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人帶走,早有計劃
只聽腳步聲,大概有五六人的樣子。
腳步聲越發的靠近,透過門窗,可以看到有人影晃動。
有人在她門外側耳傾聽片刻,低聲和身邊的人說了一句。
他身邊的人立刻領命離開。
慕芷予看到從門縫處插\\入一柄刀,順著門縫一路往上,剛好觸碰到了門閂。
鋼刀一頓,然後輕輕的挑起門閂,儘量不鬧出太大的動靜。
門閂一點點上移,眼看馬上就要開啟了,院中亮起火光。
一時間,雜亂的腳步聲和厲喝聲不絕於耳。
可門外那人似乎只是愣了片刻,手上的動作不停,直接就開啟門衝了進來。
屋內的陳設簡單,那人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慕芷予。
大步衝過來, 掀開被子就把人扛起來。
慕芷予靜靜的躺著,由著這人將自已扛在肩頭衝了出去。
一聲嘹亮的口哨聲後,這人一馬當先的越過牆頭,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慕芷予腹部頂著男人的肩頭,胃裡一陣翻騰,再加上頭朝下,一陣眩暈。
腦海中不斷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情。
這個男人從進屋到扛著自已離開,竟從未確認過自已是否清醒。
這會不會和自已醒來時頭痛心慌有關,難道是用了什麼迷藥之類的。
所以男人不擔心她會亂喊亂叫引起騷動,也不擔心自已反抗影響他們行動。
從這人的行動來看,他目標明確,是奔著自已而來。
可莫風這般小心謹慎的人,怎麼也會著了這些下三濫的招?
兩人離開的時候,院中燈火已然亮起,想必莫風等人應該發現自已被擄走了。
此時身後這些人的同夥沒有追上來,或許是為了引開莫風等人,也或許是被抓了。
慕芷予忍下胃裡的一陣翻湧,這些人也許就是帶走並且逼著齊名姝自殺的人。
莫風看著慕芷予被黑衣人扛在肩頭離開後,這才將剩餘的人一網打盡。
“公子,除了為首那人,其餘的都在此處了。”
溫樹手中長劍還在不斷的滴血,臉上身上也有飛濺的血液。
甚至臉上的血液匯聚順著額角滴答滴答的落在肩上,與身上的血液混在一處,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更為狠戾肅殺。
莫風的目光一直在慕芷予離開的方向,淡淡的點了點頭。
溫樹轉身就帶著人將還活著的人都五花大綁的送進了柴房。
花醉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站在莫風的身後,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
“風哥,她不會有事吧。”
涼涼的夜風掀起一片衣角,如同微風吹拂湖面,泛起點點漣漪。
“今夜是最後的機會,明日一早凌子安就會啟程。”
花醉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莫風的背影便沉默的陪他站著。
他沒有回答自已的問題,那就是答案了。
凌子安風流成性滿京都,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都知道他風流之名。
可這人偏偏愛潔,所以送上門的姑娘需得是清白之身,且容貌上乘。
慕芷予的容貌在這偏遠的青榮城又怎會不引人注意。
所以當葛文成在見過慕芷予後,匆匆趕往青榮城時,莫風半路將人攔截了下來。
青州刺史府整夜燈火通明,葛文成小心翼翼的站在書桌後,不敢抬頭亂看。
牛元忠放下手中的狼毫,滿意的看著自已的墨寶。
“葛縣令細細道來。”
葛文成立刻上前一小步,“我東楊縣衙今日剛到了一個女子,容貌堪稱絕品。”
葛文成怕牛元忠不動心,立刻又補了一句。
“身邊也只有兩個小護衛。”
這位大人平日裡做事極為謹慎,但近日京中來人,他便有些急切了起來。
前幾日還抓了一個江湖女子,怎料那女子性子剛烈,竟自絕而亡,這位刺史大人這兩日正著急尋貌美女子呢。
牛元忠哈哈大笑一聲,將手中的墨寶遞給葛文成。
“葛縣令不愧是本官的左膀右臂,辦事就是利落,這個就賞給你了。”
葛文成賠著笑臉雙手接過,然後又是一陣奉承溢美之詞。
“大人這字觀之若脫韁野馬奔騰,浩然之氣躍然於紙上。”
“這筆鋒,這勁道,力透紙背,若壯士拔劍,迴旋進退間,有豁然胸襟。”
“這不經意間似乎還有儒家之意,果敢,堅毅,還有著進取之心。”
這一番吹捧,牛元忠大笑著走出書桌,緊握著葛文成的肩膀。
“葛縣令實乃本官的知音。”
尤其是最後一句進取之心,可謂是一針見血。
這偏遠之地的一州刺史,哪有皇帝近臣來的更光宗耀祖。
再不濟,太子近臣,未來的從龍之臣,也是一番事業。
想到這裡,牛元忠更為急切了些。
“那姑娘當真有你說的那麼姿容絕世?”
“當真,而且那姑娘一看就十分柔弱,定是嬌養著長大的。”葛文成立刻應道。
然後又低聲在牛元忠耳邊道:“剛好送給京中來的那位。”
兩人視線一對,同時笑了起來。
確定了時間地點,牛元忠立刻喊人去辦。
然後葛文成才被高興的牛元忠送了出去,這是從未有過的待遇。
葛文成臉上的皺紋因為笑容擠在一處,直到遠離了刺史府才收了起來。
四處張望,不待他反應過來,眼前一花,一人抓住他的手臂。
眨眼間,人就出現在一處僻靜無人的小巷中。
“大人,一切都按照您的囑咐,一字不落的說了。”
葛文成雙腳剛沾到地面,噗通一聲就跪下。
一個黑衣女子皺眉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人。
黑巾遮面,露在外面的眼睛裡,滿是譏諷。
“明日你就留在青榮城,公子還有事情交代你去辦。”
葛文成此時也不敢詢問為何換了一個人,立刻道:“是是是,下官聽憑大人吩咐。”
等到他再抬頭時,小巷中僅有他一人,還有天上的一輪明月。
不是他等的公子不來,著實是莫風那時正在救慕芷予的小命。
這一切計劃成立的基礎是,慕芷予得活著。
葛文成這才扶著牆面站了起來,雙腿依舊無力,還在輕微的顫抖。
這些人究竟要做什麼?