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窗戶,外面的夜頓時頓時鋪面而來。
外面起了風,隨心所欲似地颳著,樹椏胡亂的搖晃,月色下白色的牆壁上胡亂搖晃的輸贏在夜色下多出幾分詭秘氣息。
“是她!”
竹青色的衣襬飄起,最終掃過窗柩,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風從窗戶刮進房屋,屋內燈罩中的燭火也隨之搖曳了幾下。
“哥?”
席軒從床上爬起,喊了一聲。
發現沒人應之後,下地去主臥看。
床上空蕩蕩的沒有人。
再轉身,發現窗戶是開著的,窗戶前擺著的一個立櫃,除了上面插著的粉櫻之外,邊上還放著一個畫卷。
他拿起一看,劍眉蹙起,有些不確定的語氣道:
“畫的這是顧剪……吧?”
哥哥他……
與此同時。
染香院中。
顧剪悶悶不樂的抱著抱枕,指甲都恨不得把枕頭扣穿,“眼睛一好就把我趕回來,真是無情啊……呵,男人!”
翻了幾身,顧剪都沒有睡意,乾脆爬起身穿了鞋,準備去別人家廚房逛一逛。
誰知,一開門,就看到門口悄聲無息的立著一個人。
這人被月光照的蒼白慘澹,腰間的腰帶都未束,衣服鬆鬆垮垮的,頭髮胡亂的披散著,風一吹,頭髮和衣服就輕飄飄的飛起,若是加上滲人的BGM,估計顧剪都會以為自己見鬼了。
顧剪眼皮跳了跳,仔細一瞧。
“席墨?”
站在門前的男人沒有答應。
只是在看見她的一瞬,眼神霎時就變了。
那視線說不上是灼熱還是什麼,反正就是死死的盯著她,期間的複雜的神色飛快閃爍著,猙獰、兇戾、懷念、不甘……等等,十分……呃,豐富。
“大半夜不睡覺跑我這裡來幹什麼?”
顧剪先是薅了薅自己蓬鬆的頭髮,說話時又扯了扯袖子,最後兩隻手夠在腰間的挎包袋子上,勾起,鬆開,勾起,鬆開……
“多動症。”
席墨聲音十分低的說了一句。
“什麼?”
顧剪沒聽,小腦袋瓜朝前湊了湊,發現他只滴咕那三個字之後又沒有繼續開口說話的打算了。
“怎麼了你,怪怪的。”
顧剪滴咕了一句,嘖了一聲,然後轉身把門帶上,邁著小短腿兒就下臺階,走著走著聽到身後跟著腳步聲,轉過頭一看,席墨正不緊不慢的跟著她。
“我睡不著準備出去熘達,你這跟著我,是想和我一起?”
席墨還在盯著她看,除了一雙眼跟著她動之外,似乎那雙腳都不是在清醒狀態下跟著她走的。
“愛跟就跟著吧~”顧剪聳了聳肩膀,踩著步法直接跳上顧府圍牆,幾個起伏,消失在夜色之間。
席墨靜了兩秒,喃喃說了一句:“幻影迷蹤。”
隨後,彷佛訊號接受不良似的,閃了閃,閃了四五下之後,也從原地消失了。
好久沒來別人家廚房逛一逛,沒想到那些主人家還挺熱情,給她留了不少好東西。
席墨就站在圍牆上,不管顧剪說什麼他都不肯踏入院子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廚房裡,抓著一個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腿坐在門檻上啃,那腿,比她腦袋還大。
“飯桶。”
他輕輕滴咕兩個字。
雙腳站在院牆上,如同是長在山上的迎客松一般,紋絲不動,似乎是確定了什麼似的,語氣篤定:
“是她,顧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