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僅供指證，演技大比
三天的時間，莫風蒐集了全部的證據，只等著明日的早朝。
臨爾傳來訊息的時候，他還有些怔愣。
這人醒來的時間還真是湊巧，這次倒要看看她還想做什麼？
然後他就得到了一個重磅炸彈。
慕芷予願意進宮指證當朝太子。
“你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嗎？”
“自然知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青州的偏僻村落嗎？這些我都想起來了。”
“全部？”
“還差一點，不過不影響這次針對太子的計劃。”
一對一答間，透露的訊息就已足夠。
莫風眼眉微動，這幾天自已的行動難道都被她看在眼裡了不成。
氣氛短暫的陷入了沉默。
慕芷予悠閒的享受這風雅準備的茶點，留給莫風足夠思考的時間。
瑞王和太子相爭時日已久，明日若沒有必勝的把握，莫風等人不會等到今日。
——
薄霧輕攏，宮門前已有人整裝待發。
難得上朝一次的大理寺少卿莫風赫然在列。
這顯然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
青峰書院的案件到現在為止死了多人，聽說死狀極其恐怖，難道是案子已經有了結果。
可是很快眾人就將這樣的想法摒棄。
畢竟就這幾日，靖賢王府的拜帖差點就堆積成山了。
甚至就連拖著病體的馮大人都沒有敲開那扇大門。
眾人懷揣著各異的想法緩慢有序的朝著大殿的方向行進。
只是不時和身邊的同僚耳語兩句，目光不由的瞥向前方身姿挺拔的背影上。
高高的金龍座椅上，皇帝悠然的看著下方規矩站立的臣子們。
目光最後落在三個年輕人身上。
真是難得，平日裡除了太子來上朝，另外兩個可是就連自已都難得一見呢。
思到此處，皇帝笑呵呵的點了點兩人。
“今日倒是難得見到你們兩個能一同上朝，先給朕請安。”
莫風立刻躬身向前一步，同瑞王一道。
只是這安請完了，皇帝卻遲遲叫起。
“太子。”
太子應聲行禮，“兒臣在。”
可是他的腰躬的都痠痛，雙臂平舉著也有些費力，皇帝已久沒有其他的吩咐。
三人就這樣一站兩跪，大殿裡詭異的只有眾人輕重不一的呼吸聲。
有些人蠢蠢欲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可每每對上皇帝似笑非笑的目光時，又龜縮了回去。
這無聲的壓迫感持續良久，終於在皇帝一聲“都起來吧”中打破。
太子顫抖著雙臂雙手交握，額間的冷汗早已打溼了後背。
反觀另外兩人，乾脆利落的站起身，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眼看著沒人說話，皇帝滿意的就要起身離開。
只是今日註定不能平靜，儘管皇帝在一開始就已經給了莫風等人一波下馬威。
“稟聖上，臣有一事要奏。”
莫風一句話將要起身的皇帝又拉了回來，只是皇帝的目光開始變得危險。
“莫少卿，若是關於青峰書院的案子，奏摺呈上便是。”
莫風始終低著頭，頂著頭頂上如同實質的目光，莫風依舊不為所動。
“聖上，青峰書院的案子臣已審結，但事涉皇家，臣等不敢定奪，遂請聖上裁決。”
平地驚雷，眾人驚疑的目光在太子和瑞王之間瘋狂的掃射。
就說今日這兩人反常的一同上朝，必然有事。
瑞王身形矯健，一身朝服將冷硬的氣質微微削減一些，但依舊可以感受到他周身凌冽的氣勢。
這樣的氣勢與朝中武將相似卻又更勝一籌。
文官們尚且不知為何多日不見的瑞王今日這氣勢這般盛，但武將們卻心知肚明。
瑞王這周身凝聚的殺伐之氣，顯然是剛從戰場上下來。
只是他們尚且不知，究竟是哪裡發生大規模的戰爭。
戶部尚書陳建眸光深深，站在原地低垂著頭，似乎這一切與自已毫無關係。
只是看那泛起青筋的手背，可見其此時心緒不平。
皇帝額角抽動，心知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
再看太子，看起來似乎還在狀況外，只是自已親自帶著教導多年，豈能不知他現下的慌亂。
“臣兩月前奉旨前往青峰書院五皇子被殺一案，就在探查到線索的第二日便被人追殺...”
如同沸騰的油鍋裡滴入一滴清水，大殿內一下子鬨然起來。
“五皇子？怎麼會有五皇子呢？”
“難怪今兩月內，京中再無關於五皇子的傳聞。”
“所以陛下才會將青峰書院封閉，等著莫大人回來調查。”
“究竟是什麼人，瞎了心，殺害當朝皇子，刺殺世子？”
“是誰？”
這個問題似乎是捅了馬蜂窩，戶部尚書陳建，禮部侍郎鄭秋，就連臉色蒼白的鴻臚寺卿馮賀也顫顫歪歪的上前一同跪下。
“求聖上還犬子一個公道。”
“聖上，老臣一把年紀僅有這一子，求聖上做主啊。”
“聖上，聖上啊，老臣的孩子，您的孩子，冤啊！！！”
三人皆是朝中元老，現如今每個都泣淚漣漣，頭磕在地上框框作響。
不過片刻，馮賀身體一歪，就要暈死在這大殿上。
誓有不還自已兒子公道就要以死明鑑的架勢。
皇帝看著三個人就整出著鬧哄哄的氣氛一時間太陽穴開始抽痛。
“都閉嘴，朕又沒說不查，你們嚎什麼，是不是朕也要同你們一般不要臉面的痛哭一番啊。”
安靜的大殿就像是被迫上幼兒園的小朋友哭鬧的正在興頭上，一顆棒棒糖塞嘴裡，瞬間就乖乖坐好一般。
“你，繼續說。”
皇帝一揮衣袖，隔空點了點莫風。
莫風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是心中卻是有些佩服的。
這些個大人，除了馮賀塘老爺子外，其餘兩人分明早就知道自已的兒子是個什麼下場，他不提他們沒反應，他這一說，一個個像是死了老孃一般。
這演技，不愧是這康朝的股肱之臣。
“臣被刺客追查一路南下，重傷之下與朝中失聯，偶遇一人相救，這才輾轉活了下來。日前回京途中，依舊刺殺不斷，臣拼死才能回來告知聖上...”
“殺害五皇子的人正是戶部尚書陳建獨子陳詠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