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門。

顧長生感覺自己對這三個字,可能都快要產生應激反應了……

他只覺得腦袋都是嗡地一聲響,身體裡的血液翻湧流淌,連帶著整個人都有些微微發燙。

地獄門,這些陰魂不散的妖魔鬼怪,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

顧長生他方才可是聽清楚了的,閣老此行之目的地,是位於東城的北邊區域——早稍微早些的時候,顧長生已經摸清楚了這附近的全部地區,還有大致的村落分佈。

如他之前所居住的下吳院村,九環村一片。

那邊都是隸屬於臨近南邊的區域,因為不靠海,以及土地相對貧瘠等等的原因……南邊的村落,還有居住人口,是DC區最少的一片。

而現如今,這些妖魔鬼怪居然出現在了南邊以外的地方,這著實讓顧長生有些意外了。

稍微捋一下思緒。

根據顧長生自己看到的時間線,他大致可以推算出,在今年冬季之前,地獄門很有可能會整一波大的!

那麼在約莫四五個月的時間裡頭,地獄門肯定也不會閒著。它們應該會為了陰老爺的儀式,而繼續準備,並且籌劃……

按照這個思路整理下來,或許如今東城北面出現的情況,就是在‘噩夢空間’裡頭,那被迫忽略掉的小半年時間。

顧長生如今心思不停,臉上也是多了幾分緊張的模樣。因為按照自己看到的程序來說,他不難預測……

閣老此行應該是無功而返的。

不然也不會產生出那條偏離走向‘十八層地獄’的時間線產生。

顧長生是有心想要提醒一下閣老的,畢竟當下看來,能跟陰老爺扳手腕的,也只有這位大老了。

只是……

他還需要一個適當的理由才行。

不然就這麼直愣愣地靠過去,跟閣老坦白了說……那按照這小老頭的脾氣,他顧長生少不得都得被扒掉一層皮。

顧長生便是這般左思右想了小會兒,最後暗暗搖頭,只得先放棄了直接說明情況的念頭。

畢竟到時候閣老是否選擇相信他,這都還是兩說。

而且……

現在開口似乎也來不及,那小老頭雷厲風行,這不過一晃神的功夫,他人都已經跑沒了影子。

或許閻平身上有什麼能夠聯絡的手段,但那也都是後話了。

“顧兄,顧兄……”

身旁傳來了熟悉的動靜,讓顧長生微微回神。他抬頭望去,如今也是正好撞上了身前閻平的目光。

這永珍門的傳人如今面色凝重了三分,身上也沒了平日裡頭那番吊兒郎當的氣質。

他看著顧長生回神,如今連忙轉身,一邊向著最邊緣的隔間走去,一邊頭也不回地叮囑說道。

“顧兄,閣老既然已經囑託下來了,那我們就得儘快動身才行!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你先下樓去,等我把這邊處理完了,我就去尋你。”

閻平忙活起來的樣子,倒的確也有幾分閣老的影子。如今顧長生算是第一次上手辦事,也是不敢推脫,應聲就走下了樓去。

他在櫃檯邊上等上了半刻之後,一陣急促腳步便從頭頂傳來。只見閻平急切地下樓靠來,見著了顧長生,揚手便是說道。

“顧兄,久等了,隨我來吧。”

他雷厲風行地走在了前面,最後一頭探入到了櫃檯裡面。顧長生見他翻找了一陣,最後尋出塊褐色的長巾。

一抖,一散。那約莫有半米多長的布片順勢展開。顧長生一眼掃去,上頭那‘今日歇業’的字樣,也著實有些惹眼。

又是今日歇業……

宋半仙整那麼一出,如今閻平也會這麼一手。合著這玩意兒就是永珍門的某種傳承是吧。

顧長生心中念頭浮動一陣,便見那迎客的黑白鼠又在櫃檯裡探出了半個腦袋。

閻平也不遲疑,對著這老鼠張嘴就道。

“記著,今日歇業了,不開門!就算是客人,也別讓他們隨便上樓去,明白嗎?”

黑白鼠吱吱地叫著,腦袋上上下下地晃了一陣,隨後便是尖細著嗓子,呢喃地說道。

“今日歇業,今日歇業……不接客,意,好哎!”

閻平似是還不放心,又是轉到了櫃檯裡頭,摸出了兩枚曬乾了的小堅果,硬是塞到了黑白鼠的面前去。

“你記得,有麻煩了,先去找大黃。”

“它知道報官的路怎麼走。而若是情況緊急,實在來不及處理了,就到二樓去,把櫃檯裡頭的幾個小茶壺給打翻,打碎。”

“那裡藏著我的兩個陰靈,左右也算是能幹些嚇唬人的行當,而且我能接到資訊,很快就會趕回來。”

閻平似是並不是第一次這般地囑託了,他說的飛快,也不等著那老鼠反應,直接便是起身離開。

跨了門檻,顧長生看著閻平轉身合木門,掛長鎖,裡裡外外地全部都處理了一番,這才算是勉強鬆了口氣。

“顧兄,久等了,我們快些上路吧。”

也是處理完了這一切,閻平臉上那緊繃的表情也是緩和了三分。顧長生感覺到氣氛轉好,便是思索片刻,繼而張嘴問道。

“閻兄,斗膽問一句,我們現在出發,具體是要幹什麼去的……”

這話也是讓閻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樣,他‘哎’了一聲,連忙致歉。

“抱歉抱歉,方才都忙著處理別的事情,卻是差點忘了,顧兄這會兒,還是第一次出任務。”

閻平訕笑三聲,他腳程開始漸漸加快,如今走在了前頭,轉頭對著顧長生繼續說道。

“顧兄,此行我們二人便是要去城西一片的地方,去幫助紅二,處理掉在那邊出現的異常情況的。”

“考慮到你還沒有出過任務,所以閣老讓我帶你一次,倒也是合情合理。”

這話讓顧長生聽到,臉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原來閣老是這樣打算的。

老人帶新人的方法的確直白,且相當樸素。但不得不說……也正是因為有效,這種方法才能如此經久不衰。

“顧兄,城西離這邊不近,今日既然是急切行事,那我們也得快些才行。”

聽閻平這說法……

他是有什麼其他打算不成?

這般細說著,閻平領著顧長生一路兜轉,最後站定在了一家酒家的門前——抬眼望去,三層高的獨棟樓,門口掛著黑漆漆的四個‘大燈籠’,看起來也是頗為講究的模樣。

順著後廚一面,飄出來的油煙氣挺重,如今嗅著卻也不覺刺鼻。要說如今這雖是過了飯店,但顧長生還能看到裡頭人聲鼎沸。

如此也是不難看出,這店家的生意著實不差。

“顧兄,這邊是我遠房親戚開的一家酒樓。他手藝挺好,在這東城裡頭也是出了名的金勺。他日若是有空了,我帶你來這嚐個鮮的。”

似是察覺到了顧長生的目光,閻平順著他的視線轉動一番,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顧兄可是對這四個幌子感興趣了?”

“這東西……叫幌子?”

顧長生微微回了一神,很快就想起來了相對應的內容。

這玩意兒沒猜錯的話……應該又被叫做帷幔。

是一種代表性的用具,因為早些時候店鋪特色不明顯,做生意的也不會在牌子上寫明自己到底是‘雜貨鋪子’,還是‘酒樓飯店’。

為了方便行人分辨,便需要將一些顯眼,明目的東西懸掛在外,讓人看個分明,不至於一頭霧水。

念及至此,顧長生抿嘴笑笑,對著閻平客氣說道。

“只是分了一下神而已,不打緊的。閻兄還是快些處理吧,咱們早些上路,也能早些完事。”

“好說好說,那顧兄在這邊等上一會兒,某去去就來。”

閻平說完,整個人便朝著點裡頭走去。顧長生在這邊人生地不熟,也是不敢隨意走動。

他只得左右地打量了一陣店門口,最後站定在了門檻邊上,對著那門口的四個‘大燈籠’微微出神。

也是湊得近了些,顧長生才能看清楚這上頭的一些細小字樣。

‘開門大吉’‘恭喜發財’……

看樣子似乎跟現代背景下,新店開張時的花束一個模樣?顧長生只在記憶裡頭聽老人家提起過這種東西,如今瞧見了,倒是的確有幾分興趣。

因為幌子不難見。

難見的是做餐飲行當的,還能一店掛四個。

因為顧長生記得,懸一幌,是為做單食,抑或是早點的簡單鋪子。而懸兩幌,便是正兒八經的酒樓,燒飯做菜,打尖住店,皆可做得。

相對前二者來說,這懸了四個幌子的,便是最厲害的一種了。

據說那得是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裡遊的,都能一五一十地給擺平,並且做得有滋有味,那才能掛出整整四個幌子。

橫向比較一下。

放在現代背景的話……這得是手藝嫻熟,有頭有臉的大廚,才能有如此膽氣,去掛出這個玩意兒的。

畢竟……

幌子類比招牌,若是碰上了真計較的人,可也是存在‘踢館’風險的。

到時候入店來找茬什麼的,擺不平,不服口,這幌子被人生生摘去,丟掉的臉面是小,生意還能不能做得下去,那才是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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