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欞覺得他這句是故意的,駁了句,“你現在不是已經嚐到了?”

臉上全是,還不夠?

“到嘴裡才能嚐個明白。”傅聞舟垂眼看向她。

還在收拾爛攤子的席欞被他視線和話語燙得腳一軟,差點站不穩,傅聞舟伸手護住她的後腰,在席欞泛怔又冒著羞澀之心時,他忽然收緊力度,低聲問,“要試試嗎?”

席欞擦拭的動作停在半空,近在咫尺的距離,像是呼吸都在無聲絞纏,引誘著她。

傅聞舟的面孔還沾著星點牛奶,沒擦乾淨,但這副樣子,低眉厲眼,幽深的眸色裡穿透著一種極強的吞噬欲,是席欞從沒見過的樣子。

對於傅聞舟這張臉,席欞自小就喜歡的不得了,在她的審美觀念裡,他比得上社交圈裡的所有異性,也包括席逾白他們。

從小,她哭了鬧了,只要放在傅聞舟懷裡總能好。

掛著親哥身份的席逾白每每見到席欞那副沒出息的嘴臉,都忍不住吐槽,“冰塊臉有什麼好看的!”

傅聞舟的冷臉從小貫穿到大,加上傅老爺子對長子偏愛有加,著重栽培,對他卻漠不關心,強烈的區別對待讓他對感情執念逐漸失衡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有一種由心底滋生的執念。

十二歲那年,閣樓突然失火。

傅聞舟被反鎖在裡面,無人問津,瞳孔裡冒著像是要吞噬他生命的烈火,被一步步緊逼,臨到絕境時,面向大海的那扇玻璃被子彈穿透,與他的胳膊擦拭而過,目光的暈眩與身體上的疼痛交織著,使盡全身力氣一拳一拳地砸碎玻璃,縱身一躍,跳進了大海里。

消失的六年裡,傅家沒人提及他一句,像是從未出現過這號人。

也就是在那六年裡,傅聞舟被特殊組織收養,各種超出常人的腦力與體力的訓練層出不窮,甚至,組織為了選拔頂尖人才,不惜花高額的費用研製各種新型藥劑,並注射在他們的血液裡。

在優勝劣汰的環境裡,淘汰者互相殘殺,借刀殺人是傅聞舟最先學會的生存手段。

血腥,野蠻。

戾氣,兇殘。

是傅聞舟在本該最美好的年華里見識到的。

那種骯髒的對抗,流淌在他血液裡的侵蝕,是永遠抹不掉的,就像是一種舊痕,無法褪卻換來完好無損的肌膚。

十八歲那年,在傅家舉辦家宴的時候,傅聞舟突然出現在大眾視野裡,傅家人幾夜無眠,是害怕,也是一種膽怯。

不知道他是人是鬼。

傅聞舟把他們的個個心思都收入眼底,笑著,“怕才是正常反應。”

用了四年,他讓整個傅家大換血,扳倒傅老爺子,一舉拿下繼承權,把高層留存的老一派全部扼殺掉,撤出職位,做到斬草除根,一點翻身餘地都不給傅老爺子留,甚至近兩年,不由得讓老爺子對他起了敬畏之心。

做到現在這個地步,是他拿命換來的。

誰也無法撼動——

席欞盯著他看,突然,廚臺上的攝像頭開始轉動方向,嚇得她一回神,才想起來自已這是在節目裡。

完了完了!

這回徹底說不清了!

差點就把自已送出去了!

照這樣下去,節目結束,自已估計也要結束了!

站在廚臺的傅聞舟感受到懷裡一空,盯著攝像頭的目光恨不得把它掰了。

這會兒,不知道那小玩意兒是不是感受到了眼前的寒意,立在那不動了,一副‘我不是故意’的姿態。

吃過早飯。

節目組給各組人員化妝。

也有專門的化妝師跟組,覺得自已的化妝師知道自已怎麼化才是最好看的,最上鏡。

席欞算是第一次參加綜藝,沒那麼的講究,就跟著節目組的安排走。

“席欞姐,你這面板嫩的都能掐出水了!”

化妝師跟了那麼多明星,還是頭一回見這麼好上手的面板。

旁邊的宋明月一聽,拿著補妝鏡照來照去,不忘陰陽怪氣插一嘴,“畢竟錢給到位了,什麼都能好。”

還不知道日後定居的宋明月真不怕把自已玩死。

坐在沙發上的傅聞舟拿著財經報,舉動彰顯著一種矜貴難抵的氣質,聽見宋明月那句話,眸色暗沉,透過無塵的鏡片隱射著一層寒意,把手裡的報紙疊放在手邊沙發上扶手上。

席欞也不是吃素的,哪聽不出什麼好壞話,“這年頭,年齡也是個大問題,畢竟有錢也改變不了。”

一招致命。

比席欞大五六歲的宋明月暗裡咬牙切齒,“年齡小有什麼用,做什麼都沒經驗!”

席欞輕笑,“那你做什麼有經驗?”

做什麼有經驗,圈裡的人都知道。

這檔節目她怎麼參加的,也不是什麼秘密。

宋明月見工作人員個個憋著笑,算是自已的老底被掀翻了,她恨不得上去甩席欞一巴掌,剛一站起身,正好對著鏡子裡傅聞舟的陰沉目光,油然而生的顫慄讓她定住了腿腳,忍不住吞嚥口水。

硬生生地改變了路線,宋明月往外走繞過門口的沙發時,她瞥了瞥席欞的品牌包,沒合口,敞開著放,她環顧一週,趁著眾人各自忙碌的間隙,她順手把自已上達五十萬的項鍊塞了進去。

隨後,滿臉得意地推門往外走。

就等著被全網罵吧!

一個舞女出身的人,哪配得上眾星捧月的地位!

那些追她的二世祖都是瞎了狗眼!

混到現在名聲大響,位居一線,也不知道她的那些舞技是展露大眾,還是在床上施展!

這下好了,等著徹底崩盤吧!

“等會兒請大家吃早飯!”說著,宋明月坐在大廳沙發上,拿著手機給工作室發訊息,讓對方抓緊時間找營銷號。

工作人員順嘴一問,“宋姐,心情挺好?”

宋明月笑著,“等著,今天有好戲看。”

眾人聽得雲裡霧裡的,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這會兒,路遠扯著嗓門來催促,“都在這閒聊什麼!趕緊的!化妝間裡的攝像頭有一個壞了,趕緊找技術人員來維修!”

一瞬間,宋明月傻眼了!

笑容直接僵在臉上。

“化妝間裡有攝像頭?”她自言自語地說,手機差點摔在地上。

路遠以為她還沒懂錄製模式,生怕像昨天那樣頻頻出錯,皺著眉頭地訓道,“錄製之前沒看合約?”

“昨天我都說過,兩天一夜全天錄製,你以為我這是什麼?靠後期剪輯出節目效果?”

“要是再鬧出什麼差錯,我這也供不起你這尊大佛,你直接解約!”

算是給她留面子了。

沒把話說得太難聽。

但宋明月現在的腦子一片空白,只想著化妝間裡有攝像頭,頓了一兩分鐘,立刻起身往化妝間裡跑,一心想把自已項鍊拿出來。

誰知道,包不見了。

被工作人員拿走了。

“放哪了你知道嗎?”宋明月急死了,逮著工作人員問個不停。

工作人員說,“在路導監控室。”

宋明月立刻奔過去,但眼看著門口那兩堵真真切切的人形牆,兩個大塊頭冷臉保鏢,把好話說盡,也沒見對方動容絲毫。

路遠剛好趕來,就見她差點撲進保鏢懷裡去,“在這幹什麼?”

“要是不想錄,直接收拾東西滾蛋!”

“我這節目不是讓你來亂搞的!”

宋明月心急如焚,“我來拿東西。”

“節目錄制之前,所有的東西都不能動,況且,你的包到現在都還沒上交,你來拿什麼東西?”路遠沒給她好臉色。

“三分鐘送不來,今天的錄製你直接退出!”

宋明月一聽哪還敢怠慢,只能見招拆招,立刻往返去。

路遠盯著看眼前的兩名保鏢,“要是在我的地盤上亂來,哪來的就回哪去!”

“不敢。”兩人義正言辭地應聲。

路遠沒搭理,直接往監控室去。

化妝間。

席欞還差最後一步,化妝師在打高光之前問了下她,“席欞姐,這個高光打在顴骨上,你覺得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席欞有點迷茫。

化妝師說,“最近不是說高光打在顴骨上容易剋夫嗎?”

席欞不知道這種話是從哪冒出來的,美麗還不能自已做主了?直言道,“沒事,以後讓他穿耐克!”

傅聞舟不知道何時站在身後的,突然冒出一聲,“我命硬,不怕克。”

周邊的所有人睜大雙眼看著兩人,有情況?

這是磕到真cp了?

席欞也對著鏡子也是一臉詫異地盯著他,耳朵從下往上地發紅。

他在搞什麼?

誰問他了?

克不克夫和他有什麼關係?

而此時,直播介面的網友也是磕瘋了!

【都來瞧瞧,我怎麼說的來著!這對準成!來,把溫習夫婦的大旗搖起來!】

【傅普通那句‘我命硬不怕克’怎麼突然開始攻擊我了!媽呀!這個男人他超會的好嗎?!】

【席美人的那句‘穿耐克’真的要笑死了!好有梗!】

【所以,他倆昨晚到底怎麼睡的?為什麼我在手機裡看了一夜的海景?】

【我也是,我覺得這輩子的海景在昨晚都看完了。】

【我比樓上的兩位強點,我不僅看了海景還聽了聲。】

【什麼聲?】

【姐,別逼我跪下來求你!快說到底是什麼聲!】

【是炒菜的聲音嗎?】

【炒什麼菜?大半夜餓了開火炒菜?】

【小孩別瞎問!】

【姐!我唯一的姐!快告訴我是什麼聲啊啊啊!】

【我就知道我昨晚不應該睡覺,一睡著就準有大事發生!】

……

這邊的網線都快炸了。

突然,回信了。

【不好意思,剛才網路不小心斷了,是海浪聲。】

下面跟著一排的【……】

但也有不死心的,【是海浪的‘拍打’聲嗎?】

一瞬間,話題又活躍起來了。

但火苗剛燃起來,被一盆冷水澆滅地徹底,【不是,就是正經的海浪聲。】

傅普通的小尾巴:【海浪聲還有正不正經?那正經的海浪聲是海浪聲,不正經的是什麼?】

拔光許書陽的腿毛織毛衣:【對啊,不正經的海浪聲是什麼?】

纏著席美人的腰跳芭蕾:【不正經的就是炒菜!】

傅普通的小尾巴:【炒菜怎麼不正經了??】

纏著席美人的腰跳芭蕾:【滾!】

被問毛了!

同一時間,穿著睡袍的白堯正在廚臺裡伸手盛飯,他從五點起床到現在就做了兩人份的咖哩雞塊飯。

難得使這麼大的勁,也就是為了席逾白能撤出那場擂臺賽。

昨晚自已嘴賤,攬了這一場不要命的活。

這下好了,給人當牛馬了!

畢竟是自已招的活,再苦再累也自已咽。

“四個小時的勞動成果,專挑你愛吃的做。”

白堯澆湯擺盤,“咖哩雞塊飯!沒有任何人的參與,我昨天看了一晚上的教程,直接熬到凌晨五點,去超市買食材,主打一個現買現做。”

“頭一次,也就只有你能享受到這份光榮!”

席逾白現在困得不行,七八點被他一個電話說有重大急事吵醒,以為是真出事了,結果喊來這就為了嚐嚐少爺第一次下廚的菜品。

“你能不能滾!”

“大清早把我喊來就為了這事?”

“是不是裡面投毒了,等著給我收屍?”

白堯見他把自已的好心當驢肝肺,“老子他媽一夜沒睡,就為了害你?還不如一槍來的快!”

“光屁股長大,多少年的哥們,你竟然這樣想我?”

“你就說,我他媽長這麼大為誰做過飯?老爺子都沒吃過,老子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雙手今天為了你破了戒,你還沒一點感恩之心,把我想成那種人……”

席逾白實在聽不下去他念經似的叫屈,“得得得!師傅,別唸了!”

“我吃!”

“我大吃特吃!”

“我等會兒連盆都吃了!”

“行嗎?”

白堯一聽,立刻收起情緒,把筷子勺子遞給他,“行,吃吧。”

席逾白掃他一眼,不知道他這葫蘆裡賣了什麼藥,低頭看著賣相不算好也不算壞的咖哩飯,勉強拿著筷子夾起一口米飯往嘴裡送,剛咬上,在嘴裡咀嚼,他眉頭一皺,“你給米飯看片了?這麼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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