何,他一進院子就迫不及待喊:“侍書侍畫!多拿些蠟燭去書房,還有筆墨紙硯也準備好,炭盆也燃起來。”

他在臥房裡翻翻找找,拿了一支筆鑽進了書房,侍書侍畫已經將東西都準備好了,蠟燭燒了二十根,侍書在燃著炭盆,秋月在桌子邊磨墨,葉應瀾擺好紙張,衝二人道:“弄好了你們就先下去吧,晚膳我就不出去了,直接端到書房給我。”

侍書侍畫對視一眼,格外恭敬的點頭:“是。”

葉應瀾興奮的在紙上寫寫畫畫,中途隨意扒了兩口飯就繼續忙活著,一直到半影才放下筆,他揉了揉痠疼的脖子,望著自已畫出來的東西忍不住大笑兩聲:“哈哈哈!”

他今日去雅香閣的時候發現大廳裡稍微大些的桌子,客人要麼只吃面前的菜,要麼就要站起來去夾,格外不方便。

大廳尚且如此,那包廂裡不是更拘謹,於是一回來他就連忙將自已的想法落實了下來,只等著過幾天去找掌櫃的談一談,看能不能撈上一筆。

他畫的是現代隨處可見的轉盤餐桌的設計圖,大桌子上面疊著一個稍小一點的可以轉動的圓盤,菜跟著圓盤轉動,這樣每個人每道菜都能吃到。

雖然不會做菜,但他可是道具師,這種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桌子簡直信手拈來,能賺上一筆最好,賺不上......

不可能賺不上,葉應瀾這點信心還是有的,畢竟這東西對酒樓飯館來說吸引力還是很大的,就算雅香閣不要,他也可以去找其他酒樓。

這一晚,他的夢裡都是金子堆出來的山,他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傻樂了半天,正準備打個滾,突然聽到一聲接一聲的喊:“少爺,少爺快醒醒,太后派了教習嬤嬤來,已經在院外候著了,少爺,少爺!”

葉應瀾猛地驚醒,要不是看到侍書湊近的臉意識到他現在穿越了,一聲臥槽差點就脫口而出。

“少爺你可算醒了,太后說您跟襄王不日就要成婚,特意派了教習嬤嬤來教您禮儀規矩,徐嬤嬤已經在院子外等了一刻鐘了,您快收拾收拾起來吧。”

葉應瀾一聽,腦子裡立馬就拉響了警報,他看過的電視裡女子被教習嬤嬤折磨苛待的例子簡直數不勝數,比如光是跪姿就要糾正一整天,跪上一整天,一想到那畫面,他覺得自已的膝蓋離廢不遠了。

可人是太后派來的,他只能帶著已知的恐懼梳洗好到院子裡迎接那位徐嬤嬤,屈膝行了個禮:“勞嬤嬤等了這麼久,勿怪。”

徐嬤嬤身子往旁邊側了側,避開他這個禮,笑著道:“葉少爺折煞奴婢了,奴婢只是個下人,可當不起未來王妃的禮,再說,奴婢已經聽伺候您的隨從說了,您昨夜在書房挑燈影讀到深影,起的遲些也情有可原。”

雖然沒有常規套路里的借題發揮,但葉應瀾還是沒有掉以輕心,特別是進了屋後徐嬤嬤讓侍書侍畫下去,只留了他一個人時,他心裡更加警惕了。

徐嬤嬤讓他坐下,輕聲問道:“葉少爺可知太后派奴婢來此是為了何事?”

“為了教我禮儀規矩,不給襄王府蒙羞?”

徐嬤嬤嘴角噙著笑意:“身為尚書嫡子,禮儀規矩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哪裡需要奴婢再教。”

葉應瀾摸不準他要幹嘛,乾脆直接問道:“哪是為了......? ”

徐嬤嬤在他不解的眼神中從懷裡掏了本書出來,又從兩邊袖子裡各掏出一本,攏共三本書放到桌上,嬤嬤說道:“自然是為了教為妻之道。”

那三本書都沒有封面題字,葉應瀾狐疑的掀開最頂上一本,才翻了一頁,他就陡然紅了臉,燙到般將手縮了回來,結結巴巴的問:“嬤嬤嬤、嬤嬤拿錯書了吧!”

這書第一頁就畫著兩個男人做那事的模樣,惟妙惟肖的程度比之現代色情寫真也不遑多讓,他那匆匆一眼都看到了畫上淫靡,頓時兩頰通紅,為妻之道?

這明明就是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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