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想喝牛奶還是鮮榨果汁?”
視訊會議裡的白堯沒敢多說一句廢話。
傅聞舟心裡惦記著事,本該再持續一個多小時的會議,硬生生地被他十五分鐘結束,那頭的三個人都心知肚明,沒誰敢說個不是。
關了電腦,起身出去。
窩坐在沙發的席欞覺得自已的靈魂早就在電腦前炸燬了,手裡握著礦泉水瓶,一口一口地往嘴裡灌,像是在自我緩解什麼。
“想把自已灌醉?”
身後突然響起低沉的嗓音,一個猝不及防,席欞差點把嘴裡的水噴了出來,但顧著形象,她直接生咽,差點沒把自已憋壞。
傅聞舟見狀,立刻伸手幫她順氣,“控制不住可以直接噴出來。”
“在我面前不需要忍著。”
席欞只覺得腦子裡在噼裡啪啦地響,像是放鞭炮似的,把她的腦神經都快衝飛了!
什麼叫控制不住就直接噴?!
能不能注意點措辭!
“我覺得看直播的網友需要隨時拍照上傳自已的駕駛證。”
傅聞舟追問,“什麼?”
席欞下意識解釋一句,“不然怎麼跟著你在高速公路上並排駕駛。”
一張嘴就直奔高速,過路費都架不住。
傅聞舟猝然一笑,撫順了她的呼吸,停下手,說著,“所以,你在想什麼?”
!
席欞猛地反應過來,耳朵紅的要滴血似的。
這要是接下去,倒成了自已惦記著那種事了。
立刻,裝死裝聾裝啞!
做個三裝女人!
見狀,傅聞舟也沒繼續刨問下去,繞過沙發坐在她身側的位置,說正事,“為了節目效果,我們需要共處一室。”
席欞一臉黑人問號:什麼效果需要傅家繼承人親自來搞?!
他就算把整個節目掀翻都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傅聞舟也沒撩著她玩,說著,“所以今晚你睡床上,我睡地板。”
席欞眸色一亮,盯著他看,像是完全沒想到他能出這個主意。
傅聞舟接受著她的目光洗禮,一眼就能看透她那點心思,嘴角輕扯,故意說,“不願意?還是說想睡一張床上?”
瞬間,席欞生怕他變卦,立刻出聲,“你的安排我非常滿意!”
“就這樣說定了!你睡地板我睡床!”
傅聞舟笑著,“不打算客套客套?”
“邀請我……”
後半句都沒說完,席欞就意識到不是什麼好話,心裡咕嘟咕嘟像是煮沸了什麼似的,立刻出聲打斷他,“不打算。”
說完,她伸手把礦泉水瓶放在茶几上,連鞋都沒穿,直奔著樓梯口往上走。
坐在沙發上的傅聞舟盯著她逃竄的背影,目光落在她一步步上抬的雙腳上,白皙透粉,足趾飽滿,睡袍的下襬撫過她纖細的小腿肚……
越看,眼底的情緒越漆沉。
在落地窗前站了半個小時,傅聞舟望著黑沉沒邊際的海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茶几上的手機嗡聲震動,打斷了平靜過度的局面。
傅聞舟轉過身,走向茶几,彎身拿起手機,手指上滑,沒有鎖屏的介面一覽無餘地對映在眼前,是傅瑜發來的微信。
【二哥,有人在查你和席欞。】
傅聞舟直接撥了一通電話回去,那頭秒接,“二哥。”
“嗯,把對方的所有資訊都傳給我。”傅聞舟冷聲說。
傅瑜鼻樑骨上架著一副半框藍光眼鏡,雙眼盯著電腦介面,上面正在快速滾動著對方的所有資料,心想,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也是死了能進‘史冊’的地步了。
“已經查到了,但二哥,我這目前缺一筆錢。”
傅瑜也是故意試探,想從他二哥身上狂撈一筆,畢竟這年頭賺大錢的機會可不多,“想買一輛限量超跑。”
下一秒,傅聞舟直接掛了電話。
傅瑜覺得自已好像玩脫了。
但緊接著——
銀行卡到賬資訊就來了。
傅瑜此時的眼睛看不進去任何字,只盯著那串數字,【】
“靠!五千萬!”
他一屁股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傅瑜瞬間就能理解了那句‘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意思了,他現在要是鬼,別說推磨了,拉磨他都行!
但轉念一想,這五千萬也是花在了席欞身上。
要是別人,說不定換來了就是個大比鬥!
想著,傅瑜也不忘麻溜地把資訊傳過去。
傅聞舟在書房開啟電腦,一目十行地掃視剛接收的個人資料,宋明月?
他盯著眼前的介面,撈起手邊的手機,直接給婁嶦打了一通電話,“節目播出期間不允許給宋明月任何的熱度,錄製結束之後直接封殺。”
想從席欞身上下手,還真是不知道高低貴賤!
電話那頭的婁嶦連連迎合,他就知道那位活爹總有一天要把自已整死,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被掛了電話後,婁嶦沒敢有絲毫的怠慢,立刻聯絡公司旗下的娛樂公司公關部,把事安排下去。
這一通電話,讓一棟大廈又亮起了層層夜燈。
等傅聞舟處理完事情去主臥之後,臥室沒開燈,屋內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彎身把手裡的拖鞋擺放在床邊,隨後,他輕車熟路地走向角落,俯身開了一盞微光的落地燈。
瞬間,屋內的視線亮了幾分。
傅聞舟瞧見躺在床上的人正閉眼睡覺,還躺在正中間的位置,大床兩側都塞滿了大型玩偶,一點餘地都不留。
玩偶還是這兩年自已過生日她派席逾白送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從自已玩偶堆裡挑出來的。
這會兒,剛好又派上了她的用場。
轉默,傅聞舟剛要從衣帽間裡拿一床被子,目光一掃動,就看見了床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好了枕頭被子。
不用多猜,就知道是床上的人拿的,像是生怕他反悔。
看到這些準備,傅聞舟無奈地低頭笑了笑,上前走了兩步,他把地板上的枕頭被子鋪好,站在床邊,俯身幫她把被子掖蓋好,要起身的那瞬間,傅聞舟的目光往下一掃,就看見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
身子挺得筆直。
估計是在裝睡。
傅聞舟也沒拆穿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溫聲說了句,“睡吧。”
落地燈關了。
兩人一上一下地躺著。
沒多會兒,緊繃著身子的席欞漸漸來了睏意,均勻的呼吸聲灑在寂靜的臥室裡。
翌日。
席欞總覺得四周像是被一堵牆圍著似的,動彈不得,伸手像是抓住了什麼,撕開,逐漸,緩緩睜眼,睡眼惺忪地盯著眼前深灰色的人形牆,下意識抬頭看個究竟。
突然,對上傅聞舟的視線,“醒了?”
席欞沒反應過來,表面惺忪姿態,內心在瘋狂咆哮,她是怎麼睡地上的?!
為什麼會和他睡一塊?
而且,他的睡袍為什麼是扯開的??!
席欞下意識地檢查自已的衣著,好在完完整整的。
但一出口,“你怎麼在這躺著?”
傅聞舟把她的舉動盡收眼底,聽她開口質問自已,開始秋後算賬了,“這好像是我的休息區。”
“昨晚半夜把兩個玩偶踹下來,自已又往下滾,之前怎麼沒發現你喜歡翻滾?”
席欞還沒徹底清醒,這時候只想著為自已辯解,“那還不是因為你把我的手拷在床頭上。”
傅聞舟聽了個徹底,“嗯,那晚的事還能記住什麼?”
被追問的席欞突然一怔,清醒了,臉上發熱,立刻轉移話題,“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睡袍半敞,結實健碩的胸腹肌疊落有致,黑色蛇形纏繞蝴蝶的紋身欲遮欲掩,從胸口蔓至鎖骨處,透著一種少見的野性,胸口處還有著她之前咬破的那道牙齒印,像是在無聲地揭露她那晚的‘惡行’。
越看,席欞越覺得自已的臉頰像是被烤過似的。
說到衣服,傅聞舟低頭一看,又抬眼看向她,“剛才是誰扒開的?”
席欞詫異,“我什麼時候……”
還沒說完,她就想起來了,剛才她好像是扒開了什麼,但好在自已不是手往下伸,不然——
轟!
席欞覺得自已最近好像中邪,腦子總是不自覺地蹦出燒人的火苗,瞬間,整個身體盪出一種溫熱,羞恥感冒在心尖。
傅聞舟見她突然止聲,把她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嘴角輕揚,“想起來了?那是不是應該誰解開的誰繫上?”
說著,傅聞舟攥著她的手腕,往自已身上放。
席欞沒來得及反抗,像是忘了,手掌心的溫度怦然開始狂飆,硬實的觸感誘著她不由得抓了抓。
拋去他人前的那種矜貴斯文,人後的這種野性反差感讓席欞莫名有些上頭。
傅聞舟盯著她看,攥著她的手不自覺地收了幾分力,像是在壓制什麼,嗓音略啞,問她,“還繼續嗎?”
一聽聲,席欞猛地反應過來,像是碰了塊燙手山芋似的,立刻抽出手,起身要走,但腳一抬,踩上了自已踹下來的玩偶,一個沒站穩,身子往後仰。
下一秒,傅聞舟眼疾手快地把她攬進懷裡。
席欞也是危險關頭不顧別的,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胳膊,兩人算是真真切切的抱一塊了。
心臟撲通撲通地上跳下竄。
不知道是誰。
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自然反應。
沒多會兒,席欞覺得後背的胸膛過於堅實,單薄的布料抵不住灼熱,纖細的柳腰緊扣著銅鐵般的手臂,逐漸,一種莫名的滾燙從下往上湧。
席欞意識到什麼,瞳孔大擴,像是被誰啄了屁股似的猛地一起身。
傅聞舟也沒阻攔,也是怕嚇著她,努力平復著血液裡的上竄下湧,站起身,見她要出去,想到大廳裡的那些攝像頭,他突然出聲提醒道,“把內衣穿上再出去。”
即將要踏出房門的席欞像是被定住了腿腳,昨晚自已脫的?轉過身往床上掃過去,明晃晃的白色蕾絲內衣正躺在那,驀然,低頭一看,單薄的冰絲布料什麼都擋不住。
剛才豈不是全被看見了?
突然,腳底的血液開始往腦門上供,遊蕩過全身各處。
席欞聽著浴室房門一關,立刻衝上前拿起內衣往衣帽間裡去,脫掉睡袍,立刻扣上內衣,一轉身,看著全身鏡裡的自已,上面還貼著一張便籤。
【衣櫃裡的女士新款衣服都是你的,可以隨便穿。】
黑色字型彰顯著一種遒勁有力的姿態,席欞知道是誰的字型,之前在公司合作簽約的時候見過,除了傅聞舟沒有旁人。
想是自已的行李箱還在客棧裡放著,這會兒不穿這些衣服也沒招,只能從中找了一件抹胸牛仔上衣和闊腿褲穿在身上。
隨後,去樓下浴室洗漱。
出來之後,席欞看傅聞舟已經出來了。
他穿著白色襯衫黑西褲,寬肩窄腰,白襯衫把他的禁慾感直接拉滿,衣釦扣在最頂端,像是不容任何人侵犯丁點兒,手背的青筋蔓延至小臂,手裡拿著貝果反扣在平底鍋上,旁邊的煎鍋正在煎烤培根雞蛋。
傅聞舟知道她在盯著自已,問了一句,“想喝牛奶還是鮮榨果汁?”
席欞沒回應,只是下意識把心裡話問出來了,“你怎麼這麼快?”
“什麼快?”傅聞舟追問。
席欞掃過他的雙腿,說,“你不是……”
沒說完,突然止聲。
傅聞舟意識到她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拿過手邊的牛奶倒入玻璃杯裡,“是什麼?”
“你以為我去做什麼了?”
席欞被追問地臉紅,伸手往腦門上一撫,出了鬼了,這段時間腦子能不能少出點洋相,閉口不說,伸手端過一杯牛奶,下意識往嘴裡送,想壓一壓情緒。
傅聞舟卻一出聲,“味道怎麼樣?好喝嗎?”
上一個話題連著這個話題,讓席欞不想歪都難,嘴裡沒了把控,牛奶直接吐他一臉。
見狀,席欞猛地把玻璃杯放在廚臺上,伸手幫他擦,“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是有意的?”傅聞舟臉上說不上好與壞,大抵是第一次被噴,太過於猝不及防,沒有任何的適應過程。
席欞也顧不上心裡的敬畏感,踮著腳拿著紙巾幫他擦拭,嘴上還說著,“你之前不是說不用在你面前強忍著嗎?”
傅聞舟算是嚐了自已種下的惡果,“嗯,說過。”
“所以不能怨我。”席欞依舊為自已辯解。
傅聞舟應聲,“怨我。”
“怨我不應該問你牛奶好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