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入目而來的,正是一個古怪異常的地方——首先可以確定的,便是這地方……應該屬於室內空間。

它得有幾十米高的模樣,左右約莫得有幾百平米那般的寬闊。

範圍很大。

但照明卻並不是問題,亮黃色的燈芒似是閃耀的群星。如今正不一而同地點綴在了周圍的牆壁之上,將這空間都給照了個透亮。

顧長生便是這樣昂揚著腦袋,從地上緩緩起身。

“我這是……”

大腦依舊有些昏昏沉沉,顧長生當下的目光有些微微發直。他索性深呼吸了兩口氣,這才使得身體重新恢復了平靜。

冷靜一點,仔細想想吧,顧長生。

對於他顧長生失去意識,並且在瞬間轉移到了其他地方的手段……他應該是知道的才對。

“噩夢空間?”

一聲低沉的自言自語出口而來,卻是很快,就見他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不,不太對……應該不是噩夢空間的手筆。”

因為根據已有的情報,如果真的是噩夢空間起效了,那他顧長生應該是穿越到了某個時間線的未來,抑或是過去才對。

而他所在的地點,如今正是下吳院村——這鬼地方是出了名的貧瘠,遠離當今都城不說,就連能夠追朔的歷史,都在百年以內。

而這般淺薄的土地,一無資源,二無歷史。又怎麼可能會構築出這般突兀,且古怪的室內建築?

地點還是在他這小破屋之上?

光是想想都能讓人直搖頭了……

而如此分析下來,這顯然就說明了問題所在。那便是顧長生如今所處的情況,並非是噩夢空間的手筆。

“難道是……黃銅門?”

自己方才在屋子裡頭,還只是在分析著如何理解侍者這一個稱呼。

他也是隻得剛剛得出結論,如今就直接被拉入到了這異空間裡頭,如此看來……是不是有些太過於急切了?

不過閣老也曾經提過,突破一級的契機不算是太難。按理來說,這倒也不算是太意外才對。

只是……

其他人突破宗門一級之位,會進入到這種稀奇古怪的地方來嗎?

顧長生心思微微浮動,如今卻也不見其他的提示。他只得是抿著嘴唇,在此刻嘗試著調整狀態。

感受著體態平穩,顧長生雙手半抬,想要撐著自己的膝蓋站起身來。

卻也是這般簡單的動作,讓顧長生察覺到了些許的異樣。

他發現自己身下正是鋪了一層薄薄的細沙,如今身上也有些,這讓他有些不太舒服。

而在貼近邊牆的邊緣處,如今也是浮現出一些意義不明,卻又異常精緻的凋刻與紋路。

顧長生雖然對這些東西不怎麼感興趣,但也皺著眉頭,一陣打量。他當場看了個分明,但心中依舊是困惑不減。

因為根據這些凋刻還有紋路……他根本分析不出什麼有用的資訊。可相對而言,顧長生之前卻已是做出了許多相應的準備。

要知道為了確保自己之後穿越時間,能夠憑藉著周遭環境,去大致推算出當今年代為何。

顧長生可是刻意地翻閱過一些書籍的。

太過於細緻的不敢說,但現如今看來,即便只是丁點的特徵,在顧長生眼中都是可以加以分析的蛛絲馬跡。

然而……

事實卻又有些超乎想象。

“根本看不懂啊……”

按照時間流向去加以判斷,顧長生如今可以大致判斷出近百年以來的遺址和痕跡。那按照這個邏輯去推演,是不是說明……

這鬼地方的歷史早就不止幾百年了?

“黃銅門……為什麼會帶我來這種地方?”

顧長生想不分明,畢竟之前唯一的接觸機會,那還是顧長生用命的代價,去生生踩出來的一個機會。

這邊不得其法,瞧不個一清二白,顧長生只得暫時放棄。他緩慢起身,如今順勢拍打著身上,將那些沙塵的痕跡給抖落下去。

等到顧長生再度站定的時候,他便是順勢轉動著目光,繼而將周遭的一切都給看了個清楚。

室內的佈置很簡單。

周遭是彷佛被風化了的牆壁,如今抬手摸上一把,便能蹭到細碎的沙礫。顧長生低沉下了腦袋,往手心裡頭打量了一陣,當下卻也是忍不住地挑起了眉頭。

這東西……

不像是普通的石頭,也不像是什麼沙子。而且手感很奇怪,有一種微妙的硬度,卻又不至於像鐵器那般的堅固。

剛才那灑在了身上的玩意兒,同樣也是這般的觸感。

顧長生將其抓握一把,捏在了手中,此刻正是打量了小會兒。如此似金非鐵,古怪至極的玩意兒,似乎就是包圍了這個室內空間的主要材料。

顧長生根本認不出這東西究竟是什麼。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反手將這東西拋至身下,隨後抬頭,朝著身前凝望而去。

室內的佈置也不算是複雜,如今看來,或許更適合用‘簡單’二字來加以概括。

因為那映入到了顧長生眼簾之中的,正是一張誇張到足以讓二三十個人圍坐一圈的大圓桌。

它擺放在了正中的位置,而在其周圍,則是安置著一些大小不一,看起來更是奇形怪狀的……

座椅。

是了,如今最吸引眼球的,居然還是那些被安置在旁的座椅。

顧長生便是慢步上前,繼而湊到了就近的一把長椅之側。只見如今圍繞著圓桌,正安置著足足十把各不相同的椅子。

有些椅子平矮如常,看起來與一般的座椅無二。

有些椅子卻異常龐大,光是背靠都有五米多高,通體血紅的模樣,扶手處更是凋著兩隻長角牛的模樣。

甚至顧長生還看到了一張椅子,居然是呈現出了半透明模樣的輪廓……他得是湊近了去,最後才看到這東西居然是飄忽如霧。

若是用手腳碰到了,它就會很快消散開來。可沒過上多久,這些雲霧又會重新聚攏,最後變回那座椅的模樣。

而在其之旁,顧長生還看到了光亮大方,通體熾熱一片,好似岩漿般耀眼的座椅。

當真是看的新奇了。

顧長生如今走走停停,便是將這些各不相同的椅子都給看了個遍來。

也是湊的近了些,顧長生如今細緻地檢視了一番,很快……便是在圓桌上看到了一些細碎的痕跡。

上頭並沒有擺放著什麼東西。

可是那些隨處可見,狀若金屬般的殘渣,卻是鋪了滿桌子都是——而就在顧長生仔細檢視的同時。

他突然有種微妙的直覺。

鬼使神差一般地,顧長生伸手,在懷裡頭摸索了一陣。而等他再度抬手之際,掌心裡頭便是多了兩樣東西。

一串佛珠。

一個木凋。

顧長生將這兩樣東西握在了手中,如今那表情也是變得有些迷茫。顧長生似是聽到了一個聲音,在輕輕地告訴他……

把這兩件東西,擺放到其應該存在的位置上。

它們應該存在的位置……

顧長生心思微動,如今儘管沒有其他人在旁提醒,他依舊似是輕車熟路一般地,徑直繞向了特定的方向。

首先是一把純金色,似是被金子給生生澆灌出來的長椅。它較之其他同類顯得相對平和,且不那麼引人注目。但如今落在了顧長生的眼中,卻是有種……

莫名的親切感。

將佛珠擺放在了座椅之上,顧長生便是看到佛珠漸漸隱沒,直至徹底消失在了長椅之上。

一聲嗡鳴在此刻響起,似是更古不變的大鐘被敲響,帶動了層層疊疊的聲浪,繼而發出了悠揚的長鳴。

顧長生似是被人攙扶著抬起了腦袋。

他看到了房間頂上,如今正飄現出了一圈燦爛的金色光芒。細碎的金片揮灑而下,化落成雨,最後卻是不及觸地,便又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似乎……

有什麼東西,已經被扭轉,並且發生了偏移?

然而如今在顧長生眼中,他卻是看不到這屋裡頭有任何的變化。在這莫名的直覺中,顧長生再度抬腿,繞行了半圈。

他最後站定在了一根通體木質,甚至在扶手上開出了數朵微紅色鮮花的座椅之前。

顧長生將手中的木凋平舉,最後安放在了這椅子之上。

凋像就像是泡入到了溫水裡頭的冰塊那般,眨眼之間便已消融殆盡。而等到凋像消失之後,顧長生卻只是看到這椅子上頭……

又多了兩條鮮紅色的荊棘。

這模樣與木質長椅的外觀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如今看起來也是有幾分怪異的意思。而且比起方才的金光浮現,如今這長椅的反應……

便是有些太過於低調了?

顧長生便是這般愣愣地站定在了原地,卻是沒等上多久。突然之間,顧長生似是驚醒了那般,勐地倒吸口氣。

他好似兔子般接連退去,直至背靠在了牆壁上,這才瞪大了眼睛,低聲說道。

“剛才……是怎麼回事?”

顧長生明明沒有想過,要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兩件道具交出去。可這般的思緒卻是一經浮現,就被其他的念頭給徹底蓋去。

就好像,就好像……

有一個看不見的人,正在操控著顧長生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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