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顧剪觸電似的鬆開他,忽然叫了一聲。
把自己的頭髮揉成一團,隨後,踢掉鞋子,跳到床上抱著被子滾成一團。
“小崽子,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表情有多戳中我……”
傅不喚:“(;?д?)”……?
滾了幾圈,累了。
顧剪呈大字型的躺著,小肚皮Q彈的鼓起,看著床上的帷幔,沒多久……呼吸均勻,就這麼片刻,居然已經睡著了。
傅不喚在房間裡看了一圈,催動輪椅飄到鏡子跟前,想起剛剛自己的表情,照做了一翻,當時她盯著看的……是哪裡來著?
左右變幻方位,想著顧剪說的戳中她的是哪個角度,他就那樣在鏡子面前呆了好一會兒。
“我在做什麼。”
勐然回神,他連忙轉頭閉了一會兒眼,再睜開時,墨染的眉眼已經恢復清冷。
他給顧剪蓋好被子,自己卻摸出令牌設定了一個法陣,坐在書桌輕輕的研磨、潤筆……
沒多久,一隻又一隻的靈鳶飛到他所設的陣法之中,傅不喚隨手拿起一隻,拆開,看了之後,再落筆批閱。
在天際逐漸明亮的時候,屋裡的燭火自動熄滅。
傅不喚收起令牌,撤去陣法。
看了一會兒書,才出房間吩咐小廝準備早飯。
顧剪醒來的時候,外面的陽光已經從窗戶裡投射進來了。
她揉著眼睛,下床穿好鞋走出去,正好聽見外面的幾人的對話聲。
“哥,你真的不記得你昨晚做了什麼?”席軒不敢相信的開口,“你仔細想想!”
席墨的聲音帶著些許無奈,“我只記得自己早早就上床睡了,夢見了我們墨家鼻祖,他給我看了一些凌亂的片段,然後,醒來就在這裡了……,你這麼問,意思是我昨晚做了什麼?”
席軒從懷裡掏了掏,掏出一個畫卷,遞給席墨。
“……我昨晚起來就沒看見你,只在櫃子上看見這幅畫,我到處找你,最後找到染香院的時候,你正倒在地上了!”
席墨剛要伸手去接畫,一道殘影閃過,席軒手裡的畫卷直接被抽走。
“什麼畫?我看看!”
顧剪穿著白色輕紗長裙蓬鬆柔軟的長髮,看起來嬌軟奶萌,此刻,手上拿著畫卷,邊說邊開啟。
“說不準這就是你哥哥變奇怪的原因,管他什麼妖魔鬼怪魑魅………”
顧剪勐然瞪大眼。
“這特麼是我!”
哪來的妖魔鬼怪……剛剛說的話不算,劃掉!
“不是。”
席墨慌了,要過來搶畫卷。
“這就是,這背景就是城外,這石頭,我還被人家小娃娃說是在那裡拉屎來著……我說你怎麼畫好了不給我看,原來是把我畫成小和尚了?”
傅不喚的輪椅飄到身後,伸手把畫卷拿過去,視線澹澹的落在上面看了幾秒,似有些嫌棄的瞟了她一眼。
隨後,直接把畫卷收起。
席墨將就君子之禮,從不去人手裡搶東西,這時候也只能暗自焦急。
“那畫卷是我的東西!”
“那又如何?”傅不喚澹澹的回應道:“你畫的人,是我的!”
“畫是我我畫的,小友不能佔為己有……”
“人,是我的。”
顧剪在邊上愣了片刻,眨巴眨巴眼,賤兮兮的笑了起來。
放心。
她不會衝出去的。
更不會礙事的說什麼‘都是我不好,你們不要為了我吵架’之類的話。
她現在只想放上一張桌子,擺上各種吃的零嘴,嚼吧嚼吧吃東西欣兩個男人之間的擦槍走火……哦不,欣賞兩個男人之間針芒相對、一觸即發,驚心動魄的互動……
就像看鬼片一樣刺激。
顧剪拿出一根雞腿啃了一口,頗有幾分惋惜的道:“……好遺憾,要不是我家大寶貝身嬌體弱,我真想讓你們幹一架啊。”
大概,她是被正道的光籠罩了?
然而最終,兩人沒有打起來。
早飯吃完後沒多久,隔壁梧桐院傳來喧譁的人聲,隨後是鼕鼕冬彭彭彭的聲音。
看見漫天灰塵衝起,席軒忍不住問:“這是幹嘛?”
他聽顧池說過,顧家要朝後面的那片山脈擴建,這邊下面的別院還有必要修嗎?
“……我還以為只是修繕一下,沒想到人家直接推到了重新修,”顧剪咂嘴,“三皇子殿下就是有錢!”
席軒劍眉蹙起。
隨即,扯了扯席墨的袖子:“哥,怎麼辦,三皇子居然要住顧剪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