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輕飄飄地說了這麼一句:“既然你們都是大忙人,那以後就不用來報道了,府衙的廟太小,容不下你們這些大佛。”

“什麼意思?”幾位同知猛地抬起頭,不敢相信地看著李沫。

林靈哼了一聲:“字面上的意思,真是白痴。”

然後一字一句的說:“也就是,你,們,可,以,滾,蛋,了。”

“憑什麼?”同知們怒了,身上也不痛了,直接怒指李沫,彷彿要把她活剮!

這人怎麼這麼囂張,一來就斷了自己的前程,有人這麼做事的嗎?難道她不怕遭到報應嗎?

李沫從馬上跳了下來,在他們的面前走來走去,也不說話,似乎在想什麼!

各位同知不敢看李沫,紛紛低下頭,私底下卻用眼神互相無聲交流著:“這個李沫怎麼回事?”

“鬼知道,她敢革職我們,我們就跟她拼了。”

“拿什麼跟她拼?”

“再怎麼說?我們也是朝廷命官,她有什麼權利處置我們,我們又犯了什麼錯?”

“就是,不就沒出來迎接她嗎,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太高了吧,她以為她是誰呀?”

但李沫這一走便是足足兩刻鐘,久得林靈都懷疑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忍不住斜眼偷窺!

李沫這一走來走去,搞得大家心裡慌慌的,不知道一會兒又有什麼損招等著他們。

李沫突然停住腳步,猛地抬起眼,冷冷的說道:“憑我新任的太守,有意見?憋著。”

王主簿心裡一驚:“大人,不可,府衙這麼多事,我們怎麼能做得過來?”

李沫目光涼涼的看著他:“做不過來?但那不包括你。”

王主簿這下子慌了,結結巴巴地說:“什,麼意思?”

李沫似笑非笑,淡淡地道:“這裡的所有人,包括你,全都給我滾蛋。”

其他衙役一聽,嚇得趕緊跪了下來:“求李大人饒了小的們吧。”

李沫:“饒了你們?當初你們打砸松江縣的時候,怎麼不說饒了他們呢?你們良心不會痛嗎?本官說過,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衙役們:“李大人,我們都是被逼的,如果不服從,劉太守會殺了我們。”

“呵,現在說這些話是不是太晚了。”

“李大人,我們上有老下有小,求你大發慈悲,饒了我們。”

他們後悔了,就不應該跟幾位同知大人一起胡鬧,他們這些大官,有的是錢,也有的是本事,不在雲寧城,還可以去其他地方。

但他們很多是地道的本地人,家裡一直指望著他們養活,現在連這份差事都沒有了,以後怎麼辦?

這麼灰溜溜地回家,街坊鄰居親朋好友不笑話自己才怪,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個世上。

李沫是不可能饒了他們的,既然是毒瘤就要一次拔乾淨,留著終歸是禍害,給自己找罪受。

這麼大的雲寧城,還怕找不到人嗎。

至於幾位同知的人選,皇埔軒自然會派人來,可憐的師爺,這段時間所有的工作都要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了!

在松江縣的師爺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看了看外面的天氣,是有點冷,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也夠厚。非常納悶,難道真的得了風寒!

王主簿正氣凜然地說:“李大人,這可是雲寧城,不是小小的松江縣,你要把所有人都革職,你讓大家怎麼看你?百姓們怎麼議論你?以後怎麼服眾?”

李沫眼皮都不抬:“這是本官的事,你未免太操心了吧,管好你自己吧。”

把這些人都炒掉,一點都不冤,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平時做的壞事不少,留下這些人渣有什麼用,自己給自己罪受嗎?

王主簿又羞又惱,手足無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如此直白的諷刺,還有如此的狠心。

大家還想反抗,梁旭等人已經把他們押回去:“把手頭的事情寫出交接清單。”

李沫特別強調:“管理庫庫的,每一文錢都要點的清清楚楚,管理糧倉的,一斤米都不能少。

以前的事情不追究,但是今天要是動了手腳,被本官發現了,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追回來,自己掂量掂量。”

本來還帶著僥倖心理的眾人,心裡一片瓦涼。

待所有人都進去之後,林靈問出心中的疑惑:“大人,把他們全都趕走了,府衙不會大亂嗎?”

李沫微微一笑:“亂?不會,只要我們不亂,這個雲寧城就不會亂。”

手忙腳亂只是一段時間,過渡期之後,一切都會走向正軌。

李沫本來沒有打算趕盡殺絕的想法,但凡府衙今天有一個人站出來力挺她,哪怕他是被逼的,只要他勇敢站出來,李沫也會把他留在府衙裡。

但是,結果很失望,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

李沫看著四周的群眾,厲聲說道:“今天是本官上任的第一天,你們對我有什麼不滿的,憋著,惹急了我,直接抄傢伙,問候你家祖宗十八代,就問你們怕不怕,想找死的,儘管來。”

眾人嚇得退後了兩步,這個新來的太守不好惹。

“大人,裡面有情況!”梁旭匆匆地走了出來。

李沫不再管外面的閒雜人等,跟著梁旭進去。

她一走,外面簡直鬧翻了天。

“不會吧,這麼多人,她說革職就革職,難道不怕上面派人過來查她嗎?”

“我很好奇的是,她有沒有這個權利。”

“誰知道呢?她說了她是太守,這裡的一切她說了算。”

“我很納悶,這些官員全都被革職了,那衙門怎麼運作?”

“豈不成了一盤散沙,哎,看來,大家可能又要遭罪了。”

“不會吧,關我們什麼事啊?”

“所以說你是個傻帽,當然是要收稅了。”

大家議論紛紛,說什麼都有,九成九的人都認為李沫太狂妄,這種人註定幹不了多久!

一說到這個,就有人過來忽悠了:“慶豐堵坊設了賭局,賭新的太守能堅持多久,一個月,兩個月,或者半年,要下注的趕緊。”

有好賭之人:“兄弟你說的是真的?”

“瞧你說的,難道還有假不成,賠率那是相當的高,要下注的,趕緊,過了這個村沒那個店。”

“我要下注一兩銀子。”

“我也要。”

府衙裡

排排站有好幾個人,

李沫簡單地看了一下賬本,往桌子上狠狠的一拍:“誰跟本官解釋一下?”

賬本上顯示,整個府衙只剩下10兩銀子。

按照現代的意思就是,財政局只剩下10兩銀子。

雲寧郡有多大?相當於一個市,下面有那麼多城鎮,還有云寧城本身。

竟然只剩下10兩銀子,說出來誰信。

這些人怎麼能這麼貪得無厭呢?

站著的人全都低著頭,不敢看李沫。

李沫:“哪位管賬的?”

“是我!”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小聲應道!

該男人姓盧,盧同知,庫銀的負責人!

李沫冷笑著:“你不解釋嗎?”

盧同知認真回答:“回李大人,賬本上寫的清清楚楚,下官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些都是衙門裡的正常開支。”

頓了一下,接著說:“府衙那麼多人,雲寧郡那麼大,所需的錢財自然就多!”

李沫指著其中的一行,念道:“九月初五,維修城牆5000兩銀子,修的是哪一段?”

盧同知:“東面那堵牆,已經破了很久,劉大人覺得不安全,萬一倒了,砸到人,住在附近的百姓就遭殃。”

李沫:“請了哪個工程隊?多少人?修了多少天?”

盧同知對答如流:“城南的廖老闆,一共派了五十人,花了20天時間。”

李沫:“梁旭,去把城南的廖老闆叫過來。”

梁旭:“是!”

盧同知猛得看向李沫,十分生氣:“李大人,什麼意思?難道不相信下官嗎?”

李沫淡淡的說道:“你急什麼,還是你在害怕什麼?”

盧同知氣得說不出話:“你!”

告誡自己不能生氣,不能亂了陣腳,不然被查出來,所有的一切功虧一簣。

幸虧廖老闆是他小妾的大哥,那傢伙醒目的很,雖然之前沒有跟他透過氣,他來了之後,給他使個眼色,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周星兒。”

“在!”

“叫上兩個人,去東面的城牆勘察一下,到底修了多少米!”

“是!”

這個時候,盧同知開始慌了。

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請了工程隊,請了多少人,現在要實地勘察,這個謊要怎麼圓?

怎麼辦?要不現在跑?

盧同知偷偷看了一眼李沫,對方還在翻看賬本。

又看了自己的手下,他們都低著頭。

護衛門都在外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好,就是這個時候。

盧同知胖胖的身子,如炮彈一般,直衝門外。

誰知,盧同知還沒有跑出大門,就聽到“哎呀”的一聲,胖胖的身子不知被什麼擊中,已經面朝黃土地倒在地上。

所有人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

李沫信步走來,蹲了下去:“你心虛什麼?”

盧同知冷汗直流:“下官沒有心虛,下官只是想去茅廁。”

李沫冷冷一笑,對不遠處的張忠平說道:“張忠平,帶他去茅廁,看緊了,別讓他掉進茅坑,淹死在裡面。”

張忠平嘿嘿一笑:“是,大人!”

盧同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真是難為他,大冷天的,竟然還流了這麼多汗。

“那個李大人,下官突然不急了,呆會再去。”

李沫答非所問:“你還是去吧,本官怕你等一下承受不住本官的怒火,嚇得屁滾尿流。”

盧同知:“…”

梁旭很快就把廖老闆帶了過來。

李沫吩咐張忠平:“把盧同知綁了,眼睛蒙上,嘴巴堵住!”

盧同知嚴重抗議:“李大人,你這是在侮辱下官。”

李沫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張忠平一臉壞笑地拿出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抹布,往盧同知的嘴巴一塞,那滋味,讓盧知差點把隔夜的飯都吐了出來。

臭襪子:怎麼沒有安排朕出場?

廖老闆作為一個生意人,很懂得見風使舵:“小的拜見太守大人。”

盧同知已經被矇住眼睛,導致他認不出那是他熟悉的人!

李沫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們什麼時候接到府衙叫你們修理城牆的工程?”

盧同知:完了,完了,今天的小命就交待在這裡了。

廖老闆皺眉,隨即想起了什麼,看著已經被綁住的盧同知,似乎明白了過來,假意說道:“回太守大人,草民實在不記得,要回去查一下。”

李沫:“要多長時間?”

“這個不確定,因為這個不是草民負責的,要問一下各位管事。”廖老闆說話不敢說的太圓滿,怕等一下駁不回來。

李沫:“既然如此,勞煩你等一下。”

廖老闆猜測肯定是府衙出事了,他得回去想想應對措施,趕緊說道:“太守大人,草民還是回去詢問一番為好。”

李沫卻不給他離開的機會:“怎麼?你這麼著急要走,是想逃避什麼嗎?本官不介意派人跟你回去一起檢視。”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廖老闆這回不敢說話了,老老實實站在一旁。

沒多久,周星兒回來了。

周星兒一回來,氣呼呼地說:“大人,我們親自去了東面,所有的城牆都是舊的,壓根就沒有翻新過,我還怕我們是不是搞錯了,又找了十幾個附近的人,他們一臉茫然,說城牆一直都是好好的,哪裡需要修理!”

廖老闆心裡一驚,同時又非常慶幸,幸虧剛才自己反應過來,說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不然,就惹上了一身騷!

既然不關廖老闆的事,李沫讓他出去了。

廖老闆好像後面有鬼追求一樣,風一般的跑出了衙門。

張忠平已經把盧同知的繩子解開,抹布取走。

李沫看著地上的一灘水漬,非常的嫌棄,剛才不是已經去過茅廁了嗎?這膽子也太小了吧。

盧同知直接跪了下來,痛哭流涕:“李大人,我招,我全都招。”

盧同知都跪了,他的下屬哪裡敢不從,跟著一起跪下。

事情很簡單,劉太守被抓之後,他們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

新派的太守不可能這麼快來的,於是他們利用這段時間作假,賬本從頭改到尾,把庫房的銀子全都搬空,如果不是怕賬面難看,那10兩銀子都沒有了。

作為負責人的盧同知和其他部門的負責人拿的是大頭,下屬拿的是小頭,雖然是小頭,但是這一輩子已經是衣食無憂。

梁旭當時看到賬本顯示只有10兩銀子,心裡感覺不對勁,馬上把李沫叫了過來。

誰知,李沫一看,這個賬本真的是假的不能再假,就連筆跡都是一模一樣。

有些地方可能寫得太匆忙,字都錯了好幾個。

李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把你們這段時間搬空的庫房,全部給本官填回來,可以既往不咎,不然你們等著吃牢飯吧。”

“謝謝李大人。”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這夥人真的是膽大妄為,從劉太守被抓到現在,所有的部門,把府衙當成了他們自己的家!

特別是昨天接到通知,李沫是新任的太守,他們更是猖狂,決定給李沫一個狠狠的教訓,那就是把府衙清空,看李沫如何呆在這裡,如何立足!

李沫本來帶了200人,現在這些人手人員明顯不夠,梁旭喚來了海東青,讓它帶信給松江縣影部的兄弟,再派300人過來。

城裡的百姓們不知道衙門裡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突然間又有一大批騎著馬的人過來。

看到每一個公職人員包括衙役,後面都跟著四五個新太守帶來的護衛。

特別是屬於負責人的,也就是那些同知們,後面的護衛可是多達十幾個,還有幾輛馬車。

這是什麼情況啊?

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該跟去哪邊看熱鬧好!

很多人乾脆把店鋪的大門一鎖,生意也不做了,直接看熱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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