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東宮附近。

“肖統領,這是在特地等我嗎?”

胡非看著快步迎向自己的肖琦,笑了笑問道。

“見過九安侯。”

“您猜的沒錯,太子殿下知道您被陛下召進了宮,一直在附近等您。”

肖琦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接著點了點頭說道。

“帶路吧。”

胡非笑了笑說道。

肖琦答應了一聲,立刻在前面帶路。

很快,胡非就跟著肖琦穿過了幾條巷道,來到了一座花園之中。

遠遠望去,太子朱標正獨自站在一片花叢前,揹負著雙手,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

“太子殿下,九安侯到了。”

肖琦來到朱標身後三步之外的地方站定,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

聽到肖琦的話音,朱標回過神來,轉身看向了肖琦身後的胡非。

“見過皇兄。”

胡非笑了笑,恭敬地拱了拱手。

“見過父皇了?”

朱標看著胡非,緩緩問道。

“見過了。”

胡非點著頭答道。

“看來你沒有拒絕。”

看著胡非輕鬆的神情,朱標就已經猜到了結果,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

“的確,我答應了。”

胡非點著頭說道,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為什麼不找個理由拒絕?你不是最會這個嗎?你知道本宮在擔心什麼!”

朱標看著胡非,有些略帶責備的說道。

“我知道,可皇命不可違,這件事因我而起,本來從我這裡結束。”

“父皇說的沒錯,我大明的威嚴,不容踐踏,李彧和趙全德,必須緝拿歸案!”

胡非看著朱標,一臉認真的說道。

聽了胡非的解釋,朱標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再理會胡非,轉身繼續看著面前的那片花叢,眉頭微微皺著。

“皇兄的擔心,胡非感激不盡,但這一次北境之行,勢在必行。”

胡非緩緩來到了花叢前,與朱標並肩站在了一起,由衷的說道。

“本宮知道,此去北境,你另有別的目的,但無論如何,本宮都希望你能安全歸來。”

“北境兇險,凡事不要逞強,一切平安要緊!”

朱標遲疑了一下,認真的問道,言語之間滿是關切。

“皇兄放心,我一定活著回來!”

胡非笑了笑,斬釘截鐵的說道。

緊接著,二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原地,直到良久之後,胡非拱手一禮之後,轉身向宮外走去。

沒有告別,但兩個人的心中卻都無比的堅定。

...

相府。

前院書房門口,胡惟庸搬了一把椅子,已經坐在門口良久,一直盯著大門口。

他在等兒子回來,雙眼之中滿是不捨,神情複雜。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終於響起,只見胡非在春蝶和裴傑的陪同之下緩緩從門口走了進來。

看到胡非的那一刻,胡惟庸坐直了自己的身體,臉色恢復如常,眼神中的那絲不捨也已經消失不見。

“在等我?”

胡非徑直來到了書房門口,看著胡惟庸,笑著問道。

春蝶和裴傑一一向胡惟庸行禮之後便退了下去。

“答應了?”

胡惟庸看著一臉輕鬆的兒子,緩緩問道。

胡非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什麼時候啟程?”

胡惟庸再問。

“明日一早。”

胡非笑了笑,淡淡的答道。

“這麼急?”

胡惟庸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

“得在李彧真的投奔北元之前將其抓獲才行,否則只會更加難以完成任務。”

胡非點著頭說道。

聽了胡非的解釋,胡惟庸點了點頭,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

“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老夫就不會再多說什麼,老夫支援你所作的任何決定。”

胡惟庸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胡非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他不想跟每個人都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因為一旦這樣,那就是不祥徵兆的開始,很可能真的無法活著回來。

緊接著,胡非暫別了胡惟庸,轉身向玲瓏苑走去。

要想離京,還有最後一個人需要安撫。

胡惟庸看著兒子消失在中門的背影,眉頭再次緩緩皺了起來,無奈的嘆了口氣。

“此去北境,沿途必會遇到兇險,如果春秋堂的人知道他出現在北境,一定會想方設法對他出手。”

“無論如何,你都要全力保證他的安全,如果讓他傷到一根汗毛,老夫絕饒不了你!”

胡惟庸沉思了片刻,一字一句的說道。

話音剛落,書房之中便出現了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的身影,恭敬地衝著胡惟庸拱了拱手。

正是蕭安!

“胡相放心,他一定不會有事!”

蕭安拱著手,斬釘截鐵的說道。

“如果李彧真的逃入了北境,可以通知潛伏於北元中的人暗中協助,儘快完成任務,早日返回。”

胡惟庸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

“是!”

蕭安拱手一禮,恭敬地答道。

胡惟庸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起身。

而書房中的蕭安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無影無蹤。

...

夜幕降臨。

玲瓏苑。

涼亭中,胡非與安慶公主依偎而坐,緊緊地靠在對方的身上。

天空中掛著一輪耀眼的明月,月光撒在地上,亮如白晝。

“北境是否也有如此明月?”

安慶公主仰著頭,看著空中的那輪明月,緩緩說道。

“即便有,你不在身邊,我也無心賞月。”

“別人賞月看的是月,我賞月,看的是月下的你。”

胡非笑了笑,深情的望著安慶公主說道。

就在剛剛,他已經將自己要出發前往北境的事告訴了安慶公主。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安慶公主並沒有大吵大鬧的阻止,而是似乎明白了胡非此去勢在必行一樣,除了心底的擔憂和不捨,沒有任何異議。

“只要你能平安歸來,我必在月下等你。”

安慶公主緊緊地靠在胡非的肩頭,一字一句的說道。

“好。”

“放心吧,為了你,我也絕不會輕易涉險。”

胡非重重的點了點頭,肯定的答道。

二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依偎在一起,享受著離別前的最後溫存。

...

次日一早。

玲瓏苑。

正廳之中。

“我走之後,你的任務就是守護相府,在我回來之前,一定要確保老頭子和公主安然無恙,可以多加派一些人手。”

胡非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穆平,沉聲說道。

此次去往北境,他只帶著春蝶、裴傑,以及金騎十三衛和二十名錦衣衛高手,齊雲也在其中。

“是,少爺!”

穆平恭敬的行了一禮,大聲答道。

“另外,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盯緊韓江,別讓他有什麼小動作。”

“不管是家裡,還是錦衣衛,都不能出事。”

胡非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

“少爺,放心,絕不會有事!”

穆平點著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胡非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良久之後,所有人都已準備妥當,胡非便下令出發。

一行三十六人,一人一馬,聚集在相府門前。

因為此行註定兇險,所以每一個人都是身著便服,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胡惟庸和安慶公主站在府門前,看著即將出發的胡非,臉上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別這麼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搞得好像我回不來了一樣。”

胡非看了看二人,打趣著說道。

“不許胡說八道!”

胡惟庸臉色一沉,不滿的責備道。

安慶公主也是瞪了胡非一眼。

“我該走了,等我回來!”

胡非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道,目光從胡惟庸和安慶公主的臉上分別掃過。

“保重。”

安慶公主看著胡非,喃喃自語著說了一句,但聲音低得就好像只有自己才能夠聽到。

而胡惟庸只是輕輕地揮了揮手,沒有再多說什麼。

胡非笑了笑,翻身上了赤練馬,最後看了胡惟庸和安慶公主一眼,大手一揮,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緊接著,三十六個人,騎著三十六匹馬,直奔城門方向而去。

胡惟庸和安慶公主站在相府門前,一直目送著胡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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