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基本上都是住在縣城裡的,村子裡來的人很少,一是太遠了,沒啥事基本上不會來縣城逛。

二是,現在正是搶種的最後緊要關頭,身體再怎麼不舒服,也要熬到農忙過後,農民本就是靠天吃飯,過了這個最佳時間,日後真的會減產。

三個月義診,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好事,陳大夫和張大夫被圍得水洩不通,護士們不得不維持秩序。

有好事自然要告訴親戚朋友,於是大家奔走相告,其實衙門早就宣傳過了。

葉家村

葉村長利用中午大夥休息時間,把村民都叫到空地上開會。

之前衙門有派人過來宣傳,醫院有三個月的義診時間,村長怕村民不明白,特地又召開會議,他可不能拖縣令大人的後腿,樣樣都想辦好,免得被指責。

葉村長:“大家這段時間為了農忙,辛苦了,縣令大人體諒大家的不容易,特地交待我跟大家說一聲,你們有不舒服的,都可以到醫院去看看,只是看看不收錢,這一點你們儘管放心,如果真的有大毛病的話,那就必須開藥,醫院只收成本價,如果大家信不過的話,可以拿著藥方去其他地方抓藥。”

“還有就是得了疑難雜症的,千萬不要自己瞎吃藥,一定要去看大夫,飯可以亂吃,藥不能亂服,更不要相信什麼街頭上賣的偏方,那些都是騙人的,大人說得了病就要治,不要相信什麼神魔鬼怪的,要相信科學,明白嗎?”

好吧,雖然村長他自己也不知道科學是什麼意思,既然是縣令大人說的,那一定是對的。

葉榮的母親反駁:“不對啊,村長,我家大胖孫子就是神仙救的,當時穩婆都說我兒媳和大胖孫子沒得救了,一屍兩命,當時就是神仙救回來的,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神仙。”

葉榮在旁邊不斷地點頭:“村長,千真萬確,我娘子和兒子就是神仙救的,不信你問問我家娘子,她當時真的看到神仙了。”

想起當日媳婦難產,葉榮還心有餘悸,多虧了神仙下凡,不然他都要隨著媳婦孩子離開這個世界了。

葉榮的媳婦兒一邊抱著乖巧的兒子一邊微笑著說:“真的,我當時都以為自己要死了,迷迷糊糊中,神仙對我說你一定要堅強,孩子才能保得住,我當時什麼都不想,就想著把孩子生下來,幸虧神仙來了,不然我就要跟相公陰陽相隔。”

葉榮的媳婦兒被神仙救活的事情,當天就被葉榮的母親傳遍了整個村子,導致村裡所有人都知道,有相熟的人特地跑到他們家,就為了看看被神仙救出的孩子到底是什麼樣的。

要是李沫在這裡肯定會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真是打臉打得真快,而且還特別響,什麼叫拿著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了。

一個謊言,往往要十個甚至上百個謊言來圓,這下玩大了。

某村民羨慕地說:“你家以後肯定要飛黃騰達,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連神仙都能夠下凡來救你們。”

葉榮的母親站在人群中一臉得瑟:“不是我吹,自從我家大孫子出生之後,我們家的日子那可是越來越好過了,以後我這個大孫子絕對是個狀元郎,不信你們等著瞧。”

這個樣子說話,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卻換來了更多人的羨慕,為什麼自己就沒有碰到神仙了?難道自己的誠心不夠,不行,等下回去好好燒香拜佛,祈求神仙眷顧。

葉村長不開心了,你這不是找茬嗎?我在跟你們講不要相信什麼神魔鬼怪,你就跟我說神仙救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對著幹是嗎?

葉村長:“哪來的神仙,要是真有什麼神仙的話,大家就不會得病了。”

其實葉村長心裡還是相信有神仙的,但是縣令大人說了,不要相信什麼妖魔鬼怪,要相信醫學,生病了不是說你拜一下神,念一下佛經能好的了,必須去看大夫,要吃藥,要全力配合治療,才能藥到病除。

葉村長這麼一說,村民們立刻轟動了,你這不是打翻了幾千年來的信念嗎,於是,好好的一個村民大會,變成了批判村長的大會,把村長說的毫無價值,狗屁不通。

葉村長簡直是生無可戀,早知道就不開這個會了,你們愛咋咋地,反正生病的又不是我,你們都不珍惜自己的命,我還管你們幹嘛。

最後只能用村長的身份力壓民憤,氣呼呼的說:“神仙之說就此打住,現在咱們來說醫院的事,三個月的義診,你們想去看就看,不想看就呆在家裡,死了也沒人管你們。”

“村長,說的好好的,你發什麼脾氣呢?”有人不舒服了,非要問個明白。

葉村長雙眼一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發脾氣了,現在咱們說的是醫院的事,錯過了這三個月,以後就要掏錢,大家都不富裕,能省就省一點。”

村民不屑地小聲嘀咕:“還說沒生氣,那個臉都黑成什麼樣了。”

還好,有人很給村長面子。

村民甲:“村長,這麼說那天衙役們過來說的是真的?”

葉村長:“當然是真的,縣令大人怎麼可能會騙人,你們實在是不相信的話,過幾天忙完了農活,可以親自去看看。”

“大人,我做證,醫院不收費是真的,我剛從醫院回來,哎喲,我這老骨頭呀,以為這輩子就這樣過了,從來沒有想過上醫館,咱窮人,那裡有銀子去看呀,只想著熬熬就好了,熬不過,就去見孩子他爹,這些年日子過得苦啊。”

說話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娘,她剛從外面回來,此刻正站在最邊邊。

大娘是個苦命人,年紀輕輕就守寡,一個人又當爹又孃的把兒子拉扯大。

但是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伴隨著她大半輩子,以前家裡窮,哪有錢去看大夫,實在是痛的受不了了,就躺在床上休息,熬一天兩天,實在不行就熬十天半個月。

現在家裡的條件稍微好一點點,其實也是沒有任何的積蓄,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樣捱餓。

孝順的兒子和兒媳說要送她去醫館看一下,但是節儉的一輩子的老人家哪裡捨得。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就算把家裡的所有田地都賣了都不夠,年輕的時候虧空了太厲害了,窮人根本就不敢生病,這輩子就這樣吧,來生投胎做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但是昨天晚上身體實在是痛的受不了,兒子兒媳堅持要送她去醫院,說醫院義診不用花錢,她才去的。

真的有人去看大夫,所有人都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問個不停。

老大娘可能因為身體好了一點,心情也跟著變好,非常有耐心的給大家解答:“真的不收錢,還是縣令大人親自給我看的,她說我腰有問題,還幫我做了什麼推拿,不然我現在根本就沒法站在這裡跟你們講話。

加上當年生我兒的時候沒做好月子,風溼很嚴重。你們看我手上的藥沒有,總共才花了二十文錢,不敢相信吧,這還是五天的量。”

“不會吧,縣令大人還會看診?”

大娘一臉的榮辱與共:“大人肯定會看診了,縣令還有什麼不會的。”

“不可能吧,才二十文錢。”

“不行,我也要去。”

“等我忙完了這兩天就去。”

什麼是最好的宣傳,這就是了,村長講了半天沒人相信,老大娘直接拎著藥上來,大家都相信了,松江縣醫院看診真的很便宜。

這樣的事情在每個村都有上演,只是他們村就沒有神仙一說,本身就有疾病的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往醫院趕去。

對於村民的議論紛紛,李沫一無所知,她在醫院裡呆了兩天,頭兩天是最忙的,人也是最多的。

張大夫和陳大夫還要分開白班和夜班,兩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現在是陳大夫值白班,張大夫值夜班。

但是張大夫經常白天跑過來,一呆就是半天,他說陳大夫一個人太忙了,他晚上沒有那麼累,而且晚上的人比較少。

肥皂廠的裝置已經配置完成,李沫又要輾轉陣地。

看著如影隨形的某大爺,李沫語氣很衝:“軒王殿下,我現在要去肥皂廠,麻煩你不要再跟著好嗎。”

醫院開業那天,軒王沒有跟著,因為人太多了。

之後的兩天,李沫在義診,他就在隔壁的書房待著,竟然沒有打擾李沫。

軒王:“你這是過河拆橋。”

這段時間,他可是天天晚上當李沫的陪練,李沫的功夫那可是進步神速。

還有就是每到李沫練功的時候,所有的衙役們都跑過來圍觀了。

冬哲幾個為了不讓這些人打擾到軒王殿下,主動教衙役們習武。

但是他們的好心情換來了衙役們的鄙視。

“花拳繡腿。”

“還是大人教得好,沒那麼多花花腸子。”

“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春凡暴跳如雷:“你們竟然說我這個武功中看不中用,有沒有搞錯。”

春凡的武功不弱,但是他為了耍帥,在教的過程中加入了很多不必要的動作,讓人感覺就是個花架子。

周星兒非常的不屑:“切,你這不是花架子是什麼,把刀拿起來就砍呀,還在這裡比劃了半天,秀給誰看呢,老男人。”

春凡:“老女人,你說什麼,信不信現在揍你一頓。”

周星兒把刀一橫:“老男人,想打架是吧,來呀,誰怕誰。”

春凡再怎麼樣都是個男人,而且還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男人,輕易不會跟一個女孩子動手,還是一個比他小很多的姑娘。

但是周星兒實在是太氣人了,一口一個老男人,他哪裡老了,他也才二十歲而已呀。

春凡拿起手中的劍指著周星兒:“現在就把你打哭。”

周星兒:“誰打誰哭還不知道呢,你別太囂張。”

戰爭一觸即發,冬哲一把拉住春凡:“你小子幹嘛,連個姑娘都欺負。”

春凡:“你別拉著我,我今天非要把她揍哭為止。”

不聽勸的人,一般都不會有好下場。

最後的最後,春凡被揍的半死,衣服都差點被扒了。

單打獨鬥,十個周星兒都不是春凡的對手,周星幾在春凡的手上還沒到五招,就成了手下敗將。

但是女衙役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妹被人欺負,既然一個人幹不過他,那就大家一起上吧,群毆,打殘的那種。

所有的女衙役加起來也不是春凡的對手,這個時候男衙役們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於是單打獨鬥,變成了群毆,一邊倒的群毆。

夏辰、秋雨、冬哲紛紛加入戰鬥,已經打紅了眼的衙役們哪裡管這麼多,誰上來就打誰。

群毆不需要武功,靠的是身自身的靈活力度和蠻力,以及大家的配合。

李沫開心的看著一邊倒的群毆,諷刺道:“軒王殿下,你看看你帶來的都是人才。”

軒王無視手下的死活:“活動活動筋骨也好。”

反正當天晚上衙役們打得大汗淋漓,一個字:爽。

迴歸正傳。

李沫:“王爺,這個肥皂廠,你真的不能再跟著去了,姑娘們很怕見到陌生的男人。”

軒王有去過服裝廠,也有去過化妝品廠,裡面有男有女,只是沒人關心他這個神仙下凡的容顏,大家只關心自己的手上的活,抓緊時間幹完。

透過這幾天的接觸,軒王十分佩服李沫,真不知道這個小小的人兒,腦袋瓜是怎麼想出來這麼多致富的方法。

而且在廠裡幹活的大部分都是女性。

看來周星兒前幾天所說的女人也能撐起半天,不是信口雌黃。

不管化妝品廠還是服裝廠都有男人,有送貨的,也有本廠的,看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們一臉平靜的樣子,說明已經習以為常,也沒有聽說誰怕看到陌生的男人。

“為何怕見到陌生的男人?”軒王不解。

“因為她們長得太漂亮了,怕被男人惦記。”李沫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隨便找個理由塘塞過去。

軒王:“本王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

李沫堅決不讓軒王跟著,姑娘們好不容易有了活下來的勇氣,被軒王這麼一嚇,又回到原點,豈不是得不償失。

軒王挑眉,好整以暇地道:“不讓本人跟著也行,把製作冰塊的方法說出來。”

京城也有冰塊,但都是冬天儲存下來的,只有有錢人才享受得起。

但是在松江縣卻不一樣,外面的夜市,只要是賣吃食的,每個檔口都會有冰塊,就連衙門裡的書房,食堂,議會廳都有冰塊。

晚上睡覺的時候,冰塊更是一盆一盆的放在房間裡。

在京城如此貴重的東西,在松江縣彷彿不要錢一樣。

李沫是揹著軒王做的,本想偷偷摸摸的發點小財,誰知道卻被軒王給盯上了。

李沫似笑非笑地看著軒王:“軒王,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無恥的人,竟然想空手套白狼。”

軒王面無表情地說:“這是作為交換的條件。”

李沫的臉僵了僵:“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了,是不是還要感謝你祖宗?”

軒王:“不用感謝他們,本王繼續跟著。”

李沫伸出手攔住他:“軒王,能不能明白的告訴我,你來松江縣的目的是什麼,你都已經跟著我好幾天了,你到底什麼時候走,能不能不要妨礙我。”

軒王認真的看著她:“告訴本王,岳雲山那些巨坑是怎麼來的,本王就走。”

又是這個問題,李沫已經疲憊了,不想再理他。

“你愛跟就跟著吧。”李沫甩了他一句就走了。

姑娘們已經在肥皂廠集合,看到李沫進來,本能地行禮:“大人。”

但是看到跟著來的軒王之後,姑娘們慌了,不知所措很惶恐。

李沫怒瞪了軒王一眼,軒王非常識趣地走了出去。

對站在外面的冬哲說:“這些姑娘有問題,查一下是不是從岳雲山下來的。”

“是。”

李沫:“盼望已久的肥皂廠終於迎來了開工的日子,從今以後,你們就是肥皂廠的員工,在這裡,靠勞動吃飯,多勞多得。。。。”

為了讓姑娘們放心,安排在肥皂廠的都是女衙役,連後廚都是大娘。

這個肥皂廠的規模不小,以後發展起來不可能還是這麼點人,希望姑娘們早日走出陰影,真正溶入社會中。

李沫來到生產車間,所有的東西已經準備好,豬油,燒鹼,食鹽,水,煮材料用的鍋。

李沫要手把手教她們。

鍋內加入水,同時加入燒鹼。等鹼全部化開後,加入油脂,繼續加熱並不斷攪拌。

等鍋裡的材料煮沸後改用小火繼續加熱,並不斷攪拌,使油充分皂化。

這個過程需要很長時間,甚至一整天。

過程中生成的高階脂肪酸鈉即為肥皂的主要成分。

等鍋裡的材料皂化完成後,向鍋裡放入食鹽,並攪拌使食鹽充分化開,促使皂基凝聚。

靜置兩到三個時辰成型。

把靜置好的材料掏出來,出鍋時將上層皂液掏出來放在盛皂的盒子裡面等它慢慢凝固成型。

這可是很花時間和精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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