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到週五的白天顧楚雪在學校上課,晚上就在補習班呆到晚上十點,然後週六週日白天到黑夜都在補習班度過。晚上她還要挑燈夜讀到差不多十二點。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顧楚雪瘦了不少,人也憔悴了。梁星宇還發現她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她真的太累了,她就像是沒有腳的鳥,一生都在飛,不飛就會掉下來被摔死。她唯一覺得開心的事情就是每天梁星宇在補習班門口等她,並送她回家的那段時光。

課間活動,顧楚雪沒有像之前一樣,奮筆疾書,開啟寫作業的模式。她趴在課桌上,一動不動。踢著足球從外面進來的梁星宇脖子伸的長長的,小心翼翼地問,“班長,怎麼了?”

顧楚雪低聲回應道,“沒什麼,最近就是太累了。”梁星宇彎腰撿起地上的足球,“太累就好好休息,週六請假休息一天,我帶你去玩。”

“玩什麼玩,我跟你不一樣,我必須努力,我沒得選。我不努力就會掉下來,掉下來只會過得比現在更慘。距離期末考試沒多少天了,你別煩我。”顧楚雪很心煩,她想趁著課間活動的時候休息,不想說話。她也知道她說話可能有點太兇了,但是她真的好累,好心煩,她控制不住自已的脾氣。

班主任說明天后天兩天時間要給學生們來一次摸底考試。學生們叫苦連天,怨聲載道。梁星宇右腿踩著“縫紉機”,兩個手在把玩著小魔方,好像明天后天的摸底考試和他沒有任何瓜葛。顧楚雪單手託著臉,一手握著筆,她的眼前的世界忽然失去了色彩,只剩下空洞洞的黑。“梁......梁星宇,我好像看不見了......”顧楚雪有氣無力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歪向過道的那邊。

吧嗒,魔方被丟在了地上,裂開了一個角。梁星宇手忙腳亂,心臟揪在了一起,他兩手拉住了顧楚雪。“班長,你咋了?”

顧楚雪的腦袋暈乎乎的,眼皮很重,世界只剩下了黑色,同時她感到鼻腔溼潤,有液體不斷湧出。她無力地趴在課桌上。

梁星宇迅速連抽了四五張紙巾堵在顧楚雪的鼻子那裡。“你流鼻血了!班長!”顧楚雪漸漸恢復了意識,搓了個小紙團,堵住鼻孔。“不要大驚小怪的,我以前也這樣,容易流鼻血。”

梁星宇刷地一下拿出好幾顆話梅糖塞到顧楚雪的手上,“吃糖,補點血。”顧楚雪撕開包裝紙,送了一顆糖在嘴裡,酸酸甜甜,絲絲滑滑,甜而不膩,還容易上癮。就像她對梁星宇,她好像有點離不開他了,好像習慣身邊有他了。“小小年紀,就知道吃糖補血了?”顧楚雪問。

“我媽也是貧血,所以她經常帶著糖。”梁星宇細心地幫她擦她臉上的鼻血。顧楚雪看著面前可愛的男孩,動作卻是像個大人,她透過他清澈的眼睛看到了自已臉上的鼻血被他擦的乾乾淨淨。

顧楚雪下了補習班,身子累的就像是連續挖了二十五個小時的煤。肩上的書包感覺也有至少一噸重。她覺得笑都是要費力氣的,看到梁星宇滿臉笑地朝他奔來,她努力地擠出笑容。

“我都說了,你以後不要來了,耽誤你打籃球。”不,你要來,你不知道我看到你有多開心。但是我就是嘴巴硬,說不出甜膩膩的話。

梁星宇的手背在身後,笑的很神秘。“我就是要來,你猜猜我給你帶什麼了。”顧楚雪搖了搖頭,“不想猜,費腦子,我腦細胞已經死了不少了。”

梁星宇把藏在身後的灰色大圓球轉到身前來。顧楚雪不解地問,“這是什麼東西?”顧楚雪上手摳了一下,是灰色的泥巴。“是叫花雞!”梁星宇說。

梁星宇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黑色的塑膠袋,把叫花雞藏在袋子裡面,說要帶她去炸雞店開吃。來到炸雞店的二樓,兩人瓜分了叫花雞,梁星宇把最好部分的肉都給了她。顧楚雪問他哪裡來的叫花雞。他說,“我爸媽從外地帶來的,帶了三隻,吃不完,丟了也是浪費。”

摸底考試成績出來了,顧楚雪班級第一,年級第一!班主任和同學們都誇她,羨慕她。她強顏歡笑,並沒有多開心。梁星宇買來雪碧放在她的課桌底下。顧楚雪拿出雪碧放回他的課桌底下。“你不用為我這麼破費的。”梁星宇把雪碧又放回去,“不是我放的,別問我是誰,我也不清楚。”顧楚雪拿起雪碧,梁星宇笑了。顧楚雪拿著雪碧走到了垃圾桶旁邊,梁星宇笑不出來。

梁星宇一把拿下雪碧,只好承認,“是我買給你的,慶祝你拿了年級第一。”顧楚雪回到座位,“你也不用總是為我破費,好煩人。”顧楚雪基本沒有什麼零花錢,因為他爸媽說她是好學生,根本不要零花錢。她不想一直佔梁星宇的便宜,一直吃梁星宇的東西,自已卻沒有東西回贈給他。

“一點也不破費的,我有的是錢。”梁星宇擰開瓶蓋,把雪碧遞到顧楚雪的面前,顧楚雪黑著臉撇向另一邊,梁星宇仰頭一口悶,然後打了一個大大的嗝。顧楚雪隨口一說,“碳酸飲料不能喝,喝了長不高,以後只能抬頭叫我姐姐。”

體育課期間,顧楚雪又跑回教室趴著休息了。梁星宇抱著足球走進教室,越過顧楚雪,拿水喝。他喝完水問,“不寫作業了?”

“不要煩我,我煩著呢。”

“你煩什麼,你摸底考試不是年級第一嗎?我才年級第三十一。”

“你不懂的,你不會懂。”

“你不說,我怎麼會懂?”

“摸底考試又如何?最重要的是畢業考試,摸底考試再高,如果畢業考試發揮的不好,一切都是白搭。我好煩哦,你不要再跟我講話了,你好煩。”顧楚雪趴在課桌上,狀態蔫蔫的,聲音也是蔫蔫的。

“可是期末考試不是還有很多天嗎?”梁星宇開導她。

“三十天,叫多?你去玩吧,我累了,不要來煩我。”

梁星宇很聽話的抱著足球出去了。

下午最後一節課班主任在講臺上滔滔不絕,顧楚雪旁邊的座位空空的,耳邊沒有人嘰嘰喳喳吵她了,她卻不習慣了。她舉手問班主任梁星宇去哪裡了。班主任說他在操場踢足球的時候,被他媽叫走了 。顧楚雪這才心安下來,原來是被他媽叫走了,真是的,怎麼也不曉得通知我一下。

晚上放學,顧楚雪頻頻回頭,她總覺得梁星宇會和以前一樣,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然後稚嫩的男音說班長班長!可是顧楚雪回頭了很多次,都沒有梁星宇的身影,耳邊更沒有他的聲音。

補習班的老師講完了最後一道超綱題目,便讓學生們自由討論題目了。顧楚雪跑到窗邊,期盼地朝樓下看,樓下黑乎乎什麼也看不到。這個梁星宇,都快下課了,怎麼還沒有來,是你說的,每天都要送我回去的 ,你騙人!

下了補習班,外面颳起了呼呼的大風,像是魔鬼在黑夜中咆哮。幾棵大樹挨在一起在風雨裡互相扶持,樹葉嘩嘩響,成群的葉子四處紛飛。顧楚雪站在風裡,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下雨了,冰涼刺骨的傾盆大雨席捲而來。顧楚雪不願意走,她怕她走了,他剛好來了,她怕他找不到她了。

顧楚雪在風雨裡等了好久好久,梁星宇也沒有來。顧楚雪回憶起她今天對梁星宇說的話。

“玩什麼玩,我跟你不一樣,我必須努力,我沒得選。我不努力就會掉下來,掉下來只會過得比現在更慘。距離期末考試沒多少天了,你別煩我。”

“我都說了,你以後不要來了,耽誤你打籃球。”

“你也不用總是為我破費,好煩人。”

“不要煩我,我煩著呢。”

“摸底考試又如何?最重要的是畢業考試,摸底考試再高,如果畢業考試發揮的不好,一切都是白搭。我好煩哦,你不要再跟我講話了,你好煩。”

“三十天,叫多?你去玩吧,我累了,不要來煩我。”

顧楚雪的臉上都是水,有雨水,有淚水,但更多是淚水。

梁星宇,你在哪裡?我不是真的嫌你煩,我是心煩。

梁星宇,你快出來,你說過不會把我遺落的......

她說,你不要來煩我,他就真的不來找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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