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客人的樣貌,我昨天晚上看見過。

對於規則把控我還是思考過的,大家是從第一天晚上八點開始,日期是每晚24點更新。但是七天後的晚八點這一切也會結束,那天是不需要等日期更新的,當然這是建立於沒有重置的情況下。所以還是每晚24點去更新一下錨點,最後一天熬20小時到晚上一切都將撥雲見日。

但是眼下,更應該服務好客人。

我趕忙端起一份刺身送到客人桌上,沒有什麼交流就轉身走了,然後躲著後廚看著。除了外貌似乎沒有什麼區別,那人也在正常的吃東西,只不過看不清嘴部,那個人也只是在往那邊塞食物,還發出“酷嗤酷吃”的聲音。

晚班也有同事,但是大家都沒有交流,甚至路過也是低著頭,我尋求的眼神交流都沒有,他們只是忙著上菜。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個客人,看起來很普通正常的人。

“服務員!”來的人突然喊了一聲。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跑過去,放了一碟子刺身。

“你們這裡只有這個嗎?宵夜不能吃點別的嗎?”

我熟記規則,轉身就走。

“哎你這是什麼服務態度,怎麼回事,就沒有熟的嗎。”

我一邊往廚房走,迎面有幾個同事過去了,然後就聽見了打鬥推搡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就看見了後廚多了幾盤刺身,唯一有區別的就是,那幾盤子肉,甚至還在冒著熱氣。

也就是這一會兒,我瞬間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一下就順到了頭頂,一滴汗滑落,腿也軟了下來。

大腦一片空白,拼命想要集中注意力在某件事上面。

我的天,我操,呵,讓我想點別的吧,我來想想,,,該死的我他媽想不起來。

(廚房和餐廳的紅色燈光格外耀眼。)

呵呼,現在是幾點,我記得規則好像說我可以隨時注意到時間,哪呢,哪呢我操,你大爺的。。。

就在這時,餐廳的一個角落,燈“啪”的一下瞬間開啟了,本來有點陰暗的角落現在半邊紅光半邊黑色。那是一個吧檯,正常的甚至讓人覺得不正常的,是那裡真的擺著酒水,並沒有想象的什麼血或者腦漿。而亮燈的同時,餐廳中間有一個燈“刺啦”一下滅了。那些眼裡冒著紅光的客人不約而同的朝著那個方向看去,而氣溫似乎又降了幾度,本來在那燈下的客人也迅速轉移到了吧檯。

“萬倫,廚師長讓你去換燈泡。”

一個同事突然找到我,並且手裡拿著一個燈泡,好像還在往下滴落著什麼。

“那個燈泡裡面的血燒乾了,不亮了,你,去換。”

我可以聽見這個人說的每一個字,但是我踏馬連站都站不住讓我換燈泡。

“你不能違背廚師長,不然他會扒掉你的工作服的。”

我也只好接過燈泡,顫顫巍巍的走出廚房。

“梯子在這,去吧。”

接過梯子轉身,一步一抖的往壞的燈走去。

我現在手裡的燈泡,滲出來,甚至有點粘手的液體,這裡面是他媽的人血!

(所有客人瞬間又看向了萬倫。)

我操,你們吃肉吧我求你們了,我操!

(所有客人目送著萬倫到了燈的正下方,有人看著他一步一步爬上去。)

果然上面的燈泡是正常的,沒有顏色。難道這裡正常的光發不出來嗎,可是為什麼我能看得清。呀!

換下來的燈泡掉到地上瞬間碎了。

但是所有客人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萬倫,絲毫沒有去注意那個打碎的燈泡。

我也只能一點一點的把燈泡擰上去。

然後慢慢下來。

然後收好梯子。

然後打掃玻璃碎片。

奇怪的是,當這個燈又亮了紅光起來之後,所有客人又只是吃東西,這周圍能被紅光照到的地方也重新聚集了客人。

我的恐懼一下減少了好多:

如果說這紅光在庇護什麼呢,如果他們不攻擊我是因為我沒有觸犯規則呢,如果說紅光照不到的地方有這些怪物害怕的東西呢。

我有了這些想法,趕緊回到後廚掏出手機試驗,果然手機剛處於亮屏的狀態周圍就散發著黑色的“光”。

果然,並不是沒有光。

現在可以大膽推測這個酒店晝夜是兩套不同的標準模式,單說餐廳晚上的所謂夜宵也不是給人吃的,甚至食材就是人肉。我在梯子上面能看清楚所謂的壞燈泡就是因為這是給人看的光,但是從環境上這個就是黑色,酒吧或許也是真的半邊給人半邊給鬼。而燈泡本身就是燈泡,只不過裡面注入了血之類的東西,血燒乾了這個燈對於這些怪物來說就“不亮了”

那現在就有兩種推測,還需要從一個沒有任何光的位置看,如果我能看見酒吧黑色的半邊是亮的而看不見邊上的紅光那就說明這種推測對了。

如果沒有任何區別,可能就要懷疑在相對黑暗的地方,有更可怕的東西。

不過剛才酒吧燈亮了說明已經過10點了,我還是收拾一下心情準備去換畫吧。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逼迫自已機械化的給客人上菜,很快就到了11點50左右。我跑出來直奔那條走廊,換了畫之後趕緊回來,又看見餐廳門口多貼著一張紙:

每天晚上9點到11點提供食物,10點以後提供飲料,10點以後提供酒水。

這時候邊上又走過來一個人:“請問現在酒吧開業的時間嗎。”

我有點懵,回頭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

那個人只是指著那行黑字說:“這不是寫了10點以後提供酒水嗎。”

我好像反應過來什麼:難道他看不見紅字?那他看得見紅光嗎。於是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們這裡燈光怎麼樣。”

“呵,你可真會開玩笑,這麼黑不看指向燈怎麼找得到。”說完就進去了。

哦~我知道了。

因為有條公共訊息是晚上提供宵夜,宵夜時間是人鬼共處所以會出事。但是除了我們這些人看來這個酒店除了這個時間段沒有任何問題。因為他的人類視角里面沒有開燈所以我的視角沒有“黑光”,而看起來只有這種特殊紅光和人類燈光混合才會產生黑光。既然有兩套執行標準,那我的後廚規則應該和無有名他們也不一樣。

漸漸的時間也過去了,眼看快要到凌晨三點半。不行不能繼續呆了,快過七個小時保護了。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去一次值班室,看看所謂保護是什麼樣,給兄弟們打個頭陣。

沒想到值班室裡面是亮著燈的,真正的那種燈。從外面看黑漆漆一片,但是進來就是光亮。那個大爺還在看報。

“那個,我想借宿一晚。”

“登記一下。”

登記完我被帶到了裡面的一個房間,這才是真正的世界的房間,我倒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再次醒來出來看看畫,嗯沒問題。去吃早飯。

四個人還是坐下互通了一下資訊,分析了一下現在的局勢。

陰陽都有相應規則制約管理,但幾乎可以確定的是,帶有懲罰性質的四個人可以在兩邊互通,任何規則不遵守都會收到懲罰,這兩邊還不乏矛盾的點。

今天是除去八點半進來那天的第二天,倒是平靜的出奇,我在值班室和大爺聊天聊到了晚上九點多然後去餐廳上班,11點50左右去換畫,換完畫卡著11點58回了餐廳後廚,這路上一點時間都不能耽誤。

就當我剛回到後廚,“唰”的一聲。就一眨眼的功夫,我又回到了那條走廊,再一看畫,位置比剛才又前進了兩格。

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紅光也顯得格外耀眼,我甚至沒穿工作服,邊上這是,蘇國強?

“蘇國強,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我應該在睡覺吧。”

“這裡不安全,等天亮再說,我已經在值班室睡過了,你趕緊去吧。”

我和蘇國強一路跑到值班室。

“大爺,留宿。”

那個大爺看看蘇國強:“你不是前天剛留過嗎,你剛才就問過我這個問題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從我看來現在過了12點了,我是前天留宿的。但是大爺說蘇國強是前天,也就是說,從我的視角來看他其實頂多是昨天來的。

“大爺,我能看看登記嗎。”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無(八點入住那天)

萬倫(第一晚)

無有名(第二晚)

無(第三晚)

前天:蘇國強(第四晚)

昨天:無(第五晚)

今晚:無

感覺一陣暈眩:

不好,酒店不重置的硬體設施當然還有登記的表。看錶格似乎我們是過了凌晨0點的第七天,但實際上已經重製過三次了。首先就是剛才換畫的那一下我遭遇的時空亂流,說明第三晚那一天一定出事了,而我失去了第三天早上0點到24點的記憶。

其次是蘇國強不記得睡過值班室的事情,那就說明是既不記得入住也不記得從那醒來的前後至少兩天。而且畫只移動到第4格,說明我自已可能在這路上也送過人頭了。

現在應該怎麼辦,完全失策了,這個時間點蘇國強還在這,我可以換上工作服去餐廳他怎麼辦。

“蘇國強,你先跟我去酒吧。”我這樣說到。

路上一個轉角,我倒吸一口涼氣:“無有名,你怎麼也跑出來了。”

“啊,我打算去留宿的。”

“你已經留過了,我們剛出來,我們一起去酒吧吧,那邊有辦法。”

“好。”

一路上我走最前面,後面是蘇國強,再往後是無有名。

可是我一邊低著頭走,一邊想著什麼,突然一個想法貫穿大腦,讓我產生一股涼意。

蘇國強不記得留宿的事情,無有名是跟著我後一個晚上留宿的,對於我來說也就是剛才時間穿越的那個節點,重置之前他應該正在值班室睡覺,他不可能忘了他已經辦理過留宿的!

想到這裡我一把拉住蘇國強轉身後退幾步:“你是誰。”

“什麼意思。”

“你和我第二次記錄錨點是同一個晚上住的值班室,我記得我記錄錨點的行為以及那天全部的事情,你怎麼可能忘記你那天留宿的。”

“喲呵,被發現了,哈哈哈哈哈”

那個笑聲尖銳無比,蘇國強還在楞神,我一把拉住蘇國強就衝向餐廳。

後面傳來了沉重腳步的聲音,跟了一路,我們兩個人衝進餐廳一起到了酒吧那個看起來黑暗的角落。

“為什麼這邊從外面看起來黑,但是真的在裡面了又能看得清。”

“現在沒空說那麼多,你不要注意其他客人的眼神,他們其實看不見你,不要離開這個區域,這才是我們的保護傘,直到天亮。”

萬倫又強裝鎮定的換上工作服,走去後廚工作。

一晚上也就那麼過去了,蘇國強又一晚上沒敢睡覺,精神都有點失常了。我也是工作了一整晚,這會兒已經換上便裝了。無有名和王莊畢則是一臉輕鬆的走進來。

幾個人坐在一起,萬倫說明了一下這個情況,蘇國強還在緩著,王莊畢表現出堪憂,無有名倒是沒有什麼反應。

“無有名你不害怕嗎?”

“我其實還好,我們沒有辦法確定中間違反了什麼被處決的,在我看來我就是在值班室睡著,然後眼睛一閉一睜就在自已房間床上醒來了。”

“我一會去重置一下畫,現在又要重新開始計算了,順便想想別的辦法。”我這樣說。

“是的,我們每人都不能確定是誰違反了什麼,怎麼避免,我們的記憶沒有斷層因為我們晚上都在固定的時間和地點睡覺。”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現在已經公開的真實時間線是

第一天,20:00開始記錄

第二天

白天正常度過

23:55我第一次記錄畫,然後住值班室

第三天

白天正常度過

23:55我第二次處理畫,無有名住值班室,但是過了0:00我時空跳躍了。

接下來實際上的日期沒人確定發生了什麼。只能猜測:

第四天有人遭遇了不測,導致第一次被重置:無有名忘記自已早上從值班室醒來的事情。

第五天某人遭遇不測,蘇國強住值班室,但是因為第二次重置:導致蘇國強忘記入住的事情,理論上第六天正常醒來會發現自已莫名其妙住在值班室。

第六天某人遭遇不測使得第三次重置:導致蘇國強忘了從值班室莫名其妙醒來的事情。

第七天

0:00我剛換完畫但是第一次重置到第三次重置期間的記憶被刪減了,所以我發現時空亂流,遇見蘇國強和假無有名,但是白天目前平安度過。

現在一切都回到了起點,大家也只有最後一條命了。四個人一起聚在吧檯,一直到了晚上。

11:40

走過來一個服務員,那個服務員萬倫認識,上次安排他換燈泡的那個。

“我有出去的辦法,你們可以繼續在這裡等,苟延殘喘,或者相信我。”

王莊畢看看萬倫:“怎麼辦,你覺得呢。”

“你們甘心嗎,如果失敗的話。”我說。

“我們八天不到就消耗了三次機會,我們想正常生活且只有一條命,來用血肉之軀抵抗這些?”蘇國強的精神有點崩潰。

“我倒是覺得進來的第一天就已經決定了我們不可能再出去。”不知道為什麼,無有名這整件事都體現出漠不關心的感覺。

“好。”王莊畢站起來,準備跟著服務員走。眼看著就走出這片“黑暗”籠罩的地方。

眾人跟著一步一步走到了酒店大廳。

“只要跟我出去就好了。”服務員沒有表情的說。

我心想:不是不到七天不能想著出去嗎?

透過大廳玻璃,外面站滿了怪物。

“王莊畢你不能去!你再出事我們就斷無出去的機會了,你是最後一個!”

“可是現在我不去賭而在這裡坐以待斃,那又能怎麼樣。”

我看著王莊畢邁步朝著緊閉的大門,一步一步走向那些妖魔。它們的眼裡閃爍著紅色的血光,嘴角滴滴答答的留下暗紅色的液體。等王莊畢走到切近,我的心涼了,馬上過了24點,誰都不會記得今天,一切都結束了。

服務員正準備開啟大門,就在一瞬間門自已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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