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欞哪會不想去。

價值上億的海景房,想想都覺得奢侈。

傅聞舟見她眸色裡泛著動容的情緒,眼底的笑不自覺加深,“夜晚可以去海邊走走,周圍全部封禁,不會有旁人看守。”

槿圓區的私密性極強。

除了他,誰都不敢踏入半步。

席欞被他帶進去了,“那豈不是做任何事都很方便?”

“嗯,做事很方便。”傅聞舟應聲。

席欞沒覺得自已的詢問有什麼歧義,但聽見傅聞舟順應時,卻莫名覺得很燒耳。

做事?

做什麼事?

引人遐想翩翩。

宋明月這一組還在廝磨。

周序然和林倩自從傳過緋被澄清後,兩人的互動率就極低,這次被分到一組,也不知道工作室是不是背後有商議,硬生生地炒一波熱流。

這會兒,誰也沒個動靜。

徐曼是個綜藝咖,見其他三組沒上前的反應,也不能讓導演冷場,況且還在直播,第一個上前抽籤,搭檔蘇齊不自覺地提了一口氣。

“三十五。”

數字適中,不大不小。

有了開頭,後續就有提步的了。

周序然抽了個五十三。

見狀,宋明月不甘於落後,拿的號碼是二。

席欞消化著傅聞舟那句做事的話,想散散兩人之間無形的曖昧熱氣,邁步上前抽籤,摸著木籤,抽出,下面刻著的數字是九十九。

盯著數字,她心裡莫名翻湧著一層薄霧,扯不開。

立刻把木籤遞給導演。

轉身往回走。

站在原來的位置。

傅聞舟盯著她蔓熱泛紅的耳根,輕聲問了一句,“抽到了什麼數字?”

不問還好。

一追問,席欞心裡又蔓起了翻湧,小聲嘟囔了一句。

傅聞舟聽見了,但裝作沒聽清,“什麼?”

“九十九!”席欞大方把數字說出來。

傅聞舟不禁笑了笑,“挺好的。”

也不知道好什麼。

席欞覺得那聲低沉半笑的嗓音格外灼耳,只想著遊戲趕緊結束。

路遠把順序排好,“按照大家的抽籤順序,宋明月許書陽第一個來,徐曼蘇齊第二個,周序然林倩第三個,最後一組,傅聞舟和席欞。”

走上前的宋明月拿過那根餅乾棒,咬上,許書陽閉著眼睛咬住另一頭,不知道是不是沒經驗,平時太過潔身自好,這會兒,一緊張,剛進嘴的東西咔嚓被咬斷了,往後一扯,連任何前進的舉動都沒有,直接就結束了。

聽到那聲斷裂響音,宋明月想抽人的心都有了。

但目光掃見了直播鏡頭,怒氣只能往心裡咽,只不過沒忍住,還是不客氣地扔一句,“你是真餓了,什麼都咬!”

許書陽自認理虧,很真摯地道了句歉。

宋明月才不接受,要是睡茅草屋,今晚他自已想辦法,道歉多簡單,嘴一張就吐出來的東西,睡不好才是大問題!

“你自已想辦法,茅草屋我不會住!”咬牙切齒地低聲說。

許書陽剛要順應下來,卻聽見路遠拿著喇叭喊了一聲,“許書陽,九厘米。”

瞬間,工作人員一陣憋笑。

連帶著那幾組藝人,眼裡強行壓著意味深長的情緒。

許書陽面紅耳赤地說,“導演,你再這樣我就要找律師了,怎麼還損壞我的個人名譽,什麼九厘米。”

“你這樣一說,我這輩子就完了。”

路遠哪想到自已宣佈結果還差點兒攤上了官司,“不是,這不是事實嗎?剛量出來,餅乾九厘米。”

許書陽力爭辯論,“那你就應該把話說全,許書陽九厘米是什麼意思?”

一副給我道歉的姿態。

事關男人的尊嚴問題,也不是小事。

路遠這才反應過來,“那什麼,是我口誤出了錯,不是許書陽,是餅乾,九厘米。”

但不管路遠把這句話嚴格重複了幾遍,直播平臺的粉絲依舊炸了——

【完了完了!!徹底完了!!我老公這輩子都離不開這個數字了……】

【別人的數字是幸運數字,許書陽的數字是長度單位。】

【別人離不開的粉絲,許書陽離不開的是數字。】

【大狼,你的藝人要碎了。】

【路導,我想知道傅聞舟的數字。】

【你最好說的只是數字。】

……

許書陽這人的情緒就是來的快去的快,好哄,路遠這會兒把態度一擺,他就不計較了。

畢竟名聲這個事,不能吃不能睡的,有無都行。

節目繼續往下走。

徐曼和蘇齊正常留了五厘米,心率有輕微起伏。

周序然對著林倩,兩人留有四厘米。

到了最後一組。

傅聞舟拿起餅乾棒,順手把眼鏡摘了下來,還不忘解釋一句,“戴上會誤事。”

誤什麼事?

心臟已經蕩著起伏的席欞覺得他不如不解釋。

這會兒,宋明月直勾勾地盯著摘了眼鏡的傅聞舟,去掉適配的枷鎖,一種斯文裡捻雜著強勁的野性,剋制的性子在矜貴裡撕張,凌駕在所有男藝人的樣貌之上,磅礴氣場無人能及。

越看,越想上前。

甚至萌生了一種想把席欞推開的心裡衝動。

一直盯著她的婁嶦見宋明月邁著步子,腦子裡立刻拉起了警報聲,立刻讓路遠出聲制止,等會兒就要到傅總的關鍵時刻了,她要整出個么蛾子,自已能當場斃命。

工具人路遠立刻提起大喇叭,衝著宋明月喊,“所有人站在自已的位置上,不遵守節目規則的,直接結束錄製。”

瞬間,嚇住了宋明月。

要是不放點狠話,就怕她破罐子破摔。

事不關已的傅聞舟已經拿著餅乾咬上了一端,俯身,近在咫尺的席欞還沒咬上就覺得心臟敲擊地很不規律,直接閉上眼睛,逼著自已想海景房。

為了睡個好覺,拼了!

傅聞舟緩留著勁,慢慢向前推,感受到席欞笨拙又魯莽的勁兒,像是要快刀斬亂麻,距離越來越近,呼吸交纏,他稍稍側過頭,一個勁往前衝的席欞全然不知自已即將要落入了虎口。

直到唇面觸碰了那層柔軟。

徹底,席欞僵住了。

不應該先抵著鼻子嗎?

猛地睜開眼,後撤。

傅聞舟像是讀懂了她心裡的想法,不忘解釋,“不是想去海景房休息?”

席欞一怔。

但也不至於這樣費力幫她。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才好。

只不過,下一秒,取下最後丁點兒的餅乾的傅聞舟避開了所有人,抬起左手關閉了別在後腰的收音器,眼覆深意地在她耳邊低聲探了一句,“很甜。”

甜什麼!

席欞內心在咆哮,只不過是擦了一下,說的好像深入交流了似的。

傅聞舟卻笑了,“我說的是餅乾。”

瞬間,席欞覺得自已的神經血液都是燎著火苗,裡裡外外把她燒了個遍,“喜歡吃,下了節目我親自給你買幾箱!”

難得反駁。

這架勢完全像是被惹毛了的小野貓突然亮起隱秘的利爪,想伸手一把撓上去,卻又擔心自已被一拳打死。

傅聞舟太喜歡她這種犯衝的勁了,大抵是以前從沒在自已身上顯露過,這會兒恨不得把她緊摟進自已懷裡,壓制著,說道,“不用破費。”

“玩遊戲沒給你拖後腿就好。”

“但是,有些事是需要還的。”

席欞在他最後一句話說出來後,剛壓下去的情緒突然又原路返回了。

還?怎麼還?

親回來?

況且,她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他突然側了頭,自已怎麼會碰上去?

想著,不禁嚥了下口水。

傅聞舟顧著節目拍攝,強行壓制著心裡湧動的波瀾,抑制血液的瘋狂翻騰,盯著她的粉唇不禁暗了暗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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