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樓前也聽到了紅二那隻小鼠的說辭了吧。”

“而這,就是我等永珍樓的職責所在。”

平一方的亂,治一方的安。

因為修士行動,繼而攪出的風浪,那便是隻有同為修士的存在,才可將其平定。

閣老看著顧長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不待他想個分明,便是張嘴說道。

“而此等模樣,便是被稱之為卦僕的東西。”

說到這裡,閣老臉上也是多了一些感慨的模樣。

“要說這卦僕,他同樣也有著一些弊端所在。比如說探查出來的東西,很有可能會對不上時間,說不上具體的地點。”

這說法入耳來,倒也算是解釋了那一日的場景——閣老一行人偽裝成了戲班子前來,兜兜轉轉,最後卻還是找不到地獄門的蹤影。

只是在這會兒,顧長生最為關注的,還是這古怪人影的稱呼。

卦……僕?

顧長生看著這個癱倒在了地上的人影,目光吞吞吐吐,卻是半晌,都說不出半個字來。

之前對龜殼,顧長生心中還只是好奇。而現如今見到了這卦僕,他眼中卻是多了些許糾結的神色。

毫無疑問。

這‘東西’是由活人炮製而成的。

而現如今看這卦僕的樣子……饒是顧長生,也說不出這人還能不能用‘活著’的說法。

“是不是覺得我永珍樓做事太過分?”

聽聞這聲音,顧長生微微回神。他轉頭,正好瞧見閣老正對著自己輕笑出聲。

“小子,看在密門令牌的份上,老道我今日就得給你上一課才行。”

“陰陽八卦兩面相,正邪難分亦難捨。”

“看事待人,不可因片面之事,而加以揣測。”

“這人,是老道我花了重金,在官府手裡頭盤下來的。他今年三十有二,做了十七年的水匪,劫了八次的官道,搶了六艘帆船,其中更是有不知多少的凡人飽受其苦。”

“他本應問斬於街口,把腦袋懸在城門口,以儆效尤。”

閣老眼中的光彩閃爍,他半步上前,整個人卻依稀有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我永珍門的手段需要將活人炮製成卦僕,因為只有此等密法,才能夠大致測算到周遭發生的變化。”

“顧小子……”

“你可知道整個東城有多大嗎?”

東城有多大?

顧長生沉默了片刻,便也明白了閣老的意圖所指。

要知道,如今可是封建社會的背景之下。尋常普通人除卻牛馬代步,大致時候,人都是用‘腳程’來測算距離的。

僅是百里之隔的地界。

用前世的油車,或許不消半個時辰便可趕到。

但放在了當今之社會,那都得是一路走走停停,天不亮出門,走到將將午後的光景,那才能到達的距離。

磨破了草鞋的底子,走爛了耕地用的腳板,才能清清楚楚地明白,這‘距離’二字的份量所在。

而這,就是當前時代的侷限性。

似是看出了顧長生眼中的思索模樣,閣老臉上的表情緩和些許,卻也是繼續說道。

“DC區內,洋洋灑灑地四十多個村落。數以萬計的活人,若是沒有特殊的手段,就憑我這樓裡的幾號人……”

“怎麼管的過來?”

言止於此,顧長生也是說不出半個字來,他沒辦法去評定他人的對錯。

只是聽到了這裡,方才閣老說的那句話,卻是在他心中有了更為深刻的印象。

黑不是黑,白不是白。陰陽八卦兩相合,正邪難分亦難捨……

也是看著氣氛凝重了三分,這閣老臉上表情鬆了些許,卻也是突然話鋒一轉。

“你是聰明人,多的東西,老道我也就不說了。”

“還是說那最後一件事吧。”

閣老走在了前頭,顧長生緊隨其後。二人一出房門,小老頭揚起了衣袖,只是輕輕一揮,身後的木門便應聲合攏。

“入我永珍樓來,你今後的主要任務,那便是幫著我們,一同去處理掉這些作亂的修士。”

“就跟今日的紅二那般。”

聽到這裡,顧長生也是來了幾分的精神。

入樓到現在了,他總算是等來了合作的正經話題——利益是相互的,顧長生既然能夠得到閣老的幫助,那他必然也需要付出些什麼才對。

而現如今看來……

永珍樓是想要顧長生出力了!

“老道我通常時候都會坐鎮在這樓裡頭,隔間的那個卦僕與我宗密法牽連,有任何動靜,我都能很快知曉。”

“而根據得來的資訊,老道我會決定,最終分派出多少的人手,去處理掉這種異常的事端。”

事情並不複雜,顧長生很快就聽明白了。

卦僕那邊就像是個二十四小時待機的訊號接收器,他能夠捕捉到一種修士才能散發出的微妙‘訊號’,繼而透過其獨特的方式,反饋出來。

而閣老這邊就是排程中心。

他決定分派人手,確定資源分佈,最後進行整體的調整。

至此,一條完整的邏輯鏈便是完美閉合。

然而顧長生聽到了這裡,心中卻也是起了些許的疑惑。他眨了眨眼睛,便是張嘴問道。

“閣老,那如果……事情的發展超乎想象,我們又該怎麼處理?”

後者似是對這問題已有心得,當下微微頷首,便是回道。

“那自然是傾盡全力出動,連著老道我一起,儘可能地將這惡苗給撲滅了去。”

相當樸素的判斷。

只是顧長生聽到了這話,心中的念想卻是不由得沉了些許。

因為他回想起了之前時候,自己曾經看到的‘十八層地獄’。整個下吳院村都已淪陷,並且時間也推演到了將近冬日前後的當口。

有這麼久的時間緩衝,遠在東城這邊閣老不可能接不到訊息。那按照這個理論來說……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小老頭在那條時間線上,同樣也已經失手了?

卻說這邊思緒湧動,閣老也沒有閒著。他似是覺得自己這說法不太準確,便哼唧了一聲,又補充道。

“若是真的大事,老道我自然也會動身,就跟之前九環村那次一樣。”

這話不說還好,一提起來,顧長生就覺得牙根子都發酸。

他可是還記得另一條時間線上,陰老爺完成了全部的佈置,最終突破了四級的界限,成就了更高階的境界。

合著永珍樓這邊是什麼都沒能碰上啊……

輕輕地抿了抿嘴,顧長生暫且將這些發散的思緒收攏。針對陰老爺這邊,他這邊還得從長計議,不能在這會兒輕下判斷。

想到了這裡,顧長生也算是反應了過來。他轉過了頭去,對著一旁的閣老張嘴就問。

“閣老,勞煩問一下……我們這永珍樓,如今共有幾名修士在冊啊?”

後者也不含湖,抬手,一抖衣袖,當即亮出了那乾巴巴的右手掌。

“加你,合我,滿打滿算,剛好一隻手。”

才五個人!

顧長生是看得眼睛都黑了一片。

只是這麼一來,之前的幾個猜想倒也算是得到了答桉……這橘子洲的秩序維護方如此缺乏人手,那察覺不到地獄門的佈置,倒也不算意外。

顧長生的表情動作有些明顯,讓閣老看見了去,也是讓小老頭面露訕訕之色。這種硬性條件的缺陷他找不出理由辯解,最後只得清了清嗓子,自顧自地念叨了起來。

什麼人不在多,在精,在細。

他一個都能頂幾百個人了……

顧長生也是沒敢繼續討論這個話題,閣老更不會自討無趣。小老頭便是尷尬了片刻,隨後張嘴,繼續說道。

“咳咳,還是先說說,你在我這樓裡頭辦事,究竟都有些什麼好處吧。”

這話也是讓顧長生提起了三分的興趣。

畢竟工作是為了生活。

你這要沒好處,那誰樂意賣命啊?

“這第一件事啊,就是每月,按照你當月處理掉的事件,我永珍樓有一套自成體系的判定,最後決定你的……工錢。”

工錢?

聽到這話,顧長生先是愣了一愣,隨後反應了過來。

對了,我都忘了,我又不是餐風飲露的和尚,我顧長生還要吃飯的啊……

“一月底金,我付你兩小塊官鑄的銀錠。之後上下調整,就看小子你的本事了。”

顧長生聽到這話,卻是連眼睛都有些微微發光了。

兩小塊官鑄的銀錠!

這東西據說都是經熔爐所化,錢莊打製,最後按上官家的漆印,便是流通與市面之上的銀錠。

一小塊就是一兩的重。

統一了的份量,漆印,再加上貴金屬的種種加持。使得銀錠也成為了最為難以彷制的貨幣之一。

因為銅串特性的緣故,似是這種易變形,不好儲存的貨幣。東城鋪子這邊的許多商販,都是不怎麼樂意做銅串生意的。

金銀才是正兒八經的硬通貨。

顧長生雖然對於錢財本就不怎麼敏感,但出於當下資源的窘迫,並且日日碳水拉滿等等的緣由……

他早就已經眼饞鈔票很久了!

按照購買力去換算,一小塊官鑄的銀錠約有嬰兒拳頭大小,可換銅串十吊。

整整十吊啊。

顧長生拿著這兩小塊銀錠,去置辦個幾斤鮮熬的豬油,再整上一籮筐的渾圓大雞蛋,那都還有一半多的富餘。

若是真的拿到手,那顧長生雖不至於頓頓都能吃上精面,但餐餐有雞蛋,見油葷,卻已經是不在話下了。

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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