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一片肅殺的冷寂。

劫匪頭目怒視著李沫:“你他孃的,你可知道我是誰的人,誰給你這個膽子,敢來招惹我們。”

李沫頭一歪,笑容滿面的答道:“哦,你是誰?”

劫匪頭目:“現在知道怕了吧,還不趕緊撤退。”

李沫冷笑:“怕?呵呵!”

一邊說著一邊漫不經心的向他走去,兩名劫匪突然厲喝一聲,向著李沫猛衝而來,李沫看也沒看一眼,唰的一聲揮著大刀,身軀陡然凌空騰起。

轟然砍在一名劫匪的肩膀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人的肩骨頓時碎裂,還來不及慘叫一聲,手臂猛地就向一旁詭異的彎去,緊隨其後的是,沖天的慘叫聲頓時響起,直上雲霄。

可惜,沒人同情他,劫匪們已經所剩不多。

之後長刀再次砍向另一個劫匪,那人甚至來不及慘叫一聲,已經倒地不起。

劫匪頭目嚇的幾乎尿了褲子,臉色蒼白,渾身瑟瑟抖,這夥人太恐怖了,兄弟們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殺的七七八八,特別是眼前這個,更是殺神附體。

李沫嘴角輕輕扯出一個冷然的淡笑,邪氣的向著劫匪頭目,大刀在他的喉管處凌空一揮,嘴唇模擬刀鋒劃過喉管的聲音,輕聲說道:“唰。”

頭目聞聲頓時一僵,兩眼一翻,軟軟的就要倒了下去。

李沫走到他的面前,閃動著鋒利寒芒的刀在手中靈活的旋轉著,一腳踩住頭目的臉,狠狠摩擦著:“說吧,你是誰的人。”

頭目:“我是太…”

“唰”的一聲,一道寒芒陡然襲上,大刀揮出,璀璨光華如同電閃霹靂,彈丸般雷霆而上,猛然就向著頭目咽喉刺去,頭目瞪著眼睛,似乎不明白,他話還沒說完,怎麼對方就等不及了。

李沫面容冷酷,嘴角緊抿,也看不出是什麼情緒,緩緩吐出一句話:“你是誰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罪了我。”

片刻之後,梁旭:“李大人,已經全部解決。”

李沫話音清脆,清厲如雪,一雙鳳目橫掃山寨,沉聲說道:“都清理乾淨。”

梁旭恭敬的垂著頭:“是!”

清理山寨的事,由梁旭負責,李沫只需負責財物的清點,連死去的劫匪身上的錢袋子都不放過。

只是劫匪人太多,李沫一個人忙不過來,梁旭嘴角抽了抽,從沒見過這麼愛財的人,吩咐手下清理屍體的時候,先把錢袋子拿出來。

事後,梁旭鄭重的對李沫說:“李大人,從今以後你就與太子為敵。”

他想說的是,與當朝太子為敵,你害怕嗎?

李沫看了他一眼,反問道:“那你害怕嗎?”

梁旭不屬於她的人,李沫無權干涉他的自由,這一次將會徹底暴露了皇埔軒幫助她,有可能會把矛頭指向皇埔軒。

梁旭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王爺不怕,我們也不怕。”

回到錦益城,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

好訊息,林靈的手術非常成功,只是暫時無法動彈,距離康復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壞訊息就是,松江縣出事了。

來報信的是物流公司的人員:“大人,除了文山縣和府城之外,其他所有縣城的店鋪,屋主全都不租房子給我們,大家現在不知所措。”

李沫:“什麼時候的事?”

“十天之前,所有的店鋪統一要加價,租金是原來的十倍,但我們是有契約的,這種不合理的漲價,我們肯定是不同意,誰知道,他們說既然不同意,那就不租給我們了。”

李沫:“我們的契約都是十年,他們這樣違反規定,打算賠給我們多少銀子?”

“一分都沒有陪,各個店的店長把屋主告到了衙門,衙門竟然說我們的契約不合規定,全都作廢,沒有辦法,大家全都撤了回來。”

李沫沉默了片刻:“各個縣城是不是出現了很多與我們類似的店鋪?”

“回大人,是的,出現最多的就是服裝,他們基本上都是按照我們的款式來做,只是他們做不出我們特定的標誌。”

衣服很好仿造,只要會做衣服的人,看一遍就知道怎麼裁剪。

然而,他們卻沒有仔細研究過,所有從松江縣服裝廠出來的衣服都有一個防偽標識,那是松江縣的拼音字母,在衣服的最邊邊,要翻開才能看得見。

其他的肥皂,化妝品,白紙等等,確確實實需要真正的技術,他們想要仿造都仿不出來。

李沫:“查出來是哪個縣牽頭的?”

“查不出來,他們是同一天進行的。”

沒有人脈在府城,所以松江縣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麼風吹草動。

李沫猜測,肯定是過年的時候,這夥人人去太守府送禮,聽說了松江縣如今生意興隆,已經不再是最窮的一個縣,而且發展起來也沒有拉他們一把,實在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於是大家狼狽為奸,既然我們的日子不好過,你們松江縣也不能獨善其身,要窮就大家一起窮。

正常的商業競爭,李沫無話可說,畢竟有競爭才會有壓力,有壓力才會有發展。

但是這種地方保護主義,而且還是如此不光彩的商業打壓,實在是令人氣憤,這就不是商業競爭,而是黑社會性質。

看來自己很久不發威了,這些人已經不記得當初的李沫,是怎麼把劉太守收拾的服服貼貼的。

當然其他縣城的縣令也沒有見過李沫發威的樣子。

梁旭:“李大人,是否要我們幫忙?”

李沫:“你們的人可以離開那麼久嗎?”

李沫認為這些人都是皇埔軒的手下,肯定有任務在身,不可能長時間離開,而且還是去與他們的職責無關的松江縣。

梁旭:“可以,完全服從李大人調遣。”

李沫:“謝謝!”

梁旭:李大人呀,要謝你就謝我們王爺吧。

其實根本用不了這麼多人,松江縣這麼多衙役,完全可以對付他們,但是,李沫希望這一次來個狠的,只有震攝住他們,傷了他們的根基,以後他們再也不敢來挑釁!

李沫這次把受輕傷的所有物流公司的人員都帶走,只留下受重傷的幾個人,還有幾個店鋪的員工照顧他們。

張忠平的腳還沒好,李沫不同意他回去。

張忠平急了:“大人,松江縣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大家都很難過,做為松江縣的一份子,我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回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一起走吧。

李沫交待幾個店員,一定要把林靈幾個照顧好,這段時間就算有貨送來也不要開門營業,人最重要,其他都是枉然。

之後一夥人日夜兼程往松江縣趕,在路上碰到了準備去錦益城支援的宋旻,他帶著一眾衙役風塵僕僕地趕路!

突然間碰到李沫,大家簡直是喜極而泣,主心骨已經回來,似乎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當李沫告訴大家,錦益城的事情已經解決。

宋旻驚呆了:“大人,這麼快?”

李沫為宋旻介紹了梁旭一行人:“多虧了梁旭帶著他的一幫弟兄,不然本官也無能為力。”

李沫沒有把牽扯到太子一事告訴他們,免得他們擔心。

他們只是普通的松江縣人,沒有必要讓他們參與到危險的鬥爭之中。

從宋旻的口中得到了最新的情況,除了文山縣和府城,其他縣城的所有店鋪均已關門,包括馬車公交。

各個縣城已經出了公文,說他們縣城也有馬車,不需要松江縣的馬車,要是哪個老百姓不長眼去坐松江縣的馬車,輕則毒打一頓,重則趕出縣城。

這麼一來,老百姓誰還敢坐松江縣的馬車。

而且還不允許松江縣的百姓去他們縣城擺攤。

這個就過分了,很多有眼光的大娘已經習慣了把松江縣的東西拿去其他縣城賣,賺個差價,反正在家裡閒也是閒著,一天能賺個十幾二十文錢也好。

突然間沒了這份生意,氣得在家裡,天天罵那幫狗日的不得好死,眼紅松江縣的人都不是好人,生兒子沒屁眼。

來不了松江縣做生意的,更是氣憤,發誓以後就搬到松江縣發展,要成為松江縣人,再也不回他們的破縣城。

李沫冷冷的說道:“好,很好,都給本官等著。”

大家一路快馬加鞭,第六天晚上終於趕回松江縣。

看著突然回到的李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包括夜市裡的人,他們呆呆地看著笑盈盈的李沫騎著馬走了過去,之後進入衙門。

一個擺攤的大叔怔怔地望著一隊人馬的背影:“剛才過去的是大人嗎?”

吃宵夜的客人:“好像是吧,不過,跟在大人身後的那些人,看起來好威武。”

一個小媳婦星星眼地看著離去的人:“哇,好俊呀,每一個人都很俊。”

她的相公一聽臉都黑了:“娘子,他們哪裡俊了,這個都嚴肅得很,一看就不好惹。”

小媳婦白了他一眼:“一邊去,什麼眼光。”

相公一臉委屈,就差在地上圈圈。

一行人暢通無阻地進了衙門,大家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依然死氣沉沉的,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

直到劉力驚呼大叫:“大人回來了。”

這一聲簡直是石破天驚,整個松江縣衙門沸騰了。

“大人回來了。”

“大人回來了。”

所有人彷彿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齊刷刷的看著李沫。

就算店鋪被關,店員已經回來,大家垂頭喪氣,但是晚上的文化課和武術課依然沒有間斷,這是每天的必修課。

周氏一聽到李沫回來,趕緊衝了出來。

但是她連李沫的影子都看不到,李沬已經被眾衙役團團包圍在裡面,只能聽到她的聲音看不到人影。

周氏嘆了一口氣,雖然不能跟李沫說上話,但是看到她平安歸來就好。

吩咐麗兒去準備夜宵和燒好熱水等著李沫,不過看這個樣子,沒有兩個時辰絕對脫不了身。

聽到李沫回來,各個工廠的管事全都趕了過來,他們有很多事情要向李沫彙報。

率先發言的是劉芳,她是公交馬車的管事。

劉芳一臉氣憤地說:“大人,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說什麼以後松江縣的馬車不允許進入他們的縣城,更加過分的事,他們還打人。”

李沫緊張的問:“有人受傷了嗎?”

劉芳一臉傲嬌的說:“大人,你放心吧,我們的人沒有受傷,受傷的反而是他們,這些酒囊飯袋哪裡是我們的對手,直接被我們打趴,跪地求饒。”

其他人附合:“就是,他們那些三腳貓功夫哪裡是我們的對手。”

劉芳接著咬牙切齒的說:“誰知道第二天,他們就把通往他們縣城的道路全都封了起來,我們的馬車無法透過,再加上他們威脅老百姓,說只要坐了我們的馬車就把他們趕走,也不允許我們松江縣的人去他們縣城。”

李沫唇邊溢位些許的冷峭的寒意,蹙了蹙眉,眼角掠過了一道淡淡的冷光:“他們到底想幹嘛?”

大化縣服裝店的店長廖惠:“大人,我們所有的店鋪已經被他們砸了,好在貨物全都搬了回出來,不然後果不敢想象。”

屋主反悔不租房子的時候,衙門判決契約無效,他們就把貨物都搬了出來,基本上都運回了松江縣,誰知道在他們搬完貨物的時候,店鋪就被不明人物砸了!

李沫一臉怒火:“什麼時候的事?誰砸的?是否有人受傷?”

廖惠:“前天,店裡沒人,沒有人受傷。”

還好,人沒受傷就好,錢財乃身外之物,沒了就沒了,只要人沒事就行。

大化縣的貨物沒事,但是其他縣就沒那麼好運,貨物直接被砸,有店員受傷。

所有的店員都會武功,但是他們的人太少,而且對方還是衙門指使的,說不定還有捕快們喬裝打扮呢,店鋪就那麼一點人,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李沫問店長們:“受傷的人員,都及時治療了嗎?”

店長們:“已經送到醫院,大夫們已經治療過,受輕傷的已經回家休息,受重傷的還在醫院,由護士們照顧。”

宋旻很自責,剛好是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店鋪都出事。

李沫安慰他:“這不怪你,他們是有備而來,就算你在,你又能來得及去救哪個店鋪。”

李沫看著眾人:“馬車公交的所有人員,所有店鋪人員,沒有值班任務的所有衙役,明天跟著本官,從最近的隆清縣開始,一個一個縣城來,他們是怎麼欺負你們的,本官一一為你們討回公道。”

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的看著李沫:“是,大人。”

由於出了這麼多事,周氏知道李沬的心情不好,想必明天還有大事要做,周氏沒有多打擾李沫,母女只是匆匆的訴說了大概的情況,周氏就把李沫趕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李沫帶著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向隆清縣出發,這裡包括梁旭帶來的200多名兄弟。

要的就是高調,要的就是震撼,讓他們知道得罪了松江縣,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進入隆清縣城門,值守的衙役看著氣勢洶洶地一夥人,攔都不敢攔,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在隊伍的後面,百姓們議論紛紛,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認出店鋪人員和馬車公交的人員,趕緊和旁人說:“應該是松江縣店鋪的人員,找來了支援他們的人。”

他們知道店鋪被砸的事,當中也有不少好人,他們也想幫忙,可是不敢,他們可不敢跟衙門對著幹,說不定連命都沒有了。

那就有好戲看了,做生意的人,乾脆把門一關,去衙門看熱鬧。

前面浩浩蕩蕩的一眾氣勢洶洶的人,後面跟著浩浩蕩蕩的百姓。

衙門門口,值守的衙役沒敢上前阻攔,李沫也沒打算進去。

宋旻大喊:“隆清縣縣令,趕緊滾出來。”

“哪裡來的狂徒,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一位身穿官服的人走了出來。

李沫面孔森寒,一雙眼睛狠狠的看著他,寒氣森森的說道:“松江縣李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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