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很要緊了,因為現如今對於顧長生而言,他急需一處可以遮風擋雨,並且能夠讓他吸收知識的地方。

而有了這個‘密門’分支的令牌,顧長生與永珍門之間的關係也能天然地貼近些許。

長久以往地看來,這或許便是顧長生敲開修士大門的一塊引路磚!

顧長生頓時神色激動,他張開了嘴,正想要說些什麼謝謝的話來,可身前的宋半仙卻是輕笑著搖頭,連連擺手。

“小事一樁,不值一提。比起小友身上牽掛著的因果而言,我只不過是順路送你一程罷了……”

順路送我一程。

顧長生似是透過這句話,捕捉到了些許模湖的痕跡。可還沒等他細想下去,突然之間……

這小攤裡頭的一個籤筒沒來由得滾落了下來。

許是被風吹了,也似是沒擺個整齊。也不知究竟是出於何等的緣故,那籤筒掉落在地,咕嚕一滾,順勢就轉到了顧長生的腳邊。

宋半仙聽到這動靜,腦袋當即半轉了過去。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似是發現了什麼意料之外的東西。

顧長生不明所以,當即一彎腰,便是想要把地上的籤筒給撿起來。

“宋先生,您的東西掉了……”

霎時間內,宋半仙臉色大變。他雙手扶攤,腦袋飛轉,對著顧長生的方向便是放聲喊道。

“小友,別碰它!”

一聲急呵傳來,卻是來得及時。

本就有些經驗的顧長生幾乎是條件反射那般地停下了動作——他的手懸在了籤筒的正上方,正是將觸未觸之時!

宋半仙突然出聲,這讓顧長生心中有些困惑。然而未及開口,卻是沒來由得……

身旁吹來了一陣陣的歪風。

這風來的著實古怪,它又急又快,撲打在了人身上,只讓人覺得似是壯漢在旁,推搡出手那般的誇張。

顧長生本就身型古怪,此時被吹的踉蹌了一陣,腳步挪騰,身型後移。而在同時,那身前的籤筒也是順勢一滾……

也是在這會兒全神貫注,並且湊的近了些,顧長生目光一掃,當即就看了個分明。

先是那籤筒的造型。

它通體油光發亮,半邊發黑,只是一眼望去,就能看出包漿與油光的痕跡……這顯然是用了許久,並且精細保養之後的用具。

然而比起這些,最讓顧長生在意的還是上面寫著的三個大字。

命籤筒。

這玩意兒居然就是方才宋先生口中,那說什麼都不願意給顧長生測算的命籤筒?

顧長生當即便是微微一愣,他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卻是不等反應。

籤筒的開口處,便是順勢滑落下了一根半長,古舊的竹籤。

……

這東西有問題。

不消他人提醒,顧長生的直覺,都在此刻告訴他,這命籤必然是有什麼問題的!

可說來也是奇怪,顧長生這邊越是在心中告戒自己,他的身體就越是言不由衷——顧長生甚至都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眼珠子了!

他便是這麼定睛一看,其中鮮紅色的字型之上,正是清晰地描出了三個刺眼的大字。

下下籤。

又是下下籤!

還是這命籤裡頭的下下籤!

將這字型看在眼中,顧長生的童孔都是收縮了一陣。

他腦子不笨,聯想到方才孫半仙的急切叫喊,這籤筒的古怪,還有突如其來的歪風……

種種跡象,都在說明著眼下情況之古怪。

他恐怕是被什麼東西給算計了?

不及顧長生反應過來,但見這面前的細小竹籤嗶地一聲……就從中折斷了去!

又輕又空的竹製品被風一吹,從中崩裂開來的兩端翻飛一片,整好便是翻轉了過來,露出了後頭的一排鮮紅大字。

‘生路無存,天怒人怨。是為棄者,十死無生。’

‘花非花,霧非霧。命有數,不可違。’

十死……無生。

命……有數。

顧長生將這短短的幾十個字盡數看在了眼中,卻是沒來由得,腦袋開始了發脹!

這痛感來得快,眨眼之間,便是將顧長生的腦子都給攪成了一團漿湖!

如此觸感,讓他忍不住呲牙咧嘴。

顧長生感覺自己就像是漂浮在了巨浪之間的小小帆船。

在這浪擊雨打之間,他看不清上下,分不明左右。用以支撐的桅杆都是搖搖欲墜,只讓他有種即將命喪大海般的錯覺。

……冷。

沒來由得冷,讓顧長生幾乎是一晃神的功夫,便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唇色變得蒼白,身體開始僵硬。微妙的痛覺自全身傳來,讓顧長生的思緒都變得繚亂了起來。

我……這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只是朝著那命籤看去一眼,自己就會變成這般的德性?

顧長生嘗試著轉動眼珠,卻發現後者彷佛生鏽的零件那般,以一種極為鈍澀的觸感,收取到了極為模湖的片段。

顧長生看到了慌亂起身,想要湊過來,最後卻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的宋半仙。

這可憐的盲人四處抓握,最後只得是扶著小攤,才能顫抖著身子,勉強站立了起來。

宋先生……

他為何這般的焦急?

這籤筒不是他的所有物嗎?眼下為何會發展成如此模樣?

算了,也罷……現在追究起來也沒有什麼意義。顧長生的目光再度兜轉,隨後便是明白了自己眼下模樣的‘罪魁禍首’之所在。

只見顧長生的腰間之處,居然是在不知何時……就已經變回了一片血肉模湖的樣貌。

正如同他脫離‘下吳院村’時的場景一般,顧長生的半腰被打穿,臟器稀碎一片,此時身體裡的血都淌了滿地。

這又是什麼緣故?

他明明在離開下吳院村的時候,這些傷勢就已經恢復了才對。可眼下看來,卻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就好像,就好像……

一切都是虛假的,都是透過某種不為人知的手段,去強行擷取下來的‘時間’那般。

一個沒來由的想法浮上心頭,讓顧長生恍忽片刻。

或許……我早在下吳院村那會兒的時候,就已經是死了的?

繁雜的念頭全部攪渾,打結。最後變成了團團深沉的濃霧——顧長生感覺自己就像是摸索到了一手的拼圖碎片。

只是這些‘碎片’,根本無法拼湊出一個完整的輪廓,用來讓他加以參考。

而在這渾噩之間,顧長生又覺身旁傳來了陣陣哀嚎與悲鳴。他提起了最後的意識,定神望去,隨後……

便是瞧見了一個十多米高的龐大巨影,正在仰天長嘯。

馬臉,全身鎧,通體的血腥,暴躁的氣場。將這般的特徵雜糅一團,正是顧長生早在下吳院村裡頭,曾經遭遇過的那個‘陰差’!

它……

怎麼跟到這裡來了?

噩夢空間的進入區域,與未能載入的區域,二者應該並不存在互通的關係才對啊……

顧長生只覺得眼皮子都已經開始變得沉重了起來,‘經驗豐富’的他很快就知道,這應該就是自己快要斷氣了的徵兆。

我應該是快要死了。

明白了這一點過後,已有心理準備的顧長生倒也不慌張。

他儘量地讓自己冷靜下來,繼而去透過各種方式,去儘可能地捕捉到一切有用的情報資訊。

宋半仙在捶胸頓足,有行人在狼狽逃竄。

馬面的陰差大殺四方,手中鋼鞭一掃一片。

這場面,怎是一個亂字能結?

然而卻在下一刻,顧長生只覺得一道黃芒從天而降!這光亮自天而起,直挺下落,便是不偏不倚,正中那發狂的高大馬面。

一聲輕吟拔拔地而起,席捲八方,好似甘雨落來,只讓顧長生那朦朧的意識,都清醒了三分之多。

有什麼東西來了?

就在……

那片空中?

強撐著最後的意識,顧長生似是要將心氣都給榨乾了一般,勐地提氣!他那孱弱的身體最後蠕動一陣,居然是讓他成功地做出了‘抬頭’的動作。

隨後,顧長生便是見到了那在空中隱約浮現而出的……

一段龐大,且古怪的身影。

蔚藍色的天,乳白色的雲。潛伏其中,彷若游魚那般遊弋不斷的,卻是條彷若巨蟒那般龐大的身軀。

燦金色的鱗片,一段漂浮著的背鰭,便是顧長生能看到的全部內容。他能隱約地透過雲彩,捕捉到一個近似於腦袋的剪影。

那是個宛若鱷魚般的長吻,並且伴有長鬚的猙獰輪廓。

這,這難道是……

龍?

顧長生微微長大了嘴巴,他似是想要捕捉散落在旁的空氣。可已經罷工的肺部不再運作,最後只能讓他無奈地垂下了腦袋。

一頭悶在了地上。

顧長生便是這般地斷了氣。

他的身體飛速冷卻,生命斷絕。一旁的宋半仙雖目不能視物,可此刻卻也是知曉了什麼那般,開始放聲大喊。

“生殺奪予,豈是人能為之的道理?!誰人壞我小友的性命,為何不堂堂出來,與我宋二兩對峙!!!”

他喊得淒厲,一雙白目之中,兩行血淚居是憑空冒出,汩汩流下。

眼看著在旁無人回應,宋半仙便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他伸手摸索一陣,最後觸到了那斷裂兩截的命籤所在。

“命中有數,天道有定。若是我不見,我自清淨!可我宋二兩既已瞧見,就沒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說著,他便是抬手一咬,在食指中指之上切出了道猙獰的口子。

紅血四溢而出,孫半仙便是將其一指,最後盡數塗抹到了命籤之上。

說來也是奇特。

這血一碰竹籤子,就像是雨水入旱土那般,眨眼之間便已經消失不見。

而在片刻之後……

這命籤之上的‘下下籤’三字。

居然就變成了‘下籤’二字。

宋半仙臉色發白,身體發軟。他撲通一聲躺倒在了地上,卻是放聲長笑。

“我密門斗法,可曾怕過他人之術?”

“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

……

……

“嘶!!!”

顧長生從夢中驚醒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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