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雌競之心,愧疚之意
昏暗的室內,男人將肩上的少女放在床上後便轉身離開了。
門外兩人的交談聲清晰入耳。
“人怎麼樣?”
上了年紀的女人聲音裡滿是緊張,短短的四個字,顫抖的不像話。
“偷偷的瞧了一眼,長得真帶勁。”
男人說話的間隙,竟還有口水吞嚥。
那女人聽完大大的鬆了口氣,“那就好,你快去和大人交差,這邊的事情交給我。”
男人臨走前還向屋內看了一眼,搓了搓手,似乎還能感受到留在指尖的體溫。
少女身上自帶的馨香久久縈繞不散,如果不是大人用來送禮,他也想試試。
那味道,那感覺,定然銷魂。
也不知是什麼大人物,能讓大人都這麼慎重。
正在回味的時候,被女人敲了下肩膀,這才意猶未盡的往正院去覆命。
那上了年紀的女人眼中自有惱恨,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狐媚樣子,能將人的魂勾走不成?
屋中靜悄悄的,透過月色朦朧,可以看到床上的少女身姿纖弱秀美,只是一個側影,便可知定然不俗。
女人恨恨的唾罵一聲,“還不是送人的玩意兒。”
走到桌前,點上燈,屋內亮了起來,女人舉著燭臺慢慢靠近床上的少女。
少女雙眸緊閉,肌膚細膩,若出水芙蓉,冰清玉潤。
淡黃燭光晃動間,少女淡粉的唇瓣展現著柔弱之態。
胸口處微微起伏,且富有規律,人還沒醒。
那女人眼中已滿是嫉恨,一個兩個的都長著這般狐媚惑主的臉。
竟還不願伺候,簡直不知好歹。
想著,那女人伸手就往少女腰間掐去,只是落在面板上的力道終究還是放輕了許多。
她也害怕萬一在身上留下什麼傷痕,再惹得貴人不快。
慕芷予靜靜的躺在床上,可以感受到有人一直在盯著自已。
突然腰間軟肉被人揪住,力道不算大,但也很痛的好嗎?
不知這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面對一個毫無意識的人,她這雌競心理是哪來的?
女人鬆手後,慕芷予心中一陣哀嚎。
完了,這副身體自從被白無常修復之後,極其的細嫩,只要輕微的磕碰就會留下青紫色的印記。
想必過不了多久,腰間就會散出青紫。
等事了之後,她一定要把這個老女人掐成透紫的茄子。
知不知道身上淤青會影響她附身的時長,氣煞我也!
不論慕芷予心裡怎樣的將這個還不知面容的女人大卸八塊,身體卻一動不動的由著這個女人又換了個地方捏住了軟肉。
欲哭無淚,這個女人還沒完了是吧。
莫風這小子好算計,但是動作能不能快點。
她真的怕自已忍不住起來撕了這個瘋女人。
終於,在不知捱了多少下後,女人終於停下手,輕快的深呼吸。
“都是賤蹄子,要不是不能留下明顯的傷痕,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慕芷予聽到房門落鎖的聲音還有女人鞋子拖地的聲音走遠才慢慢睜開眼睛。
輕輕摸著自已身上被掐過的地方,痛的她呲牙咧嘴半天。
直到身上的痛意緩解一些後,才仔細的打量起這個房間。
房間裡除了一張床,只有一個大立櫃,其餘什麼都沒有。
他們口中的大人應該是青州刺史吧,畢竟負責接待凌子安的正是此人。
也就是說,這些人是準備將自已洗乾淨了送給凌子安。
剛好可以補上之前被凌子安殺了的那個女子的空缺。
真好,莫風你小子很不錯。
我記你一筆!
慕芷予恨恨的想著,然後坐起來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
看這些人的反應,藥效應該很強,自已怎麼會提前那麼多甦醒。
難道是因為這具身體太破爛,藥都流出去了?
轉身看著床鋪十分凌亂,在自已之前定然還有人躺過。
鼻翼輕聳,似乎有血腥之氣。
慕芷予順著味道走,停在一扇窗前。
抬手推了推,發現窗戶應該是從外面封死了。
藉著點點月光,慕芷予發現窗稜上有飛濺的血滴,只是零星的幾點。
地上應該是被人為清理過,並沒有其餘的血跡。
放棄。
走到大立櫃前,慕芷予壓根就沒有思考,直接上手把櫃門開啟。
裡面空無一物,反倒是櫃門上有兩個鐵鉤。
仔細檢視後,上面沒有血跡,這是用來幹什麼的?
這就是整個屋子的全部,慕芷予看著外面有天光露了進來,竟有些睏倦。
索性又躺了回去,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不如再睡一會兒。
就在迷迷糊糊要睡過去的時候,慕芷予似乎聽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一聲嘆息。
那種極致的哀傷,讓慕芷予心頭一酸,心臟像是被人緊緊的攥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
院中的血腥味在經過幾次沖刷後,淡了許多。
臨爾愣愣的站在慕芷予的屋門前,遲遲沒有邁步。
她心裡很清楚裡面已經沒人了,那公子究竟在看什麼?
目光上移,屋頂上正坐著一人。
那目光似乎透過臨爾看向了別處。
身旁似乎有人坐下,遞過來一罈酒。
酒香濃郁,莫風毫不猶豫仰頭就灌下一大口。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用覺得抱歉。”
花醉的聲音乾淨清澈,一如其人。
莫風仰頭又是一大口灌了下去,他何嘗又不知道這樣的道理。
他一生光明磊落,獨獨在此事上心有愧疚。
為了穩住慕芷予,他在她面前戴上面具,極盡虛偽。
甚至為了達到自已的目的,拉花醉來作配。
待到明日,慕芷予見到凌子安時,一切就都了結了。
若是那時,她還活著,他一定加倍償還。
旭日東昇,灑下金輝。
莫風神情一凜,極目遠眺,似乎可以看到刺史府和相鄰的獨棟小樓。
燈光搖曳間,慕芷予被人輕推著喊醒。
“哎,醒醒,真能睡,往常這個時候不應該都醒了嗎?”
這個聲音很熟悉,正是昨晚對慕芷予下黑手的女人。
黝黑的手掌從慕芷予眼前劃過,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罵咧咧。
“楊媽媽,快點給姑娘梳洗,貴人再有一個時辰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